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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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客隨主便,我看你家主子分明是沒將皇上放在眼里,不敬圣上!” 這么大的罪名扣下來,自是讓那管家心頭一驚,面色都變了,蘭翊舒悠閑的喝了口茶,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挑眉看了那管家一眼道,“告訴方有懷,我與蘇小姐是奉皇命前來辦事,如果他不想今晚是他在方府的最后一頓,就立馬給我滾過來!” 蘭翊舒的聲音不大,口氣也淡淡的,給人一種懶懶的感覺,那神色也是云淡風(fēng)輕,卻有一種讓人不敢違逆的氣勢,管家低著頭,擦了擦冷汗,轉(zhuǎn)身通報去了,沒一會,就有兩個男子疾步到了客廳,除了昨日去了楓葉山莊的方哨玄,還有他的父親方靖安。 方哨玄一聲錦衣華服,那神色看起來有幾分愉悅,他和方靖安長的并不是很像,倒是和他的祖父方有懷有六分的相似,尤其是眉眼間的那份邪氣,一看就不是個好人,至于方靖安,他則是那種強(qiáng)壯的男人,國字臉,面色陰沉的時候,有幾分駭人。 “蘭公子,蘇小姐,你們大駕光臨,實在是讓我們方府蓬蓽生輝??!”方靖安抱拳,客套的說道。 方有懷擁有一座鐵礦,兩座銅礦的事情,方哨玄不知道,方靖安卻是知情的,方靖安為人沉穩(wěn)有心機(jī),而且不像方哨玄那樣好色,他是個極為自律的人,也不貪杯,他不想說,亦或是不能說的事情,別人是很難從他的口中撬出來的,正因為如此,方有懷要做什么事情多數(shù)都會與他商量。 “方侍郎既將我們奉為上賓,為何讓我們在此等候,難道在方侍郎眼里,一頓晚膳比貴賓還要重要嗎?” 方靖安愣了愣,他有些明白為何父親會被他氣吐血了,她既然知道自己是客,哪里有客人選在主人家用晚膳的時候登門的,她與他們并不是那種可以一起用晚膳的關(guān)系,明明是她的錯,她卻將所有的責(zé)任都推卸到了他們的頭上,言語間都在指責(zé)他們對他們不尊不敬,而且之前言明他們身上有皇命,那就是說,他們對圣上不敬,這一扣就是頂大帽子。 雖然昨日花朝節(jié)方靖安沒有去,但是梧桐林發(fā)生的事情,他早已經(jīng)從方哨玄口中得知了,這蘇心漓,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她什么都敢說,就算是當(dāng)著皇上太后的面,也無所顧忌,而且還本事不讓自己惹上麻煩。 還真是一點也不客套。 “我和哨玄之所以遲來,是因為家父身子抱恙,我和犬子在他的屋子里伺候,不然的話,怎么會怠慢了貴客?” 方靖安說著,在主人的位置坐下,而方哨玄一雙眼睛則直勾勾的落在蘇心漓身上,那眼神,看的蘭翊舒直想將他的眼珠子摳出來。 “方大人病了?” 方靖安心頭冷哼了一聲,明知故問。 “人老了,不中用了,自是比不得年輕的時候?!?/br> 方靖安聞言,臉色都變了,正常人這時候不都該問一句方有懷的病情然后表示一下關(guān)懷,讓他安心養(yǎng)病的嘛,這蘇心漓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方靖安之所以將方有懷生病的事情告訴她,就是希望蘇心漓通點人情不要在方府鬧事,方靖安有一種腦子被人重重敲了一下的感覺,整個人有些發(fā)懵,心里也憋了口氣,可偏偏,蘇心漓卻是一副閑話家常的樣子,就好像是和朋友聊天,然后陳述一個事實,讓人有火也發(fā)泄不出來,只能吃悶虧。 “人老了,不服老是不行的?!?/br> 蘇心漓見方靖安面色不好看,非但沒有住嘴,說的更開心了,可那表情,卻是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方靖安聽不下去了,盯著蘇心漓,臉色沉沉的,越發(fā)嚇人,他這樣子,自然是想嚇蘇心漓的,不過從鬼門關(guān)跑了一圈回來的蘇心漓哪里會被他嚇住,她極為淡然的取出蘇博然已經(jīng)簽了字的嫁妝清單審核結(jié)果,遞給了青藤,青藤又交給了方靖安。 “昨日楓葉山莊發(fā)生的事情,想必方侍郎已經(jīng)知道了吧,我呢,也不喜歡拐彎抹角,這些年,我母親的嫁妝一直都是由方姨娘,也就是你meimei暫時保管的,但是方姨娘逾越了身份,私自挪用,甚至意圖將我母親的嫁妝占為己有,因為她存了不該有的歪門邪念,導(dǎo)致我母親的嫁妝受到了嚴(yán)重?fù)p失,今日,皇上說了,若是數(shù)目不夠,剩下的責(zé)任由你和我父親各自承擔(dān)一半,我已經(jīng)命人將數(shù)目都清點了一下,她總共需要賠償我三十八萬兩,除去那些她拿來抵債的物件,還欠我三十三萬兩白銀和一萬兩黃金,我看在她是我父親姨娘的面上,將那三萬兩的零頭給略去了,還剩下三十萬兩白銀和一萬兩黃金,你和我父親一人一半,也就是說,你們方府需要賠償我十五萬兩白銀和五千兩的黃金?!?/br> 蘇心漓在提起銀子的時候,眼底的深處似冒著幽幽的光,但是她的口氣卻很淡,不見波瀾,卻又理所當(dāng)然,就好像是取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似的,而且在說起略掉那三萬兩白銀的時候,她的神情透著一副說不出的慷慨,完全就是一副我施恩,你要知圖報的姿態(tài),看的方靖安也有種想要吐血的沖動。 十五萬兩白銀和五千兩黃金,他們方府不是拿不出來,但是現(xiàn)在,他們就算是有,也不想給,如何能舍得啊,那兩座銅礦和一組鐵礦可是他們耗費了十幾年的時間,花費了五六十萬兩銀子才尋得的,現(xiàn)在,因為蘇心漓和程家的人,那些,全沒有了,現(xiàn)在還要給蘇心漓這么多銀子,這無異于在他們鮮血淋漓的傷口上重重捉一下,還撒上了一大把的鹽巴,那鉆心的疼痛,簡直到了骨子里。 不要說知道銅礦鐵礦的方靖安rou疼氣憤舍不得,便是方哨玄在聽到這個數(shù)目的時候,也是吃了一驚。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姑姑她嫁到相府已經(jīng)十多年了,她欠下的銀子,憑什么讓我們還?” 若這些銀子是給蘇心漓的聘禮,方哨玄自是不會反對,但給方姨娘還債,他出生的時候,方姨娘已經(jīng)差不多離開方家了,方哨玄并無感情,而且這個當(dāng)姨娘的姑姑,一直都是他的恥辱,為她還這么多的銀子,方哨玄是萬萬舍不得的,雖然方有懷并未將銅礦鐵礦的事情告訴他,但是方哨玄并不是傻子,昨日的事情,他多少能看出點蹊蹺。 “方公子,昨日花朝節(jié),你不是在場的嗎?” 蘇心漓那眼神,仿佛就在看個傻瓜白癡,“這是皇上的意思,你這是在質(zhì)疑皇上嗎?” 方哨玄鐵青著臉,啞言,蘇心漓美則美矣,但是這張嘴巴,實在鋒利的讓人喜歡不起來。 “而且,你們也從我母親的嫁妝得了不少好處吧?!?/br> 方哨玄想要否認(rèn),話都到嘴邊了,對上蘇心漓那雙仿若對世事了然于心的眼睛,竟說不出狡辯之詞來。 “我父親已經(jīng)簽字,現(xiàn)正將銀子交給六皇子呢,想來方侍郎也不會讓我白跑這一趟的吧?!?/br> 方靖安心中氣的要命,被他握在手中的嫁妝清淡的清理結(jié)果幾乎被捏成了一團(tuán),蘇心漓淡笑著,指了指在方靖安手中已經(jīng)揉成一團(tuán)的紙,“就算方侍郎將這所有的一切燒成灰燼,怕也是賴不了的,六皇子那里還有備份呢,是要給皇上過目的?!?/br> 方靖安聞言,心頭更加氣悶,直想將手中的東西給撕了才好,卻只能生生克制住這樣的沖動,將并攏的五指松開,實在不是方靖安不夠沉穩(wěn),他本就不是那種淡泊名利的人,昨日比幾十萬兩銀子還貴重的東西瞬間成了別人的,而今日,害他們失去那一切的人拿著一個什么狗屁單子讓他們還債,而且一開口就是幾十萬兩,誰能不疼,誰能不恨? “你道如何?” 方靖安咬牙切齒,努力想要維持平靜的面色有些僵硬。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 “我們沒有那么多的銀子!” 方靖安心中惱火死了,蘇博然是蘇心漓的父親,哪有女兒逼父親還債,父親還大把的銀子給女兒的,這比銀子,只要他想點辦法耍個小聰明,完全是可以不用還的,皇上說了,方府與丞相府各自承擔(dān)一半的責(zé)任,蘇博然不還,那他們自然可以拖著不用給。 方靖安看著有蘇博然簽名和手印的憑據(jù),恨的咬牙切齒,直想殺人,蘇博然這個蠢蛋。 還有那個meimei,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他和父親說了多少回了,讓她將桂嬤嬤解決掉,她若是聽他們的話,何至于會有這么多事情,最讓方靖安好奇憂慮的是,靈村那樣偏僻的地方,蘇心漓是如何找到桂嬤嬤的,還瞞天過海,讓他們覺得桂嬤嬤死了,還有那兩座銅礦的藏點,方靖安并不相信是程子軒找到了,昨日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巧合,就像是經(jīng)過某個有心人特意安排的。 “沒銀子???” 蘇心漓悠悠的重復(fù)了一句,然后站了起來,打量著寬敞明亮又富麗的客廳,還有擺放著各種奇花異草的院落,“方府這院子若是賣了,應(yīng)該能值不少銀子?!?/br> “蘇小姐!” 方靖安聞言,手用力拍了下桌角,站了起來,一臉惱怒的看向蘇心漓。 “我們方府可是皇上御賜的,豈是你說賣就賣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蘇心漓轉(zhuǎn)過身,目光平靜的搖了搖頭,和氣急敗壞的方靖安形成鮮明的對比。 人與人之間的較量,不是誰的聲音大誰就贏,相反,氣的跳腳的那個往往是落于下風(fēng)或者是已經(jīng)失敗的人,因為勝利的人只會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失敗者的痛苦和焦躁。 “欠了別人這么多的銀子,不想著還債,卻還想著高床暖臥,錦衣華服,美妾俏婢,成群環(huán)繞,我倒是想讓皇上還有天下臣民評評理,是誰過分!” 蘇心漓就站在方靖安正前的位置,目不斜視,目光沉沉的落在他身上,就連曾出入過沙場的方靖安都有一種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