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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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心漓體諒顏宸璽,可心里還是覺得他太過不爭氣了,身為男子,怎么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被打倒了呢? “你知道是誰害得我?” 顏宸璽蹙著眉頭,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顯然,對將他害成這樣的人,他心里是十分仇恨的。 “我現(xiàn)在只是猜測而已,并不知道是誰,不過都是那些人?!?/br> 爭奪皇位的道路,是踩著親人的尸體,用血鋪成的,皇室傾軋,每一天都在發(fā)生,就算顏宸璽無意于那個位置,但是以他和賢妃在太后和皇上跟前的得寵,那些人就會將他當成眼中釘rou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你的意思是?”顏宸璽不敢置信的看向蘇心漓,他并不怎么愿意接受這樣的事實,或許,也有些接受不了,就算他知道這在皇室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可落在自己的身上,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沒有和他們爭和他們斗的心思,從來都沒有,盡管他覺得那個位置不應(yīng)該屬于文帝的任何一個兒子,但他始終沒想過要卷入這場無休無盡的斗爭。 “如果太子殿下沒有占著太子的位置,他那樣的身體,說不定是可以幸免的?!?/br> 蘇心漓對顏睿晟并無好感,但是在提起這個人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同情。其實,并非每個皇子都對皇位有興趣的,他們的內(nèi)心有其他的渴望,但是那些一心想要爭奪皇位,謀奪權(quán)勢的人,他們總覺得別人會和他爭和他搶,恨不得把其他所有人都殺了,顏睿晟對那個位置應(yīng)該并不是很有興趣的,不然的話,他對待文武百官不會是那樣的態(tài)度,他做所的一切,或許只是單純的為了皇后一家,還有就是報復(fù)文帝這個做父親的不公允。 “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 蘇心漓盯著顏宸璽,用一種極為認真又嚴肅的口吻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br> 所有的皇子里面,蘇心漓心中自然是最希望顏宸璽能登上皇位的,畢竟他與自己還有蘭翊舒的關(guān)系都極為要好,但是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她對顏宸璽沒有任何的要求,只要他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因為如果他是平安的,那蘭翊舒可能面臨的兇險就少了一分,她相信,顏宸璽是個聰明的人,能夠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六皇子,我近來一直在鉆研針灸之術(shù),你要相信我的話,今后就由我來替你治療吧,不過之前我只在動物的身上試驗過。”蘇心漓極為誠懇的交代道。 顏宸璽也盯著蘇心漓,喉嚨動了動,蘇心漓平靜的看向他,然后肯定的說道:“六皇子有話對我說?!?/br> 顏宸璽點了點頭,然后笑了,“我聽說,你今日向父皇請旨,讓他給你和蘭大哥賜婚了?!?/br> 提到這件事情,蘇心漓沉悶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她也點了點頭,然后溫柔甜蜜的笑著說道:“是的,皇上已經(jīng)同意了,過幾日就會命人去蘇府納彩?!?/br> 顏宸璽看著蘇心漓一臉甜蜜的模樣,他的臉色卻變的更加愁悶起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懊惱和痛苦,良久,他再次開了口,“嫂子,你很喜歡蘭大哥,是吧?” 蘇心漓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我若是不喜歡他,怎么會讓皇上替我們賜婚?” “蘭大哥他也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比你想象的喜歡。”顏宸璽沉悶的聲音有些許的哽咽,蘇心漓認真的嗯了一聲,“我知道。” 就是因為清楚的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所以才會摒棄外界所有的不利影響,請求皇上賜婚的。蘇心漓回答完,見顏宸璽不說話,疑惑不解的看向他,顏宸璽說的這些話,好生奇怪。 “顏宸璽,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 顏宸璽咳嗽了兩聲,坐直了身子,然后認真的看向蘇心漓,極為嚴肅的開口問道:“如果我繼續(xù)活著,你和蘭大哥就不能再繼續(xù)在一起,廝守終身,你還愿意救我嗎?” 蘇心漓擰著眉頭,眼底的疑惑更深,抬頭看向顏宸璽。 “我要繼續(xù)活著的話,你和蘭大哥就不能在一起了?!鳖佸翻t又重復(fù)了一遍。 蘇心漓扯了扯嘴角,想笑,這怎么可能呢?顏宸璽繼續(xù)活著與她和蘭翊舒在一起,這兩者并沒有任何的矛盾之處,為什么顏宸璽繼續(xù)活著,她和蘭翊舒就不能在一起呢?蘇心漓聽著,覺得簡直就是莫名其妙,荒誕不羈,但是顏宸璽摻雜著絕望的糾結(jié)和矛盾實在不像作假,而且從今日的事情來看,顏宸璽雖然不愿意接受現(xiàn)狀,但還是有很多的留戀和不舍的,尤其是對賢妃,這么說,他這樣做,就是為了她和蘭翊舒嗎? “我是真的真的很希望你和蘭大哥能在一起,這世間,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他了。” 顏宸璽自顧自的說著,蘇心漓心頭的疑惑卻越來越深,好幾次,她扯了扯嘴角,終于開了口,“你這樣說,到底是怎么意思?” 蘇心漓的聲音很輕,還透著股說不出的小心翼翼,顏宸璽的性命,和她在一起,如果蘭翊舒只能二選一的話,他會怎么選擇呢?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就算蘭翊舒選擇了自己,他們兩個也注定無法幸福的。 “有人在我的身上,下了蠱毒,而那個人,不愿意看到蘭大哥與你在一起?!?/br> ** 蘇心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宸安殿離開的,回到蘇府的時候,沐浴更衣,然后用完膳,上床睡覺,所有的事情,她都是渾渾噩噩的,就好像是做夢一般。 回來的路上,蘇心漓一言不發(fā),再怎么努力掩飾,她的眼角眉梢都寫著有事二字,蘭翊舒自然察覺到了,問她是怎么回事,蘇心漓就是不回答,蘭翊舒猜測肯定是顏宸璽和她說了些什么,但是顏宸璽如果不愿意說的話,他現(xiàn)在這狀況,他也不好逼迫。 蘇心漓先上的床,蘭翊舒到的時候,就見她用被子將自己裹的和個粽子似的,背對著她,眼睛閉著,但是睫毛卻劇烈的顫抖著,蘭翊舒脫掉了叫上的鞋子,上了床,和蘇心漓一樣的睡姿,背對著窗外側(cè)躺著,他伸手將蘇心漓摟在懷中,腳也一起用上,勾著蘇心漓,然后湊到她的耳邊,柔聲問道:“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原本,因為蘇心漓今日早朝請旨賜婚成功的事情,兩個人心情都很好的,但是現(xiàn)在,兩個人的狀況顯然都有些不太好,蘭翊舒本來是有很多話想要對蘇心漓說的,但是現(xiàn)在看到她這個樣子,他哪里有心情說那些話。 蘇心漓沒有說話,用力的掙了掙,蘭翊舒卻沒有掙開,蘇心漓心頭大為惱火,將被子踢開,發(fā)瘋似的用力的甩開了蘭翊舒的手,面對著蘭翊舒,氣呼呼的坐著,“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什么事情都瞞著我,我憑什么什么事情都告訴你???” 蘇心漓說完,在蘭翊舒有些發(fā)懵的神色下,起身從床上站了起來,然后跑了出去,從蘭翊舒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有眼淚滴落在他的臉上,蘭翊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也快速坐了起來,穿著鞋子,拿了件外套,跟在蘇心漓的身后追了出去。 蘇心漓離開房間后,直接去了藥房,她這么大的動靜,丫鬟們都還沒歇下呢,自然驚動了其他的人,蘭翊舒到藥房的時候,藥房的門是關(guān)著的,不過卻從里面?zhèn)鱽砹似蛊古遗以覗|西的聲響,流云水兒等人聽到那么大的動靜,嚇了一跳,她們跟在小姐的身邊伺候了這么久,還從來沒見她發(fā)過這樣大的脾氣,她們下意識的看向蘭翊舒,月下,燈下,蘭翊舒的面色也不好看,他們雖然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卻沒敢上前去問,流云流朱等人和蘭翊舒一樣都是滿頭的霧水,小姐今日向皇上請旨賜婚,皇上不是答應(yīng)了嗎?今后再沒人能阻攔小姐和蘭公子在一起了,這不是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嗎?小姐和蘭公子不是該覺得開心的嗎,怎么會動這么大的肝火? “你們都下去吧?!?/br> 過了良久,屋子里面乒乒乓乓的聲響消停了,蘭翊舒開口道。 一到了晚上,蘇心漓的院子就只有她的幾個貼身丫鬟守著,其余的下人沒得到命令是不允許進來的,所以現(xiàn)在站在藥房外的就只有蘇心漓身邊四個貼身丫鬟,她們這些人早就將蘭翊舒當成姑爺了,他開口讓她們離開,她們因為對蘇心漓的擔心猶豫了片刻后,還是都離開了。 她們離開后,這一片就只有在藥房內(nèi)的蘇心漓和蘭翊舒二人,蘭翊舒走到門口,敲了敲門,里面卻一點聲音都沒有,蘭翊舒走到門角,背靠著門靜靜的等著。他心中清楚,蘇心漓就算再怎么憤怒生氣,甚至于絕望傷心,都不會想不開的,因為現(xiàn)在,她肩上還扛著定國公府的重擔,她只是想要發(fā)泄一下而已。 蘇心漓在藥房內(nèi)差不多呆了近兩個時辰,而蘭翊舒則站在門外等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他出來的時候匆忙,就拿了件蘇心漓的斗篷,然后就追出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了,夜里冷的很,寒氣重,而且還有風,蘭翊舒自然是覺得冷的,但是他一直都沒有離開,他在想,到底是顏宸璽和她說了些什么,讓她的情緒如此失控。 蘇心漓晚上并沒有準備呆在藥房,所以偌大的藥房,就只有兩盞燈,光線有些昏暗,蘇心漓發(fā)xiele一通后,看上地上的一片狼藉,心里頭亂的很,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手撐著額頭,只覺得說不出的頭疼,美好的東西,果然是很難得到的。從重生到現(xiàn)在,她一直都在和命運做抗爭,但是她心里終究沒有太大的把握,她擔心,自己到最后會輸給命運的安排,畢竟,命運是那樣強大的東西。 蘇心漓不是沒想過,就當顏宸璽什么都沒對自己說過,她什么都不知道,但因為那個人是顏宸璽,她終究還是做不到,蘇心漓手撐著腦袋坐著,只覺得頭疼的厲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樣幽閉黑暗的空間呆了多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睡過去,總之,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在最短最快的時間內(nèi)恢復(fù)平靜了下來,有什么辦法呢?她舍不得顏宸璽死,也不可能讓他就這樣自甘墮落自尋死路,對蘭翊舒,她也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放手。 渾身發(fā)麻的蘇心漓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剛出門,夜里夾帶著濃厚潮氣的寒風吹來,讓她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她搓了搓手,正準備跑回去,肩上忽然一沉,然后整個人暖和了許多,蘇心漓先是低頭,看著身上多出來的披風,然后抬頭,看著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握住了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他的手,冰涼的讓人心驚,這么冷的天,他一整個晚上,都在這里等著自己嗎?蘇心漓覺得心里酸酸的,不單單是心,還有鼻子和眼睛,都極為的酸澀,這個男人,怎么這么傻? 蘭翊舒和以前一樣,替蘇心漓整理披在身上的斗篷,不過可能是因為等的久了,再加上這天兒比較冷,他的手微微的有些僵,沒有了以往的靈活,的那是他的神情,卻和以前一樣的認真,蘇心漓看著,心里就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似的,澀澀的,越發(fā)的難受,蓄在眼眶里面的淚水,洶涌而出,滴落在蘭翊舒的手背上,“蘭翊舒,如果你不能一輩子都守在我身邊的話,那么現(xiàn)在就離開?!?/br> 蘭翊舒聽了這話,錯愕的愣了愣,幽深的眸,閃過一絲受傷,“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嚴厲,因為蘇心漓這樣的質(zhì)疑,明顯有些不滿,蘇心漓心里頭覺得委屈,眼淚流的更兇了,上輩子,她輕易就收獲的感情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現(xiàn)在,等她好不容易覺得感情不那么虛幻了,想要牢牢拽在掌心的時候,她惶然間明白,老天總喜歡和人開玩笑,你越是想要緊緊捉住的東西,他越是喜歡將這根線扯斷。 蘭翊舒忙又用手替她擦眼淚,蘇心漓避開他的手,自己用手胡亂快速的將眼淚擦干,然后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他,那雙漂亮的媚眼兒又圓又亮,就好像夜空所有的星辰都鑲嵌進去了一般,“字面上的意思?!?/br> 蘇心漓張了張口,她很想問蘭翊舒,如果她和顏宸璽兩個人,他就只能選一個的話,他會選擇誰,不過這樣愚蠢甚至幼稚的問題,她終究還是沒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