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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一品駙馬爺在線閱讀 - 第42節(jié)

第42節(jié)

    趙崇昭本來等得有點(diǎn)不耐煩了,見謝則安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心里那點(diǎn)兒不悅立刻煙消云散,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三郎你怎么跑得這么急!”

    謝則安才順了順氣,也朝趙崇昭露齒一笑:“朋友來了,怎么能讓朋友等太久?!?/br>
    趙崇昭本來已經(jīng)被謝則安的笑容晃花了眼,再聽到謝則安的話只覺滿心甜滋滋,笑得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他忍不住拉住謝則安的手,在謝則安臉上吧唧一下,用力親了一口。

    謝則安:“……”

    尼瑪誰來告訴他這是怎么回事??!

    趙崇昭伸手抱住謝則安,覺得親謝則安的感覺特別棒,忍不住又在謝則安另一邊臉頰親了一下。

    謝則安忍無可忍:“你夠了?。 ?/br>
    趙崇昭無辜地說:“你和你小妹不是經(jīng)常這樣親來親去嗎!你說過這是其他國家的見面禮儀,”說完他還興致勃勃地給謝則安一個側(cè)臉,“該你了!”

    謝則安終于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不太樂意:“你又不是軟軟的妹子!”

    趙崇昭瞪著他。

    謝則安心里有種不翔的預(yù)感,卻還是堅持自己的觀點(diǎn):“……你不覺得妹子親起來才舒服嗎?”

    趙崇昭收緊了手臂,危險地問:“所以你是胡謅的,準(zhǔn)備用這種‘見面禮儀’去占女孩子便宜?”

    謝則安被勒得差點(diǎn)喘不過氣,渾身一激靈,趕緊否認(rèn):“我是那么齷齪的人嗎!”

    趙崇昭蠻不講理地說:“那你親我。”

    謝則安把心一橫,咬牙在趙崇昭臉上親了一口。

    趙崇昭只覺得懷里摟著的謝則安又軟又熱,謝則安親上來的唇也是又軟又熱,被碰到的那一小塊皮膚幾乎快要麻了起來。他更不樂意撒手了,把謝則安困在懷里又親了幾下,滿足地說:“三郎你親起來也很舒服!”

    謝則安惱了:“你再親一下試試看!”

    趙崇昭喜滋滋地又親了一口。

    謝則安:“……”

    他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拿這家伙沒辦法。

    謝則安諄諄善誘:“殿下,這是親近的人之間才用的見面禮儀,你不能見人就用。”

    趙崇昭想了想,了悟般大點(diǎn)其頭:“我以后只親你和寧兒!”

    說完還立刻付諸實(shí)踐,用力親了親謝則安以示親近。

    謝則安感覺自己被雷劈了!

    他能不能打·死·這·家·伙!

    第41章

    謝則安萬萬沒想到自己很快又見識到另一場精彩互掐。

    起因還是他提出來的修《字典》。

    姚鼎言和秦老太師掐起來了。

    秦老太師是最反感姚鼎言的人,準(zhǔn)確來說是反感姚鼎言的“野心”。姚鼎言推出拼音法時他已經(jīng)叫他的學(xué)生不要接受這種“番邦文字”,聽到秦如柳回來說起姚鼎言準(zhǔn)備用拼音法編一本字典,秦老太師氣得不輕,直接把徐君誠找了過來,讓他想辦法改變趙英的主意。

    徐君誠對拼音法的看法不如秦老太師般不喜,他替姚鼎言據(jù)理力爭:“拼音法是好東西,鼎言兄已經(jīng)在一些地方上推行,效果極好?!?/br>
    秦老太師沉下臉,擺擺手讓徐君誠回去。一轉(zhuǎn)頭,秦老太師就讓人上書趙英提出反對意見,認(rèn)為用這種番邦文字作為索引來編撰字典實(shí)在太荒唐了,更過分的是居然還敢把它擺到部首索引前面——這成何體統(tǒng)!

    徐君誠很快被趙英找了過去,給他看了秦老太師的折子。

    徐君誠苦笑起來。

    誰都看得出上書的人是秦老太師的得意門生,更何況他本來就是秦老太師門下子弟?他只能緘口不言。

    趙英說:“君誠,你對這事有何看法?”

    徐君誠搖搖頭,不肯多言。秦老太師是他的老師,他不能直言秦老太師此舉不對,可要他違心附和秦老太師他又做不到。

    趙英明白了徐君誠的立場。

    他在心里嘆息了一聲。

    徐君誠和姚鼎言一樣都是性格耿直的人,只不過徐君誠出身世家,行事謙謹(jǐn)有余、魄力不足,言談之間往往多有顧忌。這性格雖然不是什么大問題,可由他來當(dāng)太子太傅總像是缺了點(diǎn)什么。

    趙崇昭會聽徐君誠的話,卻不會真正喜愛他。

    趙英說:“秦老脾氣犟,你回頭好好勸說一下?!彪m說用那幾個番邦文字來做索引有些怪異,但看完謝季禹拿出來的那一小段范例后趙英覺得這樣的編排一目了然,非常不錯。再說了,后面不也有另一個按照部首來做的索引嗎?士子大可按照自己掌握的方法來查找某個字。

    至于兩個索引誰在前誰在后,那就不在趙英的考慮范圍內(nèi)了。

    他對徐君誠說:“你和鼎言好好商議,早日拿個章程出來?!?/br>
    徐君誠一陣頭疼。

    他老師是個執(zhí)拗的人,姚鼎言也是個執(zhí)拗的人,要說服誰都不容易。修撰《字典》本來就是姚鼎言向趙英提出來的,他肯定是想進(jìn)一步推廣謝季禹那個拼音法,怎么可能讓步?

    正如徐君誠所料,朝堂上的爭議聲愈演愈烈,大有直接吵到趙英面前的趨勢。

    姚鼎言一直沒發(fā)聲,只是叫幾個同僚和秦老太師那邊的人吵。“戰(zhàn)況”很快蔓延到朝堂之外,《字典》的修撰工作還沒開始,士林中已經(jīng)議論紛紛。不少人前段時間關(guān)心過剛剛編修出來的《本草》,聽到《字典》時猛地一激靈,都意識到自己的機(jī)會也許也快到了!

    一時之間,修撰《字典》的決議竟不翼而飛,傳遍了大江南北。

    姚鼎言等“戰(zhàn)況”白熱化后才才施施然地給秦老太師寫了封信,大意是:您老不喜歡新事物,那你如今坐著的是什么?“張家椅”最先不正是您用上的嗎?難道對您有用的您就接受,沒用的您就不接受?您當(dāng)然已經(jīng)不需要拼音法這種簡單易學(xué)的東西,可天下士子需要!寒門士子識字不易,拼音法若能推行開,必然能為大慶朝栽培出更多英才。如此良法,您一力阻撓到底是何用心?

    秦老太師看到信時只差沒氣暈過去。

    姚鼎言筆鋒尖銳,一句句都像冷刀子一樣戳心,這等誅心之言秦老太師如何受得了?

    他一氣之下病了一場,他的門生們也消停了。

    趙英都點(diǎn)了頭,秦老太師又病倒了,他們實(shí)在沒底氣再和姚鼎言爭執(zhí)下去。

    沒想到姚鼎言聽到秦老太師病了以后又上書趙英,表示愿意讓步,把部首索引擺在前面,拼音擺在后面,并對秦老太師生病的事進(jìn)行了深刻的反省,誠懇地說自己不該進(jìn)行這種意氣之爭。

    姚鼎言的讓步博得了一片贊譽(yù)之聲,許多不愿接受拼音法的人都開始松動了。

    徐君誠仔細(xì)一琢磨,頓時苦笑不已。

    這一次姚鼎言又贏了。

    姚鼎言肯定從一開始就不準(zhǔn)備把拼音索引擺在前面,他會提出這種想法根本是想挑起這次的紛爭,然后趁機(jī)把拼音索引加進(jìn)字典里面!

    假如爭論的中心是“讓不讓拼音索引放進(jìn)字典里”,姚鼎言還會讓步嗎?不會!

    姚鼎言是故意的,他故意把爭議的重點(diǎn)變成“拼音索引和部首索引哪個在前面”!整個爭論的過程中,甚至沒有人想到要提出把拼音索引刪掉。

    如今一看,姚鼎言的目的算是達(dá)成了。

    徐君誠感覺一陣疲憊,只能嘆了口氣。

    另一邊的姚鼎言心情極好。

    沒有徐君誠的話,秦老太師已經(jīng)不成氣候。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shí),《字典》的事只是印證了這一點(diǎn)而已,但并不影響姚鼎言的愉快。

    秦老太師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秦老太師。不能怪他不敬尊長,以前他上書趙英陳述“窮則變變則通”的主張時,這老匹夫阻撓了多少次?

    如今秦老太師沒那個能耐了。

    他早已離開朝堂,“人走茶涼”四個字是他如今的寫照。

    姚鼎言沒有絲毫憐憫,只覺快意。

    他當(dāng)然明白自己日后也可能會遭遇相同的事,可他眼下正當(dāng)壯年,不好好做出一番成就怎么對得起自己?阻礙他一展抱負(fù)的絆腳石,他絕對會一一搬開,即使會與再多人交惡都在所不惜。

    不同于姚鼎言和徐君誠心中的復(fù)雜,謝則安和趙崇昭這幾天過得格外快活。選完三個新伴讀之后趙崇昭表現(xiàn)得特別好,禁足令自然早就撤了。趙崇昭認(rèn)真試探了好幾回,確定趙英不會因?yàn)樽约撼鰧m而生氣之后立刻開始到處撒歡。

    這次他沒忘記謝則安,直接把他帶上了。

    謝則安充分認(rèn)識到趙崇昭這家伙到底有多難搞。

    他和趙崇昭一起出去五次,其中四次趙崇昭遇到了“仇家”,狠揍了對方一頓,對方哭哭噎噎地邊喊著“我回去告訴我阿爹”邊逃跑。這天是最后一次,在和一行人狹路相逢之后,謝則安一眼看出了他們之間潛藏的暗涌。

    毫無疑問,趙崇昭又遇到了“仇家”!

    不過這個“仇家”段數(shù)似乎比較高,見到趙崇昭時微微一笑,說:“昭弟,你出宮了?”

    聽到這聲“招弟”,謝則安差點(diǎn)沒忍住發(fā)笑的沖動。他抬眼打量著這位“仇家”,發(fā)現(xiàn)對方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身桿筆挺,劍眉星目,十分英氣,瞧起來是個磊落人。

    趙崇昭可不想笑,他氣得不輕:“三郎,我們走!”

    這聲“三郎”倒是讓“仇家”注意上謝則安了,他溫言問道:“你就是謝尚書家的三郎?”

    謝則安微微頓步,禮貌地朝對方點(diǎn)點(diǎn)頭。

    “仇家”見趙崇昭瞪著謝則安,笑容更深:“有機(jī)會我再去謝府拜訪?!?/br>
    謝則安不明所以,但還是說:“歡迎。”

    趙崇昭直接扯著謝則安離開。

    那“仇家”站在原處一會兒,笑著搖了搖頭。

    謝則安亦步亦趨地跟著氣呼呼的趙崇昭,忍不住問:“剛才那家伙是誰?”

    趙崇昭說:“你盯了他好一會兒!”

    謝則安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趙崇昭咬牙:“你說什么?”

    謝則安面不改色地說:“殿下你看錯了,我哪有盯著他看?那多不禮貌!”

    趙崇昭哼了一聲,說道:“這家伙特別受歡迎,而且我喜歡的jiejie很快就要被他娶掉了,我看到他就討厭?!?/br>
    謝則安摸著下巴:“原來殿下喜歡年紀(jì)比你大的!”

    趙崇昭耳根發(fā)紅:“別胡說八道,誰喜歡了?”他又列出對方的一個罪狀,“這家伙可恨極了,父皇老是夸他!”

    謝則安明白趙崇昭是想讓他一起同仇敵愾,可他說出的理由實(shí)在不足以讓人站在他這一邊。

    優(yōu)秀是沒有錯的。

    當(dāng)然,會心生妒忌也是人之常情。

    謝則安問:“他快要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