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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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迦大汗淋漓,從未像此刻這般敏感緊張,一波一波頂點的快感,癢徹心扉,讓她的身體幾近崩潰。她再也壓抑不住,在他身體和墻壁的夾縫里呻吟不斷。 而最后他釋放而出,在她耳邊低沉喘息時,程迦仰著頭,在暈眩的迷醉里,才想起一次,又一次,她都忘了讓他戴安全套。 全進了她體內。 彭野把住她的腰,將她壓倒在床上,在她身邊微微喘息。 程迦口干舌燥,劇烈呼吸著,斷續(xù)道:“……有根煙就好了?!?/br> 到了這一刻,她才扭過酸軟的身體,仰頭看他:“你沒受傷吧?” 彭野沒來得及答,她又笑了:“看剛才表現(xiàn),應該沒有?!?/br> 彭野捏住她的下巴,搖了搖:“受了傷也能照樣。”他又解釋,“他們槍法不準。” 他把她拉近一點兒靠在懷里,月光灑在兩人臉上。彭野撿開隔在兩人間的雜草,說:“我在路上看到車轍,你回來時被人追了?” “嗯,”程迦說,“但被我甩了?!?/br> 彭野輕聲笑了笑:“我就該知道你有辦法?!?/br> “你們或許看不出來,但我以前混過賽車圈?!?/br> 彭野看了她一會兒,問:“刺激么?” “刺激?!背体日f,“但都比不過今晚?!?/br> 彭野笑:“今晚哪部分?” 程迦反問:“你說呢?” 月光下,她的臉白得跟珍珠似的,彭野看她半晌,別過臉去:“你白得都晃我眼了?!?/br> 程迦把相機拿過來,說:“看看照片吧?!?/br> 程迦打開相機就看到了林麗的照片。她跳過去,說:“也不知林麗躲哪兒去了?!?/br> 彭野沒什么興趣,懶散地說:“不知道?!?/br> 正說著,程迦看到了那天早上和石頭十六尼瑪還有彭野一起在灶屋照的相,沒有技術可言,她卻很喜歡。 她多看了幾秒,才翻過去。 她翻出那天在客棧屋頂上拍的照片,一張張看,并沒有找到可疑人物。 程迦:“難道不是在客棧屋頂上照的?” 她一張張前后翻了,還是沒有收獲。 這下兩人都有些沉默,黑狐的人來找相機,一定是因為里邊有什么。 難道是他以為這里邊有什么? 彭野說:“先別找了,回去再找。你先休息,明早啟程回去。” 程迦這一天也累壞了,準備睡覺??膳硪盁o意間一摁相機,照片往回倒幾張,彭野不經意間就微微瞇起了眼。 程迦看他那目光隱約有些危險,探頭一看,是那晚她和高嘉遠約會的私密照。 程迦問:“你要和我照么?” 彭野把相機砸回她手里:“永遠不可能。” 氣氛突然轉冷。 程迦無聲地收拾相機,彭野看了她一會兒,語氣又緩了點,說:“睡吧?!?/br> “嗯。” 夜晚有點涼,沒有被子,彭野拿草蓋在程迦身上,不經意間說:“你來這兒一趟,什么破地兒都住過了?!?/br> 程迦回:“還沒住過你那破保護站?!?/br> 彭野就笑出了一聲。 程迦闔上眼睛,半晌又睜開,望著月光下他安靜的眼睛,問:“你不睡?” “值夜。”他說。 程迦說:“那明早我開車?!?/br> 彭野說:“好?!?/br> 程迦于是閉眼睡了。 早晨五點多,程迦醒了,睜眼就見彭野躺在她身邊,在看她,眼睛熬得有些紅。 程迦微微支起身子,說:“時間還早,要不你先在床上睡一小時?” “好?!迸硪罢f完閉上眼睛。 他睡顏有些疲憊,臉色也蒼白,程迦意識到這幾天他睡眠時間少得可憐。她輕緩地爬起身,跨過他的身體準備下床,卻看見他手臂上有干枯的血漬。 昨天夜里沒注意,他手臂處的衣服被子彈燒破,而他臂上灼出半個血坑,少了一塊rou。 他就這么熬過來了。 程迦抿著唇,坐在桌子上看他睡覺,一個小時后,他跟定了鬧鐘一樣自然醒了。 程迦面色無虞,說:“不用再休息一會兒?” 彭野用力睜了睜眼睛,道:“趕路。” 程迦從桌子上下來,說:“現(xiàn)在啟程?” “嗯?!?/br> 出了小木屋,彭野直接往停車的沙丘那邊走,程迦在后邊停住,說:“我肚子餓,去村子里給我找點兒吃的?!?/br> 彭野回頭:“也行?!?/br> 去到村里,班戈村長家的門大開著,他昨天夜里回來了。 程迦走進院子,就見著正在角落里喂雞的班戈,四十出頭的藏族漢子,個頭不高,身材結實,笑起來眼睛瞇成一條縫兒。 見到彭野,班戈放下飼料盆子,熱情地走過來:“昨天你拿鑰匙走了,我還惱又沒見著人。今天怎么回來了?” 彭野大步過去,握了握他的手:“去木子村辦了點兒事?!彼呐乃募纾Φ?,“折返路過,蹭頓早飯吃。” “別說蹭,住這兒都行。”班戈說完,笑容忽然收了,“你手上這傷怎么回事?” 一旁的程迦淡淡看了彭野一眼。 班戈家的房子是石頭做的,靠著墻壁很涼快。前后一通間,大門對著后門,通風。 程迦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早上的風敞著吹,涼絲絲的。班戈家的兩個兒子十來歲,一個在院子里趕羊群,準備出去放羊;一個在磨棚里套驢,準備磨面。 程迦端著相機給他們照相,照了幾張后兩個小伙子發(fā)現(xiàn)了,不好意思地笑著跑開。 她身后兩人對話: “胡來,居然放著不管,讓它自個兒血枯?!?/br> “蹭了點兒rou,沒傷著血管?!迸硪按笫禄?,想輕描帶過。 程迦這才回頭看彭野,他脫了衣服,赤裸著上身,皮膚上一堆刮傷的痕跡。 班戈包好子彈傷,拿鑷子給他清理手肘上模糊的爛rou,火氣更大:“傷口里還有玻璃!不處理就往沙漠跑,中午沙子上四五十度,不爛才怪!” “那時不疼,也就忘了。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彭野沒事兒地笑了笑,察覺到程迦在看他,抬眸看一眼,又低下去了。 班戈還在數落:“再不管就爛到骨頭了,你說嚴不嚴重?昨兒你啥事兒這么趕啊,找個內行處理傷口都要你命了?” 彭野摸著鼻子,察覺著班戈也不知怎的來勁兒了,他咳了幾聲,岔開話題:“揚措哥倆怎么不上學?” “今天星期天!” 程迦又扭頭望向高高的天空。 彭野身上傷口處理好,班戈的老婆也準備好了早餐。 小木桌上擺好四大碗手搟面,撒了胡椒紅油,蘿卜咸菜。班戈老婆是個不善言辭的女人,只是抿嘴笑著拿手指,示意程迦坐。 程迦坐上小板凳,發(fā)現(xiàn)自己和彭野的碗里有好幾大塊羊rou,面也更大份。班戈和他老婆的則沒有。 程迦拿起筷子,吃一口面,勁道,香,是班戈老婆自己磨面又手搟出來的。 班戈問:“吃得慣不?” 程迦點頭:“好吃。” 班戈老婆抱著面碗就笑了。 班戈問起程迦,彭野答一句,程迦答一句,說是來拍照片的,算是同事。 班戈問:“你們在大城市住慣了的,來這兒可不習慣吧?” 程迦說:“沒啊,都挺好的?!?/br> 班戈說:“剛來新鮮,待久了就受不了了。” 彭野沉靜地看一眼班戈,他的性格彭野很清楚,眼瞅著他今天說什么都不對味。 班戈無視彭野,又問:“你在這兒待多久?” 程迦說:“回保護站,拍幾天照片,就回了。” 班戈說:“吃完面你們就得趕回站里。” “嗯。” “那得快點兒工作了快點兒……”班戈話沒說完。 彭野問:“辣么?” 程迦正吃到半路,含著面條搖了搖頭。 班戈最終沒再多說。 班戈和他老婆很快把面吃完,家里活兒多,也不等著,就下了桌。 彭野也很快吃完,見程迦還在慢慢吃,他望一眼在后院打磨農具的班戈,對程迦說:“我去后邊看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