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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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風已經(jīng)跑過來了,看著自己的meimei,怎么看都覺著喜歡,心里滿意的很,她和顧大哥到這邊差不多已經(jīng)有小半個時辰了,京陵城什么類型的小姐都見了,有她們做對比,程子風更覺得自己的meimei優(yōu)秀,一來就將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程子風看了眼蘇心漓跟前忙碌著的丫鬟,哎,不就下了馬車嘛,真麻煩,要不是這么多人,他直接動手去抱了,不過想到云氏拎著自己的耳朵念叨的那勁,還有祖父父親和幾個哥哥們恨不得拿鞭子抽他的樣,程子風最多只能在心里暢想一下那一系列行云如流水般的動作。 蘇心漓踩著流云從馬車下搬出來的凳子,扶著她的手,從馬車緩緩而下,素色的衣擺劃出優(yōu)美的弧度,在陽光下,一重重的碧色蕩漾了出來,是那種極淺極淺卻又接近海水的顏色,這樣的顏色變幻,一下晃花了在場諸位小姐的眼睛,那些平日里相熟的小姐們紛紛打聽這是什么料子,不過都沒有知道的,倒是從那馬車的標志還有零星幾個見過程子風的人口中探出這位是當今丞相之女,也是定國公府捧在掌心呵護疼愛的外孫女。 像今日這樣的小姐,一般小姐就只能帶一個丫鬟,畢竟有什么需要,長公主府都是有宮女的,身份稍尊貴一些的,可以帶兩個隨行,蘇心漓原本是想讓流云和流朱一起的,流朱卻不肯,再三推辭,蘇心漓知道,她嘴上雖然說不介意臉上的傷,但是事實上,心里還是留下了自卑的陰影,擔心會給她丟臉,蘇心漓正想到流朱的時候,身后的蘇妙雪邁著蓮步,裊裊娜娜的走上前來,臉上的笑容,就好像用咫尺測量過了一番,恰到了精準的好處,“meimei?!?/br> 蘇心漓扭頭,如刀子一般鋒利的視線射向了蘇妙雪,這樣冰冷銳利的視線,讓蘇妙雪莫名一驚,打了個冷戰(zhàn),再向蘇心漓看去,她正淺笑盈盈的看向自己,并無任何異常,倒是她身上的衣裳,之前出相府的時候,還是素凈到極致的白色,就好像去奔喪似的,她當時還想著長公主看到她這身衣裳說不定會生氣,心里得意的很,沒想到這會那衣裳在陽光下已經(jīng)變成了淺碧色,就知道她一心只想自己出風頭,沒那么好心,不然的話,為什么不將這料子拿給她做衣裳? “妙雪jiejie。” 蘇心漓朝著她點頭,態(tài)度說不上疏遠,但也不親切,蘇心漓看了眼緊隨她其后跟著的蘇汐月和蘇淺月,將目光移向已經(jīng)走到她跟前的顧南衣身上。 程子落聽到蘇妙雪的聲音就覺得不爽,看到她和花蝴蝶似的身影就更加不快了,“誰是你meimei?” 程子落說著,站在蘇心漓和蘇妙雪中間,就差開口說哪兒涼快給我滾邊去,還meimei呢,程子落不是傻子,哪里能不知道蘇妙雪這句話的用意,一般府上,都是以長為尊,長姐一般都是嫡女,不過就是個下三濫的東西,也不知道蘇博然帶回這么個養(yǎng)女回去供著,到底是惡心誰呢。 蘇妙雪抿著唇,委屈不已的看向蘇心漓,蘇心漓自是不愿意看她那張?zhí)搨巫鲎鞯淖炷槪拔覀冞M去吧。” 這里這么多人,顧南衣和程子落都惹眼的很,說話實在不便。 “jiejie,我與你們一同進去吧?!?/br> 與蘇汐月并排走著的蘇淺月幾步上前,垂著眸,柔聲央求道。 蘇心漓心里自然是不愿意的,顧大哥回來了這么久,他們只匆匆見過一面,都沒說幾句話呢,蘇淺月跟著,他們聊天多不方便啊。 參加百花宴的人不少,不過因為每年都舉辦,下人們都習慣了,便是再驕縱的小姐,前來長公主府也不敢任性妄為,乖乖的跟在小廝和丫鬟的后面,倒也是秩序井然,一派的祥和。 蘇心漓雖然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卻不是第一次來長公主府,上輩子,成了顏司明的皇妃后,她可沒少來長公主府,這里,還是和以前一樣,漢白玉的臺階,上等的紅木走廊,碧色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各色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奇珍花草,還有形狀各異的山石堆積起的噴泉池,無一不透著大氣和奢華,小橋,流水,花池,又讓這個地方處處透著雅致,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長公主和駙馬完美結合的體現(xiàn),長公主成長在皇室,殺伐果斷,大其尊貴,而身為文人的駙馬更喜歡山水的風情,只是今日更加熱鬧了一些,就連下人們看起來都精神一些,蘇心漓忽然想到,今年的百花宴剛好舉辦了十年。 蘇心漓跟著長公主遣來引路的隨從,目不斜視,那架勢仿佛已經(jīng)看厭了一般,而事實上,蘇心漓對這些,確實早就見怪不怪了,上輩子,顏司明剛登基時,為了討好定國公府讓他們放松警惕,幾乎將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收攏到了她的坤璃宮,全部都是世間少有的珍品,不知比這奢華了多少倍,她以為這是愛,直到死前,她才明白,那些東西,都是裹著蜜糖的毒藥,吃下去之后,不但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還會牽連身邊親近的人。 蘇汐月和蘇淺月兩人剛滿十歲,今年也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比起蘇心漓的淡定從容,她們的反應基本和第一次來長公主府的小姐相符,尤其是蘇汐月,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庶出小姐,除了一雙眼睛四處觀望,還會毫無形象的發(fā)出嘖嘖驚嘆的聲音,還拉著蘇淺月偷偷議論,蘇汐月和蘇淺月兩人幾乎生的一模一樣,很容易就看出是雙胞胎姐妹,蘇汐月這個樣子,蘇淺月自然也覺得丟人,卻制止不了,蘇心漓擰眉,看樣子回去后還得讓容嬤嬤繼續(xù),榮辱不驚,她是不敢奢望的,但是至少別像現(xiàn)在這樣大驚小怪的,讓同行的她跟著被人輕視議論。 程子風覺得因為她們讓自己的meimei丟了人,心里頭不快的很,冷哼了一聲,“沒見過世面。” 漓兒也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卻不會東張西望的,更不要說沒規(guī)矩的竊竊私語了。 程子風自小習武,又是在軍營長大,最是討厭那些嘰嘰喳喳的女人,憐香惜玉是什么,他根本就不知道,說出的話,自是半點情面都不留。 程子風雖是在軍營長大,每日都要練兵,日曬雨淋的,皮膚卻并不是很黑,是那種健康狀的小麥色,他五官硬朗,生的是一表人才,渾身上下散發(fā)出的那種逼人的英氣,自是那些靠蔭庇為官的勛貴公子比不了的,他一聲青色長袍,腰束玉帶,結實偉岸的身軀,充滿了讓人心動的力量,再加上他尊貴的身份,還有定國公府只能娶一妻的規(guī)矩,自是小姐們?nèi)巳讼蛲膶ο蟆?/br> 若是可以選擇,有哪個女人愿意假裝賢惠個夫君納妾了,這個世界上,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被一心一意對待。 蘇汐月這年紀,正是見到條件好又帥氣的男子就會動心的時候,而程子風完全符合要求,蘇汐月為什么會愿意和蘇淺月一起跟在她現(xiàn)在害怕的要命的蘇心漓身后,就是因為程子風,至于顧南衣,她雖然也很心動,但是一看到他穿的那么簡單粗糙,頓時就沒興趣了,現(xiàn)在被程子風這樣毫不客氣的數(shù)落,蘇汐月的臉一下全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窘迫和尷尬,讓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蘇心漓真是太過分了,身為jiejie,她被這樣奚落,她也不知道出來替她說句話,蘇汐月心里氣的很,也一想到容嬤嬤那張和僵尸一樣的臉,便是再什么也不敢對蘇心漓說出什么不敬的話來。 “你們自己去玩吧?!?/br> 蘇心漓停下步子,轉過身,看向跟在身后的蘇汐月蘇淺月還有蘇妙雪說道。 進了長公主府后,一路走來,蘇心漓和她身邊的兩個男人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蘇妙雪和蘇汐月蘇淺月兩姐妹幾乎成了陪襯,蘇妙雪目的明確的很,她是要做皇子妃的,方姨娘之前已經(jīng)讓人打探的很清楚了,蘇妙雪當然是不愿意跟在蘇心漓屁股后面的,而且對于蘇心漓方才在長公主府門口見死不救的表現(xiàn),蘇妙雪心里頭不爽的很,要不是她,她何至于被程子風這樣奚落丟盡了臉,想想就覺得生氣,一個男人,竟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父親和母親這樣厭惡定國公府的人,一家子人果然都讓人討厭到了極點。 至于蘇汐月,她之所以跟著,那是因為程子風,哪想到程子風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她已經(jīng)一點也不想呆在這里了,她決定了,自己要做皇子妃,將來要程子風后悔去。 蘇心漓主動開口,她自然是十分樂意接受的,只有蘇淺月,微垂著眸,眼角含情脈脈的看向顧南衣,蘇心漓看著,心里頭來氣的很,她倒是有眼光,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蘇淺月并不怎么想離開,但是蘇汐月才不管那么多,拽著她的手就走,蘇淺月雖然不舍,但顧南衣從頭到尾一個正眼都沒給她,她心里也失落的很,跟著蘇汐月離開了。 “讓兩位小姐見笑了,她們是第一次來,麻煩你們跟著,別惹了事?!?/br> 蘇心漓笑著,將引路的兩個丫鬟也打發(fā)了。 “那幾個跟屁蟲終于走了?!?/br> 蘇心漓抿唇無奈的笑笑,程子風的嘴巴這樣毒,真不知哪個女人受得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坐?!?/br> 春日里,天氣轉暖,長公主府的后花園,花團錦簇的,景色十分宜人。 來得早的才子與家人,不少已經(jīng)開始攀談起來了,花園里,到處都是比鳥兒的叫聲更加優(yōu)美動聽的女子的笑聲。 百花宴除了會決出百花女作為花朝節(jié)皇子選妃的重點考慮對象,同時也是一場相親盛宴,男女七歲本就不可同席,但是在百花宴上,男女卻沒有那么重的大防,適婚的男女在這里結識,比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這里很可能遇上一個聊得來的終身伴侶。 長公主雖是女子,卻是由先帝親自帶大的,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骨子里有一種女權思想,她和駙馬的愛情結合是她自己爭取的,她也想為其他女子也謀取這樣的福利,所以每年設下百花宴,邀請京陵未婚卻到了適婚年齡的世家女子和勛貴公子,最初的宗旨就是希望能促成一輩子恩愛的有情人,這幾年,皇子們也到了適婚的年紀,她才幫忙著提前甄選一批優(yōu)秀的女子,蘇心漓在一小湖涼亭坐下,掃了四周一眼,不由譏誚的勾了勾唇,誰知道這四周有沒有貴人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呢? “漓兒,你身上這衣裳怎么變顏色了?” 剛剛漓兒出馬車的時候是素凈到了極致的白色,他還擔心說她穿的太過素凈被人詬病了,剛下馬車的時候,若隱若現(xiàn)間,衣服的裙擺有了淡淡的碧色,而現(xiàn)在,一身都是碧色了,顏色極淺,但是卻很亮,波光粼粼的,程子風在外自詡大爺,對布料衣裳的事情并不感興趣,但是這會卻覺得新奇。 “我之前沒瞧見過呢,祖母有什么好東西都留給meimei了,怕我眼饞眼紅,看都不讓我看一眼?!?/br> 同樣意思的話,一個從夏婉婷口中說出來,一個從程子風口中說出來,給蘇心漓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蘇心漓笑出了聲,眨了眨眼睛,“四哥,那你要嗎?你要喜歡的話,我趕明就給你送過去,到時候你穿給我看一次如何?” “你何時見我要你喜歡的東西?” 程子風點了點蘇心漓的額頭,扭頭看向顧南衣,“顧大哥,你看看漓兒meimei,我都說了讓你好好打扮打扮的?!?/br> 蘇心漓看著站在湖畔旁,一身白衣的顧南衣,風吹起他的衣,他的發(fā)貼在那張俊逸出塵的臉上,仿若謫仙一般,顧南衣察覺到蘇心漓看他,轉過身,蘇心漓托著下巴,勾了勾唇,神情似有些恍惚,“顧大哥還是穿白衣的樣子最好看?!?/br> 她曾見過他穿官服的樣子,沒有年輕有為該有的意氣風發(fā),他一身戎裝的樣子很帥,英氣逼人,但只有這個一身白衣恍若謫仙一般不真實的顧大哥讓她覺得最為安心踏實,他不需要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他的手,還沒有染上他厭惡的生命和鮮血,他干干凈凈的,溫和的笑意可以蕩滌人心,他不需要刻意去迎承誰,他喜歡穿白衣,那么這樣一身簡單的白衣穿在他身上,便是最具風采的。 “你沒瞧見我們進來的時候,那些女人看顧大哥都快把眼珠子瞪掉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