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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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謙這一巴掌不輕,他雖然是文官,但是也是自小習(xí)武長大的,手勁自然不小,夏婉婷直接被他打趴在了床上,頭都是暈的,嘴角有血流了出來,夏夫人見狀,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兒,被氣急的夏婉婷推開,她捂著自己的臉,仇恨的看向程子謙,“你打我,你居然打我,你憑什么打我,我是實(shí)話實(shí)說,蘇心漓她就是掃把星,害人精!” 看著程子謙這陰沉沉的樣子,夏婉婷心里其實(shí)是有些害怕的,但是一想到他居然為了蘇心漓打自己,再加上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的怒氣立馬就飚上來了,而且,直到現(xiàn)在,她還偏執(zhí)的認(rèn)為自己沒有錯,包括假懷孕一事,誰知道是誰不能生,而且她覺得,自己這樣做只是為了爭取程家三夫人該有的權(quán)利,她覺得蘇心漓根本就沒有資格踩到她的頭上。 她撐著床,再次站了起來,將自己的臉?biāo)偷匠套又t跟前,“你打啊,你在打,把我打死了,把我打死了你就順心如意了,就可以另外娶更漂亮更年輕的女人了是不是?” 程子謙深覺,夏婉婷分明就是無理取鬧,他的手舉了起來,可看著夏婉婷那紅腫的臉和流血的嘴角,終究放了下來,夏婉婷見此,還以為程子謙是怕她了呢,更加瘋狂的叫囂了起來,程子謙這會,是真的無語了,心里還有種說不出的悲哀悲涼,“我不打你,我休了你?!?/br> 比起之前,程子謙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明顯平靜了許多,甚至沒有波瀾,而這樣的波瀾不驚卻透著不容商量的堅(jiān)定,夏家一家子聽了這話,完全就呆住了,就像程子謙說的,這一年來,他們仗勢欺了不少不該欺的人,要是沒了這女婿,沒了定國公府,他們夏家用不了多久就完蛋。 “你不是看不慣漓兒嗎?覺得我和我們家人都不好嗎?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去找對你更好的人吧?!?/br> 夏婉婷傻了,她之所以敢作敢鬧,就是她心里吃定了程子謙不會休了她,當(dāng)程子謙的口中說出休妻二字時,她終于害怕了,“你說過會一輩子對我負(fù)責(zé)的,你是個男人,不能言而無信,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說什么都不會同意的!” 夏婉婷沖著程子謙叫囂著,像個瘋子似的捶打著程子謙,她痛哭出聲,可那張臉,卻無法讓男人生出任何的憐愛來。 “你不同意也沒用!”程子謙心意已決,豈是他們說不同意就不會做的。 “賢婿!”夏大海哪里能松開這樣的大樹,“婉婷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今后她再也不敢了?!?/br> 程子謙瞪了夏大海一眼,“想繼續(xù)利用我們家謀取不義之財(cái),這該結(jié)束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什么齷齪心思,你們以為這樣做就能逼我和我的家人就范了嗎?” “程少爺,夏小姐這輩子恐難再孕。”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蘇心漓找來的那大夫突然開口道,而他這一句話,更是讓夏家的人嚇的膽都沒了,夏婉婷更像是只被踩著尾巴的野貓似的,怒喝了一聲,就朝著那大夫沖了過去,修長的指甲,從他的臉上劃過,留下一道血痕,程子謙見狀,忙將夏婉婷拉開,而夏婉婷則完全像是發(fā)了瘋似的,在他的懷中又踢又打,程子謙中了好幾下。 那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臉,從地上站了起來,“夏小姐服用的是一味叫子如的藥,這藥不單能診出喜脈,而且服藥的人還會有各種孕婦的癥狀,肚子會鼓起來,也會有孕吐的反應(yīng),夏小姐的肚子之所以鼓起來,是因?yàn)闅猓圆荒艹志?,就算服用的藥量大,也只能讓人的肚子看起來五六個月大,用了這味藥,必定是漫步到孩子出生那日的,夏小姐的身子本來就虛,若是好好調(diào)養(yǎng),說不定還能生孩子,子如屬寒,藥性又強(qiáng),今后夏小姐恐難再受孕了?!?/br> 蘇心漓抿著唇,看著地上擦血的大夫,蘭翊舒的人都是這么有個性的嗎?她哥哥就說了句休妻,休書都還沒寫呢,就夏小姐了,而且還將事情的原味分析的這樣頭頭是道,所以說夏婉婷沒事干嘛對一個無辜的大夫發(fā)瘋,兔子急了都咬人,更何況是人。 “你不能休了我,你不能!” 夏婉婷緊捉著程子謙的手,雖然心情是挺歇斯底里的,不過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放柔了許多,程子謙任由她拽著,沒有強(qiáng)制揮開她的手,蘇心漓不管程子謙心里是怎么想的,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展到現(xiàn)在了,他和夏婉婷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對這樣一家子貪得無厭的人心軟。 “只有五六個月嗎?那到時候這孩子突然沒了算誰的責(zé)任呢?是給了你氣受的程家人呢,還是想辦法栽在我這個外人頭上呢?” 蘇心漓的口氣輕飄飄的,卻足夠程子謙硬著心腸,他用力的甩開夏婉婷的手,沖著門外的叫了一句,“準(zhǔn)備筆墨紙硯!” 這里都是夏家的下人,程子謙要筆墨是準(zhǔn)備寫休書的,他們誰敢誰又會去拿啊。 “看來還得我親自出馬。” 齊云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沒一會,就拿了筆墨紙硯回來,那東西一看就是隨便買的,都是些不怎么樣的東西,不過寫一份休書還是綽綽有余的。 “蘇心漓,你這個惡毒心腸的女人,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夏婉婷差不多已經(jīng)哭背過氣去了,一看到齊云手上拿著的得意洋洋晃動著的東西,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然后朝著他沖了過去,她要將那些東西砸的稀巴爛,撕的稀巴爛,看他還怎么寫休書,不過就算夏婉婷的速度再怎么快,又怎么可能比得上齊云,她奮力撲過去的時候,齊云輕易的躲開了,而她則撞在了門檻上,夏夫人撲過去,哭天喊地的,一屋子都是哭聲,蘇心漓泰然的從齊云手上接過東西,親自將紙攤開,然后研磨,和夏婉婷那樣,夏大海自然是不敢的,不過他哪里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榮華富貴在眼前變成了過眼云煙。 “賢婿,你可以納妾,你想納多少都可以,但是不要休妻好不好?婉婷是不好,但是你們夫妻一起都一年多了,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次的事情,就當(dāng)我這做岳父的求你,算了吧?!?/br> 夏大海握住程子謙的手,跪在了地上,他才來京陵城,他還沒享受夠這里的一切呢,他怎么甘心,再回到安城那個地方去,可要沒有程家,他又怎么可能在這個地方站穩(wěn)腳跟,而且這時候要回到安城,那些人如果知道婉婷被休,那他就成了安城第一笑話了。 “如果不是你們,我怎么會娶你的女兒?” 蘇心漓聞言,抬頭看了程子謙一眼,然后掃向夏大海,擰起了眉頭。 “你有做過一件讓我覺得尊重的事情嗎?你憑什么讓我給你面子?你用我們定國公府得到的東西,一一的都給我吐出來!” 程子謙狠狠的踹了夏大海一眼,提筆就開始寫,蘇心漓看著那白紙上的休書二字,勾了勾唇,夏婉婷說的沒錯,她就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誰要是敢對定國公府不利,她就會用自己沾滿了毒液的牙齒,將他們?nèi)恳馈?/br> “夏老爺,你不用擔(dān)心安城的人會笑話你?!币?yàn)?,他根本就回不去了?/br> 蘇心漓看著程子謙放下的筆,看著那在桌邊的一大坨,輕笑著說道,上輩子害定國公府的人,少了一個,因果報(bào)應(yīng),善惡循環(huán),這句話,還真是一點(diǎn)也不假呢。 夏大海看向蘇心漓,疑惑不解,蘇心漓臉上的笑意更濃。 程子謙對著那封休書吹了吹,目光一片冰寒,休書他都寫了,另外兩個人,他自然更加不會放過的。 程子謙走到門口,將東西塞到夏婉婷的懷中,“夏小姐,從即刻起,你不是我程子謙的娘子,和定國公府也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今后,你我嫁娶自由!”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夏婉婷看向程子謙,一雙眼睛充血的厲害,因?yàn)榉讲虐l(fā)瘋,她的發(fā)絲已經(jīng)徹底凌亂,被程子謙打過的右邊臉頰高高的腫起,臉上掛滿了淚水還有鼻水,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話還沒說完呢,她就從懷中將程子謙給她的休書給撕的粉碎。 “我不會同意的,我不能同意!” 當(dāng)初,他們費(fèi)了好大的心思才讓她嫁給程子謙,因此,她在家里成為了meimei們羨慕的對象,家里誰看到她不是點(diǎn)頭哈腰的,誰敢不對她言聽計(jì)從,還有安城的那些人,誰提到她都是羨慕嫉妒恨的口氣,就連一開始對她趾高氣昂的知府小姐后來也和狗似的巴結(jié)著她,更不要說其他人了,要是她就這樣被休的話,那些人肯定會笑話死她的,而且,她已經(jīng)習(xí)慣現(xiàn)在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了,她不要再回到從前。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東西我已經(jīng)給你了?!?/br> 程子謙對夏婉婷已經(jīng)徹底死心了,而且他已經(jīng)休妻了,今后她就是陌生了,她再怎么樣,都與他無關(guān)了,所以比起方才的怒不可遏,他的情緒也平靜了許多。 “母親,婉婷,你們怎么能欺騙妹夫,欺騙蘇小姐!” 夏天忱站了出來,沖著夏婉婷和夏夫人就是一頓訓(xùn)斥,然后巴巴的湊到蘇心漓跟前,拍著自己的胸口,信誓旦旦道,“蘇小姐,這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我并不知情?!?/br> 都已經(jīng)這樣了,這破爛似的東西居然還敢對他的少夫人有那樣的企圖心,是可忍孰不可忍,齊云咒罵了一聲,沖到夏天忱跟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然后抬腿,對著他的下身,用力往上一頂,那慘烈的尖叫聲,頓時蓋過那嚎啕的哭聲,齊云手一松開,痛的臉色蒼白的夏天忱就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的褲襠,繼續(xù)嗷嗷的叫,夏夫人又是一聲尖叫,沖到夏天忱跟前去了,抱著兒子,繼續(xù)哭爹喊娘。 齊云拍了拍手,看著夏天忱那樣,只覺得人生暫時性的圓滿,心情舒暢,所以說,這種就和狗屎一樣的東西,就不該想那些有的沒的,像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就不會也不能胡思亂想了吧。 “這件事情,你確實(shí)是不知情,但是其他的事情,你卻不無辜!” 蘇心漓走到夏天忱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京陵城沒有這樣的人,那些無辜的少女應(yīng)該會安全許多。 “蘇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天兒哪里得罪你了!” 夏夫人憤憤的看著蘇心漓,然后看向她身后的大夫道,“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兒子怎么樣了?” 他現(xiàn)在還沒娶妻生子呢,這東西,可不能壞啊,那大夫是蘇心漓的人,自然不會聽她的話,雙耳一閉,當(dāng)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