第264節(jié)
宋以蔓相信沒有要事的話,楊高是不會打來電話的。 果真,馮謀聽了楊高的話,立刻不說話了,表情看起來很是生氣。 他的電話還沒有接完,馮琮就匆匆走進來說:“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消息,那孩子的事被捅開了!” 馮琮手里拿著一張報紙,上面登著孩子的照片,雖然眼睛做了遮擋,可那模樣還是能夠看出來非常像馮謀,可以想象這回的震動會有多大! 吳梅芝面色沉重,“這么快?” 馮謀掛了電話,陰陽怪氣地說:“哈!剛出了結(jié)果就上報紙,真是巧!” 馮琮問道:“現(xiàn)在可怎么辦?我們要對外怎么說?” “就說那不是我的,愛誰誰!”馮謀毫不客氣地說。 吳梅芝看他一眼,還是說道:“暫時保持沉默吧,什么都不要說了!” 后面還會怎樣?宋以蔓看到接下來的一幕就知道自己真是想簡單了,顯然對方一步又一步的計劃進行的非常緊密,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這邊還沒弄清,門口就產(chǎn)生了一陣sao亂,馮謀的那些叔公長輩們簇擁著小男孩還有那個女人進門了。 這是要名分來了? 馮謀陰沉著臉,也不說話,陰寒地盯著那些人。 “我們馮家的孩子怎么能流露在外面呢?” “當我是死了嗎?” “馮謀啊,你不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馮謀,好歹人家給你生了個孩子,咱們家族家主有兩個女人,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馮謀媳婦,你要是想不開,叔公勸勸你?” 馮家人多,長輩也多的很,你一言我一嘴的,屋子里頓時就亂哄哄了!再加上那個小男孩跑不過來,一個勁兒地沖著馮謀叫:“爸爸、爸爸!” 看那樣子,是拿馮謀當靠山想讓他救自己的。 馮謀眼睛一立,對宋以蔓說:“我們回房間!” 宋以蔓點點頭,和馮謀站了起來。 那些叔公們都在叫:“馮謀,你們別走啊!” 混亂中聽到馮守德的聲音:“你們這是干什么?忘了馮謀媳婦還懷著孩子呢?” “有了新孩子就不要以前的了?說出去以為我們馮家欺人呢?”一位長輩說。 喧囂聲漸漸地小了,慢慢什么都聽不到了。 宋以蔓問:“他們的目的就是這樣是嗎?” 馮謀哼道:“別理他們,想住進來不可能!” 宋以蔓卻不這樣認為,對方打的這個算盤,就是算準了吳梅芝,婆婆一開口,馮謀能拒絕嗎?最后的結(jié)果,不容樂觀! 孩子住進來,那女人自然不可能和孩子分開的,也得住進來,自己這個正房,理所應當?shù)匾幢粩D跑,要么就得忍。想想,如果是一般的女人,非得氣瘋了不可,更有甚者可能一氣之下把孩子拿掉,這招不可謂不夠狠! 哪怕是知道對方肯定有問題,宋以蔓現(xiàn)在也是不舒服的!畢竟這是一種兩難的境地! 走到小花園,宋以蔓說道:“老公我在這里坐會兒,你去處理吧!” 馮謀點了點頭說:“老婆,你要相信我!” “嗯,我相信你!”宋以蔓給他一個微笑。 沒有理由的相信,都這樣了還相信,宋以蔓真是覺得不可思議,但她的心里就是愿意相信,不知道為什么。 過不多時,馮謀沒有回來,反而來的是馮守德。 “大伯?”宋以蔓有些意外,站起身來。 “快坐、快坐,仔細身子!”馮守德在她對面坐了下來,一臉的疲憊。 “叔公他們都走了嗎?”宋以蔓問他。 馮守德?lián)u了搖頭,然后對她說:“以蔓,你可要想開啊!” 宋以蔓笑笑,沒有隱瞞說:“大伯,任誰出了這樣的事,都想這樣去想,可事實上,不可能當成沒有發(fā)生過。以后事情會失控成什么樣,誰也不知道!” 馮守德臉上肌rou一抽,對她說道:“以蔓,我是相信馮謀的!” “大伯,馮謀名聲不好!”宋以蔓說道。 馮守德說道:“以蔓,你應該看的出來,馮謀是個孝順孩子,一般孝順孩子都壞不到哪兒去。馮謀看著表面不正經(jīng),可是他心里有數(shù)的很,不然馮氏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你說對嗎?” 宋以蔓說道:“大伯,男人有本事與花心是兩碼事!” 馮守德糾結(jié)極了,他搜刮腦中所有詞匯,然后勸道:“其實以前呢,也發(fā)生過不是父子,可dna是一樣的!” “大伯,我只聽說過同卵雙胞胎會有這種可能,排除這個的話,不太可能!”宋以蔓說道。 馮守德趕緊說:“奇怪的事多呢!反正我是不相信馮謀在外面有孩子!這肯定是個陰謀,孩子多半是馮家的沒錯,但不是馮謀的!” “大伯怎么得出的結(jié)論?”宋以蔓問他。 “大伯活這么大歲數(shù)了,什么沒有見過?這事兒也逃不開我的眼睛!”馮守德說道。 真牽強,您就直接說您猜的不得了? 宋以蔓轉(zhuǎn)言問道:“大伯不去幫忙了嗎?” 馮守德?lián)u頭說:“吵的我頭疼,清凈一下!有馮謀在那里,沒事的!” 宋以蔓看大伯很閑,于是八卦起來,問他:“大伯,您介意我問您些事兒嗎?” 馮守德笑道:“問吧,有什么介意的?都是一家人!” 宋以蔓問:“大伯,其實當年應該您當家主的,為什么您不當呢?”這還真不是她八卦,她覺得事情的關鍵在馮琮身上,如果不弄明白這些事情,很難去揣測馮琮是怎么想的,目的又如何? 馮守德長嘆一聲氣說:“當年的事兒,你都知道了吧!那時候我心灰意冷,哪里有心思當家主?雖然我結(jié)了婚,妻子生下馮琮,但我對他們沒感情,不止是你大伯母,我對馮琮也非常的冷淡。后來梅芝她生下馮謀,我就覺得我對不起她,所以我把家主的位置主動讓給了我的弟弟守業(yè),并且我為梅芝守護著這個位置,哪怕守業(yè)他沒了,也不讓別人窺視這個位置!” “可大哥他畢竟是您的兒子,您這樣對他其實很不公平。您覺得虧欠了我媽的,但是大哥他并沒有虧欠我媽的,這樣的話,反而更不好!”宋以蔓說道。 “人的心就那么大,能力也就那么大,有時候注定要欠一方。更何況當初的確是這樣,守業(yè)他沒的時候把馮謀跟梅芝都托付給我了,我答應他的,不能食言!”馮守德說道。 “那大伯有沒有和大哥好好談談,消除他心里的恨呢?”宋以蔓又問。 “我努力過,可是他一直跟著他媽,恨早被植入心底了,當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覺得我太迂腐,覺得我不珍惜身邊的人,又覺得我傻,為了一個承諾那么當真??傊次夷睦锒疾豁樠郏“?!我只希望他不要錯的太離譜!”馮守德的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來。 宋以蔓感覺的出來,大伯肯定清楚這事兒里面有馮琮攪和,所以怕馮琮鬧得太過分才在這兒守著的。 一邊是兒子一邊又是舊情人,也真夠難為大伯的了。 宋以蔓說道:“大伯,有時候害怕傷害,但如果放任下去,最終只能逼迫你選擇一邊,到時候無法收場,恐怕更加痛苦!” 宋以蔓突然有點明白馮謀的做法了,馮琮不可能放手,如果到時候真有一拼的時候,大伯要是跟自家的關系太好,那怎么下手?可有時候?qū)橙诵能浘褪菍ψ约旱臍埲?,她并不認為馮琮到時候會手下留情。 馮氏不能丟,家主不能不要。馮謀得罪了不知多少人,如果沒有馮家的支撐,恐怕未來會過的非常艱難! 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要就可以不去爭的,很多時候都是生活所迫! 與這邊的靜謐對比明顯的自然就是前廳的熱鬧了。 這些長輩們,不能動手,但是動嘴顯然他們并不會輕易罷休的,現(xiàn)在是嚇一嚇可是嚇不走的。這么大的事兒,誰都想來摻和一下。 馮謀一看,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這是,于是大步走過去一把就拎起那小子,狼一般嗜血的目光掃向這些人,冷冷地說:“再不走,我就摔死這小子!” 吳梅芝嚇的趕緊叫:“馮謀,可不能這樣,不能??!這可是你的……你的……” 話不能隨便說,要知道如果吳梅芝說出這話,那就等于馮家承認了這個孩子,但是她不能不顧忌宋以蔓肚里的孩子。畢竟這孩子就算是馮謀的,那也來路不明,這件事沒弄個清楚,怎么也不能寒了兒媳的心。 可別人不會有這樣的顧忌,他們心里怎么想的就要怎么說,于是有人就說了:“馮謀你可不能這樣,這可是你的兒子!” 更有年齡大,見不了這場面的,嚇的都要翻白眼了。 “還不走是哈!”馮謀說著,作勢就要扔下孩子。 孩子哭得極其凄慘,那么小的孩子,恐怕留下心理陰影都是有可能的! 眾人顯然都害怕馮謀瘋起來,所以那些長輩們一邊勸著一邊往外退,一個個都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孩子的哭聲還有孩子母親哭求的聲音,再加上吳梅芝的勸說聲。 馮琮沒走,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但面露擔憂。 馮謀的手臂落下,把孩子隨手一丟,吳梅芝和女人一起都接住了孩子。 女人抱著孩子痛哭起來,顯然是嚇壞了。 馮謀坐到沙發(fā)上,翹著腿說:“你叫什么來著?” 女人臉色一白,低下頭小聲地說:“我叫簡蘊雪!” “噢!”馮謀睨著她說:“你說爺都記不得你名字,你就敢說這孩子是爺?shù)??這啞巴虧可是讓爺吃的哈!不過以前讓爺吃啞巴虧的人都不在這個世上了,你自己小心著點兒哈!” 簡蘊雪一聽,立刻攬緊了兒子說:“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真的不想!” 馮謀冷笑,“還跟爺來這一套?行哈!這小子叫什么?”他又指指哭成一團的玩意兒。 “他叫馮思賦!”女人說著,又攬緊兒子。 馮謀的眼角抽了一下,好家伙,不僅姓馮,還思父?他瞇起眼睛說:“別拿我的話當耳旁風,這小玩意不是我的,我清楚,所以我下起手來,會毫不手軟的!” 吳梅芝說道:“行了馮謀,威脅一個女人一個孩子有意思嗎?” “怎么著媽,您打算認了?”馮謀問她。 “認不認的,總要弄清楚你說是不是?”吳梅芝看馮謀的態(tài)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反正我話扔這兒,您要是認這小畜生,那就別讓我這個兒子!”馮謀的表情驀地戾了起來,翻臉簡直如翻書一般快。 “馮謀,你敢跟媽這么說話?”吳梅芝的眼睛頓時就立了起來。 馮謀站起身說:“媽,我以前孝敬您那是因為我替爸守護您,可我不能因為我爸的女人而委屈了我自個我自個兒的女人!” “你……”吳梅芝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馮謀抬腿大步離開了。 吳梅芝眼底的淚,忍不住往上泛起,又想壓,但壓不住,讓人看起來好不心酸。 馮琮開口說道:“那個……嬸嬸,實在不行的話,就讓他們先住我家吧!等您安撫好馮謀,我再把他們送來?” 吳梅芝當然明白馮琮的目的,這孩子在馮琮那里不但不會有危險,反而會得到很好的照顧。這邊她也顧不上,于是點點頭說:“好吧,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