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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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陸哲現(xiàn)在能說話,一定送他一個字——滾!奈何陸哲還不會說話,所以只能悻悻然的把大腦袋偏過去,不想搭理這潑猴。 “弟弟別生氣,蝴蝶還是送給你吧。”擔心表弟生氣,謝棣趕忙就把籠子的門抽起來,將蝴蝶往小寶寶身上倒。 蝴蝶撲閃著翅膀,他們被一條透明絲線系在了籠門上,根本飛不起來。因此蝴蝶不停地掙扎,細粉直往小寶寶頭臉上灑落。有的細粉落進寶寶眼睛里,又被吸進肺中,陸哲忍不住咳起來。 有個人走過來把那些古怪東西一下子從嬰兒床上拂開去,喝道:“謝棣,別欺負你表弟,誰送你的蝴蝶?”說著,那個人把不斷嗆咳的陸哲抱起來,溫柔地拍打他的背。 是只見過一面的大舅舅謝銘!這個味道陸哲記得。 “小東給我的……我喜歡弟弟才把蝴蝶給他,沒有欺負!”謝棣雖然畏懼父親,但還是極力分辯道。小東就是大管家謝東的弟弟,他娘是謝棣的奶娘,兩個孩子關(guān)系一直還不錯。 謝銘卻不聽他的解釋,提溜起領(lǐng)子就開揍。結(jié)果巴掌還沒下去,謝棣的哇哇干嚎引來了王氏。 王家歷來掌兵,王家子弟在四大家族一干輕袍緩帶的白袷王孫中,便顯得英武粗豪一些。家學(xué)淵源,王家的女兒身上,便也多多少少帶著些英氣。這個小王氏尤其爽朗大度。長相也很大氣溫婉,說不上非常漂亮,但是叫人看著十分順眼。 謝銘一見小王氏,便露出一個沉醉春風的笑容,道:“最近辛苦你了。家里的大小事務(wù)還要夫人cao心。偏偏事情都堆在一起,夫人務(wù)必要注意身體。我記得你往常都要午睡的,今日怎么起來了?” 王氏也不說什么“你的夫人可不止我一個”之類的喪氣話,只見她爽朗一笑,露出六顆雪白整齊的牙齒,渾不在意道:“我剛才去外面看過棠兒,他還在睡著呢,我就想要去花架子那兒瞧一眼,若是寄名儀式的車隊回來,咱們也好準備開席?!?/br> “祝脈的時候,恐怕宮里也會來人,到時候還要你多擔待一點。做大家長媳本就不易,況且我家情況復(fù)雜,這么些年真是委屈你了,淺淺?!敝x銘將一片飄來的草葉從王氏漆黑的發(fā)髻將擇下來。 王氏瞪了他一眼,臉上微微發(fā)紅:“夫妻本是一體,有什么委屈?再說了,都叫你別當著棣兒說這些,他也到了知曉事理的年紀,聽這些不好??傊掖麄儍蓚€的心都是一樣的,只盼著他們兄弟和睦?!?/br> 謝銘不由輕輕嘆了一句:“淺淺,是我對不起你?!贝判缘穆曇衾锼坪跤腥崮c百轉(zhuǎn),叫王氏這樣爽朗的女子也不由得低下了頭。 “爹,放我下來,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謝棣哇哇大叫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打斷了謝銘和王夫人在光天化日下秀恩愛。 “喘不過氣?昨日還有仆人告訴我你偷偷把頭放進水缸里練閉氣來著,謝二牛,你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敝x銘捏著謝棣的耳朵罵道。 沒錯,謝棣的小名就叫二牛,謝棠叫大牛。 陸哲在旁邊看的眉開眼笑,咿咿呀呀叫著給自家舅舅助威。 王氏一看,趕忙上來勸道:“夫君別生氣,棣哥兒也不過是小孩子心性,喜歡表弟才和他親近的。這孩子雖然看著皮實,哪里經(jīng)得住打。沒的打壞了,不光公主心疼,縱然你自己,難道就不跟著難受?” 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謝銘剛有所松動,謝棣卻在悶悶地分辯道:“爹,我沒有欺負表弟,你看他笑的多開心呢?!?/br> 謝銘見他死不認錯,怒道:“胡笳,取我的馬鞭來。 王氏趕忙攔著胡笳,又轉(zhuǎn)頭吩咐謝棣:“還不快給你爹認錯?!?/br> 陸哲前世也是三十郎當歲的人了,雖然不喜歡謝棣,但是也不想害他因為自己挨打,否則難免會有欺負小孩子的感覺。于是他便“啊——啊——”地叫了兩聲,表明自己中氣十足,因蝴蝶翅膀事件引發(fā)的咳喘已經(jīng)好了。 “爹——娘——兒子再不敢了,兒子錯了,以后都聽話?!敝x棣見一貫溫和的老爹動了真怒,趕忙大聲求饒。 “錯在哪了?”謝銘方下巴掌,拎起謝棣問道。 “兒子不該捉蝴蝶來害表弟咳嗽,也不該嫌棄表弟不是meimei,哇哇哇,爹,我再也不敢了,就算不是meimei,我……我也會對表弟負責的?!敝x棣哇哇大叫起來。 “都從哪里學(xué)來的這么些混賬話?!敝x銘被他氣樂了,可是到底是自己兒子。謝家子孫不繁,長子謝棠身子骨不太健壯,所以謝銘其實舍不得打活潑可愛的小兒子。 “以后要對你表弟溫柔一些,你看他那么小,可不像你這只小猴子?!蓖跏弦娭x銘已經(jīng)不想打了,便信步走過來,把謝棣接過去放在地上,還給他把理了理衣服。但是謝棣卻下意識的后退一步,躲了過去。 王氏手落了空,她怔了怔,隨即不以為意的走過去,揪著謝棣的耳朵,親親熱熱地教訓(xùn)他:“這回算是欠一頓打,下回再不聽話,跑來欺負表弟,叫你爹大鞭子抽你,連同這次的一并抽回去?!闭f著,小王氏以大部分貴女都做不到的彪悍,將四歲大卻長著七八歲身形的謝棣抱了起來。 謝棣這回沒有掙扎,反而嘿嘿地傻笑起來:“還是大娘你最好,我下回再不敢了?!?/br> 謝銘咳了一聲,有點埋怨王氏把他說的太兇了一點,便緩和了神態(tài)問謝棣:“你不是有meimei嗎?為什么還非要表弟變成meimei?” 謝棣攬住王氏的脖子,轉(zhuǎn)身怏怏不樂地回答:“我娘生了meimei,因為meimei不好看,娘都不高興了。我見她偷偷哭,還不讓我和meimei玩。哼,我不喜歡meimei,我喜歡表弟?!?/br> 王氏逗他:“你喜歡表弟什么呀?” 謝棣大大咧咧地道:“喜歡表弟好看!他若是變成表妹,我才好娶來做媳婦?!?/br> 陸哲簡直被這憨貨氣死了!聽聽這話,若不是他年紀還小,妥妥就是一個生冷不忌的紈绔子弟。藍田王都沒有他這樣混賬的。 “臭小子!”謝銘并沒有想太多,反而被兒子的童言童語逗樂了。他年少時也荒唐過,心里便忍不住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若茂雅生的是個女孩兒,以她和小王氏的感情,兩家倒的確能做一門好親??上莻€世子。 做喻王的世子,可不是件容易事啊。 長房一家人有說有笑,全然沒注意月門外一道怨毒的目光。 “公主,公主,小郡主的抓周……”一個丫頭喜滋滋的跑過來,回稟道。 長公主一腳將丫頭踢翻在地,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一個不能繼承香火的女娃娃,還做什么抓周。” 一路走回自己那邊的院子,宮里跟來的季嬤嬤早就聽心腹的稟報了,此時連忙迎上去問道:“公主不是去找棣少爺和駙馬了嗎?怎么這么早就回來?!?/br> 長公主柳眉倒豎,怒氣沖沖的說道:“別提了,那個賤人也在,她肚子爭氣,又和謝茂雅好,駙馬的心全都偏到西邊去了。如今居然把我的棣兒也籠絡(luò)了過去,他們倒像是一家人,有說有笑,唯獨我,唯獨我像個外人!謝銘他怎么能這樣對我,謝家不能這樣對我!” 如今沒有外人,長公主也不必掩飾自己的情緒,裝謝銘最愛的爽朗天真出來,便露出了歇斯底里的一面。雖然貴為公主,可是愛上了謝銘那樣的男人,她便也卑微的如同世上任何一個平凡女子了。 季嬤嬤冷冷地看著她發(fā)瘋,心道:“當初還不是你哭著喊著要嫁給謝銘?當時王氏肚子里可還懷著呢。再者說,論起尊貴來,您外祖父不過一個殺豬的賤民,王氏門第清貴,人家的祖宗十八輩可都比您高貴啊。”雖然心里這樣想,當時季嬤嬤口里卻說:“可不是,王謝門第哪里有天家尊貴,那小王氏不識好歹,居然膽敢和公主您搶東西,真是膽大包天?!?/br> 長公主一聽這話,更是火上澆油,一下子把矮幾上的瓷器全都拂到了地上:“不行,我要再生個兒子,我得給謝家再生個兒子!” 季嬤嬤趕緊上前安慰她:“公主,你才出月子,生孩子也該等身體養(yǎng)好再說。況且……”她湊近楚琳耳邊,悄聲道:“與其現(xiàn)在熬壞了身體生孩子,不如將棣哥兒的心籠絡(luò)過來。比如多帶著少爺去李府走動,或者去皇宮里見一見他的親舅舅,想來謝府也不會攔著?!?/br> 楚琳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季嬤嬤接著勸道:“自從公主嫁入謝府之后,就與舅家走動少了。你看如今駙馬爺對小世子多好?便知道李大人他們對棣少爺?shù)男牧?。那府中上下都很掛念公主啊。依老奴來看,要重新贏回駙馬的心,單靠公主您自己是不成的。公主也知道謝茂雅和西邊關(guān)系好,如今走的也近,若是讓他們狗咬狗……” 楚琳聽了不由眼睛一亮。 作者有話要說: 陸哲的四個大丫頭:長歌,長風,長青,長寧。長風是王妃身邊的心腹,目前還不怎么在陸哲這邊走動。 四個二等丫頭:甘草,白術(shù),黃芪,豆蔻。 三等丫頭若干。 八個奶娘,趕走一個。常用的就是羅氏。 第6章 第四章 和所有的熊孩子一樣,謝棣就是那種看不到有點想,看到了能把你煩死的類型。而且極擅長蹬鼻子上臉。 謝銘被上躥下跳的小兒子煩的不行,索性不再搭理他,只把小外甥抱到自己面前,吩咐道:“今日是你弟弟的寄名酒筵席,我先帶他出去,你老實跟你大娘回祖父那里去。不許再生事?!?/br> 祝脈,就是送些東西祝賀血脈得以延伸的意思。這件事陸哲早就聽身邊的聒噪丫頭說過好幾次了,算是當時的一個民俗。除了祝脈,按照謝家子弟的慣例,還要做場寄名儀式,拜見一位上方山的老法師。 大約是謝家血脈的問題,雖然滿庭芝蘭玉樹,精彩的人物層出不窮,但謝家子息并不繁茂。所以每一位謝家兒孫都顯得尤其珍貴,在他們出生后,宗族就會請高人算一算,算出命中的災(zāi)劫厄難之后,再精心挑選小兒的替身,送去上方山的寺廟里,做個寄名和尚。這樣的替身最好是要尋些身體健壯的兵家子,軍奴或佃戶,身份越貧賤越好,據(jù)說是命賤好養(yǎng)活,方能替主人擋住災(zāi)煞。 謝家還會舉行隆重的寄名儀式,引替身拜入清涼寺烏見禪師門下,期盼能夠蒙蔽過鬼神,讓謝家子孫平安長大。之后就回謝家,大辦酒席,與親朋好友痛飲一番,感念上蒼保佑謝家子孫繁茂,富貴綿長。 溫柔俊美的男神舅舅很會抱小孩,陸哲舒舒服服待在舅舅懷里,被抱去給奶娘洗白白。 今天用的奶娘是陸哲最喜歡的羅氏,她的忠心度很高,就是為人似乎不大機靈。 幫忙的是陸哲的小丫頭豆蔻,這孩子年方十一,平日里很是嬌憨,也不擠到王妃和世子跟前來表現(xiàn),忠心度不算最高也不算最低,50。陸哲打量這丫頭就是來自己屋里混日子的。 “羅mama,聽說宮里也會派人來,皇帝殿下第一次見小世子,得添多少喜呢?” 羅氏一邊忙碌,一邊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來祝脈的人,歷來也有添東西的,也有添銀錢的。其實多多少少謝家和咱們王妃都不會在意,橫豎只圖個吉利罷了?!?/br> 豆蔻笑著點頭:“這樣啊,那我待會也討個紅雞蛋吃?!?/br> “就知道吃,朝食的時候你去哪里了?虧得長歌的兄弟長留就在廚房里做事,我讓他給你留了碗雞蛋羹,快去端來吃吧?!?/br> 豆蔻一聽興高采烈的跑出去,不過片刻卻又垂頭喪氣回來了:“羅mama以后別給我留了。聽說長留哥哥以為是世子要吃的,還因這個和別人吵起來,把要散出去的紅雞蛋都打翻了一鍋?!?/br> 羅氏嚇了一跳,趕忙站起來問:“那其他紅雞蛋沒事吧?今天是世子的大日子,可要保佑一切順順當當,平平安安的。哎呀,都怨我,都怨我?!?/br> 豆蔻見她焦急不已,趕忙溫言寬慰她:“一定不會有事的。羅mama別擔心了,您現(xiàn)在可是王妃和世子跟前的大紅人,說出去誰不夸您好。所以咱們更加不能授人把柄。雞蛋羹的事情,若是叫甘草知道,一準兒又去長青跟前嘀咕您?!?/br> 楚寶寶一聽,倒對這丫頭刮目相看,覺得小小年紀能想到這些,是一個可造之材。 “呸,我怕那兩個小sao蹄子?打量著我不知道,長青那眼珠子成天在大老爺身上打轉(zhuǎn),估計打量著討好了東邊,伊也能撈個通房當當?!绷_氏立馬被豆蔻的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梢娝m然忠心耿耿,但是腦子的確不太靈光。在這掃地丫頭都長了十八個心竅的世家里頭,便難免顯得蠢笨了些。 奴才也是人,在主子面前恭順的,指不定在心里怎么想。陸哲有了系統(tǒng)之后,才真的了解御下之道的艱深,那看著掏心掏肺的,可能忠心最低,那看著桀驁不馴的,指不定卻對你死心塌地。人心幽微,實在難以琢磨。 愚忠的臣子可能給國家給百姓帶來危害,忠心度低的也未必不可用。垃圾放在正確的位置上就是資源,單以忠心度來評定下屬的優(yōu)劣,并不算會用人。 但是以陸哲以往社交障礙癥患者的情商和現(xiàn)今的外在客觀限制,他目前也只能這樣做了。 陸哲被羅氏托著,一邊在水里劃動著小胳膊小腿,一邊側(cè)耳聽八卦。大腦袋一點一點,長睫毛上還沾著水珠,模樣別提多了乖巧。 原來長青是做這個打算呢,難怪總愛攛掇著仆人,不顯山不露水地散布幾句關(guān)于小王氏的壞話,搞得如今府里府外,都說謝銘的兩位平妻,長公主溫婉慈和,小王氏御下有方。 為這個,陸哲很不喜歡甘草和長青。只是不喜歡也不能攆出去。 雖然還很小,活動范圍也有限,但是從身邊人的談話中,陸哲也已經(jīng)明白過來,王妃母子其實算是客居謝府,處境約莫只比林meimei好上那么一丁點,而甘草和長青都是府上的家生子,長青還曾經(jīng)伺候過老夫人,和那個外頭買來的奶娘不同,若是將她們攆出去,到底有傷外祖家的面子,而且這話說起來也不好聽。 再有一點,長青和甘草都長了一張大嘴巴,常常在自己面前八卦府中一些別的侍女不敢說的火爆秘聞,而且甘草和長青并不是王妃的心腹丫頭,不像奶娘那樣能夠輕易威脅這具身體的生命安危,所以陸哲并沒有將她兩個趕出去。 聽了豆蔻的話,羅mama卻并不以為意,她將陸哲起了褶子的胖胳膊用輕柔的手法掰開洗干凈,才說:“若是有這個心,東邊那位貴人能容她?當年那位的癡情可是大楚人盡皆知的。如今那位的醋勁也是整個斜橋的笑柄。” 東邊西邊的,一開始陸哲也聽得亂,不過結(jié)合自己的控制面板,還有娘親和小王氏的私房話,再以聽來的仆人口中流言蜚語豐滿細節(jié),他到底還是將謝家長房這一團亂麻一點點掰扯清楚了。 當時社會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平妻的事情比較少見,但也不是沒有。畢竟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比如男神舅舅謝銘就有兩位平妻。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陸哲也不例外,每每啃著手聽謝家秘事,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舅舅和舅母,卻不由得大呼過癮。這謝家長房里的恩怨,竟比戲文還要精彩。 事情還得從陸哲的這位男神舅舅說起。 謝銘是謝家家主謝晉的嫡長子,完全繼承了王謝兩家的優(yōu)良基因,從小就是大楚萬千少女熟婦老嫗的夢中情人。出門一趟常常造成帝都交通擁堵,其受追捧程度,簡直比現(xiàn)代的天王巨星還夸張。 謝銘長大到適婚年齡,他爹就給他找了個媳婦。正是王家的嫡長女。俗話說得好,高門嫁女,低門娶婦,就算追根溯源往前數(shù)三代,這兩位也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只是這王氏在相貌上,不是不好看,只是和謝銘一比,到底普通了些,配不上側(cè)帽風前花滿路的謝家檀郎。 別看謝銘現(xiàn)在是溫文爾雅君子端方,他在年少時期也叛逆中二,并且作為一個落拓江湖的浪蕩子,很是浪過一段時間。對于這位謝大少當年究竟是如何荒唐的,敘述者皆盡語焉不詳,陸哲只能聽出當年謝銘似乎有一位不被家族認可的紅顏或者藍顏知己一類的存在。 就在眾人都等著看謝銘如何打他老爹和王家的臉,與他那位知己譜寫一篇傾族之戀時,風靡大楚的浪子謝銘卻很平靜地接受了他爹的包辦婚姻。并且在成婚后迅速從一個浪蕩子轉(zhuǎn)變?yōu)榉€(wěn)重好男人,婚后不到一年時間,王氏便誕育了嫡長女。讓無數(shù)等著看笑話的旁觀者扼腕嘆息。 事情到這里,沒有任何值得八卦的價值。不過是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老套故事??上КF(xiàn)實總是比戲文還要狗血??此苹ê迷聢A可以圓滿結(jié)局的故事,偏偏后面跟著一個狗尾續(xù)貂的神轉(zhuǎn)折。 天心不測,世事難料,大抵若此。 就在王氏懷第二胎那段時間。也就是五六年前,謝銘在樂安侯家的詩會上,不小心救了落水的長公主。 公主正在談婚論嫁的年齡,女兒家的名聲自然是極重要的,何況還涉及皇室的臉面。出了這種事,謝銘就算是不想娶也得娶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件事不太對勁,若非公主看中情郎,自作主張,想要使手段強搶有婦之夫,就是皇帝有意要與謝家和解,嫁一個公主過去聯(lián)姻了。 歷來世家里,這樣的事情并不少。得寵的公主擠掉原配,自己上位。若是不得寵的公主,出了這種不體面的事,大概便只能青燈古佛了此殘生,或者一道白綾香消玉殞。至于這些被公主垂青的世家子,他們只會理智地做對于家族最有利的選擇。而這個選擇,從來無關(guān)愛情。 至于他們身后那個最無辜的原配,家族政治博弈中只有利益,沒有對錯?;首?、寒門與士族的斗爭在楚琳、李世繁和謝銘三人的感情糾葛里若隱若現(xiàn)。 楚琳公主是圣上的同胞jiejie,太后最為寵愛的長女。自然該歸為得寵的公主一類??杀敬螕屇腥耸录械脑湟膊皇鞘裁窗⒇埌⒐贰樼鹜跏喜⒉缓萌牵瑳r且小王氏已經(jīng)給謝家誕育了一位長女,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因此,王家的態(tài)度極其強硬,話里話外就是王家女只有殉節(jié),沒有和離。 謝晉更是個牛人,直接在朝堂上放話:吾兒婦獨王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