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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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百姓大部分都是受了蘇心漓恩惠的,而且蘇心漓不單單向他們保證,都對著那些冤魂起誓了,他們也都相信了蘇心漓的話,不過還是再三請求得到確認后才離開。 守門的那些小廝見那些圍在相府好幾天的人走了,終于松了口氣,心里頭對蘇心漓又是敬佩又是感激,這幾日,因為蘇志明的事情,挨爛菜葉臭雞蛋這還算好的,各種糞便的味道他們幾乎都嘗了,還有那石頭砸在身上,是真的疼。 他們剛開始來相府鬧的時候,蘇博然大怒,雙方干起來了,聲援他們的人是越來越多,蘇博然命人去順天府尹找李大仁,李大仁可不想自己的府邸門口天天圍著這樣一群百姓,而且皇上為這事龍顏大怒,要求徹查,他這時候去幫蘇博然,那不是和皇帝唱反調嗎?李大仁和蘇博然一樣也想升官,也想發(fā)財,他不想死,所以一直沒派兵來,而因為那次動手,那些百姓心中的怒焰高漲,整日都圍堵在相府門前。 蘇心漓親眼目睹那些百姓離開,轉過身,看向相府門前的一片狼藉,心中直想笑,門前亂七八糟的,邋遢的很,還有相府的鐵門,還有寫著相府二字的牌匾,上面粘著雞蛋清,爛菜葉,還有各種黑乎乎的東西,整的一和豬圈似的,簡直要熏死人了,相府的門面每日都是有人打掃的,這些估計都是今兒被人扔的,蘇心漓看著迎上來的小廝,擰起了眉頭,然后指了指四周,冷聲吩咐道:“打掃干凈吧?!?/br> 那小廝恭敬的應了聲是,蘇心漓忍著笑意,提著衣擺進了府。直到所有的百姓都離開了,何姨娘她們才陸續(xù)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到相府門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擰著眉頭,捂著眉頭,一臉的嫌惡。 蘇心漓回到相府后,并沒有回漓心院,而是直奔蘇博然的明松堂,之前,蘇博然為三姨娘建造了聽風院,不過還沒竣工呢,就因為水患的事情耽誤了,現(xiàn)在又出了蘇志明這樣的事情,蘇博然哪里還有心情搞那些,所以這個工程暫時是停了,所以三姨娘暫時還是和蘇博然住在同一個院子。 蘇心漓剛進明松堂,就看到在院外坐著的三姨娘,蘇心漓對著三姨娘,微微一笑,而坐著的三姨娘,則站了起來,一臉恭敬的看向了蘇心漓,這樣的恭敬,只是維持了片刻,很快,在有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傳來后,三姨娘瞬間就變成了一個高傲的女子,她淺笑著看向蘇心漓,眸光似還含著幾分輕蔑,“大小姐,可真是貴客啊?!?/br> 蘇心漓沒有再看她,直接進了屋,一眼就看到靠在床頭坐著的蘇博然,那三十大板的影響尚在,蘇博然的坐姿,看起來有那么點痛苦,蘇心漓站在門口,看了他一眼,收拾了下心情,然后慢步走到床邊,朝著蘇博然福了福身,“父親?!?/br> 蘇博然看了她一眼,“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 蘇心漓面上的神情未變,心中卻在冷笑,這件事情,她確實忘記了,她說這話,是出于客氣和修養(yǎng),不過都這么多回了,蘇博然還是沒明白這個道理,直到現(xiàn)在,一有機會,都還在端她父親的架子。 蘇心漓沒有說話,片刻的功夫,方靜怡還有何姨娘等人已經(jīng)沖進來了,蘇妙雪至今還在王府養(yǎng)胎。這次,蘇志明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就她的自私,巴不得離相府遠遠的,她和顏司明可是皇上賜婚,這可是她一直期盼的,這個時候,她心里估計都巴不得和蘇志明一刀兩斷沒有任何關系才好,不要讓自己受牽連,賴估計都會賴在王府,怎么可能會回來? 方靜怡沖在最前面,一進來,就趁機抱住了蘇心漓的大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姐,志明可是您的弟弟啊,您可不能不管啊,現(xiàn)在,就只有您能救他了??!” 弟弟?她只有哥哥,沒有弟弟。 方靜怡的話剛說完,蘇沐靈等唯恐天下不亂的,也在她的身前跪下,“大姐,您去求求定國公府的人,只要他們在皇上跟前說好話,我們相府所有的人就都不會有事的,jiejie,我們所有人可都指望您了???” 讓定國公府的人去求情?他們是安然無恙了,那外公他們了,所有的黑鍋,都讓他們背嗎?她們以為,她剛剛在門口對那些百姓說的話都是假的嗎?她們是聾子嗎?沒聽到她起的誓言嗎? 床上的蘇博然看著自己跪在地上的妾室女兒,側過身,緩緩的抬頭,看向了蘇心漓,“漓兒,這件事情攸關相府所有人的生死,尤其關系到你父親的死活,你可不能不管。” 蘇博然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犧牲蘇心漓,讓大家如愿。蘇心漓心中冷笑,相府眾人的生死與她有什么關系?他的死活與她又有什么相干?難道他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就因為那所謂的養(yǎng)育之恩,這些年來,他一味在她身上還有定國公府那里索求的還不夠多嗎? “大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將志明教好,您要是對奴婢有什么不滿怨恨,只管發(fā)泄到奴婢的身上,只是,不管怎么樣,志明他都是您的弟弟啊,你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他今年才不足十三歲啊,就算犯了錯,那也是因為年幼不懂事,不管志明做了什么,他的心總歸是向著相府,向著小姐的啊?!?/br> 方靜怡看向蘇心漓,說的是聲情并茂。 “小姐,求求您,看在相爺?shù)拿嫔?,看在志明是您弟弟的份上,您就救救志明吧,奴婢知道,小姐您是個心善的,妙雪和您尚且沒有血緣關系,您都愿意幫她,這次的事情,您一定不會撇下志明不管的,奴婢相信,今日,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志明作為弟弟,一定會不遺余力的幫助小姐的,您和他是姐弟,年齡又相仿,應該相互扶持幫襯才是?。 ?/br> 方靜怡說的是理直氣壯,慷慨激昂,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忘記了之前蘇志明背后是如何詛咒蘇心漓的事情,不但算計她好不容易拿回來的嫁妝,還想將她和放哨玄那個人渣湊成一對,他這一石數(shù)鳥之計,她這個做生母這么快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相互扶持幫襯?”蘇心漓冷笑了一聲,面露譏誚,“在場的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了,彼此是什么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各自心里都有數(shù),這樣演戲,就沒必要了吧,我若真出了什么事,蘇志明他會幫忙?”蘇心漓面上的笑容更冷,“他不要落井下石就不錯了?!?/br> 方靜怡聽蘇心漓這樣說,直接止住了哭聲,一臉駭然的看向蘇心漓,蘇心漓笑出了聲,上揚的嘴角,說不出的譏誚,似笑非笑道:“方通房當我是什么,健忘的傻子呢還是白癡?” 方靜怡的面色越發(fā)的蒼白,嘴唇都快咬出血來了,蘇心漓這意思,分明就是不想幫忙。對方靜怡來說,蘇心漓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方家的人,她現(xiàn)在是不敢指望了,應該說,就算他們愿意,估計也沒那個本事,但是蘇心漓不一樣,她背后有定國公府,而且她自己現(xiàn)在也有本事,皇上太后他們個個都對她信任寵愛有加,而且百姓個個都尊崇她,只要她插手,定國公府的人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這件事情一定可以不了了之,大不了,找個替死鬼,而且,只要蘇心漓插手這件事情,不但蘇志明可以平安無事,還可以趁機將她還有定國公府都拖下水,到時候,所有的惡名都讓他們來背。 單想到這些,方靜怡就覺得熱血沸騰,但是現(xiàn)在,她該說的,能說的,都說了,蘇心漓依舊無動于衷,方靜怡唯有向蘇博然求助,她知道,在這件事情上,蘇博然和她是一樣的想法。 “小姐可以不管志明的死活,連相府和相爺?shù)乃阑疃疾还芰藛???/br> 方靜怡的話剛說完,蘇沐靈等人也開始哭訴,“jiejie,我們以前是年紀小不懂事所以才會做錯事,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了,而且,您可是我們的jiejie啊,姐妹之間,哪有隔夜的仇恨啊。” 蘇沐靈和蘇淺月她們現(xiàn)在一個個心里都快要恨死蘇志明了,但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之前,因為蘇妙雪的事情,她們相府小姐的名聲差不多都敗光了,現(xiàn)在別人提起丞相府的小姐,對蘇心漓是一個勁的夸贊,而對她們,則滿是鄙夷,如果這次蘇志明的罪名真的落實了,外人必定會覺得相府的孩子沒有教養(yǎng),心腸狠毒,她們可不像蘇心漓,背后有那么大的靠山,人又長得漂亮,而且還聰明,到時候還怎么尋個好人家嫁了?。刻K博然這些個庶女,一個個身份不高,但是心卻比天高,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們如何能不擔心,如何能不害怕? “漓兒,我可是你父親,你連父親的死活都不管,你還是個人嗎?” 蘇心漓怒了努嘴,她倒是很想做人,只是這些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不給她機會。 “父親,這件事情,女兒確實幫不上忙?!碧K心漓看向蘇博然,“外祖父并不在京陵城,他奉命去搜救六皇子了,六皇子至今都沒有下落,這個時候,外祖父如何開口向皇上為大弟求情?” 蘇博然聞言,擰起了眉頭,“定國公世代為琉璃效命,就這樣一點小事,皇上還會怪罪他不成,我看你分明就不想幫忙?!碧K博然才不管那些呢,他這次找蘇心漓來就是解決蘇志明的事情的,他要的是定國公府的人幫忙,至于定國公會因此變成什么樣子,他根本就不關心,他巴不得定國公府的人因此惹來龍顏大怒,皇上奪了他們手中的兵權才好,看他們今后一個個還怎么在他面前耀武揚威的。 “不是還有jiejie嗎?”蘇沐靈是一心想將蘇心漓一起拖下水。 方靜怡聽了蘇沐靈的話忙附和道:“只要小姐開口,顧公子和三皇子一定會答應幫忙的,而且那個胡守業(yè)與您的二舅舅私交很好。” 蘇心漓看著方靜怡那迫切的眼神,看著蘇博然,笑出了聲:“三姨娘,我可是丞相,你這是要我徇私枉法了嗎?” 蘇心漓蒼白的臉,一臉的正氣,口氣卻極為嚴厲,“如果這件事情不是大弟做的,三皇子和顧大哥一定會還他公道,但要真是他做的,這件事情,誰也不敢徇私舞弊。父親,我實在不明白,我們相府是短了大弟的吃還是短了他的穿,就算他有雄心壯志,也不該走這樣的歪門邪道,他今年不過才十三歲沒到,但是對老弱婦孺都能下得去手,他的心該有多狠啊,若是有朝一日,父親攔了他升官發(fā)財?shù)牡?,他是不是也會像對待那些人一樣,將您一腳狠狠的踹開!” 蘇博然一聽,眉頭不由一緊,想到蘇志明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心里頭頓時不痛快起來,方靜怡一看蘇博然這臉色,就知道他是聽進去蘇心漓的挑釁了,忙道:“相爺,志明是您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您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心里比誰都要敬重您這個父親?!?/br> 蘇心漓看著方靜怡著急的模樣,笑出了聲:“方通房這是心虛了嗎?”不待方靜怡開口,蘇心漓繼續(xù)說道:“方通房,你敢說大弟心中對父親沒有一點怨恨,這些年來,他一直都盼著自己能成為相府的嫡子,但是現(xiàn)在,你不但沒如愿成為相府夫人,還被貶成了通房,他因此成為了京陵城其他人的笑柄。還有,大弟從八歲的時候就離開了相府,出去游歷這么多年,并不是父親看著長大的,他的為人,我們誰也不清楚,他心里真要敬重父親,就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讓父親乃至整個相府都陷入水火之中?!?/br> 方靜怡開口想要替蘇志明辯解,蘇博然擰著眉頭,冷冷的掃向方靜怡,冷聲道:“好了,給我住嘴!” 蘇心漓看著蘇博然那張氣的通紅的臉,知道火候已經(jīng)差不多了,這才緩緩開口道:“這件事情,女兒雖然幫不上多大的忙,但是也不管置父親的生死不管的?!?/br> 蘇博然聽蘇心漓這樣說,眼睛不由的一亮,蘇心漓舔了舔嘴角,蘇博然見狀,忙命人給蘇心漓上茶,然后又讓人給她端了條椅子在床邊坐下,而方才那些跪在地上和姨娘六姨娘蘇沐靈等人也被蘇博然呵斥著讓她們退到了一旁,并且不準她們在哭哭啼啼的。 蘇心漓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在蘇博然期待方靜怡緊張的視線的注視下,蘇心漓的動作越發(fā)的慢條斯理了,半晌才看著蘇博然開了口:“這次的事情,皇上雖然龍顏大怒,但是父親您是您,大弟他是他,他雖然是您的兒子,但是他做的事情并不一定與您有關系,而且皇上至今并沒有因為大弟的事情遷怒于您啊。他非但沒有責罰您,還將妙雪jiejie賜婚給了五皇子,這意味著什么,父親難道還不明白嗎?” 蘇心漓見蘇博然一副思考的模樣,繼續(xù)道:“妙雪jiejie和五皇子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她現(xiàn)在的狀況,您是最清楚不過了,如果五皇子不要她的話,她這輩子很可能嫁不出去了,尤其現(xiàn)在大弟下了牢,估計更沒人看得上她了,但是大弟前腳進了大理寺的大牢,皇上立馬就頒布了圣旨將她賜婚給五皇子,皇上他看的是誰的面子?蘇妙雪她有什么,她不就有您這樣一個養(yǎng)父嗎?他看的自然是您的面子了,皇上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您放心,皇上相信,您是清白的,所以相府什么事情都不會有的。” 蘇博然一聽,皇上是因為看在他的面子給蘇妙雪賜婚的,這樣的一頂大帽子扣在他頭上,蘇博然自然是渾身舒爽,而且他也覺得蘇心漓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皇上要怪罪他的話,早就找他興師問罪去了,但是現(xiàn)在,相府什么事情都沒有,并且,還和皇家結了親。 蘇心漓說完,又看向方靜怡,繼續(xù)說道:“父親忙于朝政,沒有時間教導大弟,大弟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方通房教導無方。大弟身為相府的一份子,這件事情也是因為他的私心引起的,就像方通房說的,大弟是個孝順懂事的孩子,又敬重父親,一定不會愿意相府因為他的事情被牽累的,為了父親,為了相府,為了他的生母還有他的這些jiejiemeimei,相信他一定會顧全大局,自我犧牲的。” 方靜怡一聽這話,眉心突突跳的厲害,她抬著頭,面色蒼白,看向蘇心漓,驚的叫出了聲:“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 蘇心漓勾著唇,笑的好不動人,“相府養(yǎng)育了大弟這么多年,他身為相府的一份子,不替父親增光就算了,還鬧出這樣的事情,他自己做的事情,當然自己承擔了,難道還要讓父親替他背黑鍋嗎?” 方靜怡一聽這話,頓時明白了蘇心漓的意思,一下就懵了,其余的人,自然也明白了蘇心漓的意圖,她們心里是希望蘇心漓出面承擔所有的事情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事是不可能了,既然這樣的話,就只有退而求其次了,畢竟,這時候,將蘇心漓惹怒了,對她們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不管犧牲誰,只要相府不倒,她們不要太倒霉,可以繼續(xù)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們就可以接受。 “為今之計,只有大弟一力承擔下所有的責任?!?/br> 方靜怡一聽,直接倒在了地上,緊咬著的嘴唇不停的哆嗦著,滿是憎恨的看向蘇心漓,“小姐,你好狠的心,志明他怎么說也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你簡直就是六親不認,蛇蝎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