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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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響馬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山坳口的時候,梅子站在蕭荊山身旁,惆悵地嘆了口氣。 “我真希望,以后再也不會站在這里,看著熟悉的人的背影,看著他就這么消失?!?/br> 蕭荊山回頭認(rèn)真地看了她一眼:“沒關(guān)系,走了還會回來的?!?/br> 梅子眼中卻有惘然:“是嗎,要是不再回來了,那怎么辦呢?” 這個問題,蕭荊山?jīng)]辦法回答,他轉(zhuǎn)首望向遠(yuǎn)處青山。 冬雪融去之時,蒼茫的山峰也透出隱約的綠色來,天氣就要轉(zhuǎn)暖了。 天轉(zhuǎn)暖了,他應(yīng)該給自家娘子蓋起不怕風(fēng)不怕雨的新房子了。 蓋房子這個事,說難也不難,無非是兩樣:銀子和人手。 銀子嘛,梅子翻出積攢銀子的錢袋子,打開口袋嘩啦啦將銀子都倒在桌子上,細(xì)心地又?jǐn)?shù)了一遍。裴占峰那些響馬離開的時候,村里人湊了一些盤纏,梅子家自然出了個大分量,于是這樣一來,梅子還真有些擔(dān)心銀子不夠的事了呢。 誰知道當(dāng)梅子家打算蓋新房的事在村里一說,村民們個個表示贊同并熱心過來幫忙。有要過來搬石頭和稀泥的,也有過來當(dāng)石匠的,就連村里的女人都紛紛表示沒事可以過來幫忙做飯。 其實山里人家蓋房,大多用石頭木頭,石頭山里到處就是現(xiàn)成的,木頭也遍山都是,需要費(fèi)銀子的就是請人采石鑿石運(yùn)石罷了。其余的關(guān)鍵處用到的瓦啊泥啊的,雖然也有用到銀子的,但所需并不大。于是算起來關(guān)鍵是請人干活的費(fèi)用,吃飯的費(fèi)用等等。 如今人手這一塊節(jié)省了不少銀子,要花的錢也就是供人吃喝的錢,還有就是去其他村子請來石匠瓦匠泥匠的銀子。這么一算計下來,發(fā)現(xiàn)手頭的銀子蓋房子還是綽綽有余的。兩口子一商量,心里有了譜,于是蓋房大業(yè)便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里熱熱鬧鬧地開始了。 開工動土放鞭炮,壘砌爐灶請客做飯,梅子忙得不亦樂乎,梅子娘也過來幫忙。梅子要好的阿金啊紅棗的也都過來幫著做飯了,就連阿秋都蹦著跳著要幫忙搬石頭,大家說說笑笑邊干邊玩好不熱鬧。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不到十天的功夫,這房子就要封頂了。陳紅雨跳到了墻頭,手里拿著鞭炮噼里啪啦地放,邊放邊笑著喊道:“蓋新房,搬新家,明年生個大胖娃!” 大家一聽,哄堂大笑起來,笑得梅子臉都紅了。 新房蓋好后,大家差不多都散了,蕭荊山又用蓋房剩下的石料在新房四周圍起了石墻,結(jié)結(jié)實實地圍成了一個院子。 梅子看著他埋頭苦干的樣子,笑道:“哪里需要這么講究呢,咱山里人都是籬笆當(dāng)院子的?!?/br> 蕭荊山放下手中的活計,抬頭沖她笑道:“要是萬一再出什么事,咱這石頭墻也能擋一擋??!” 梅子卻撒嬌笑著說:“再有什么過來也不怕的,反正有你。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br> 蕭荊山望著梅子在春日里笑得猶如山花般燦爛,面上卻漸漸顯出一絲沉重。 梅子敏感地察覺到了,收起笑問:“怎么了?” 蕭荊山見梅子看著自己,忙搖頭說:“沒啥,只是想起那件事來,覺得心驚?!?/br> 梅子恍然明白,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他的大手因為干著粗活的緣故,上面都是石末和泥土,梅子也不嫌棄,將他大手握在自己的小手中,柔聲說:“都過去的事了,想它做什么,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這里嘛?!?/br> 蕭荊山低頭凝視著梅子,最終嘆了口氣,抬手大手?jǐn)n了攏她臉頰邊的發(fā)絲:“我想永遠(yuǎn)陪著你,親自保護(hù)著你,再也不讓你受到任何驚嚇?!?/br> 梅子抬頭認(rèn)真地看著他:“你不是一直陪著我的嘛,再說我也沒有受什么驚嚇的啊” 蕭荊山摸了摸梅子滑嫩的臉頰,低聲喃道:“你不懂的……” 梅子不解:“我不懂什么?” 蕭荊山卻搖了搖頭,淡淡地說:“沒什么?!?/br> 梅子眨了眨眸子,搖著他的胳膊,對著他笑得明媚燦爛:“我不管其他,我只知道,你會一輩子這樣陪著我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到大家的評論,知道大家疑惑蕭荊山到底要不要出山,什么時候出去,出去后會怎么樣??吹竭@一章,基本已經(jīng)很明朗,他肯定會離開。 他在村里會再做最后一點事,然后就離開了…… 不過我說過這是個甜文,其實歡喜相聚的寵溺是甜,惆悵分離的思念為什么不能是甜呢? 同時也看到一些親愛的說糾結(jié)要不要棄文,怕虐什么的,怕狗血宅斗什么的。唉,我只能嘆息一聲,大家都想多了,宮斗宅斗,你們能想出來,我還寫不出來呢! 再次聲明,本文甜文無虐。 43、芳草地上野鴛鴦 新房蓋好后晾了一個月,于是趁著這個時間蕭荊山又修了雞窩,蓋了驢棚??紤]到新家到底是大些,以后難免會招待客人什么的,便又制了幾個木凳子,一個石桌子。梅子閑來無事也會到新房這邊來,修修這弄弄那的,把一個新家收拾得溫馨舒服,只等著哪一天就搬過來。 梅子她娘翻了老黃歷,總算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按照山村里的習(xí)俗,搬家是要在夜里的,不然不吉利,于是當(dāng)天晚上,蕭荊山牽著驢,梅子趕著雞,一起趁天黑搬到新房子里去了。 住到新房的第一天,兩個人雖然都有些疲憊,可是精神卻很好,梅子是興奮得根本睡不著,躺在炕上翻來覆去,最后胡亂地抱著蕭荊山親他脖子。 蕭荊山自然不會辜負(fù)了她,翻云加覆雨好一番折騰,一直折騰到深更半夜,總算梅子有了倦意,打了個哈欠倒在炕上睡了。 蕭荊山依然不曾盡興,摟著睡去的她,有些不甘地拿胡子扎她的臉頰,短硬的胡須些微蹭著她嬌嫩的臉頰,果然惹得她身子動了動。蕭荊山的手正要摸索著往下,誰知道梅子一個翻身,然后猛地抬起巴掌,“啪”地打上了他的下巴,口里還嘟囔著:“蚊子……” 蕭荊山摸著被那只溫膩的小手打過的下巴,愣怔地看著依然甜睡的梅子半響,最后只能無奈苦笑一聲。 新房子寬敞明亮,第二日梅子把自家的衣柜啊凳子啊椅子啊好一番擺弄,收拾得屋子里干凈整齊,蕭荊山則是在外面忙碌著壘灶臺、栓晾衣繩,兩個人著實忙碌了一天。 過了幾日,就有村里人說要給她家溫鍋了。所謂溫鍋,就是說搬了新家要請街坊鄰里過來吃一頓飯。新房子嘛,冷鍋涼灶的,大家熱鬧一番才有人氣。梅子是知道這個傳統(tǒng)的,于是早早地開始準(zhǔn)備,又是去摘野菜,又是催著蕭荊山去打獵。梅子娘從家里帶來去年收的紅薯,又帶了些米面,盡了全力地幫梅子張羅。 如今蕭荊山在村里男女老少中都有了威信,大家都愿意親近,于是村里好多人都過來了,手里還提著大大小小的禮物。 一伙人又是吃飯又是喝酒,折騰了一天才散去。晚上梅子雖然累,但心里卻歡喜得很,就連歪頭睡在那里時都是瞇著眼睛笑的。蕭荊山看著她幸福的樣子,也想笑,不過笑里有些勉強(qiáng)。梅子后來注意到了,但卻裝作不在意,反而興高采烈地笑著告訴他如今春季了,山上的野菜正要冒芽,倒可以一起去深山里采野菜。 蕭荊山一直不讓梅子單獨去山里,如今經(jīng)過一個冬天,看她憋著想去的樣子,自然不忍心拒絕,當(dāng)下趕緊答應(yīng)了。 春日的大山里,正是柳絮飄飛、草地碧蔭的季節(jié)。梅子拉著蕭荊山的大手走在青蔥郁郁的芳草地上,耳邊聽到的是附近山壑里因為冰雪融化后潺潺細(xì)流的暗響,鼻間縈繞的是草木的清香、不知名野花的芬芳。 他們小心地邁步在林間草叢中,時不時還能驚動起養(yǎng)了一冬的野兔山雞等,每當(dāng)這時,梅子總是催著蕭荊山趕緊抓。 蕭荊山是背了弓箭的,遇到這肥嫩新鮮的野物,便從容不迫地拿下弓來,搭弓射箭。那野兔子見了他們分明已經(jīng)早早地竄跑,可還是逃不過蕭荊山的奪命一箭。梅子在旁看著他射中了,嘴上叫著好,手里拍著掌,腳下已經(jīng)趕緊跑過去撿。 兩個人忙碌了半日,收獲甚豐,柳筐里背袋里滿滿的都是野物野菜。此時春日的太陽暖融融地照在山林里,梅子興起,便拉著蕭荊山在斜坡上坐下,一起曬太陽,蕭荊山自然是從了她的。 梅子開始還倚靠在蕭荊山肩膀上坐著,后來干脆就躺在那里了。下面的青草軟嫩,散發(fā)著清香,一旁歪脖子柳樹上,剛剛吐出芽兒的柳枝在春中搖曳生姿。柳絮飄飛在梅子的臉上衣服上,她也懶得抖落,就這么讓那朵白白的柳花兒停在自己的鼻尖。 梅子舒服地閉上眸子,幸福地嘆息了聲:“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子過,那該多好啊!” 蕭荊山用胳膊支著身子,斜躺在草地上,笑看著自家娘子:“真是個貪心的小家伙?!?/br> 梅子半睜開眼兒,透過鼻尖那朵白團(tuán)兒瞧他:“怎么貪心了呢,難道你不想一輩子留在這里曬太陽嗎?” 蕭荊山見她半睜著眼眸哼哼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伸手捏起那朵柳絮,又刮了刮她的翹鼻:“小傻瓜,回頭太陽毒辣了,看你還想曬太陽嗎!” 梅子斜眼瞅了瞅旁邊招展的柳枝條,渾不在乎地說:“要是太陽毒了,你便給我扯下柳枝編成帽子遮陽?!?/br> 蕭荊山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旁邊的柳樹,卻覺得那顆歪脖子樹很眼熟:“這棵樹,我記得的?!?/br> 此時正是當(dāng)午時分,雖是春日的太陽卻依然有些耀眼,梅子抬起手遮住眼睛,笑著說:“你當(dāng)然記得,就是在這棵樹下,你救了我,然后就抱著我回家了。” 蕭荊山聽到這話,又仔細(xì)看了看那棵樹,良久才低下頭摸了摸梅子的臉頰說:“你這傻孩子,當(dāng)初怎么就下得了那樣的狠心呢。” 梅子回憶起當(dāng)時的情景,笑也漸漸消失,感嘆著說:“我也不知道當(dāng)時怎么了,就是覺得沒什么活路?!?/br> 蕭荊山順著梅子的臉頰,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絲,語重心長地說:“天下大得很,一點閑言碎語算得了什么?!?/br> 梅子聽他這么說,笑說:“那時候傻啊,不懂事?,F(xiàn)在明白了,以后自然不可能干這種傻事了?!?/br> 蕭荊山點了點頭:“如此便好?!?/br> 他摸著她發(fā)絲臉頰都有些發(fā)熱,知道即使是春日的太陽也不是好招惹的,便站起身,縱身一躍到了歪脖子樹上,撿那些嫩枝折下來,三兩下便編成一個柳枝帽。 梅子在一旁巴巴地看著呢,見他很快已經(jīng)編成帽子,便喊著說:“再編一個吧,我們一人一個?!闭f著這話,她一骨碌爬起來,在斜坡上開始摘那些迎風(fēng)招展的小雛菊還有喇叭花。 梅子很快便摘了一大把,她跑過去遞給蕭荊山:“我要一個帶著花兒的柳枝帽?!?/br> 蕭荊山見狀,只好說:“剛才那個我自己留著,再給你編一個就是了?!?/br> 蕭荊山大手倒是巧得很,柳枝和花花草草擰在一起,轉(zhuǎn)眼便編成了一個開著小野花的柳枝帽。梅子看著心喜,趕緊要往頭上戴,誰知道一著急柳枝掛到了頭發(fā),疼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 蕭荊山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給她擦擦眼淚,又拿起柳枝帽細(xì)心給她戴上。 梅子兩手扶著柳枝帽,急匆匆跑到融化的冰水旁去看,只見溪水里一個兩頰緋紅的姑娘撲扇著大眼睛看自己,那姑娘臉頰旁還映襯著幾朵小花兒。 蕭荊山也走到她身旁,頭上戴著沒有花兒的柳枝帽,對著溪水里那個姑娘笑:“好看嗎?” 梅子臉上莫名地一紅,眼波流轉(zhuǎn),扭頭跑向斜坡草地。 蕭荊山見她竟然現(xiàn)出昔日的扭捏,不禁爽朗地笑出聲:“小傻瓜。”說著也追過去。 梅子重新躺到草地上,柳枝帽遮住眼睛和半張臉。 蕭荊山過去坐在她身邊,俯□低聲笑道:“怎么忽然間倒像是剛過門的時候呢。” 梅子一聽,使勁地睨了他一眼,干脆側(cè)過身去不再理他。 蕭荊山湊過去,大手幫她拂開擋住了眼睛的一朵喇叭花,用著低沉柔和的聲調(diào)慢慢地說:“我也希望一輩子在這里曬太陽?!?/br> 梅子身子仿佛一瞬間的僵硬,她扭過臉兒,明媚的眸子不滿地瞪著他:“剛才還有人說太陽會毒起來呢?!?/br> 蕭荊山見她扭過臉來了,湊過去柔聲哄說:“不怕的,我會編柳枝帽。” 蕭荊山的聲音柔和得如同春日融化的冰水,溫暖的如同這懶洋洋的太陽,在這三月明媚中如那迎面春風(fēng)般吹上她的臉頰,讓她整個心都融化開來。 忽然之間,梅子有些羞于去看他深不見底的眸子,低下頭的一瞬間,從臉頰到脖子都已經(jīng)紅了。 耳邊傳來他一聲醇厚的嘆息:“梅子……” 梅子身子發(fā)軟,禁不住整個人靠在蕭荊山胸膛上,而蕭荊山胳膊一伸,也將她摟在了懷里。 他的唇蜻蜓點水地來到她的臉頰,如春風(fēng)拂面,似有而無地掠過,沿著她嬌憨的曲線往下,來到她的頸間,啃上她細(xì)致的肩骨。 梅子無力地扶著他的臂膀,小小聲地抗拒:“不要……在外面呢……” 可是她這軟糯的聲調(diào),非但不能阻止那個有力的進(jìn)攻,反而加劇了旁邊這個男人埋藏在身體內(nèi)的脈動。 當(dāng)肩兒暴露在陽光的明媚中時,她不冷,但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 蕭荊山將她抱住,牢牢地不漏一絲一毫地抱住,抱在懷里,貼在胸膛上,然后俯首吻下,用唇舌安撫自家娘子的怯意。 如果說她是春風(fēng)里初初綻開的嫩草兒,葉兒尚且未曾伸展,那他的唇舌和氣息就是三月的春風(fēng)。溫煦的春風(fēng)撫平了她的輕顫,也吹散了她的怯意,于是她的身子舒展開來,在他的溫?zé)嶂蟹鲃拥每氨壬厦娴牧骸?/br> 后來風(fēng)兒急了起來,她又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朵柳絮,在他制造的風(fēng)浪中無依無靠地飄蕩,她找不到落腳處,只能緊抓著他的衣衫。 最后這風(fēng)兒越發(fā)迅疾起來,仿佛天公變了臉,一下猛似一下地拍打著她,讓她幾乎不能喘息。她想哭泣,她想低吟,可是不敢,怕溢出口的聲音泄露了藏在他懷中的秘密。 到了那狂風(fēng)最急時,口中再也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嗚咽的喘息,然后渾身無力地倒在他懷里。 他抱著她,幫她整理早已凌亂的衣裙,又給她挽好散下的發(fā)絲。她在這四處毫無遮擋的地方乍然經(jīng)歷了這樣的風(fēng)雨,被摧殘得癱軟一片,只能任憑他施與。 他終于將她收拾妥當(dāng),這才將她放倒在草叢上,自己也躺下,兩個人抱著,一起瞇著眼睛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