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哦?！鄙蛎鲿D又補充道，“記得過來前先沐浴，朕可聞不得怪味道?！?/br>
    什么呀，怎么這么快就變了？說好的賞賜呢？怎么變成這樣了？

    見小泉子遲遲不謝恩，沈明旸挑了挑眉，問道，“怎么？你還想倒西六宮的夜香嗎？”

    看樣子再不答應(yīng)，整個皇宮的夜香都要歸他了。小泉子連忙跪下身子點頭謝恩，夜香倒就倒吧，反正他還有那么多干兒子和徒弟，這些事情讓他們?nèi)プ鼍秃昧恕?/br>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沈明旸歪唇一笑，繼續(xù)殘忍地打破他的幻想，“不許讓你的徒子徒孫去幫你做，若是讓朕知道了，朕的身邊，也就不用你來了?！?/br>
    “不會不會。一定不會?！毙∪訃樀闷L尿流，連忙跟沈明旸磕頭道，“這是陛下您賞奴才的，奴才一定盡心盡力，保證完成得妥妥帖帖?！?/br>
    沈明旸輕輕“唔”了一聲，算是知道了。小泉子見他不那么生氣了，壯著膽子抬起頭來問道，“只是陛下，您讓奴才去倒夜香，奴才……奴才想知道究竟是說了什么話惹您不高興了。這也好讓奴才改啊，奴才下次定然不再犯了?！痹挍]有說完，就一臉委屈，還帶了幾分哭腔。

    他打得一手好算盤。他跟了沈明旸這么多年，嚎幾聲嗓子，說不定沈明旸就看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放過他了呢？

    畢竟，服侍沈明旸這些年他還是知道的，沈明旸不喜歡跟他們這些宮人計較。

    他想法倒是好的?？墒恰?/br>
    他的陛下，坐在上首的沈明旸，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每一個字，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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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粲然和段琛兩個人一前一后地出來，都沉默著不說話，直到他們回到了鶴唳園。

    崔粲然下意識地要往漣漪的房間走去，結(jié)果剛剛抬腳就被人拉住了袖子。她轉(zhuǎn)頭一看，段琛一張臉好似用了好多年的硯臺一樣，又黑又沉，乍然見到之下，還真讓崔粲然嚇了一跳。

    見她倒吸了一口氣，段琛的臉更黑了，沉著嗓子問道，“你干嘛？”

    “我不干嘛?！彼s緊掙開段琛的手，低聲說道，“這還在外面呢你就開始拉拉扯扯的，被別人看到了怎么辦？”

    段琛這才抬起頭打量了一下四周，園子里空蕩蕩的，往常這個時候應(yīng)該在院子里玩鬧的紅豆小安子等人全然不見了蹤影。鶴唳園中安靜極了，連蟲鳴仿佛都不見了，只聽得見他因為緊張而發(fā)出的粗淺的呼吸聲。

    崔粲然也察覺到了他的緊張，連忙拍了拍他的背心，說道，“他們應(yīng)該是有事出去了。這里是皇宮，幾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白無故地不見了?！?/br>
    聽她這么說，段琛才勉強笑了笑，但馬上他就收斂了笑容，指著自己的屋子，說道，“從今往后，咱倆睡一間屋子?！?/br>
    “??？”崔粲然睜大了眼睛。

    段琛簡直看不慣她用自己的臉賣萌，伸手將她的眼睛往下捏，說道，“都說了不許用我的臉做這樣的表情?！彼畔率郑鞍∈裁窗。磕阋歉也蛔∫黄穑隽瞬碜釉趺崔k？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兩個無論去哪里都要一起。你不怕死我還怕呢?！?/br>
    “那出恭怎么辦？”崔粲然想也沒想直接問道。

    回答她的是段琛一張毫無表情的臉。崔粲然不屑地“切”了一聲，“反正我不怕?！彼F(xiàn)在就仗著帶著段琛的皮囊，無論做什么都可以推到段琛的頭上。

    段琛微微一笑，崔粲然覺得這個笑容現(xiàn)在被段琛做出來，怎么看怎么想揍人。只聽他用一種十分欠揍的語氣問道，“你確定？”

    他說完意有所指地垂眸看了一下現(xiàn)在這具身體，崔粲然順著他的目光看下去，瞬間炸毛了。

    段琛這是在暗示她，他現(xiàn)在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嗎？

    比起男子來，這種事情上面的確是女子比較吃虧。

    她以前怎么就沒有發(fā)現(xiàn)呢？段琛這小子看起來無害，沒想到卻是一株長相美麗的毒草！她真是看錯了他！

    崔粲然連忙冷哼了兩聲，不甘示弱地說道，“你去試試?。俊彼沉艘谎鄱舞?，“這本來就不是我真正的身體，就算有什么我也不會在意的?！?/br>
    “真不在意嗎？”段琛笑得越發(fā)美好，“或許這具身體你就要用一輩子了呢。龍大小姐，你就不嫌惡心？”見崔粲然不為所動，段琛又笑了笑，“那抽個時間，我還真要去試一試?！?/br>
    “你敢！”崔粲然連忙喝道。段琛見她如此，臉上立刻露出幾分了然的微笑來。見他笑，崔粲然也笑，“你要是敢去試，我也敢去試。你找什么樣的人去試，我就找同樣的人回來試，看你惡心還是我惡心?！?/br>
    哼！就是惡心，也要讓你更惡心！

    段琛的臉漸漸變綠了。他看著崔粲然那張志得意滿的臉，明明是自己的，如今看起來卻覺得分外的可惡。

    果真，一個人的容貌，還是跟自身氣質(zhì)有關(guān)啊。

    段琛瞇了瞇眼，決定好男不跟女斗，暫時不跟這個女人計較。反正她在自己身邊，以后有的是機會修理她。

    正要轉(zhuǎn)身走開，身后卻突然傳來紅豆驚喜的聲音，“世子，漣漪jiejie，原來你們回來了?。俊?/br>
    段琛和崔粲然齊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紅豆、小安子、梅蕊三個人并肩站在鶴唳園門口，也正看著他們。

    見到他們兩個，紅豆趕緊走上來挽住段琛的手臂，嗔道，“你們沒事啦？我出去聽說世子被那個吐蕃公主撞到水里去了，漣漪jiejie也跟著一起跳了水，兩個人都被抬到其他宮里救治去了。本來以為要好幾天的，沒想到你們這么快就回來了?！奔t豆抬起頭朝段琛笑了笑，“你們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就是。”小跟班小安子也接口道，“我們都擔(dān)心死了?！?/br>
    崔粲然學(xué)著往常段琛的樣子，拍了拍小安子的肩膀，說道，“現(xiàn)在好啦。我們沒事了?！?/br>
    原本一臉委屈的小安子立刻眉開眼笑，站到了崔粲然身邊。

    她對面的段琛現(xiàn)在卻不怎么好。他手臂被紅豆抱著，本來打算不動聲色地將手臂從紅豆懷里抽出來，可這丫頭不知道是察覺到了還是怎么回事，他抽了幾次，硬是沒能抽出來。

    段琛長這么大，從未近過女色。如今雖然換了個身體，可是里面住著的還是男孩子，尤其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緛硪呀?jīng)夠?qū)擂蔚牧?，手臂上的肌膚還貼著紅豆的胸。幸好，女孩子年紀還小，沒怎么發(fā)育，段琛才沒有那么尷尬。

    不過這樣一直被她抱著也不是辦法。段琛抽了幾次沒抽出來，到讓紅豆發(fā)現(xiàn)了，“漣漪jiejie，你今天怎么了？往常我挽你的手，你從來不拒絕的，怎么今天嫌棄我了？”說到最后，聲音里還帶了幾分委屈。

    段琛垂眸看著正沉浸在“偶像嫌棄我”的傷感中的紅豆，想了好久都沒有想好應(yīng)該怎么解釋這件事情又不讓紅豆傷心。抬眸一看，正看到崔粲然含笑的臉，這個人，不肯幫自己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不對，按照她的尿性，她本來就應(yīng)該在旁邊幸災(zāi)樂禍的！

    “我……”段琛想說手臂上有傷。但又想到紅豆也是女孩子，按照她和崔粲然平常的熟悉，說不定等下就要叫他把衣服脫了給她看看?？v然他現(xiàn)在頂著個女人的身體，但他也不習(xí)慣在一個陌生女人——不，小丫頭面前寬衣解帶?。∮谑勤s緊住了口。

    旁邊的崔粲然不知是不是笑夠了，立刻幫他轉(zhuǎn)移了話題，“你們這是從哪里回來??？”

    紅豆立刻忘記了剛才的委屈，抱住段琛手臂的雙手也不禁一松，說道，“我們之前被皇后娘娘叫去問話了?！?/br>
    崔粲然悚然一驚。她強忍著心中的震撼，勉強平穩(wěn)了自己的聲音，問道，“她找你們問什么？”

    紅豆不疑有他，“今天早上，皇后娘娘身邊的流霞姑姑親自帶人過來把我們帶到了吹雪殿里。她說，世子被吐蕃公主撞到了水里，漣漪jiejie也跳進了水里，現(xiàn)在要找我們過去問下話，說……”她打量了崔粲然一眼，見崔粲然對她點了點頭，她才繼續(xù)說道，“她說，世子可能……可能……”當(dāng)著正主的面，紅豆膽子再大也不敢說出“活不了”這三個字出來，還是梅蕊久經(jīng)考驗，接口道，“流霞姑姑說，為了以防萬一，防止世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南疆過來問話而我們這邊一無所知，所以要先跟我們幾個了解一些東西。”

    段琛聞言，開口問道，“那他們問了什么？”

    紅豆想了想，“也沒什么。就是問了些世子平日里在干什么之類的?！彼“沧雍兔啡锟戳艘幌拢拔页鰜碇髥柫怂麄儍蓚€，他們兩個也是這么說的?！毙“沧雍兔啡镖s緊點了點頭。

    “不過，好像那些人對這樣的答案并不如何滿意。”紅豆抬起眼睛頗為忐忑地看了一眼段琛，說道，“但他們問得太細，我們的確是不知道啊。他們就說，不可能，堂堂世子，我們這些宮人怎么會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我們不用心伺候，還說要把我們關(guān)起來，上大刑，我一害怕，就告訴他們，世子身邊都是漣漪jiejie在伺候著，我們的確不太清楚?！?/br>
    她小聲問段琛，“漣漪jiejie，我這樣說，是把你連累了嗎？你回來之前，他們有沒有找你問話？”

    不等段琛回答，崔粲然又連忙問道，“那你們又告訴了他們什么？”

    小安子趕緊愉快地回答道，“就是把你在鶴唳園里做的都跟他們大概說了一下。只是他們問得比較細，還問你是不是有什么變化呢?！?/br>
    崔粲然一顆心，猛地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持續(xù)高能！不要放棄我啊！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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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梅若華叫他們過去，是不是說明，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回來了？或者說，她根本就已經(jīng)知道，眼下只不夠是在進行確定？

    崔粲然瞬間沒有了再問下去的心情。她接口道，“好了，既然大家都沒事了，就趕緊該干什么干什么吧?！毖粤T便轉(zhuǎn)身走到長廊上，徑自進了屋。

    段琛的臥房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沒有一點兒額外的東西，紅豆和小安子打掃得很仔細。崔粲然隨便撿了個角落里坐下，之前她剛剛知道和段琛換了身體時，她反而沒有這么擔(dān)心。那時她只覺得好笑。可就在剛才她聽見紅豆說，梅若華叫他們幾個去問話，一顆心又開始狂跳起來。

    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聽見梅若華查她，卻破天荒地覺得有些恐懼。

    說不上來是為什么，或許這只是人的一種本能。她曾經(jīng)有家世有武功做依仗，從來不曾把梅若華放在眼里，可如今她什么都沒有了，還陷入了妖魔鬼怪的行列里。如果梅若華確定了她就是崔粲然——不，不需要確定，她只需要找個大臣們多的時間地點，把她拉出來往那兒一站，告訴大家，她就是重生回來的崔粲然，沈明旸手底下那些忠臣義士一定會忙不迭地請求沈明旸殺了她。

    不需要確認。梅若華身為皇后，一個身份就壓死了她。而沈明旸，他已經(jīng)放棄過自己一次了，崔粲然毫不懷疑他會放棄自己第二次。

    無論怎么看，這局棋，她已經(jīng)身在死局之中。

    一局死棋，想要轉(zhuǎn)敗為勝……

    “你坐在這里干什么？”段琛端著托盤走過來，將飯菜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對她問道。

    “沒什么?！眲偛诺膯栴}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段琛打斷了，崔粲然心情不好得連敷衍都不想有。段琛自然不會相信，諷刺地一笑，說道，“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磕氵@個樣子，叫什么都沒有嗎？”他頓了頓，又問道，“你認識當(dāng)今皇后？”

    崔粲然一愣，段琛這語氣，她可從來沒有聽過啊。眼下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她隨即笑了笑，挑眉看向段琛才，語氣里帶著幾分挑釁，“認識又怎樣？”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天山龍家堡的小姐，可是我看你行事作風(fēng)半點兒不染江湖習(xí)氣，倒頗有大家風(fēng)范，怎么會是出身江湖？”段琛神色莫測，“梅若華一生皆在京城中度過，更不會有機會去認識什么天山龍家堡的大小姐?！彼秃鹊溃澳憔烤故钦l？”

    “呵。我究竟是誰？這重要么？反正段世子對于我說過的話從來沒有相信過。龍家堡大小姐，世子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左右不過一個名號，我也不是拘泥于這些東西的人。”她轉(zhuǎn)頭看向段琛，笑容譏諷，不懷好意，“倒是世子，剛才聽紅豆說話你又為何如此緊張？莫不是世子也有見不得人的事情？”

    段琛臉色微變，卻沒有生氣離開，反倒是依舊站在那里，沉聲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只需要麻煩你記住，如今我們兩個站在一條船上，你的一舉一動毀滅的不僅是我一個人，你想死，我卻不想陪著?！彼f完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崔粲然一個人在房間里呆了差不多一天，臨近下午的時候，小泉子突然帶著幾個小太監(jiān)過來，指明了要見她。沒辦法，原本打算好好靜靜的崔粲然硬是被拉了出來。

    小泉子往常那張總是帶滿了笑容的臉，今日不知為何看上去有點兒苦。崔粲然也沒有多嘴問他。她現(xiàn)在事情一大堆，哪里還有閑心去管小泉子的死活？

    見到她，小泉子那張苦澀的臉上立刻變得更苦了，不僅苦，而且陰沉。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段琛，直接說道，“段世子，還請您跟咱家走一趟?！?/br>
    聽聽，以前在她面前自稱“奴才”，現(xiàn)在就成了“咱家”了。這幾年不見，小泉子拿喬拿得真是越來越高調(diào)了啊。

    見崔粲然不說話，小泉子又掀起眼皮來看了看她，說道，“怎么？世子不想走？”那聲音，那語氣，要有多陰陽怪氣有多陰陽怪氣。

    崔粲然就不明白了。他今天早上還是好好的，怎么下午就成了這個樣子，是被沈明旸爆了菊嗎？陰晴不定陰陽怪氣成這個樣子。

    小泉子不好好說話，她也不想跟小泉子說人話，也含著舌頭問道，“不知道泉公公這是請我去哪兒?。磕愕胤蕉疾徽f就要讓我跟你走，原來陛下手底下的奴才都是這么辦事的??？”

    這怎么又扯到陛下了呢？但不管怎么樣，如果再鬧到陛下面前，說不定整個大內(nèi)的夜香都到他親自倒了。這絕對不可能！

    小泉子指著崔粲然，“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轉(zhuǎn)眼就冷笑一聲，說道，“你繼續(xù)囂張。等下你就囂張不出來了?！彼粗摁尤挥质且宦暲湫?，“今天早上你對陛下大不敬，還好陛下大人不記小人過，沒有跟你計較。只是發(fā)現(xiàn)段世子你這禮節(jié)學(xué)得實在有些差，跟自己的君父說話也是那樣一副口氣，所以陛下剛才專門叫了宮學(xué)的先生進宮來，專門問你功課的情況?！彼沉艘谎鄱舞。壑胁恍贾黠@，“這大過年的，哪個先生愿意進宮來？還不是陛下，冒著得罪人的風(fēng)險專門給你請了過來。沒想到這一問，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呢?！?/br>
    崔粲然癟了癟嘴。這沈明旸，幾年不見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這是為她好嗎？這明明就是在挖坑讓她跳。他還仗著自己是皇帝，為所欲為，想辦誰就辦誰。不僅要辦，還要打個正大光明的旗號。還真跟他的皇后一模一樣，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今天早上她不就那么說了一句嗎？還專門讓人進宮來教她，有病啊。他過年不去陪自己的大小老婆，專門過來找段琛麻煩，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你拉拉雜雜地說了這么多，皇上究竟是要我過去干什么?。俊贝摁尤徽Z氣特別不爽，“說了這么久都沒有說到點子上，你這個太監(jiān)總管怎么當(dāng)?shù)哪?？?/br>
    嘿——

    小泉子看著她，他就不明白，不過一天不見，原來還夾著尾巴頭都不敢抬的段世子怎么一下變了這么多？不僅把他連累得要去倒夜香，現(xiàn)在說話還這樣，他泉總管要不是心胸開闊，肯定都被他氣死了。

    “你急什么。該你的總要來?！毙∪宇┝舜摁尤灰谎郏m(xù)道，“正是因為在你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不少問題，陛下專門將宮學(xué)的先生請到宮里來，讓他好好地教教你。你看，你哥哥這次也來了，說不定什么時候你就回南疆了，到時候要是禮節(jié)什么的不過關(guān)，那跟著你一起丟臉的還是朝廷和陛下不是嗎？”

    小泉子說到這里，仿佛看到了段琛被老師折磨的光景，忍不住咧嘴一笑，說道，“世子也不用擔(dān)心害怕。那是您的老師，什么作為您必定清楚。只要世子聽話，這皮rou之苦肯定沒有。嘿嘿，就是不能出來跟大家一起過年了?！?/br>
    哼，大過年的先生被叫到了宮里來跟你開小灶，心情肯定不好；到時候大家都出來玩兒了，你一個人對著張老樹皮臉，就不信你看得進去。

    “哦?！毙∪酉肓讼胗盅a充道，“你還是帶個人一起吧，我估計這一時半會兒回不來?！?/br>
    他抬起頭朝里面看了看，對右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說道，“去叫漣漪姑姑出來，叫她一起?！?/br>
    崔粲然也沒有阻攔，直到那個小太監(jiān)帶著漣漪走了出來，她一看到段琛那張又黑沉沉的臉，突然一下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