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楊高臉色驀地變得慘白,像是受了驚嚇后的樣子,他的聲音都有點變了,也不知道是被宋以蔓嚇的還是被馮謀嚇的,反正誰夾在這夫妻倆中間,算是倒霉透頂。 “少奶奶說了,我要是敢說,就拔了我的舌頭,當(dāng)時她那表情,簡直……太可怕了,我……不敢!”楊高想到當(dāng)時的驚嚇,眼睛又瞪得老大。 馮謀看楊高這汗都下來了,跟看了驚悚片似的,不由搖搖頭說:“楊高啊楊高,瞧你這點出息?是我馮謀的人嗎?” “馮少,屬下真沒想到少奶奶那么厲害,一出手就要人命??!”楊高一看馮少的臉色都緩和了,心里暗嘆驚奇,難道少奶奶真能保他平安不死?看來以后就跟定少奶奶了! “哈,那個女人啊,可不是!暴力的很呢!”馮謀這語氣里,怎么聽著,還有那么絲絲自豪呢? 反正馮謀這人,只要宋以蔓不給他找麻煩,給別人找麻煩的時候,他都會覺得很歡樂! “馮少,那您現(xiàn)在還去不去傳媒公司?”楊高小心地問。 “去毛去,爺?shù)孟劝褷數(shù)能囬_回來!”馮謀說著,撓了撓下巴說:“去,給爺開輛車,爺找麻煩去!” 看著馮少這心情不錯啊,這還找麻煩?楊高心想剛才馮少還被少奶奶氣成那樣,現(xiàn)在就沒事了?這少奶奶真是他的福星。 于是楊高趁開車的功夫,趕緊給少奶奶發(fā)了個短信,“大少要去!” 宋以蔓看到短信,心里就想,馮謀身邊的人這么好收買?嚇一嚇就把主子賣了?她瞬間想到周彤,人家馮謀還沒開口呢,周彤就把自己給賣了,果真人都是要嚇嚇才管用。 馮謀準(zhǔn)備來怎么對付自己?反正她已經(jīng)想好對策了,就拿司拓的事兒來對付好了,鄭崖真是她的福星,每次她有難處的時候,鄭崖都會及時出現(xiàn)。這回鄭崖在床上躺著動不了,還讓司拓來幫自己,這個鄭崖,回頭定得好好謝謝他。 馮謀駕到,氣場強大,知道要去找事兒的,大黑二黑均撐起架子,嚇唬人的氣勢立起。宋以蔓的公司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小前臺嚇得躥到公司最里面去,周彤趕緊出來指地兒。 一切都跟上回差不了多少,不過,和上回還有點差別的,就是居然有人見義能為了。 一聲正氣的叫聲,讓周彤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你們要干什么?”段華的聲音,充滿了男人的氣息,聽起來又正又霸氣。 周彤淚,人家兩口子的事,關(guān)起門自己解決,你一站出來就麻煩了。 果真,馮謀原本心情很好的,眼睛立刻就立了起來,嘴一歪,扔出一句話,“你哪顆蔥?” 聽聽,這語氣里面陰冽無比,暗藏殺機,就知道馮少這心里,又想歪歪了。 “你們是來找事的?”段華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步子又向前跨了兩步。 “哈,還有跟爺找事兒的!”馮謀說著,看著自己優(yōu)美的指甲,聲音愈發(fā)狠戾,“后面的兩個死人,你們是擺設(shè)?” 大黑二黑立刻虎軀一震,上前跨了幾步,拿起架勢,段華也擺出防備的架子,一副要招架的樣子,眼看氣氛緊張起來,一場搏斗一觸即發(fā)。 “你們干什么呢?”宋以蔓的聲音響起,不大不小,帶著一股震懾力。 大黑二黑沒動,宋以蔓斥道:“你們兩個,敢在我的公司動手?” 大黑二黑放下手,卻沒退后。 馮謀懶得理他們兩個,指著那個他看著超不順眼的男人,質(zhì)問她:“這廝是誰?” 這語氣,沒有剛才的狠戾,聽著怎么都像是一個捉j(luò)ian的老公,質(zhì)問妻子,酸溜溜的。 宋以蔓瞥他一眼,“進來再說,以后別動不動就來嚇我們公司的員工!”說著,她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里走去。 馮謀跟著她進去,他倒是要好好看這女人怎么說,居然還有人替她出頭了?膽兒肥了哈? 宋以蔓進門后,坐到椅子上,不等他發(fā)作就說:“他是我的保鏢!” 馮謀的反應(yīng)跟周彤和段華的一樣,扯著嗓子不可置信地問:“你丫弄保鏢?你還用的著保鏢!” “我怎么就用不著保鏢了?我今天還被威脅了呢,我雖然會功夫,我能打過司拓嗎?”她不知道司拓身手怎么樣,可她知道,能當(dāng)司家未來家主的,身手不會差。 “還有人敢威脅爺?shù)睦掀??司拓那丫的怎么威脅你了?”馮謀眉都挑起來了。 重點不是宋以蔓被欺負(fù),而是馮謀的老婆被欺負(fù)了,這簡直就是滅他馮謀的威風(fēng)。 宋以蔓心想自己判斷果真不錯,馮謀的注意力已經(jīng)從自己身上轉(zhuǎn)到司拓那里了,她沒有隱瞞,也沒有夸張,就用事實說道:“司拓已經(jīng)從鄭崖嘴里得知事實情況,司拓質(zhì)問我為什么不向你澄清到底怎么回事,說我太惡毒,我說鄭崖他算計我,為什么還要求我給他說情?后來司拓還要打我呢……” “什么?那廝要跟你動手?”馮謀一下子站了起來,眸芒沉凝,宛若修羅降世。 鄭崖動他大少的老婆,家破人快亡,顯然要打他老婆,這罪也不輕。他完全沒想過,他這老婆不是省油的燈,嘴毒成什么樣兒。 “是呀,他都走到這兒來了!”宋以蔓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前面,一點都沒掩飾自己告狀的語氣,說道:“要不是這桌子擋著呀,他就走我面前了,沒準(zhǔn)那拳都落下了呢,后來我說一個男人打女人,不怕沒面子,他這才沒動手??墒俏乙蔡珱]安全感了呀,我能不找個保鏢嘛!” 她說的,都是假設(shè),畢竟司拓沒有動手,可她說的,太有畫面感,讓馮謀的腦中出現(xiàn)的畫面就是司拓他要打自己的老婆,并且馬上就要打上了。 馮謀氣壞了,整個人都帶著邪戾,完全忘了自個兒是來找麻煩的,他那車的事兒也拋腦后扔了個干凈。 宋以蔓這瞬間變成老婆的樣子,成功地將馮謀拉到了她這邊。也是的,她這時而毒婦的節(jié)奏,時而老婆小女人的節(jié)奏,誰能轉(zhuǎn)換那么快?這也就是馮謀,要是一般人,早就讓她給折騰崩潰了。 馮謀的適應(yīng)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強的多! 馮謀銳眸微瞇,聲音玩味,“鄭崖醒了哈!” 宋以蔓點頭說:“是呀,對了,我還說要去看鄭崖,司拓死活不讓我去,說什么我去了,鄭崖會更嚴(yán)重。老公,明明就是鄭崖要對我行不軌,怎么弄的倒像他是個受害者呢?” “就是,他不讓去就不去了?”馮謀睨她,語氣無奈,“瞧你這點兒出息,說出去像我馮謀的老婆嗎?走,老公給你出氣去哈!” 剛才還要找女人氣她,現(xiàn)在就要為她出氣,這馮少也不是一般人能受了的節(jié)奏。他忘了,他這老婆最擅長的就是借刀殺人了。 “好??!”宋以蔓高興地站起身,走過去,笑彎了眼,手臂自然地伸進他的臂彎,仰頭問他:“老公,都中午了,我們在哪兒吃飯?” 馮謀眸光微閃,眸內(nèi)溫度不期然升起,其實……這女人笑起來,也挺好看嘛! 不做作!看起來極其喜慶兒,真真讓人心情大好! “啊……”他拉長聲音說:“咱都去看鄭崖了,怎么也得讓鄭崖請客吧!” 宋以蔓真心想為鄭崖掬把淚,論狠,她真不是馮謀的對手。不過她這次是沖司拓去的,叫這小子以后還敢惹她? “老公我們快去吧,我都餓了!”宋以蔓十分配合馮謀。 “走!”馮謀挑著眉,勾著唇就往外走。 心中惶惶的員工們,看到大少跟他們老板情意nongnong還挽著手臂出來,都快驚掉眼珠子。大黑二黑趕緊往邊兒上靠,盡量不讓自己有存在感。 兩人很煩惱,這大少跟少奶奶感情不和,讓他們兄弟倆很難做??!這感情和了,他們兄弟更難做! 宋以蔓不著痕跡地冷冷地瞥了大黑二黑一眼,兄弟倆同時打個冷戰(zhàn),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心想,楊高收服了,后面就是這兄弟二人了。 兩人出了公司,上次已經(jīng)見識了這樣的場面,周彤倒是沒那么大驚小怪,她呼口氣,看向段華說道:“瞧吧,那就是宋總的老公了,他們夫妻倆呢……相處方式跟別人不同,看著像是……打架,其實呢……是調(diào)情,所以下回你就不用管他們,讓他們折騰去吧,沒事兒的!” 這解釋,她都覺得腦抽,可人家段華也是好意,她只能說的委婉一些,免得傷了他的心。 段華面無表情,硬梆梆地說了一句,“下次記住了!”然后就轉(zhuǎn)身往里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彤撇下嘴,嘆氣,還是生氣了,也是的,馮謀跟宋以蔓之間,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馮謀下了樓,看到自己的寶貝車,這才想起來自個兒來的目的,他挑起眉說:“你這女人,怎么私自把我的車開走了?” 這語氣不善,但比起剛才來勢洶洶,簡直不算是什么了。 宋以蔓松開他的手臂,主動坐到了副架勢室上,等他坐進來才說:“我覺得你的車好看,比我的車好看多了!” “廢話,價錢差著幾百倍呢!”馮謀哼道。 “我要開你的車,要不你給我買一輛,你選哪個?”宋以蔓說的并不強勢,卻有些任性,不失為是一個在蠻不講理的小女人。 顯然馮謀是享受的,因為女人找他要東西,都是好聲哄著求著,沒有這么跟他撒嬌的,他很受用吶。 果真,他一副大爺模樣,不緊不慢地發(fā)動車子,然后得瑟地說:“買一輛,這不是問題,求爺!” “求個毛!”當(dāng)然這是她心中所想,沒有說出來。她一副理直氣壯地語氣說:“你是我老公,給我買輛車不是應(yīng)該的?還用求?你想好哈,你不給買,想給我買的人多著呢,比如說潘政,他也不差錢兒!” 他的錢,干什么便宜別人?不肯離婚她也不用給他省錢不是?否則也是便宜了外面的女人,她這個頂著老婆名號的女人都沒享受到,憑什么便宜別的女人? “哈!你這個臭女人,又威脅爺,你丫太惡毒了!司拓說的沒錯,你就是惡毒的女人!”馮謀呀呀地叫。 “老公,你剛才還說給我報仇的,現(xiàn)在你跟司拓聯(lián)合起來欺負(fù)我,你是我老公嗎?我不去了,我要下車!”宋以蔓不干了,把個撒潑演得十足十,她以前不會撒的,這還完全是跟自家婆婆學(xué)的。 馮謀頭疼,這場面怎么那么熟呢?他揉著額,不由自主地妥協(xié)了,這完全是讓他老媽給訓(xùn)練的。只是除了吳梅芝和宋以蔓,別的女人沒人敢用這招兒。 “行了行了,你別鬧,爺給買就是了,不就一輛車嘛,鬧的麻煩,還至于給爺扣這么一大頂帽子?爺說給你收拾司拓,就給你收拾哈!”馮謀哄著,息事寧人。 宋以蔓當(dāng)然識趣,立刻不鬧了,馬上轉(zhuǎn)移話題問他:“老公你說司拓是不是gay?要不他怎么那么緊張鄭崖?” “嗤!”馮謀樂不可支,“老婆,沒想到你洞悉力這么強,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顯然,宋以蔓的投其所好,應(yīng)中了馮謀的惡趣味!讓他十分順利地把注意力又轉(zhuǎn)移了! 這宋以蔓的腦子得有多快?能玩得轉(zhuǎn)馮謀這樣的男人?可能多說一句少說一句,就能讓他察覺,偏偏她說的都是那么恰到好處。 殊不知,她跟馮謀在一起的時候,比她工作時要累多了。她的目標(biāo)是什么時候能在馮謀面前隨心所欲,那才是真正的勝利。 她以為那是勝利,其實她沒往深里想,那種可能性只有他愛上她的時候! 司拓惹了宋以蔓,還是擔(dān)心這女人耍什么花樣的,所以他沒敢離開醫(yī)院。結(jié)果眼看著宋以蔓挽著馮謀大刺刺地就進來了,他頓時站起來擋在兩人面前,叫道:“你這女人,居然還用告狀這一招?!?/br> 雖然知道馮謀要來,可也沒這么快的吧,上午他才找了她,中午就來了?不是她告狀又是什么? 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看看鄭崖,果真鄭崖一看到宋以蔓,那眼睛都凸了起來,仿佛要瞪出來似的。鄭崖這么多天腦補了無數(shù)種折磨宋以蔓的方法,眼看現(xiàn)在人就在面前,他偏偏不能起來手刃仇人,這是如何的痛苦? 司拓趕緊叫他:“鄭崖,你千萬別激動!” 能不激動嗎?撤了管子的鄭崖,此時呼吸十分急促,眼看就要歸西的樣兒。 馮謀一看鄭崖這半死不活的勁兒,比在icu里也強不了多少,他立刻歡樂地說:“鄭崖,怎么這么早就出來了?這醫(yī)院也太不負(fù)責(zé)任了是不是?要不要換間醫(yī)院?” 這間醫(yī)院是司拓的關(guān)系,換間醫(yī)院,能保證鄭崖的安全嗎?這挑撥離間,司拓忍不了,開口說道:“馮少,那事兒算不算過去了?” 馮謀看向司拓,目光充滿了涼意,他半冷不熱地說:“是啊,鄭崖的事兒算過去了,不過你欺負(fù)我老婆的事兒還沒過去,你因鄭崖而起,爺不上這兒找你來,上哪兒去?” 他欺負(fù)宋以蔓?司拓氣得半死,他半點口舌便宜都沒沾著還被她給氣著了,他冤不冤?但是他一想自己主動上門找被氣去,心里就更郁悶。 司拓也涼涼地說:“馮少,你的老婆,好像沒有一點被欺負(fù)吧!”說著,還冷冷地瞥了宋以蔓一眼。 宋以蔓趕緊抓馮謀的手臂,“老公,他瞪我!” “看,當(dāng)著爺?shù)拿鎯壕透移圬?fù)我老婆,剛才爺不在,你還不定怎么逞獸欲呢!”馮謀氣哼哼地說。 見鬼了,也不知怎的,司拓腦中出現(xiàn)的竟然是宋以蔓開跑車的樣子,霸氣、張揚!他倒是想逞一逞呢,可惜這是馮謀的老婆,他可不想陪鄭崖一起躺著,他口中一干,聲音都有點啞,說道:“我可什么都沒做,你老婆這么金貴?看一眼都不行?” “哈,你嗓子啞什么?你是不是對我老婆有想法?我老婆就是美艷無比!再說下去你是不是該有反應(yīng)了?”馮謀嚷道。 宋以蔓汗,雖然這是在夸她,可她真是受不了,她什么時候美艷了? 她不知道,在司拓眼里,那一幕的她,的確是美艷的。 有些話不能說,有些話說了你也不能去聯(lián)想,總之司拓沒忍住聯(lián)想了一下,竟然一股熟悉的熱流往下涌去,他大驚,這要真有反應(yīng),且不說他是不是得陪鄭崖躺著的問題,而是人都丟死了。 于是他強制壓下自己的情緒,板著臉說:“我沒有任何想法,馮少,今天上午的事,我向你道歉,請二位離開吧!” 他只想趕緊把這兩位瘟神送走。 馮謀哼道:“爺跟老婆是來看鄭崖的,跟你有毛關(guān)系哈!”他說罷,霸氣十足地說:“把爺?shù)亩Y物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