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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璀璨反撲在線閱讀 - 第9節(jié)

第9節(jié)

    她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了啊。

    銀子原本就被人放在抽屜的一角,像是隨手放在那里一樣,想來段琛自己也知道,他這點兒錢,也不會有人看得上的。只是在放銀子的旁邊,是一卷厚厚的紙。

    剛才崔粲然忙著找人救他,沒有在意,現(xiàn)在再看到才覺得奇怪。

    這里是段琛起居的地方,雖然有幾本書,但是筆墨都沒有,要紙干什么?段琛書寫用的紙全都放在了書房,這卷紙又被卷得工工整整,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隨手亂放的,那他把這卷紙放在這里,是為什么呢?

    是他繪的地圖?還是藏了其他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看了太多話本子的崔粲然好奇得不得了,本想不管的,但到底耐不住心里像小貓抓一樣的心情。她偷偷地打量了屋里的幾個人,見沒人注意到她,連忙在抽屜里將那卷紙緩緩打開了。

    那卷紙不是空白的,所有的紙上都畫了一名緋衣女子,但若說是成品,也不完全。因為偌大的紙上面就那么孤零零的一個人,什么場景都沒有。

    看服飾就知道這上面畫的全是一個人。崔粲然悄悄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還人事不知的段琛,暗暗想道,這上面畫的,該不會是他的心上人吧?她倒要看看,這小子在深宮大院中還喜歡誰。最好是沈明旸的哪個妃子,那她就有熱鬧看了。

    畫卷在抽屜里緩緩展開,出現(xiàn)在崔粲然面前的景象,卻讓她一愣。

    畫上女子的臉被人用墨汁涂黑了,黑乎乎一團,根本看不見臉。她又往后翻了翻,發(fā)現(xiàn)每張上面都是這樣。

    那墨汁,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還是畫得不滿意才涂上去的。如果是喜歡的人,想必不會這么做吧?

    不喜歡,那就是恨了?崔粲然偏頭想了想,越想越覺得他多半是恨這個人才涂了她的臉。

    這段琛心里得多陰暗啊。恨一個人還要畫她,畫完之后還把人家臉給涂了。他有沒有這么無聊要不要這么糾結(jié)???恨一個人,弄得了她就弄她,弄不了就放開,搞這么復(fù)雜?要是是她崔粲然,恨一個人直接過去弄她就是了。反正她還沒有碰見她弄不了的人。

    見沒有熱鬧可看,崔粲然瞬間覺得興味索然。誒,不管了,段琛想陰暗就讓他陰暗吧,只要不陰暗到她頭上來就行了。

    她將那卷紙又卷好,放回原處,在眾人一無所覺之中,把抽屜給關(guān)好了。

    十二連枝青銅花燈在墻上映出斑駁的影子,燈光明滅,連帶著讓沈明旸的臉都有些模糊了。

    這里就是曾經(jīng)崔粲然想了一輩子的,象征著女子無尚榮光的椒房殿。當初她寧愿燒掉都不愿意讓給其他女子居住,但不過幾年時間,沈明旸又在原址上建了另外一棟,甚至比之前的更加奢華。

    椒房殿的堂屋并沒有擺放一應(yīng)擺設(shè),而是四面八方都用紅線穿過,線上每隔一尺來長就掛著一個小銅鈴,下面是用蠟燭擺放出的一個法陣,法陣中央是用石頭砌起來的小水池。水池的水是特意引來的地下活泉,池子里面除了幾片圓圓的荷葉和一朵枯荷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沈明旸垂眸怔怔地看著那朵枯荷,過了良久,他又輕聲低喃道,“大師說‘皇宮最北面,正是魂歸處’,你是不是在那里?”

    屋子里靜悄悄的,除了風聲嗚咽,什么都聽不見。沈明旸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聲音,他有些頹喪地垮下肩膀,苦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理我的?!闭f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他又自我寬慰道,“沒關(guān)系,你不理我,我讓你理我就是了?!?/br>
    一陣北風吹來,水池中央那朵早已經(jīng)失去顏色的枯荷在干癟的莖稈上微微搖曳,好像在回答他的話一樣。

    沈明旸承諾的補品過了沒多久就被派了下來,還是小泉子親自帶人拿過來的。紅豆和小安子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這么好的東西,要不是當時有崔粲然在那兒死死拉著,恐怕早就控制不住要沖上去了。

    她倒是見慣了大陣仗的人,禮數(shù)周全地將小泉子送出了園子,回來一看,就看到小安子和紅豆正圍著那十幾個大盒子團團轉(zhuǎn),王瑯生怕人家忘了他家世有多么顯貴一樣,在一旁扯著嗓子鄙視紅豆和小安子,“這些你們都沒見過???真是沒見識!這種東西我家多得是……”連一直被他們兩個忽視都沒有打消他炫耀的心。

    崔粲然覺得簡直不忍直視。她這個表弟,這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還是老樣子呢?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好歹你是王氏嫡支的子弟,跟一個腦筋有問題的小太監(jiān)和一個從來沒出過鶴唳園的小宮女炫耀個什么勁兒?

    她連忙走上前去,撿了幾樣最急用的,才叫來旁邊站著的梅蕊,對紅豆吩咐道,“你們兩個把東西暫時存到庫房里面去吧,這里用不了那么多。”

    兩人得令,各自拿了些東西離開了。崔粲然一轉(zhuǎn)頭,就看見王瑯還杵在那兒,想到剛才他叫沈明旸“表姐夫”叫得那么香,這會兒怎么看他都不順眼?!巴豕涌瓷先ズ捅菹玛P(guān)系很好?”

    也是對方是王瑯她才敢這么問的,如果換成其他人,這恐怕就成了窺視帝心了吧?

    王瑯哈哈地笑了兩聲,摸著自己后腦勺說道,“陛下對我是挺好的?!?/br>
    當然。沈明旸這個人,就算不喜歡你也不會表現(xiàn)出來的。王瑯身為王家子弟,雖然沈明旸不可能對他很差,但也絕對不會對他很好就是了。只是王瑯這個傻子,恐怕感覺不出來。

    崔粲然本想提醒他一下,但看到他那副樂呵呵的樣子,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咽了下去。

    算了,傻人有傻福,她還是不要跟一個傻子計較太多。

    倒是這個傻子,想起剛才孫三小姐臨走前的話,頗有些擔心地對她說道,“漣漪jiejie,剛才孫三走時跟你說的話你可別忽視了啊。她這個人,最小氣了。她這么欺負阿琛,就是因為阿琛不喜歡她。要是以后她找你茬兒,你還是繞道走吧。”

    “你亂說什么?”床上傳來段琛虛弱的聲音,崔粲然連忙轉(zhuǎn)身,朝床邊走去。

    段琛剛剛醒過來,聲音都還帶著幾分初醒時的喑啞。崔粲然一邊把枕頭豎起來,一邊在小安子的幫助下把段琛扶起來讓他靠在枕頭上,“你感覺如何?”

    段琛抬手要摸摸額頭,結(jié)果被崔粲然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你頭上有傷,剛剛才跟你包扎了,不要亂摸?!倍舞∫姥詫⑹址帕讼聛恚а劭戳艘幌峦醅?,眼中有著淺淺的愕然,“你怎么會在這里?”

    王瑯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剛才陛下帶孫三他們過來看你了,我就跟著一起過來了。他們先走了,我想留下來再看看?!?/br>
    他清澈的眼睛里帶著幾分抱歉,段琛何嘗不懂?他淺淺地笑了笑,笑容映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脆弱,“多謝?!彼D了頓,又說道,“你不用覺得抱歉,這本來我惹上來的?!彼D(zhuǎn)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對他說道,“如今我已經(jīng)醒了,你還是趕緊出宮吧,晚了就鎖宮門了?!?/br>
    王瑯也看了一眼天色,的確比較晚了。他看了看段琛額頭上的傷,期期艾艾地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啊。你,你自己保重吧。哦對了,陛下說讓你好好養(yǎng)傷,這段時間先不用去宮學了。夫子講的東西,我整理了跟你拿過來?!毕袷桥露舞【芙^一般,王瑯說完就轉(zhuǎn)身朝外面跑去,段琛那句“不用——”硬是在嘴里只說了一半。

    王瑯轉(zhuǎn)眼就跑不見了,段琛有些頹然地放下手,朝后面靠去。

    見他這樣,崔粲然笑了笑,勸道,“王公子赤子心性,天然純凈,這樣的人最是難得,你就隨他去吧?!?/br>
    小安子將一直煨在火爐上的藥倒了一小碗,遞給崔粲然。她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小安子這是在叫她給段琛喂藥呢。

    也不想想,她是什么身份?給段琛喂藥,這藥沒喝完,段琛的福就被折得差不多了。

    她干笑了兩聲,裝作不懂一般朝后面挪了挪,給小安子挪出來了一個位置。還好,小安子不像梅蕊那個老油條那么難纏,見崔粲然給他留了位置,想也沒想地就擠了上來。

    段琛是知道如今的漣漪早已經(jīng)換了個芯兒,看到崔粲然這副模樣,雖然覺得好笑,但心里也覺得她其實原本就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他也不是嬌氣的人,接過小安子手里的藥碗,端起來一飲而盡。喝完了才緩緩開口,“剛才陛下來過了?”

    崔粲然尚未來得及答話,小安子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開始說了。他腦子不好,難得此時發(fā)揮了說書人的潛能,嘰里呱啦將崔粲然如何叫梅蕊去給段琛請?zhí)t(yī),又如何去了御書房面圣,再如何讓陛下帶著那幾個打人的壞人過來看他給復(fù)述了一遍。明明好多地方他根本就沒有看見,卻被他說得好像親臨其境一樣,更有傳奇之處,仿佛崔粲然已經(jīng)不是小宮女了,而是長了三頭六臂的孫大圣,沒有她完成不了的事情。

    眼看著小安子就要這樣一直說下去,段琛連忙打斷他,“誒誒誒。”小安子停下來,轉(zhuǎn)頭看向段琛,卻聽他溫言道,“你去看看紅豆那邊今天的晚飯怎么樣了?!毙“沧庸槐徊黹_了注意力,連忙跑了出去。

    崔粲然見他對一個小太監(jiān)都這樣溫柔,不由得有些驚訝,“看不出來,你對待宮人居然這么和善啊?!?/br>
    她對宮人也和善,不過那都是為了收買人心;梅若華對宮人也和善,但那都是裝出來的。但段琛不一樣,這里就他們?nèi)齻€人,她雖然已經(jīng)不再是漣漪了,但對段琛來講,也不過是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他沒有必要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小安子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太監(jiān),腦子里壓根兒就沒有那些拜高踩低的念頭,也根本不用收買。

    再說了,他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

    段琛微微一笑,說道,“都是可憐人,什么和善不和善的?!?/br>
    崔粲然眉心一跳,這段琛果然還記著仇呢。他今日的可憐,罪魁禍首,可不就是她崔粲然么!

    段琛卻不知道她此刻心里作何感想。只是聽了小安子的話之后,心生感激,對她說道,“今日之事,還要多謝你?!?/br>
    作者有話要說:  美女們給個花花好不啦?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崔粲然眉心又是一跳。眼下段琛的確是在謝自己,就是不知道將來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不是還會這么謝自己呢?

    那會兒應(yīng)該恨不得砍了她吧。

    崔粲然覺得做人不能太無恥了,還是要點兒廉恥,免得以后大家相處尷尬。

    她連忙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不用,我救你是因為我自己。雖然我出身武林,但是我也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死了,我也要跟著一起陪葬的?!?/br>
    他就知道!不應(yīng)該把這個女人想得太好!

    崔粲然卻不管他,徑自說道,“你跟王瑯很要好?”

    段琛搖了搖頭,“算不上?!?/br>
    的確算不上。看剛才段琛的樣子,像是有些忌憚王瑯,偏偏她那傻表弟毫無所覺,一心要往段琛上面貼,“可是我看他對你很好啊。”

    段琛微微一笑,答道,“你也說了,他天然純凈,心無城府,許是見我可憐罷了?!彼丝炭s在被子里,一張清俊的臉龐神情顯得格外凄惻,看上去倒有幾分可憐模樣。

    他覺得王瑯是可憐他,但崔粲然聽剛才王瑯跟她講的話,卻覺得并非如此。那個傻子,大概還一心一意地認為段琛也是真心待他吧。

    不過這個段琛,說來也是個有趣的人。他明知自己身份尷尬,卻并不依傍誰來尋求依靠。他這樣和王瑯保持距離,對王瑯來講,未必是壞事。

    崔粲然也不點破,只是心里難免升起惡作劇的想法。只見她壞笑道,“誒,你說,王公子是不是見你楚楚可憐,心悅于你?。俊?/br>
    段琛有氣無力地白了她一眼,“你腦子里面裝的都是屎嗎?這樣你都能扯到斷袖上面去?”

    他眼下一副氣息奄奄的模樣,就算罵人也沒什么殺傷力,對崔粲然來講也不痛不癢。她不為所動,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說道,“我說真的。你雖然是個男的,但是有了這張臉,不去當?shù)渿司褪强上Я?。你要是看不上王瑯覺得他傻,可以去找沈明旸啊?!彼秸f越來勁兒,腦中更是浮現(xiàn)出了段琛和沈明旸執(zhí)手相看、含情默默的圖景。那場景,怎么想怎么覺得賞心悅目,“沈明旸年紀也不算大,長得也好看,跟你在一起正相配!你們一攻一受,一動一靜,正是相得益彰!”她說得唾沫橫飛,完全忽略了段琛那張越來越黑的臉,“你要是靠上他,那你也就不用擔心回不了南疆了。你長得這么好看,到時候迷惑沈明旸,讓他沖天一怒為藍顏,替你把南疆打下來。”

    她光說還不算,說到激動之處,還站起來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兒,拔下頭上的朱釵蹲下身子舉到段琛面前,啞著嗓子說到,“看,阿琛,這就是朕為你打下的江山!”邊說還用另一只手一揮,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

    段琛覺得跟這個人簡直難以交流。誰tm好好的男人不當,要跑到男人身下去?這些女人,腦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本來都嫁不出去了,還一看見兩個男的在一起就覺得熱血沸騰,她們都不擔心男人全都攪基去了自己嫁不出去嗎?

    他面無表情地舉出手,五指張開,貼到崔粲然的臉上,將她狠狠地摜到了地上。

    “你干嘛?”崔粲然站起身來,剛想要發(fā)火,轉(zhuǎn)眼便想到他放在抽屜里的那卷畫,又嘻嘻嘻地笑道,“你這么著急啊?是不是,你其實有心上人啦?”

    段琛這次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獨自默默地別過了臉。

    “哦?!贝摁尤豢此谱匝宰哉Z地說道,“不是心上人,那就是你討厭的人了?”她把臉朝著段琛微微湊近了,八卦兮兮地問道,“是誰啊?居然能讓你那么討厭?畫了人家的畫還要把臉給涂花了?!?/br>
    段琛越聽越覺得不對,聽到最后一句幾乎就要從床上跳起來了,“你干嘛?你怎么能偷看別人東西?”

    崔粲然連忙將段琛按在床上,討好地笑道,“消消氣消消氣。那么生氣干什么?”回給她的是段琛一個大大的白眼,“你偷看了我的東西還能這么理直氣壯,要不要臉啊?”

    她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臉皮,腆著臉笑道,“這本來就不是我的臉啊,要不要無所謂的。”

    段琛頓時氣結(jié)!

    但仔細一想,tm的她說的又確實沒錯!

    段琛覺得他的脾臟都要被氣裂了。偏偏那個人還毫不自知,依舊腆著一張臉說道,“其實這張臉一點兒不好看,不要也沒什么。”

    她還敢說!她知不知道她現(xiàn)在用的是別人的臉?根本就沒資格挑的好吧?

    段琛懶得再理她,直接把臉偏向了另外一邊。

    崔粲然看到了,連忙湊過去,嘻嘻笑道,“哎呀別生氣嘛,皇帝叫你好好將養(yǎng)著,你這么生氣,怎么養(yǎng)啊?”

    段琛白了她一眼,什么話都沒說。她怎么就不知道像她那樣惹自己生氣他還怎么將養(yǎng)呢?

    崔粲然又笑道,“哎呀,其實這個也不能怪我的啊。你之前被人打了,我叫梅蕊去給你找太醫(yī)。你也知道啦,這宮里的太醫(yī)有多么的不靠譜吧?沒錢看什么太醫(yī)啊。我把你這柜子里都翻了一遍,才翻到幾兩碎銀子。誒,”她伸手戳了戳段琛的肩膀,“我說你好好一個世子,怎么那么窮啊?像你這么窮,在民間連媳婦都討不到的?!?/br>
    “多謝啊——”段琛沒好氣地回答道,“不用你瞎cao心!”

    崔粲然也不在意,繼續(xù)說道,“誰讓你把銀子和那畫放在一起的?那畫那么顯眼,我就是眼瞎我也看得到啊?!?/br>
    “這么說還是我的錯啦?”段琛覺得自己的三觀再一次被這個女人給刷新了,“我記得我的畫是卷好放在那里的吧?它自己迫不及待要打開,要讓你大小姐看啦?”

    “這倒沒有?!贝摁尤幻銖娍陀^了一下,“但是你把一個卷得好好的、看上去很寶貝的東西,隨手扔在抽屜里,這不矛盾嗎?這不是在勾起我的好奇心嗎?”她用肩膀撞了撞段琛的肩膀,擠眉弄眼地說道,“誒,你畫上的那個人,究竟是誰???能讓你這么討厭,也是個人才哦。”見段琛不說話,崔粲然就開始挨著挨著猜,“在皇宮里能和你有過節(jié)的,肯定不是宮女,你沒這么小氣,一般的宮女也沒那么大的膽子。那,是太后?不像,衣服不像。那,就是宮妃了?”她偏頭看向段琛,“是皇后嗎?”

    見段琛臉色微變,崔粲然立刻覺得自己猜對了。她立刻激動了,沒想到重生一世,居然能找到一個和自己品味差不多,一樣討厭梅若華的人,真是太激動了。

    她幾乎是撲上去的,一把抓住段琛的胳膊,連聲道,“原來真的是皇后?。磕阌憛捤裁??”說完又馬上反應(yīng)過來自己激動得太早了,梅若華的確是皇后,但不一定沈明旸現(xiàn)在就沒有立后啊。想到這里,她的熱情立刻消了大半,但還是抱了一線希望,問道,“你討厭的是哪個皇后???”

    千萬要是梅若華啊!現(xiàn)實生活中,除了采薇她就沒看見誰討厭梅若華了,而且采薇還是她給逼的。

    段琛翻了翻眼睛,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我討厭哪個皇后,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當然有關(guān)系了。”崔粲然一臉正氣地胡謅,“現(xiàn)在我們兩個是一起的,你討厭誰我跟著你一起討厭啊,兩個人的力量總要大些?!?/br>
    我看你是想看熱鬧還差不多!再說了,討厭又能怎么樣?還不是不能傷人家分毫?

    段琛沒有做聲,看樣子是不打算理會崔粲然了。她尋覓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潛在盟友,怎么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呢?見段琛不說話,崔粲然就開始猜,“那讓我來猜猜?”說猜其實她也就知道一個沈明旸的皇后,理所當然的就是她了?!笆钦蚜一屎髮Σ粚Γ俊?/br>
    段琛這才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著幾分掩不去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