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濟沉默，繼而苦笑，“那鳶尾號可真是太不走運了?！?/br>
    獸潮或許是人禍，但亞空間風暴則完全是天災了！

    莊偉嘆息一聲，想到陸離拜托他照顧的那名少年，不管他們什么關系，這件事都需要告訴他一聲。還有李政道，他詐死并不打算瞞著李政道。有些事他一個人不方便，需要李政道這個幫手。某種程度上，李政道也是他在聯(lián)邦唯一能信任的人了。幾乎是瞬間，莊偉已經(jīng)打定主意，“更改航道，我們去第七軍團。”

    隔著遙遠的光年，銀河聯(lián)邦發(fā)生的這些事鳶尾號的一眾人都不知道。他們正航行在茫茫大海，尋找可能靠岸的陸地。鳶尾號在之前的降落中受到不小的損傷，反重力系統(tǒng)失靈，目前只能靠著殘存的能量驅動，像一艘船一樣航行在海面。

    在順著風向航行幾個小時后，前去探路的第四小隊陸續(xù)返回。根據(jù)第四小隊測繪回來的地圖看，鳶尾號距離陸地并不遠，但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虛擬光屏上，第四小隊拍攝的陸地畫面顯示，海洋的邊緣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兩者之間沒有任何的過渡，涇渭分明地銜接在一起，看著十分的怪異。

    陸離滑動光屏，第四小隊拍攝的照片有遠有近，單獨看似乎沒有什么問題，但和海洋在一起，總覺得哪里有些違和。

    他問了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有沒有能源石的能量波動？”

    負責帶隊的董明搖搖頭。

    眾人都有些失望。陸離沒有太大的反應，繼續(xù)問：“沙漠中有沒有發(fā)現(xiàn)生命體？”

    董明上前點開后面的畫面，光屏中，一株綠色的植物仿佛花朵般在沙漠中綻放。他解說道：“這種植物的根須埋在沙漠里，十幾條像觸手一樣的植株層層疊疊頂出地面。植株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呼吸器官，是聯(lián)邦從未見過的一種植物。也是搜索范圍內唯一發(fā)現(xiàn)的生命體?！?/br>
    “危險等級？”

    董明肯定道：“03之間，無害?！?/br>
    聯(lián)邦進入宇宙多年，發(fā)現(xiàn)過各式各樣的古怪星球。對于各星球的土著生命體有一套固定的判斷標準。03之間為無害，47之間為一般程度危險，但對哨兵來說還是相當于無害。810之間為危險，需要哨兵提高警惕。10以上則是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

    陸離看向沈慎，沈慎提出建議，“危險等級很低，對于普通人類也沒有危險，可以考慮靠岸?！?/br>
    鳶尾號的能量即將耗盡，必須要盡快找到補充能源。除此之外，食物短缺也是他們需要解決的問題。離開破星前，鳶尾號的補給已經(jīng)達成了一多半，但當初采購補給的前提是鳶尾號的成員不到40人?，F(xiàn)在除了第一戰(zhàn)隊的成員，鳶尾號底艙還有300多名難民，總不能丟下他們不管。

    陸離一錘定音，“鳶尾號靠岸，搜索范圍進一步擴大，繼續(xù)尋找能源石?！?/br>
    一個小時后，蘇禾站在窗口，對著外面的沙漠目瞪口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錯過什么了，前面還是碧波無垠，轉眼就是黃沙漫天。陸離敲開門問他：“鳶尾號靠岸了，要不要出去看看？”

    蘇禾下意識反問，“沙漠？”

    陸離笑了起來，“這個星球地形奇特，海洋和沙漠交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風景很特別?！?/br>
    蘇禾眼睛一亮，聞言立刻點點頭。他們靠岸之際，天空中發(fā)光的球體即將西墜，橘紅色的光芒鋪滿海面，暈染出一道炫彩的霞光。霞光沿著沙漠蔓延，單調的黃沙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光芒中綠色的植物觸手迎風舒展，似乎有淡淡的熒光發(fā)散。遠遠看去，整個沙漠透著一種妖冶的美感。

    底艙的難民第一次被準許離開鳶尾號，紛紛跑到外面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這些人絕大部分從未見過真實的大海，比起和破星環(huán)境同樣惡劣的沙漠，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海洋吸引，迫不及待地跳入海中。

    “水，這么多水！”

    很多人喜極而泣，在破星水是稀缺商品，是需要拿信用點換取的。他們完全想不到有一天海洋會這樣敞開在他們的面前，水多到他們能夠肆無忌憚地跳進去洗澡。

    沈慎一邊安排人去淺海捕魚，一邊嚴格限制了底艙眾人的活動范圍。雖然在這顆星球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危險，但謹慎是軍人的天性。底艙的這些人能在破星活下來，自然深諳生存之道，決計不敢違背哨兵的意思。他們聽話地待在海邊，抓緊時間清洗著身體。

    蘇禾一出來看到的就是海邊密密麻麻的人群?！耙ズ＿厗幔俊标戨x主動問。

    “我想去沙漠看看?！碧K禾說。他在鳶尾號看了一路的大海，對沙漠的興趣反而更高一些。

    陸離笑笑，跟著蘇禾朝著沙漠走去。蘇禾彎腰捏了一把沙子，覺得和地球上的沙漠也沒什么區(qū)別。他雖然一直生活在小鎮(zhèn)，沒去過大海也沒去過沙漠，但電視上卻看了不少?！皠e的地方也都是沙漠嗎？”

    “還不確定。”陸離看向沙漠深處，“這顆星球的面積不小，全部測探完需要一點時間。不過根據(jù)目前測定的星球重力、氣壓、大氣環(huán)境等數(shù)據(jù)判斷，這顆星球是一顆標準的居住星，沙漠只會是自然形成的一部分。高山、平原、丘陵還有更多的生命體應該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br>
    蘇禾心中一動，“會有智慧生物嗎？”

    陸離坦率地說：“可能性很小?！彼刺K禾不懂，解釋道：“聯(lián)邦進入宇宙上千年，發(fā)現(xiàn)或者改造的居住星將近一千多顆。在這些星球上生命體數(shù)量不少，但產(chǎn)生智慧形成文明的生物聯(lián)邦從未遇到。我們現(xiàn)在接觸的智慧文明全部來自其他的星系，例如星河樹人。”他繼續(xù)說：“宇宙廣闊，內里的生命體千奇百怪。但形成生命只是進化的第一步，開啟智慧創(chuàng)造文明才能被稱為智慧種族?！?/br>
    “是具有自己的思想嗎？”

    陸離笑道：“不能這么簡單的判斷?！?/br>
    蘇禾想了想，探出了精神觸角，以他為中心，像蛛網(wǎng)般朝著四周擴散。在他的精神世界中，代表陸離的光點一如既往的溫暖而明亮。精神觸角越過陸離，朝著沙漠深處探出。10米、100米、200米、300米……蘇禾突然一愣，精神體浮現(xiàn)，高興地趴在蘇禾的頭頂，像是蘇禾自個頂著兩片小葉子。

    陸離注意到他的表情，“怎么了？”

    “能源石?！碧K禾拉著陸離就往他剛剛發(fā)現(xiàn)的地方跑，“快點，我感覺到了能量的波動?！?/br>
    兩人很快跑到了蘇禾說的地點，蘇禾蹲下就要開挖，陸離攔住了他。“我來?！?/br>
    蘇禾目光灼灼地盯著陸離的動作，想象著拂開沙子下面露出一個巨大的能源石礦。那他就發(fā)財了。在蘇禾熱切的目光中，陸離終于挖到了蘇禾感知到的能量波動。好消息是他挖出來的能源石品質相當不錯，是純凈的a級標準能源石。壞消息是，能源石只有拳頭大小的一枚，周圍再無其他。

    蘇禾：“……”

    陸離輕笑，安慰蘇禾，“雖然一枚有點少，但證明了這顆星球有能源石。我們也有了離開的希望。”

    蘇禾發(fā)財夢破碎，懨懨地點了點頭。

    遠處沈慎招呼他們回去吃飯，蘇禾跟著陸離返回。兩人一走，十幾根綠色的植株頂出了他們剛剛站的地方。植株的根部，灰色的毫無生命跡象的巖石突然從中裂開，露出了滿嘴交錯尖利的牙。

    第32章 能源

    蘇禾的晚餐吃的是烤魚。

    幾攤篝火在海邊燃起，眾人熱熱鬧鬧聚在周圍。底艙的人先吃過已經(jīng)回去了，剩下的全是第一戰(zhàn)隊的成員。蘇禾才知道，為了節(jié)省成本，鳶尾號的眾人幾乎都是身兼多職，維修、醫(yī)生、廚師、打雜……全是這些人。

    對著蘇禾驚訝的視線，一眾人都習以為常。江波小聲嘀咕，“這算什么？老大還考了一個農(nóng)業(yè)初級技術資格證，準備在鳶尾號外掛一個生態(tài)艙自己種菜?！?/br>
    蘇禾：“……”

    提起生態(tài)艙，眾人都有些后悔。當初不該圖便宜非要跑去破星買，結果他們付了定金還沒來得及提貨，就遇到了黑暗獸潮。沈慎咬著魚，說：“我們付定金的攤位是沉默團經(jīng)營的，等這次回去了，沉默團要么退定金，要么依約發(fā)貨。他們要是敢賴賬……哼哼！”他眉眼陰柔，配合著此時的表情，蘇禾默默打了個顫。他能想象沉默團要是真想賴賬，估計后果會很慘。

    江波不以為意，“我倒是巴不得他們賴賬，正要我們可以光明正大搶一把?！?/br>
    “說得好像是他們不賴帳，我們就不搶一樣?！绷蝿P不客氣地拆臺。

    江波大罵：“滾！”

    一眾人哈哈笑著，董明起哄：“老大是怎么說的？我們不是搶，身為聯(lián)邦軍人，星盜這種破壞聯(lián)邦治安的毒瘤是我們要堅決打擊的對象。我們的行為是為了維護聯(lián)邦法律，為了人類的正義?！?/br>
    “對對，為了聯(lián)邦法律，為了人類正義。”

    蘇禾：“……”

    一眾人跟著起哄，紛紛對遙遠光年外的聯(lián)邦訴衷心。陸離等他們都說完，才語氣溫和，慢條斯理地開口：“諸君品德貴重，流落在外也不忘捍衛(wèi)聯(lián)邦榮譽，可謂是聯(lián)邦軍人的楷模。既然如何，身為諸君的直屬長官，我也不好懈怠。從明日起每天沙漠負重兩萬米，諸君以為如何？”

    一眾人：“……”

    場面瞬間寂靜無聲，蘇禾沒忍住撲哧笑了起來。他不好意思地看了陸離一眼，努力板著臉專注于手中的烤魚。他的笑聲仿佛是一個開關，沉寂的眾人紛紛活躍起來。各種無賴、撒嬌、求饒，試圖讓陸離忘記他說過的話。

    明亮的篝火閃爍，映照著一眾人鮮活的笑臉。沙漠陰影處，無邊無際的植物觸手在空中飛舞，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一樣。植物根部灰色的巖石大張著嘴，貪婪地朝著鳶尾號的方向涌動。

    蘇禾皺皺眉，隱隱感覺到一股惡意。他轉頭朝著沙漠深處看了眼，直覺那里有讓他不喜歡的東西存在。

    “怎么了？”陸離五感敏銳，立刻注意到蘇禾的不對勁。

    蘇禾小聲說：“我覺得沙漠里有東西，好像很多眼睛在看著我們，有很明顯的惡意?！边@種惡意和人的情緒不同，十分的純粹和直接，像一股單純的意念，在沙漠深處凝聚并逐漸壯大。

    陸離擴展感知，夜色中的沙漠清晰地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能看清每一粒沙子，能感受到沙粒的流動。在他的感知范圍內，綠色的植物安靜地舒展著枝葉，沙漠寂靜無聲。他收回感知，朝著蘇禾搖搖頭，蘇禾嗯了聲沒有再想這件事。

    篝火旁，眾人的話題已經(jīng)從生態(tài)艙轉到沙漠中發(fā)現(xiàn)的綠色植物能不能吃上。

    江波哀嚎：“沒菜沒水果，這日子還怎么過！”

    俞森老實地掏出一枚蘋果，問他：“要不要吃？早晨我省下的?！?/br>
    蘇禾心中一動，想了想說：“我身上還帶了點種子，可以種菜吃?！?/br>
    一眾人：“……”

    陸離知道蘇禾的意思，他曾通過獵隼的眼睛見過蘇禾的能力。不過他認為那是蘇禾的秘密，沒想過逼迫蘇禾說出來。眾人的反應讓蘇禾意識到什么，大概是沒人相信沙漠中能種菜。他猶豫地看了陸離一眼，從一直隨著帶著的小包里摸出一粒種子打入地下。乳白色的光芒閃爍，一株嫩綠的幼苗顫巍巍長出。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發(fā)芽、抽條、開花，直至拳頭大小的蘋果沉甸甸綴在枝頭。

    一眾人：“……”

    江波嘴張得能塞下拳頭，他震驚地盯著面前的這顆迷你小果樹，突然反應過來。“我先替你們嘗嘗，看能不能吃。”說話間，江波眼疾手快搶了兩枚蘋果。眾人拾起掉落的下巴，跟著也反應過來。

    “怎么好意思讓你冒險，讓我來。”

    “我年紀最大，我來?！?/br>
    “我是鳶尾號兼職廚師，這種事必須我來?！?/br>
    十幾個身影推推嚷嚷疊在一起，蘇禾愣了愣，驀地笑了起來。他的笑容真實而鮮活，陸離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視線落在了蘇禾的臉上。蘇禾感覺到什么，歪頭看向了陸離。兩人目光交纏，同時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果實被摘走的迷你蘋果樹開始枯萎，迅速散為綠色的碎末飄落沙漠。沙漠深處，蜂擁而至的植物猛地停住腳步，綠色的觸手在空中瘋狂舞動?；疑膸r石開始后退，貪婪的惡意轉為畏懼，似乎遠方有讓它們恐懼的事物。

    鳶尾號附近，灰色的巖石悄無聲息地從沙底后退。夜風吹拂，沙粒順著風向流動。陸離毫無征兆地拔出武器，對著身后不遠的兩簇植物開槍射擊。尖銳的沖擊波響起，沙堆炸開，灰色的巖石頂著背上的綠色觸手飛速后退。

    “那是什么？”眾人停止打鬧。陸離抬手補了兩槍，這一次他瞄準的是植物的根部。灰色巖石碎裂，植株觸手抽搐著倒地，綠色的血液流出，大大小小幾枚能源石滾落周圍。

    仿佛一聲痛苦的尖嘯在沙漠深處響起，四周流沙涌動。曾經(jīng)眾人眼中無害的植物露出了猙獰的根部，灰色巖石狀物體咧著嘴，交錯的尖牙在火光下閃爍。眾人反應極快地裝備好武器。一簇簇的植物觸手擺動，彼此之間似乎傳達著信息。

    “動手。”陸離下令道。

    紅色的激光束亮起，綠色的血液飛濺，沙漠上能源石越積越多。遠處的植物紛紛后退，陸離阻止眾人追出去。小規(guī)模的戰(zhàn)斗結束，大家都不可思議地盯著腳下的能源石。

    “魏娜?！标戨x喊了一聲。

    兼職醫(yī)務官的魏娜帶著手套走過來，蹲在地上撥開一株已經(jīng)死透的植物開始檢查。她捻起灰色的“石塊”，感知探出，眉頭微微蹙起。蘇禾好奇地湊過來，之前的戰(zhàn)斗他一直被陸離護在身后，還什么都沒有看清戰(zhàn)斗就結束了。

    片刻后，魏娜看向陸離，說：“是一種很奇怪的生命體。根部組成成分類似巖石，內里發(fā)現(xiàn)了進食和消化器官。背頂?shù)闹仓瓴糠质瞧胀ǖ木G葉植物，整體可以確定是碳基生物。”

    陸離的視線落在能源石上，問道：“它們靠吞噬能源石為生？”

    魏娜遲疑，搖搖頭，“恰恰相反，我懷疑這些能源石是它們的排泄物?！彼钢粋€還算完整的“灰色石塊”給眾人看，類似排泄的部位，能源石的大小同排泄出口的遠近成正比。越靠近排泄出口，能源石越大?！叭绻鼈兪强客淌赡茉词癁樯?，這里的順序應該正好相反?！?/br>
    一眾人：“……”

    魏娜面無表情，“具體的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我建議提升此生命體的危險等級?！?/br>
    董明自覺犯了錯，歉疚地低著頭。下午是他負責帶隊偵查周圍，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植物的異樣。陸離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它們一直離我們這么近，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它們的異常?！比绻皇翘K禾提醒，陸離兩次擴展感官注意到植物的位置不同，他也不會懷疑這些看著完全無害的植物會有什么不對。

    “先打掃戰(zhàn)場，重新制定明天的探索計劃?！?/br>
    “收到?！?/br>
    一眾人開始忙碌，蘇禾無事可做，陸離讓他回鳶尾號休息。蘇禾問：“你能幫我留幾塊能源石嗎？”

    陸離挑眉，沒問他要做什么，點點頭。蘇禾想了想，繼續(xù)問：“能源石能用水清洗吧？”

    “……”陸離，他笑了起來，嗯了聲。

    蘇禾放心地回了艙室。他不知道別人怎么樣，他現(xiàn)在是看到能源石就想到魏娜說的“排泄物”三字，簡直再也無法直視能源石了。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陌生的星球，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半植物半動物的奇怪物種……但事實上，他近乎是倒頭就睡。獵隼安靜地出現(xiàn)，警惕地守護在蘇禾床頭。蘇禾本能的靠近著獵隼的方向，精神世界一片寧靜。

    這一夜很快過去，沒有陸離擔心的攻擊。蘇禾早晨睜開眼就在書桌上看到十幾枚能源石，還有一張便簽：“已洗過。”

    蘇禾：“……”

    經(jīng)過一晚，“排泄物”的魔咒消散不少。蘇禾握住能源石，種植術運轉，精純而溫暖的能量在體內流動，完全是d級能源石所無法比的。蘇禾相信，如果他以后修煉一直都是用a級能源石的話，種植術的等級肯定很快就能提升。

    他停止修煉，飛快地洗漱完，抱著一堆能源石跑到鳶尾號外面。一眾哨兵三三兩兩散落周圍，嚴密地排查著沙漠底下的情況。蘇禾和熟悉的幾人打過招呼，找了一處靠近海邊的沙地，用陸離給他的能源石重新布置了一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