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到三百四十五章萬念俱灰
聽到那人的聲音,林義的腦子里猛地靈光一閃,跟著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名字來。他大聲叫道:“邢雨蘭,不要藏頭露尾了!出來吧!” 他的聲音剛落,被綁著的譚玉竹不由得身子一顫,為之變色。 “雨蘭?”譚玉竹下意識轉(zhuǎn)頭,想要朝后面看。 站在他背后的面具人用槍頂著他的腦袋,冷冷地說道:“別亂動?!?/br> 譚玉竹頓時嚇得不敢再動,而林子里的那個人,明顯頓了一下,跟著又是陰陽怪氣地說道:“什么邢雨蘭,你到底在說什么……” “哈哈哈哈……”林義不由得大聲笑了起來,仿佛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小子,你笑什么?”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我笑你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林義信心十足的大聲說道:“你抓了譚老爺子,又抓了譚玉竹,顯然對譚家的事情十分了解。邢雨蘭是譚玉竹的未婚妻,如果你連他的名字都沒聽過,未免也太假了吧!簡直是欲蓋彌彰!” “隨你這么說……”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 “出來吧!”林義大聲說道:“看得出來,你是喜歡譚玉竹的,所以才不想現(xiàn)身。你和譚玉竹交往的時候,應該是沒料到譚玉竹的真實身份,只是躲在趙家溝作為黑龍的耳目,尋找當年的寶藏,可是前些天你陪著譚老爺子去趙家溝掃墓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問題,那就是這里埋的都是姓趙的,譚老爺子父母的墓,格外顯眼,譚克清,趙克清,一字之差,而趙家溝又是趙克清的老家,所以你就聯(lián)想到,趙克清就是當年朱三太子護衛(wèi)趙佑明的后人,你們挖開他的墳,想來無非是驗證自己的猜想,以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你擔心搞錯了,傷了譚玉竹!結(jié)果在棺材里找到的東西,足以證明譚克清就是趙克清,成為了你們尋找寶藏的重要線索……” 說到這,林義頓了一下,接著大聲說道:“那天在老爺子失蹤之后,我曾提出去墳墓看看,你出言阻撓,說兩件事沒關(guān)系,導致我們沒有去成,可是你擔心以后我們還會去,發(fā)現(xiàn)墳被人挖了,于是連夜讓人將挖開的墳重新修好,甚至為了以防萬一,還在棺材里放了一條毒蛇,想置我于死地!這個計劃是那么的天衣無縫,加上你的身份,以及你當時不在場,讓人聯(lián)想不到是你做的!可惜的是,我的命還是很硬,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在棺材里面找到了關(guān)鍵的線索,一枝遺留在譚老爺子母親頭發(fā)里的鳳釵!再加上我們在海邊找到的那些走絲的珠寶,這一切足已斷定,你一定和這件事有關(guān),所以井方才會想辦法查看你的手臂上是否有黑龍獨特的標記!” “雖然查看你手臂的時候,我沒在場,但我可以想象得到,井方做得應該很隱秘,不想引起你的懷疑。可是,你終究還是懷疑了,為了洗脫嫌疑,昨天你故意讓人給譚玉竹打了勒索電話,讓譚玉竹將家里的古董都拿出來交換老爺子!這樣的話,你就能洗清嫌疑,繼續(xù)和譚玉竹在一起。但昨晚老爺子被我救下,是你沒有想到的,于是你狗急跳墻將譚玉竹給抓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譚玉竹之所以會稀里糊涂的睡著,估計也是被你給迷暈的,你是他的未婚妻,想做到這一點,肯定沒有問題。估計就連兩個井察也都被你迷暈了!你一直不現(xiàn)身,無非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企圖挽留和譚玉竹的最后一絲機會!邢雨蘭,我說的對不對!”說到最后,林義的嗓門提的老高。 他這一番解釋,令譚玉竹和譚老爺子再次為之變色,特別是譚玉竹,聽得都有點傻眼了。 “精彩!真是精彩!林義啊林義,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這么聰明……”樹林里的那個聲音突然變了,變的是那么的熟悉。 最熟悉的人,自然是譚玉竹和譚老爺子。 “雨蘭!真的是你!”譚玉竹驚愕地叫了起來。 他真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可是這個聲音,真的是太熟悉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樹林中慢慢走出一個人來,頭上戴著面具,他徑直走到譚玉竹地旁邊,跟著將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邢雨蘭! “雨蘭……雨蘭……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譚玉竹親眼看到了邢雨蘭,他再不相信,也要面對現(xiàn)實,他的眼淚忍不住地流了下來,此刻已經(jīng)傷心欲絕。 邢雨蘭沒有回答譚玉竹的問題,她的一雙眸子恨恨地看著林義,說道:“林義,當時我在譚玉竹面前說的話,不過是人之常情,兩件事本來就沒關(guān)系,又怎么會成為破綻?就連玉竹也是這么說的?那次之外,我們再沒見過面,你怎么就能斷定……那人是我?” “哈哈哈哈……”林義再次笑了起來,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忘了,那天晚上,在太平山的墓xue里,我們是交過手的?!?/br> “沒錯!”邢雨蘭承認道:“我們確實是交過手,可當時我戴著面具,受傷的人也不是我,后來咱們也沒見過面,你是怎么猜到我的?” “因為那個墓xue中有一個陣法,但凡進去的人,都會染上煞氣。雖然我在你們逃走之后把陣法給破了,可在短時間內(nèi),想讓身上的煞氣全部消散,那是不可能的。那天我跟你初次見面的時候,你的臉上掛著一層黑氣,那就是染了煞氣的證明。雖然染上煞氣不一定就是下了墓xue,可種種巧合聯(lián)系在一起,那就不算巧合了!”林義一臉正色地說道。 “好吧,你果然很聰明,本事也不小,當初我實在是低估了你……”邢雨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她跟著掏出槍來,頂住了譚玉竹的太陽xue,冷冷地說道:“林義,現(xiàn)在他的命在我手里,只要你站到我們這邊,這里的東西分你一半!如果你不答應,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 譚玉竹此刻已經(jīng)是傷心欲絕,滿臉是淚,他做夢都沒想到,出賣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最深愛著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此刻正用槍指著自己,譚玉竹慢慢轉(zhuǎn)頭看向邢雨蘭,他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有恨,也有痛。 “邢雨蘭,你殺了我吧!” 邢雨蘭猙獰的面孔,以及她說出來的那些話,讓譚玉竹無比痛苦,而對面朱先淋聽了這話之后,則是下意識地看向林義。 在別人看來,朱先淋有可能是擔心林義會反水,可朱先淋其實并不擔心這個,因為她相信林義。 正如朱先淋所料,林義不可能答應邢雨蘭的條件,他雖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這是在挑撥離間,邢雨蘭他們根本不可能兌現(xiàn)承諾,而且林義不可能出賣朱先淋。 其實現(xiàn)在,就算林義有心反水,他也是有心無力。連續(xù)打出兩道降雷術(shù),在以前已經(jīng)是極限了,在這之前,他還用了三魂追命術(shù),若非服食了蛇膽,真氣增加了一倍,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昏過去了。 當然,在旁人看來,林義那叫一個深不可測,徒手打出閃電,簡直是神仙啊。 “不要相信他,他是在挑撥離間。”不了解林義的楚放歌,連忙開口大聲叫道。 他真怕林義聽了對方的話。 “你哪來那么多話,我相信他!”朱先淋立刻瞪了楚放歌一眼。 楚放歌沒敢再出聲,一雙眸子死死地盯著對面,眼下形勢逆轉(zhuǎn),敵弱我強,如果林義突然反水,劈出一道雷電,估計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大頭、女司機等人也是滿臉緊張的戒備著,他們等的只是朱先淋的一聲令下,在他們的眼里,譚玉竹也好,譚老爺子也罷,根本無所謂。關(guān)鍵只是在于林義,若不是對林義有些忌憚,估計已經(jīng)開槍了。 “邢雨蘭!我奉勸你一句,馬上放了老爺子和譚玉竹,這樣的話,我可以饒你們一命!”林義開口說道。 “沒錯!把人放了,我放你們走!”朱先淋馬上跟著說道。 “笑話!我們黑龍中人是怕死的嗎?有種你們就開槍!咱們同歸于盡!”邢雨蘭絲毫不懼,狠狠地叫道。 “你當我們不敢??!”楚放歌大聲喊道。 不過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是看了林義一眼,林義現(xiàn)在是雙方最為忌憚的人,一道閃電打出來,能滅掉一條直線的人,房彈衣什么的,就別拿出來顯擺了。 “開槍!你開槍??!我也不想活了!邢雨蘭,你殺了我吧!”譚玉竹瞪向邢雨蘭,聲嘶力竭地吼道。 這個時候,他真的是不想活了。 被心愛的女人出賣,還有什么比這更痛苦的事嗎? “你還有利用價值,我現(xiàn)在還不會讓你死……”邢雨蘭獰笑一聲,說道:“林義,我現(xiàn)在開始倒數(shù),當我數(shù)到一的時候,你若是不答應,我就殺了譚玉竹!” “邢雨蘭!邢雨蘭……”譚玉竹的眼淚仍在流著,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更是變的聲嘶力竭,“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枉我爺爺對你這么好!枉我對你一心一意!你真是喪盡天良……啊……” 罵到這里,譚玉竹突然頭痛欲裂,猛地痛呼一聲,雙眼一翻,直接栽倒在地。 “玉竹!”看到譚玉竹倒地,邢雨蘭不由得心頭一痛,嘴里驚呼一聲。 “砰!” 就在這時,只聽“砰”地一聲槍響,邢雨蘭的腦門突然多了一個血洞,她的雙眼死死的瞪著,緊跟著,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林義愣了一下,隨即看到朱先淋的手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槍口對著邢雨蘭所在的位置。 “趴下!”朱先淋突然大聲喊道。 譚老爺子就勢往前一摔,跟著就響起“砰砰砰……”“砰砰砰……”的槍聲。 兩邊槍聲大作,慘叫聲此起彼伏,片刻之后,響聲逐漸停歇。 再看兩邊的人,邢雨蘭那一邊全都躺下了,朱先淋這邊,也躺下好幾個,現(xiàn)在只剩下八個人。 大頭身上中了七八槍,好在有房彈衣,衣服上崩出好幾個洞,左肩不住地冒血。 因為一開火的時候,他就沖到了前面,以確保朱先淋的安全。 女司機也差不多,身上的衣服破了三個洞,腿上還挨了一槍,不停地冒血。 另外還有兩個漢子,也都受了或重或輕的傷,朱先淋和楚放歌倒是毫發(fā)無損。 “過去看看?!敝煜攘艹鸥璐蛄藗€手勢。 楚放歌應了一聲,帶著兩個沒受傷的手下沖了過去,開始挨個檢查,發(fā)現(xiàn)有那重傷沒死的,順手補上一刀。 林義也沖了過去,先是查看譚老爺子的情況,好在人沒有大礙。說起來,老爺子之所以那么快就趴下,并不是他反應快,也不知是誰給老爺子的腿上來了一槍。換句話說,老爺子是被動趴下的,不過在那種情況下,能夠保住一條命,已經(jīng)算是菩薩保佑了,林義很清楚,朱先淋這邊肯定會開槍的。 他再去查看譚玉竹的情況,譚玉竹昏迷不醒,好在沒有生命危險。眼下這種情況,也不能現(xiàn)在就把譚玉竹救醒,以免悲痛過度,再暈了過去。 “都解決了!”楚放歌轉(zhuǎn)頭看向朱先淋。 朱先淋微微點頭,說道:“檢查一下他們胳膊上的紋身,大頭,你馬上把咱們剩余的人全都召集過來,處理尸體?!?/br> “是?!?/br> “是?!?/br> “是?!?/br> 手下紛紛答應,一起動手,檢查死者的胳膊。 大多數(shù)的人,胳膊上都是紋著一條黑龍,也有像邢雨蘭這樣,胳膊上沒紋身的,但是不多,只有兩三個,領(lǐng)頭的面具人被林義的掌心雷給炸得粉碎,尸體血rou模糊,已經(jīng)認不清了。 “郡主!您過來看!”這時,女司機突然喊了一嗓子。 原來,她忍著腿上的疼痛,竟然翻開了那個沒了腦袋的“李劍意”的衣袖。 朱先淋聞言快步走了過去,當她看到時,也忍不住失聲驚道:“這……” 其他的人紛紛跑了過去,想要看個究竟,林義也是好奇,跟著沖到朱先淋的身邊。 只見李劍意的左臂上,同樣也有紋身,只是他的紋身不是黑龍,而是白龍。 “不是都說黑龍的紋身是黑龍么?怎么還有白色的?”大頭有些詫異地說道。 “是啊,怎么還有這種?”楚放歌也有點擔憂地說道。 “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有黑龍,自然也會有白龍,甚至還有可能有黃龍,只是這種層次的人物,應該很少失手,所以很難看到?!敝煜攘芑剡^神來,嘴里悠悠地說道。 “郡主,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楚放歌又是擔憂地問道。 “馬上下山,離開這里!”朱先淋果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