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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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加上歸元大將軍這頭,還有站在他身后另一個王爺,今天來的七家里頭,有四家是會跟著老逍遙皇嬸進宮面圣,討伐太后的。 而等廳堂的老主母們速速把態(tài)度交換好,一聽到下人的報出來,就看到了小輩們已經(jīng)亂作了一團,這下可好,心里憋著火氣的這幾家夫人也掐了起來,但國公府的老齊二夫人已經(jīng)盛名在外,王府那邊的人被她罵了幾句,最后扔下狠話就帶著小輩們走了。 這一次長輩斗法,王元大將軍夫人那派還是站在一邊沒說什么話。 長輩小輩,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 而一從王府出來,國公府的人馬在路上就遭遇了伏擊,所幸國公府早已做好了準備,一路動蕩回去,主母們一個也未傷,但歸元大將軍夫人那邊就有點不好了,說是被身邊的丫鬟割了喉,差點喪命,齊容氏跟齊項氏一聽這個信,也是為自己的平安歸來輕吁了一口氣…… 這種關(guān)鍵時候,平時深藏的探子們就一個個地露出馬腳來了,國公府好在這幾年每年都要對下人進行一次大涮洗,現(xiàn)在能留下來的人不敢說個個忠誠,但至少身邊用的這幾個人還是能保證其來歷的。 十一月二十一日,以老逍遙王府的皇嬸為首的幾個王侯貴族家的夫人要求進宮面圣,有事與圣上稟告。 皇帝準了她們的求見。 這日的皇宮里,一大清晨,俞太后就與來見她的俞皇后隔著案幾,兩兩相對坐著。 “母后……”看著清晨的第一抹初陽升于了空中,看著那片打在地上的金黃,一直望著外面的俞皇后收回了眼,朝俞太后看去,“這一次,他們是來狠的了?!?/br> “呵?!庇崽罂粗矍懊嫒莶粡屯髌G麗的侄女,輕笑了一聲。 “您知道該怎么辦罷?” 她還舍不得她那個兒子嗎? 他都要逼死她了! 她都舍得,她有什么不舍得的! “母后……”見俞太后還是不表態(tài),俞皇后大聲喊了她一聲,甚至是用吼的,“到了這一步,您還不清醒嗎?” 俞太后被侄女吼得呵呵笑了起來,眼淚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她這一生,真是…… 真是作孽吶。 她居然走到了要親手弒子的這一步。 “母后,我求您了……”俞皇后這時候趴伏在地磕頭,嗚咽了起來,“他是要逼死我們啊,他過河拆橋,他不仁,您就不義罷,別管他了,您還有興兒,和隆兒他們啊,母后!” 他不死,他們還有整個俞家都會沒有活路啊。 “別說了!”俞太后被她逼得心就跟被人生生撕扯著那樣疼,她捶著胸道,“他再如何,也是我身上掉下的rou?。 ?/br> “可您的rou他現(xiàn)在要您死!”俞皇后抬起頭大吼,指著宮門道,“您今日若是被他從和慈宮召出去,您知道等著您的會是什么嗎?他會借著別人的手殺了您,還會告天下說您給皇家蒙羞,給祖宗蒙羞,到時候,您甚至連皇陵都入不了,而俞家……” 俞皇后狠狠地戳著自己,“而俞家,和我,還有流著您的血的兩個孫兒,都會跟著您永世不得翻身!母后……” 她淆然大哭了起來,狠狠地給俞太后磕著頭,“您三思??!” “就是不為了我,不為了俞家,您也為隆兒想想罷,他才不到兩歲啊……”俞皇后痛哭失聲。 俞太后在她一聲接一聲的泣訴著閉著眼睛流著淚,在俞皇后話落音后,她睜開了眼,流著淚問俞皇后,“香兒,你心里到底有沒有過皇上?” 俞皇后坐了起來,愣了,隨后她笑了起來,哭著笑著問她,“母后,您何必問這樣的話?” 問明白了,對誰有好處? ☆、第154章 “有,還是沒有?” “母后?!?/br> “香兒!” 俞皇后呵呵笑了起來,她那雙總是不笑都帶著三分春意的貓眼這時候里面全是凄意,“我有?我沒有?母后,您說我有還是沒有?他那個小皇后在的時候,您不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對我的……” 俞皇后說到這胸脯劇烈起伏,她捂了眼睛,這些是真正地哭了出來。 她為他什么都做,在床上更是使出渾身解數(shù)討好他,可他是怎么說她的?說這京城里的最好的娼婦的活也不如她。 他就是這樣對她的。 她什么都為他做了,可他就是這么對她的。 把她當成天生的婊子,這叫她怎么不恨! 而那個小皇后呢,她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在她那里受了傷跑到她這來尋求安慰,她哪次不是心里含著淚伺候他的…… 可他是怎么對她的? 他說了會讓他們的兒子坐上太子的位置,可這么多年了,他承諾過她的事哪樁實現(xiàn)過! 他現(xiàn)在甚至都不招她的寢了,對她來說,他現(xiàn)在活著跟死了有什么區(qū)別! “是,我有,母后,我有,可是對我來說,他還不如死了……”俞皇后凄涼地笑了起來,“我寧肯為他守一輩子的活寡,也不愿意在往后的半生里,看著他夜宿在別的女人的床上,母后,與其那樣,我寧肯他死了。” “好了,我知道了。”俞太后慢慢地閉上了眼,任由眼里最后的一行淚流下來。 俞太后趕在了宮外的人進宮之前說要見皇上最后一眼。 皇帝準了。 俞太后去了皇帝現(xiàn)在所在的鳳棲宮。 這是他那小皇后生前與他住的地方,俞太后一直厭惡這個地方,很少來過這里,去年開始,皇帝就搬到鳳棲宮獨居了,她就更加厭惡這個地方了。 俞太后是十六歲開春進的宮,來年的開春,她就生下了皇帝,她在這宮里呆到明年開春,就能有足足四十年了。 四十年,她從一個宮女熬成了太后,誰也不知道她這些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 俞太后在龍床上看到奄奄一息的皇帝睜眼看她的時候,她伸手去摸了他的臉,看到他躲過了她的手,她流著淚笑了起來,“你不是一直都知道?” 她早就不干凈,他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嗎? 現(xiàn)在嫌惡起她來,有什么用? 皇帝因她的話閉了眼,“您來是找我這話的?” 俞太后閉了眼睛,抬頭止了淚,摸著他的手握到了手里,閉著眼睛慢慢地道,“如果母后這次如你的愿死了,你是否能放過俞家?” 皇帝沒有開口。 “至少也放過你的妻兒罷?他們到底是沒負過你的……” “母后何出此言?” 俞太后哭著笑開了臉,她低下頭,摸著皇帝的手,眼淚滴答滴答地掉在了他的手背上,“你早知道皇后對你存了殺心了罷?” 這個皇宮,早把她的侄女給逼瘋了,她瘋,她也學著瘋…… 可到底是不一樣的,她是生他的娘,他再如何也總會忍著一點,可她那個可憐的侄女,皇上是不會怎么忍的…… 他連他心愛的小皇后都能見死不救,何況是她這個他一直沒真正放在心里過的。 “您說的什么話?”皇帝本來虛弱的臉色變得平靜了起來,連話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的低弱,變得正常了起來。 “可她心里到底是有你的,是你心里一直沒有她……” “母后,您病了……”皇帝已是不愿意再讓她說下去了,他扶著床面撐起了身子,垂眼有些疲倦地道,“您走罷?!?/br> 她不殺他的話,那就走罷。 他也會留她個全尸的。 “你終歸是恨我的罷?”俞太后沒有走,她只是直起了背,就像平時那個總是母儀天下的太后一樣尊貴地端坐在那,雙手相握在了膝前,蘭花指微微翹著,語氣緩慢又平靜,“所以想替你的小皇后報仇?” “母后,何必?”皇帝見她又說到齊后身上去,他抬起了眼,“您一直知道孩兒為的到底是什么?!?/br> 他要的不過是皇權(quán)而已。 而俞家這些年來,無論是她,還是皇后,還是俞家那些伸到了大忻四面八方的手,都太深了…… 他以為可以慢慢收拾他們,可是,皇后卻瘋了,她瘋了似的想逼死太子,逼死他愛的女人給他生的太子。 太子可以死,但必須死在他的手里,他讓他死,他才能死,而不是皇后說了算的。 如果由她說了算,他這個皇帝還不如拱手讓他們俞家當了算了。 俞太后見他這么冷靜,冷靜得就像這件事全是他一手策劃似的,她突然想起,那日見面的地點,其實不是她主動挑起的…… 只一下,俞太后身上的冷意從腳底涼到了頭上,她張大了雙目,看向了她的兒子。 皇帝看著她徒然張大的雙目,靠在床頭一動也沒動,他半垂著眼看著眼前他的生母,大忻的太后淡淡道,“朕早已是孤家寡人了,母后應(yīng)該知道這天下于朕來說什么最重要。” 小皇后不是最重要的,而她,也成不了那個最重要的。 他早就是一個人了。 “走罷……”皇帝輕拍了下手,讓內(nèi)侍帶她走。 “皇上,是我對不住你?!庇崽笃鹆松?,這一次,她朝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再也沒說什么相求的話,她抬起手來,把那根本應(yīng)刺向皇帝的毒針刺向了她的脖子。 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太監(jiān)攔的時候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太后娘娘……”在俞太后倒地的那刻,太監(jiān)尖叫出聲。 他的尖叫聲引來了更多隱在暗側(cè)的人。 “皇上,太后沒氣了!” 皇帝朝地上的人看去,那冷酷無波的眼時閃過一道水光,隨即轉(zhuǎn)瞬即逝。 “傳旨,”他仰頭看著床頂,淡道,“告天下太后病逝于和慈宮,追隨先帝而去?!?/br> 謝慧齊是在辰時從急急回府的下人的嘴里得知婆婆還未進宮,俞太后就已先病逝之事的,她得信后甚是詫異,當下就進了老祖宗的話,把這事告知了她。 “你哥哥在哪?” “一早去了省內(nèi)處理公務(wù)去了?!?/br> “現(xiàn)已應(yīng)得了消息罷?”齊項氏扶了欲要起身的齊老太君起來,嘴里急急地道,“不可能比我們在府里晚。” “應(yīng)是如此,”謝慧齊不知為何有些緊張,“那現(xiàn)在娘他們還是要進宮還是不進?” “肯定會進……”齊老太君往內(nèi)屋走,“幫我收拾收拾,我也進趟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