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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梁柱垂下眼皮盯著他,提了提嘴角:“不是不愿意嗎?” 許希言:“爺爺我心地善良?!?/br> “你是口嫌體直?!?/br> “……你說你自己嗎?” 陳安衍手搭在許希言的肩上,半個身子靠在他身上,許希言硬扛著,咬牙含糊不清抱怨:“陳安衍你想壓死我嗎?” 陳安衍沒聽清,停下腳步盯著他看,呆頭呆腦問他:“什么你?” 許希言沒好氣大聲嚷嚷:“壓,壓,你想壓死我?!?/br> 陳安衍盯著他,眸子暗了暗。 房子太大,許希言的嚷嚷都有了回聲。 他聽到回聲的時候,才意識到方才他說了什么虎狼之詞。 他僵在原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陳安衍。 陳安衍也在盯著他看。 四目相對時,許希言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與此同時,陳安衍默默站直,沒再靠著他。 必須說點什么轉(zhuǎn)移話題了。 許希言問:“陳安衍,你喝醉酒會斷片嗎?” 陳安衍乖巧點頭:“會?!?/br> 許希言狡黠一笑,“真好。” 喝醉了的陳安衍,看起來太好欺負了。 許希言清了清嗓子,開始吐槽:“你剛才喝了我喝過的果汁,你好惡心?!?/br> 陳安衍一怔,硬邦邦開口:“都是男人,就你講究?!?/br> “呵呵,你不講究?我就躺在你床上睡一覺,你就把床墊和地毯都扔了,還說房間進了耗子,現(xiàn)在卻讓我來扶你,你要臉嗎?!?/br> “……” “你居然還掐我的脖子,你知道嗎?你是不是想弄死我?!?/br> 陳安衍默了默,看著他下顎的線條,白皙又細膩,喉頭不由得滾了滾。 “對不起,”他別開視線,脖子伸過來,“那你掐回來。” 許希言一愣,他沒想到陳安衍會來這一出。 陳安衍這樣,好像一只闖了禍的大狗狗,道歉之后,低眉順眼地賣萌求人原諒。 他有點好笑,伸手推開他的腦袋,“算了,爺爺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許希言也很奇怪,卡脖子的仇,好像是個過不去的坎,可此時,就這么悄無聲息地放下了。 陳安衍喝醉了,居然和他聊起天來,“那個小蛋糕,你排一個小時,為什么就買五個?!?/br> 許希言一臉‘你真不識好歹’的表情,“本來都賣完了,這五個是別人給我勻的,知足吧你,我都不舍得吃呢。” 陳安衍無聲笑了笑。 許希言:“你真不打算分我一個?” “一個一百萬,你自己定的價?!?/br> “……您留著慢慢吃?!?/br> “好?!?/br> 許希言笑了聲,繼續(xù)吐槽:“陳安衍,你讓我喝了一個月的粥也就罷了,你還搶我的香煎小黃魚,一條都沒留給我?!?/br> “……” “對了,今晚的松鼠桂魚是不是沒我做的好吃啊,你就吃了一口就再也不吃了?!?/br> “……” 許希言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勸你不要迷戀上我的食物,我做的食物有詛咒,你會對它欲罷不能,然后越來越挑食,跟我以前一樣。” “……” “不過還是你厲害,詛咒被你破解了,喝一個月的粥,什么咒都能破,吃嘛嘛香?!?/br> 許希言一邊吐槽,一邊拖人,吐槽完了,心里舒坦了,人也到了三樓。 陳安衍老老實實聽著他數(shù)落,沒有任何反抗,整個人溫和無公害,和平時那個淡漠刻薄的人判若兩人。 他心想,若陳安衍小時候沒被拐走,那么他會不會就像他醉酒那樣,是個溫和老實的人。 就比如他,如果沒有家破人亡,現(xiàn)在肯定是個特別容易被美色所迷惑的浪蕩花花大少爺。 許希言:“進去睡覺吧。” 許希言剛想離開,陳安衍對他說:“謝謝?!?/br> 許希言擺了擺手,“客氣,舉手之勞?!?/br> 陳安衍靠著門框,領(lǐng)口開了兩顆扣,下顎到喉結(jié)的線條性感得讓人想犯罪。 原本齊整整的襯衫有了些褶皺,像被人揉了一般,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許希言在心里發(fā)出了流氓的吞咽聲。 陳安衍冷不丁開口 ?。骸澳闵眢w不行?!?/br> 他說話的時候,喉結(jié)跟著輕輕滑動。 許希言:“?” 陳安衍:“你有病?!?/br> 許希言:“罵誰呢?!?/br> “胃竇炎?!?/br> “……”為了甩掉他讓他喝了一個月的粥的罪名,病都編出來了。 他壓根兒沒有過肚子疼,哪來的胃竇炎? 上次肚子疼,是因為過敏呀。 陳安衍無聲笑了笑,“我答應了爸,要好好輔導你的。” “……”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用最性感的身體,說出最讓人性冷淡的話語。 許希言還沒說什么,陳安衍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臉蛋,輕輕往外扯。 那天,周子宴就是這么捏他的臉,還說很嫩很滑。 是真的。 許希言面部畸形瞪他:“?你他媽……” 陳安衍松手,手伸進褲兜里,滿意地捻了捻指尖:“所以,你可別出去招蜂引蝶了,懂?” “……” 許希言揉了揉被陳安衍扯得變形的臉,磨牙問,“陳安衍,你喝酒真會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