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有驚喜?。 瘪T謀隨意地說。 “什么叫驚喜?”宋以蔓立刻來了興致,當即抱住他的手臂,笑著問他。 “哈!告訴你了,還叫驚喜?”馮謀挑著眉問。 “還賣關子?”宋以蔓白他。 “那是必須的哈!”馮謀得瑟地抖著腿說。 很快,車子駛到酒店的門口,宋以蔓十分意外地看到外面圍著的記者,問他:“怎么還有記者?” “有些人就喜歡得瑟,喜歡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馮謀抖著腿說。不過這樣更好,省得他找記者了。 宋以蔓看他一眼,他說的是他自己吧!誰能比他更得瑟?心里這樣想著,但她明白馮謀的意思。這記者大概是秦爾嵐自己找來的,秦爾嵐是想讓記者拍拍她的風光吧,畢竟一下子簽了這么多的公司,很惹人注目是不是? 媒體關注危機公關公司,這也是宋以蔓希望的。危機公關的時代來了,y市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地接受新的管理方式,開始注重自己公司的危機管理,這樣她們公司的生意不就好了?做好y市,她可以再把公司開到外地去。 車子停下,立刻長槍短炮就都圍了上來,門被拉開,眾記者一看下車的是馮謀,都躲遠了一些,不敢太靠近。 馮謀下了車,轉(zhuǎn)過身,十分紳士地向車里伸手,記者們都用鏡頭對準了,看車里先伸出一只保養(yǎng)得極好的白晳小手,然后就是如同時光穿越一般的,舊上海的貴婦下了車。 何等的驚艷?偏偏馮謀今天還讓司機把復古豪車開來應景兒。人家大少就是喜歡從里到外到車都搭配齊全,有錢任性怎么著? 宋以蔓的造型著實驚艷到了記者們,大家都對著她各種角度的拍,完全不顧了站在門口風光無限的秦大小姐。 秦爾嵐一直以為自己今天美艷的造型無人能敵,卻沒想到穿了黑色的宋以蔓,竟然弄成了這樣? 夠絕的??!走復古風兒?她怎么之前就沒有想到呢? 宋以蔓挽著馮謀的手臂向里走,完全沒想到這些記者第二天就把她給惡心到了,那繁復的辭藻,那毫無節(jié)cao下限的贊美,簡直讓她毛孔里都著惡寒! 以前她可是記著自己很不受待見的,動輒就是登別的女人,動輒就是寫她怎么不受寵。現(xiàn)在她突然受寵了,這風向就變了? 想到這里,她又不爽以前馮謀的風流。 本來還好好的,馮謀突然感覺到老婆的氣場變了,他馬上就想怎么回事?然后這罪又安到秦爾嵐頭上,他認為是老婆看到秦爾嵐不爽了。 于是他低聲說:“老婆,別氣哈,過了今晚就爽了!” 什么意思?還沒想明白,轉(zhuǎn)眼就走到了秦爾嵐的面前。 秦爾嵐沒想到馮謀會來,此刻臉色不那么好看,態(tài)度恭敬地說:“大少!”她是怕這位少爺在她的宴會上鬧事。她還是忌憚著馮謀的。 “眼睛有毛病?沒看到爺身邊兒還有一人兒?”馮謀不善的聲音響起,瞧那臉就是專門來找茬的! 要說這秦爾嵐也是沒事兒自找麻煩,你明明知道大少現(xiàn)在正稀罕著宋以蔓,你還非得觸大少的逆麟。她就是不甘心,不情愿對一個她本看不起的女人,低三下四、恭恭敬敬! 現(xiàn)在,不恭敬也不行了,看著馮謀瞬間冷戾的臉,她可不想讓馮謀鬧起來砸了自己的宴會,她只好斂下眉目說道:“馮太太!” 宋以蔓心里想笑,馮謀對付欺軟怕硬之人,簡直就是一記良藥。她倨傲地學著馮謀那樣兒點了點頭,把一個高冷學了個十足十。 她可從來都不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女人,但對付秦爾嵐這女人就得這樣做,不然非得讓她給欺負死了不可。 秦爾嵐這心,別提多犯堵了,幸好后面的事自己十分期待,注定今晚還是開心的。 宋以蔓和馮謀走了進去,過不多時,潘政也出現(xiàn)了,秦爾嵐驚訝極了,畢竟那天的態(tài)度,怎么看潘政都不像是要給她面子的,難道他是來找麻煩的?但是潘政和潘太太一起出現(xiàn)的,她覺得即使潘政要找她麻煩,潘太太不可能這樣做吧! 所以她認為潘政是潘太太強制叫來的。 這算是自已安慰自己嗎? 秦爾嵐看向潘政,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潘政!”眉目低順,小心翼翼!她看向潘太太,多了幾分的親熱,叫道:“伯母!” 潘太太本就喜歡秦爾嵐,這是她最看好的一門婚事,再加上愧疚,潘太太對秦爾嵐的態(tài)度,可謂是非常的親熱,拽了秦爾嵐的手說:“爾嵐,今天好漂亮!” 這態(tài)度,大大地讓秦爾嵐高興,她感激地看著潘太太。 可惜她還沒說話,潘政冷硬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媽,該進去了!” 潘太太十分不悅地看向兒子,嗔怪道:“你這是干什么?對女孩子一點紳士風度都沒了!” 秦爾嵐趕緊討好了幾分,說道:“馮謀夫妻倆都來了!”多少也有順著潘政,要息事寧人的意思。 潘太太一聽“馮謀”二字,這心頓時就抖了一下,跟著她的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說道:“行了,我們進去了!”再也不敢說潘政什么。 每當這個時候,潘政就會感受到母親的妥協(xié),他無奈地壓了下唇角,難道他跟自己的母親,只能這樣相處了嗎?可是他也明白,一般家庭都很難接受離婚的女人,更何況是他的家庭,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自己也離了婚,那是不是就……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他否定了。他離了婚,會不會被宋以蔓嫌棄呢?這一個一旦邁出就再也不能回頭后悔的路。 進了門,根本就不用找,他一眼便看到萬眾矚目的宋以蔓。她本身就是焦點,跟同樣是焦點的馮謀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無法忽視的光芒萬丈。他想,如果她身邊站著自己,那也是這樣的效果。 今天的宋以蔓,的確驚艷。很多人都覺得有點納悶,以前宋以蔓也經(jīng)常陪同馮謀出席晚會,可為什么沒人覺得她有多么漂亮呢?就是一個豪門少奶奶,沒有什么特別的。 但是現(xiàn)在,宋以蔓竟然令人無法逼視,不只是漂亮,還有那身上的氣勢,叫人忍不住想要折服,太不可思議了! 對此,潘政曾經(jīng)也分析過,他的結(jié)論就是,她裝什么像什么! 潘太太一看兒子目光灼灼地看著馮謀,嚇得這心里快犯心臟病了,她真是后悔勸兒子參加秦爾嵐的宴會。她不知道,兒子本就打算來,只是順水推舟,她以為兒子也對秦爾嵐內(nèi)疚。 她是萬沒想到馮謀也參加秦爾嵐的宴會,她心想難道兒子是為了見馮謀所以才來的?這個想法,更是把她嚇的心里難受得要命。 潘太太幾乎哆嗦著開口說:“潘政,跟媽來見見老朋友!”這聲音又帶了幾分祈求。 潘政收回目光,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跟著她離開了。 來參加宴會的賓客們看見這樣的陣容,心里都猜測著,是不是秦爾嵐這要不一般了?不是秦家說了不跟潘家聯(lián)姻的?怎么潘政也來了?這到底怎么回事兒? 很多人都看不懂這樣的局勢。今晚來的,陣容的確龐大,簡直就是老中青三代的重量人物都聚全了。 宋以蔓感嘆秦爾嵐這規(guī)模弄得真是太大了。馮謀可以心里高興極了,他的仇人在越多人面前丟人,他就越高興。 賓客都來齊了,宴會終于開始了。 秦爾嵐要講話,馮謀扯著宋以蔓說:“老婆,先填飽肚子再看驚喜哈!” 宋以蔓想著是什么驚喜呢?被馮謀扯走了。 過不多時,賓客們都給面子的聽秦爾嵐講話,只有馮謀跟宋以蔓端著盤子一邊吃一邊聽。 秦爾嵐那激昂的講話中夾雜著馮謀不算小的聲音,“老婆,這rou真難吃!” “老婆,西蘭花味道還是不錯的!” “老婆,吃這個哈!我剛嘗了,很地道!” “老婆,誰這么聒噪?影響食欲!” 宋以蔓無語,跟著馮謀真是什么人都丟盡了,跟這種不知臉皮是何物的男人在一起,就得不要臉皮。 幸好臺上秦爾嵐那目光,讓她心里還是很爽的。這叫痛并快樂著? 秦老爺子面色不好看,但還是忍下了,不想把自己孫女的宴會給搞砸了。 秦爾嵐真是要吐血了,她非常確定今天馮謀是來搗亂的,只希望馮謀別鬧得太過分就好。還好屋子里還有很多的長輩,估計馮謀不會太放肆的! 她哪里知道,越是長輩多,越是人多,馮謀才要鬧得盡興才好。 秦爾嵐一番驕傲的、洋洋灑灑的話,激昂地說完,馮謀跟宋以蔓也吃完了。餐盤里的菜都被馮謀給攪得亂七八糟。本來他也吃不了多少,但他是專業(yè)來干搗亂的,怎能不鬧騰一番? 宋以蔓心想她連妝都補完了,秦大小姐才講完,這是準備了多久的演講詞兒?也多虧這人們都等得下去,真能忍。 秦爾嵐完美地笑著鞠躬,說道:“謝謝大家,現(xiàn)在宴會開始,希望各位今晚吃好喝好!” 她的聲音剛落,馮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等一下哈!” 宋以蔓一聽,就聽出來他這是找碴的聲音。難道馮謀今天要大鬧宴會現(xiàn)場?怎么鬧?無理取鬧? 好吧,她承認自己是有點看低了馮謀,不過這廝最擅長的就是無理取鬧。 馮謀還是有正常人思維的,他自己的事兒無理取鬧可以,他知道他老婆是講道理的人,所以他可不敢拿老婆的事兒無理取鬧,他這回是來有理取鬧的! 秦爾嵐心里一跳,臉上的笑一僵,然后看向馮謀。果真,她心里的猜測,對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爺爺那邊,只見爺爺都站了起來,另幾個長輩的臉色也不好看,顯然對馮謀此舉不滿,她的心略略有放下,寡不敵眾,馮謀再厲害,也不可能不顧幾個老輩人的態(tài)度。 “給爺扔進來哈!”馮謀手插著兜,抬著下巴,非常有范兒地說。 宋以蔓覺得他此刻很二,她想離他遠點行嗎?可他一只手攬著自己的腰,想走都沒法走。更何況人家馮謀是來給她驚喜的,同甘不共苦,這事兒她也做不出來啊!就是想這樣做,她也沒這個膽子?。?/br> 一個人被“扔”了進來。 反正此人落地的時候,慘叫了一聲。 宋以蔓看到這人,不由叫道:“李崢,怎么是你?” 這是她公司里負責數(shù)據(jù)統(tǒng)計的員工,曾經(jīng)她還覺得他工作很勤快,現(xiàn)在卻被馮謀丟在了這里。 馮謀怎么可能不經(jīng)她允許動她的員工呢?理由只有一個,宋以蔓心里明白馮謀說的驚喜是誰了。 李崢看到宋以蔓就像看到了救星,叫道:“宋總,是我對不起您的栽培!” 而秦爾嵐看到這個人時,臉色已經(jīng)變得慘白了。她知道馮謀要干什么,關鍵是她現(xiàn)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李崢繼續(xù)叫道:“是我給您公司桌子底下安了攝像頭,我對不起您!”他看向臺子上的女人,指過去說道:“是她指使我的,我沒辦法啊,我的母親住院,得了大病卻沒有錢治,我承認自己沒忍住金錢的誘惑!” 地上的男人,竟然痛哭流涕。 “這件事你為什么不說?”宋以蔓不顧旁人的喧嘩,問他。 “我說了也沒用,沒有老板肯借員工錢的!”李崢痛苦地說。 宋以蔓沉默了一下,其實幾十萬對于她來講,真不算什么,可以救一個人的話,她樂意拿出來。但她不是專業(yè)做公益的,更何況借錢有時候也不是一件好事,這需要一個完善的機制,所以她沒說什么大話,只是轉(zhuǎn)言說道:“有時候坦白比背叛和觸犯法律,結(jié)果更好!” 李崢痛苦地說:“宋總,我早就后悔了,可是……已經(jīng)晚了!” “那這筆錢,能救你的母親嗎?”宋以蔓問他。 他搖搖頭說:“還差十萬,我找她要,可是她不給我了!” 他又指著秦爾嵐。這下秦爾嵐反應過來了,說道:“你胡說什么?你是誰來指使污蔑我的?” 李崢笑了一下,笑得極其難看,這種心情大概也只有他才能體會到。他拿出手機說:“幸好我留了個心眼,把我們的談話都錄下來了。” 秦爾嵐的臉色大變,她做這事兒的時候比較倉促,也沒想到對方能被查出來。她還是忽略了宋以蔓身后的馮謀。 李崢播了錄音,里面的聲音很清楚,的確是秦爾嵐的聲音,“把這個放到她的桌子下面!” 然后是李崢吃驚的聲音,“私放放竊聽器可是違法的?。 ?/br> 秦爾嵐笑了,笑的譏誚,“合法的事情,我用你做?還能給你那么多錢?錢你不想要了嗎?” 秦爾嵐立刻叫道:“你從哪兒合成的聲音?這聲音雖然和我很像,但不是我!” 馮謀冷笑一聲,“大家都看好哈,別讓人說了爺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