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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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雪拿了東西離開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有一盞茶的時間了,因為蘇心漓現(xiàn)在并不在相府的漓心院住著,只是今日難得回來,所以屋子里并沒有點地龍,這茶水雖然換的時間不久,但因為現(xiàn)在天冷,涼的也快,所以并不是很燙,只是蘇心漓的鞋襪和裙擺都濕了,蘇心漓看到蘇博然舉起茶壺,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她心里也十分清楚,他再怎么憤怒,現(xiàn)在,他也不敢真的傷她,所以她就坐著,動都沒動一下,更不要說躲了,那有恃無恐的模樣看的蘇博然越發(fā)的吐血。 一旁站著的水兒流朱兩個人,心里卻嚇了一跳,見蘇心漓只是衣裳被打濕了,那碎片并沒有劃傷她,松了口氣,流朱的情緒控制的還好,畢竟是從相府出去的丫鬟,也是相府長大的,就算蘇博然對蘇心漓做了這些,她也不敢對蘇博然做些什么,不過水兒卻相當?shù)膼阑?,一下就沖到了蘇心漓跟前,一雙大大的眼睛就好像會吃人似的,怒視著蘇博然,蘇博然是知道水兒的本事和脾氣的,頓時不敢再發(fā)作。 “父親這么生氣做什么?” 蘇心漓彈了彈濺到膝蓋上的手,神情淡然,那樣子更是無辜,就好像她完全不知道蘇博然是剛從定國公府回來似的。 “氣大傷身,也容易上火,來人啊,給父親泡杯菊花茶?!?/br> 蘇心漓拉著水兒,讓她重新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命人給蘇博然上茶,蘇博然還是生氣的,盯著蘇心漓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滿是怒火,不過因為當著水兒的面不敢再動手,憋氣憋的是滿臉通紅,他看向蘇心漓,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訴自己,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單單是自己的女兒了,然后細想蘇心漓身上的利用價值,極力的將自己如火山噴涌一般的怒氣壓制了下去,他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在蘇心漓的身邊坐下,沒一會,就有下人將剛泡好的菊花茶端上來了,不過蘇博然哪里喝得下?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定國公府那些人,明兒就是新年了,我今日特意備上了厚禮前去拜訪,我這可是一番好意,真心誠意的,他們一個個卻冷嘲熱諷的,飯都不留我吃一頓!” 蘇博然說這話的時候氣呼呼的,顯然就算是極力壓制,還是余怒未消,蘇心漓聽著他抱怨,這一抱怨,差不多又是小半個時辰的時間,她還真是佩服蘇博然的好記性,定國公府那么多的人,誰誰誰說了什么,他居然還能記得這么清楚,她也有些明白蘇妙雪那抱怨起來就滔滔不絕的性子是像誰了,果然是父女。 蘇心漓和剛才一樣,由著蘇博然說,一直都沒有插話,不過心里卻是不以為然,母親當初嫁給蘇博然的時候,他不過是個五品的小官,一個窮書生,他是靠定國公府才爬到今日的位置的,母親嫁給他十六年了,從她記事后,每次去定國公府,幾乎就只有母親,她和哥哥三人,蘇博然很少會回去,母親和哥哥過世后,這已經(jīng)過了三年了,蘇博然一次都沒去過定國公府,每次遇上了事情,都是找她去求情。 以前,她心里向著他這個父親,他掌控了她,是有恃無恐,現(xiàn)在,他幾次求自己都不成,他覺得她指望不上了,就想重新和定國公府建立關(guān)系,今后繼續(xù)利用他們,這天底下哪里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他聰明,定國公府那么多人,誰是傻子,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心知肚明,一直以來,不過是看在她與母親和哥哥的面子,不與他計較罷了。 蘇心漓看著蘇博然一張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巴,他說話的語速很快,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就和鳥兒似的,蘇心漓臉上的神情半點未變,一顆心卻變的越來越冷,越來越硬,甚至覺得說不出的滑稽可笑,而蘇博然這樣的嘴臉落在她的眼里,更是愚蠢不堪到了極致,他到現(xiàn)在都還沒認清現(xiàn)實,他能成為琉璃的丞相,與她比肩,不是因為他是蘇博然,而是因為他是定國公府的女婿,他抱怨的是他的恩人,而且,她覺得舅舅和幾個哥哥說的一點錯都沒有,但凡是稍微有血性的男子,應該都看不上蘇博然這樣的人吧,既然他已經(jīng)察覺到她現(xiàn)在心里向著外公他們了,就不應該在她的面前抱怨這些,既然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對她不滿的,那他就應該知道,他的憤怒和不甘,只會讓她痛快,她一點也不會覺得是定國公府的人做的過分。 “你回來相府怎么也不提前告訴父親一聲,害我還去蘇府找你,等了你好幾個時辰!” 難怪一回來聽說她在相府就像吃了火藥似的,原來是在蘇府等她了,她說呢,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蘇府現(xiàn)在是齊磊在管理,他們都是知道她與蘇博然之間的關(guān)系的,估計是故意不說,讓他在那里白等的。 蘇博然越想越覺得生氣,越說越覺得激動,早知道蘇心漓今日會回來相府,他就等她一起去定國公府了,那樣的話,他們那些人也不會給他臉色看,他也不必聽那些難聽的話受氣,這樣一想,蘇博然就覺得這是蘇心漓的錯,他甚至覺得她是故意讓他去定國公府難堪的。 “我沒想到父親會去定國公府?!?/br> 蘇心漓迎著蘇博然審視憤怒的視線,沒有任何的猶豫,回答的更是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到聽不出任何的質(zhì)問,就好像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實,蘇博然被嗆的直接說不出話來。 “你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回去了,明兒就在府里過年。” 蘇博然用的是命令的口氣,他一直都想著讓蘇心漓在相府過年呢,也一直發(fā)愁怎么讓她回來了,既然現(xiàn)在她自己主動回來了,也省得他費工夫,以前,蘇心漓愛在哪里過年就在哪里過年,他都無所謂,但是現(xiàn)在,蘇博然是費盡心思想要將蘇心漓和他綁在一起,那樣的話,他在朝堂之上必定可以站的更穩(wěn)。 “我已經(jīng)與祖母她們說好了,回去過年,蘇府是皇上賞賜的宅子,今年是我住進去的第一年,我自然是要在那里過年的,明夜皇家的盛宴,我都與皇上說好了,不去參加,就留在蘇府過年,如果我在相府過年的話,怕是不好和皇上交代。” 每年過年,皇上會舉辦盛大的宴會,除了有皇室的成員,后宮的妃子,皇上還會讓朝堂上四品以上的官員參加,上輩子,蘇心漓做了四年的皇后,大宴小宴,各種宴會不斷,她都已經(jīng)膩味了,蘭翊舒并非皇室的成員,也不是朝廷的官員,不過皇上有讓他參加,但是他不愿意,蘇心漓自然是不會讓他在京陵城的第一年一個人過的,所以和文帝說了,要留在家中守歲,文帝已經(jīng)準了。 蘇博然就算不樂意,但是蘇心漓將文帝都搬出來了,他也是無可奈何。 “蘭翊舒呢?他沒與你一起嗎?” 現(xiàn)在,蘇心漓已經(jīng)與蘭翊舒訂婚了,而且是皇帝保的媒,文帝身體康健,活到蘇心漓成婚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門婚事,不管他是不是愿意,都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了,蘇博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開了,這樣的事實既然改變不了,那他就只有想辦法從這門婚事如何獲得最大的利益,雖然蘭翊舒不是皇子,但是皇上對蘭翊舒的好那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太后賢妃對蘭翊舒也極為的關(guān)心,六皇子就更不要說了,這一個個可都是貴人,尤其是文帝,聽說蘭翊舒經(jīng)常與文帝對弈,下棋的時候,肯定是會說幾句話的,要是蘭翊舒趁此機會替他美言的話,那絕對可以給他帶來莫大的好處,所以蘇博然已經(jīng)決定不反對這門婚事了,相反,他還決定巴結(jié)蘭翊舒。 蘇博然這一開口,蘇心漓立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抿著嘴唇,眉頭不自覺的微微擰起,心里完全不受控制的生出一種反感來,蘇博然想要利用她,利用定國公府,估計是有先例了,蘇心漓也是有些習以為常了,蘇博然怎么說,她反正就只是聽聽而已,然后置身事外,但是現(xiàn)在,蘇心漓見蘇博然打蘭翊舒的主意,心里頭頓時憤怒異常,甚至有一種開口教訓蘇博然的沖動,不過到最后,蘇心漓還是克制住了。 “我們現(xiàn)在不過是訂婚,又不是成親,他怎么會與我一起?”蘇心漓看著蘇博然反問道。 雖然她與蘭翊舒經(jīng)常雙雙做一些事情,但那多是幫助災民,別人會說她一個女子做不了那些事情,才找男人幫忙,不過事實上,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怎么能和她一起來相府,這成何體統(tǒng),這蘇博然不論做什么事情,就只會考慮他自己,蘇心漓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不過蘇博然卻不死心,他看向蘇心漓,沉思了片刻,還是開了口,“以前父親一直反對你們在一起,對蘭翊舒也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訂婚了,很快他就是我的女婿了,為父想替你好好把把關(guān),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有什么地方如此吸引我的漓兒,要是他不夠好,父親也不放心將你交給他?!?/br> 蘇心漓看著蘇博然一板一眼說的認真的模樣,只覺得可笑又諷刺,惡心的讓人想吐。 “我聽說皇上,太后,還有賢妃娘娘等人都對他極為的贊賞,想來他的人品是不錯的,以前是父親太過注重身份了,不過你是我女兒,身為父親,我總歸是希望你能嫁的好,一輩子無憂的,有空的話,你就帶蘭翊舒見見我,怎么說他也是我女婿,我希望他這個做女婿的好,當然,我這個岳父好了,對女婿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對你這個做女兒的更是如此,你現(xiàn)在身份如此尊貴,不單單是因為你定國公府的外孫女,當朝的右相,也是因為你是我蘇博然的女兒,我越來越好,你的地位自然也是越來越高的?!?/br> 蘇博然這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每次見面,都要這樣提點,有意思嗎?還是他覺得這樣說就有意義和作用了嗎?很多事情,不是說說就可以的,而是要付出行動的,只是可惜,他這個做父親的說太多了,但是呢,可以做的該做的卻是一件事情都沒做,所以,他說的再好聽也沒有用,不說他現(xiàn)在只是個丞相,而且今后最多也只能是個丞相,就算他是當今皇帝,從他身上得到好處,蘇心漓也不敢想。 蘇博然又說了許多,言語間多會提及蘭翊舒,他的意思,蘇心漓自然是明白的,她想讓蘭翊舒在文帝和太后等人跟前替他多多美言,蘇博然這一說,又是大半個時辰,等他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未時了,蘇博然潑的那茶水已經(jīng)徹底涼掉了,蘇心漓的腳也差不多也快凍僵了,都快沒有知覺了。 “這相爺也真是的,就算再怎么在別人那里受氣,也不能拿小姐撒氣啊?!?/br> 蘇博然一走,流朱就開始抱怨,她火速命人端了熱水上來讓蘇心漓泡腳,對蘇博然,就算流朱再怎么心灰意冷,但身為丫鬟的她還是說不出太過難聽的話來的,不過水兒卻相當?shù)膽嵟?,“小姐,你干嘛攔著我啊,如果不是您攔著我,我一定會狠狠的教訓那個討厭的家伙一頓的,他真是太壞了!明明知道小姐怕冷,那茶壺里面有沒有水他會不知道嗎?居然就那樣扔在小姐腳邊,要是傷了小姐怎么辦?他是瞎子嗎?看不到小姐的鞋襪已經(jīng)濕了嗎?一直都在抱怨抱怨,正經(jīng)的事情,屁點都沒有,他就不能先讓小姐換干的鞋襪嗎?明兒就過年了,要小姐因為這個受涼長凍瘡了怎么辦?到時候公子肯定會心疼的,而且會覺得是我保護小姐不利,他實在是太壞了!” 對于水兒說的這些,流朱心里自然也是有微詞的,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一方面是因為自己曾經(jīng)是相府的下人,另外的話,她也是擔心蘇心漓聽到這些心里會不舒服,畢竟,那個人再怎么混賬,也是蘇心漓的父親,流朱一直都是伺候蘇心漓的,以前,蘇心漓對蘇博然是很敬重依賴的,流朱不滿的看了水兒一眼,“水兒,你少說幾句?!?/br> 水兒瞪大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我為什么要少說幾句?。啃〗?,我說錯了嗎?那蘇博然就是個大壞人,利用小姐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還敢打公子的主意,可惡至極?!?/br> 在水兒眼里,蘭翊舒那就是如神一般的存在,蘇博然想要利用她的神,她又是個藏不住話藏不住脾氣的人,能忍得住嗎?她氣的跺腳,咬牙切齒的,“這樣的人,就應該喂狗,喂狗!” 蘇心漓聞言,笑出了聲,流朱見蘇心漓笑,便覺得水兒的話對她應該是沒什么影響的,松了口氣,也就沒再數(shù)落水兒,因為她心里也還是很不滿的,只是沒有說出口而已,她低著身子,替蘇心漓擦了腳,蘇心漓坐在床上,將腳放了有湯婆子的被窩,“你要堵住她的嘴巴還不簡單,讓人拿一些她愛吃的糕點不就好了嗎?水兒,你說了這么久,應該餓了吧?!?/br> 水兒一聽說吃的,憤怒的小臉頓時放光,“小姐,我出去找吃的了?!?/br> 蘇心漓一點頭,水兒就一溜煙跑出去了,而流朱則找了干凈的鞋襪替蘇心漓換上,雖然現(xiàn)在蘇心漓已經(jīng)不住在相府了,不過還是留了不少的衣物在這里的。 “小姐,相爺就是那樣的話,他的話,您別放在心上?!?/br> 流朱都替蘇心漓委屈,而且越想越覺得委屈,小姐多好的一人啊,哪家的老爺夫人不盼望著有小姐這樣優(yōu)秀的女兒啊,為什么相爺就是不知道珍惜呢?小姐是個重情義的人,相爺說那些話還不如不說呢,他要之前沒做那些事情,就憑著這父女的情分,小姐怎么會不幫他呢?流朱覺得,蘇博然做那些,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覺得你家小姐我是那種會給自己添堵的人嗎?放心吧,他說什么都對我沒影響,你也不用為我覺得難過。” 蘇心漓挑眉,揚著嘴角說道。 蘇心漓從相府離開的時候已經(jīng)是申時了,蘇心漓現(xiàn)在在京陵城有很高的聲望,去哪里都有百姓,蘇心漓從相府離開的時候,門口就圍了不少百姓,蘇心漓親民的很,笑瞇瞇的和他們說了幾句吉利的話,聽的那些圍觀的百姓越發(fā)的激動,蘇心漓上馬車的時候,忽然聽到人群中有人道:“早上蘇小姐來的時候,可是抬了一大箱子的東西進了相府,怎么回去的時候,兩手空空啊?!?/br> 蘇心漓聞言,抬著上馬車的腳頓了頓,那人的話剛說完,很快就有人附和,蘇心漓勾了勾唇,有百姓時時關(guān)注還真是件好事,至少,完全不用她出手了。 現(xiàn)在的天晚的早,蘇心漓回到蘇府的時候,天都已經(jīng)暗了,蘇心漓怕冷,一下馬車,立馬就回了自己的院子,蘭翊舒已經(jīng)回來了,一看到蘇心漓的人影,立馬就拿了衣服跑了出去,摟著她進了屋。 “鞋子怎么換了?” 早晨,蘇心漓是和蘭翊舒一同出府的,兩人是在門口分道揚鑣的,蘭翊舒平日里最關(guān)心的就是蘇心漓的事情,兩人相處了這么久,雖然蘇心漓的衣物內(nèi)的東西不歸他管,但是蘭翊舒都是知道的,因著現(xiàn)在還在下雪,蘇心漓出門都會在馬車上備上鞋襪,不過蘇心漓回來穿的鞋子并不是她出門穿的那雙,而且也不是備用的那雙,蘭翊舒話剛問完,蘇心漓和流朱都還沒開口呢,水兒已經(jīng)走到蘭翊舒身邊,將今日發(fā)生在相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蘭翊舒,陳氏的,蘇妙雪,蘇博然的,他們說的話,她記的是八九不離十,蘇心漓聽著,看向水兒,唇邊的笑意濃的很,什么時候水兒的記性這么好了,果然,比起自己,她對蘭翊舒的感情還是更深啊,蘭翊舒交代的事情,她執(zhí)行起來,是一丁點都不含糊。 “那你是做什么吃的?不是讓你好好保護小姐的嗎?怎么會讓蘇博然的水潑到她的?蘇博然說話的時候,你不會打斷他先給小姐換上鞋襪的嗎?” 想到那場面,蘭翊舒就覺得生氣,就他對蘇心漓的這態(tài)度,還想他在文帝太后跟前替他說好話,下次和文帝下棋的時候,他一定會好好替他‘美言’的。 “公子,我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