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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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景衍道:“你能替她做決定?” “我能。” “那好,半小時后,你們過去接人?!?/br> 其實梁景衍和嚴涼的意見一致,也覺得自己能搞定的事情沒必要讓第三方介入,但他還是覺得應該聽一下顧一兮的意見,即便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也會說服顧一兮照他的決定做。 在梁景衍看來,顧一兮的脾氣,他是拿捏得準的。 而嚴涼的出現(xiàn),是他沒有料到的。 顧嬰確實是被人綁架的。 廢舊的廠房中,一個面目粗獷的大漢拿著條麻繩,走近被綁在地上的顧嬰,“小家伙,我送你一程,很快的?!?/br> 顧嬰雖然年幼,卻也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么,他急得雙腳亂蹬,口里大喊著mama。 “你喊也沒用,附近一個人都沒有,認命吧,來世投個好胎。”他選了個適當?shù)奈恢?,將手機放好,調(diào)到拍攝的狀態(tài),同時給自己戴上面具,小聲咕噥著,“什么變態(tài),還要我把過程拍下來!” 他將麻繩套住顧嬰的脖子,正要使勁的時候,手機響了。 他走過去接起手機,臉色一變,“還沒動手呢。什么?放了他?不能動一根毫毛?喂,之前讓我動手的也是你……好好好,我不跟你多說,但是錢我可是一分都不會退的?!?/br> 他剛說完,掛上電話,不料外面突然沖進來幾個人,瞬間就將他按倒在地。 梁景衍抱起顧嬰,冷冷吩咐道:“讓他交代一切?!?/br> 那大漢叫起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哥!我只是拿錢給人辦事的,根本不認識那個人!” 數(shù)十里之外的某個公寓里,剛才和大漢通電話的人掛上手機,將電話卡從手機里拿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他襯衫背后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剛才聽那大漢說還沒動手,瞬間長舒了一口氣,緊接著眼淚都流了下來。 他手中赫然捏著兩張親子鑒定書,一張是顧嬰和嚴涼的,顯示無血緣關(guān)系;另一張,是顧嬰和他自己的,結(jié)果顯示,顧嬰是他的親生兒子。 他全身無力,癱軟在沙發(fā)上,緊接著又傻笑起來,笑得凄厲又悲傷,“語冰,語冰……” 掛上電話,嚴涼立即和顧一兮上車,往城西趕去。 他們趕到的時候,梁景衍正抱著顧嬰往外面走。 顧嬰迷迷糊糊見看到顧一兮,哭嚷著叫mama,顧一兮急忙跑上去,從梁景衍手中接過孩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綁架者的同伙。他似是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什么逃路,干脆破罐子破摔,迅速從地上拿起一根鐵棍,朝著剛剛抱住顧嬰的顧一兮打過去。 “小心!”嚴涼臉色大變,急欲上前制止,但畢竟離得有些距離,根本來不及。 卻是離得較近的梁景衍,情急之下抱住顧一兮就往邊上躲去,顧一兮抱著顧嬰重心不穩(wěn),險些摔在地上,與此同時,也聽到一個沉悶的聲音、以及梁景衍的一聲低哼。 “梁先生!” 梁景衍帶來的人快速將那行兇者制服在地,另一人和顧一兮去扶梁景衍的時候,看到他肩膀上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 嚴涼見狀,將車開過來,一邊將顧嬰抱上副駕駛一邊道:“趕緊上車,送他去醫(yī)院?!?/br> 顧一兮扶著梁景衍坐上后座,離得很近,清晰地看到他的額頭滲出滴滴汗珠。 感覺到顧一兮的手在抖,梁景衍用沒受傷的那只手握住她,“一兮,別怕,沒事的。” 顧一兮見他嘴唇發(fā)白,急忙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車子開到醫(yī)院,嚴涼扶著梁景衍上電梯,進手術(shù)室。 顧一兮緊張地站在走廊上,緊緊抓著顧嬰的手,顧嬰委委屈屈看著她,“mama,我要抱?!?/br> 顧嬰很少這樣,顧一兮知道他是被嚇壞了,雖然自己現(xiàn)在也沒什么力氣,但還是俯下身準備抱他。 然而在她的手剛碰到顧嬰肩膀的時候,他就被另一雙手抱了起來。 嚴涼抱著顧嬰坐到椅子上,“乖,你mama太累了,嚴叔叔抱著你?!?/br> 顧嬰看著他,想了想,將胳膊環(huán)住了嚴涼的脖子。 顧一兮坐在邊上,輕輕拍著顧嬰的背。很快,孩子就睡著了,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嚴涼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抱著顧嬰,小聲道:“這不是一場簡單的綁架,分明是有人買兇。你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顧一兮搖搖頭。 “那么梁家呢?會不會是有人知道了你是梁家的準少奶奶,所以下手?” 顧一兮聽到“準少奶奶”這個稱呼,臉都紅了,急忙低下頭,借著拿手機的機會,一直沒有把頭抬起來。 嚴涼的思維轉(zhuǎn)得極快,“又或者是紀唯?他是你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和你走得近,又是個檢察官,應該得罪過不少人。” 顧一兮在屏幕上寫道:“梁家的事情少有人知,何況我根本不打算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倒是聽紀唯說過,上個案子幫一個老農(nóng)民伸張正義,得罪了什么兇悍的人??晌腋o唯不過是住得近一些的普通朋友,他們應該不會盯上我和嬰兒?!?/br> 嚴涼看著手機屏幕,緩緩說道:“你還是離紀唯遠點吧,這個人,我覺得他很危險?!?/br> 顧一兮看著嚴涼,打下一行簡單的字:“難道你不危險?” ☆、第14章 五掌心的溫度(1) 梁景衍的肩部嚴重骨折,要住院兩星期,顧一兮出于感激,每天都去醫(yī)院看他。 這樣一來嚴涼可不高興了,原本,劇組是他設下的局、顧一兮是他感興趣的女人?,F(xiàn)在一夜之間,資方成了梁景衍,顧一兮也天天往他那邊跑。 很快,嚴涼找到了辦法,雖然蹩腳,但好歹也奪回了半壁江山:他將原來撤回的資金,又投了一半進組。 組內(nèi)人不知這背后種種,但制片人鐘珩高興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有了兩家的資金,劇組上下頓時往高端路線發(fā)展,最直接的體現(xiàn)在于,伙食從飯盒變成了中西合璧的自助餐形式。顧一兮難得在組里吃飯,頭一回看到那吃飯的架勢,幾乎瞠目。 唐一雋在某一天收工后,告訴顧一兮一個好消息:后面的所有故事內(nèi)容,他和鐘珩都已經(jīng)談妥,不需要顧一兮再寫飛頁。 顧一兮長舒一口氣,也就是說,對于這部戲而言,她的所有任務都已經(jīng)完成了。 這是她出道以來自己最喜歡的一部作品,所以還是有所偏愛,忍不住給唐一雋回了短信:“我所有要表達的,都已經(jīng)留在劇本里,方闕如和應懷悉就交給你了,私心里希望,熒幕上的他們會是我記憶中的樣子?!?/br> 唐一雋回道:“這是我頭一回遇到對導演提要求的編劇,放心,我會盡全力,這是你的作品、也是我的。” 顧一兮的工作一完成,她剛租的那個房子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她打包將一些生活用品寄回家,余下的東西放在雙肩包里,打算自己背回家。 劇組駐扎在郊區(qū),離顧一兮市區(qū)的家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她想著既然沒帶什么東西,坐公交車也方便。 站臺在劇組那個方向,顧一兮往前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了嚴涼的車。 嚴涼就站在車前,看見顧一兮,他走過去,說道:“一兮,上次的問題我還是不明白,我自問沒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為什么你一而再地覺得我會傷害你?” 顧一兮答不上來,對于這樣一個失憶的病人,她又能有什么辦法? 告訴他自己的小姑姑死于他手?告訴他就為了躲避他、一直以來堅持著的編劇工作中從來就不敢署上真名?告訴他由他口中說出的喜歡二字、她現(xiàn)在想來心口依然發(fā)熱? 她想起那兩張詭異的親子鑒定,覺得或許自己一直以來所認為的真相、其實都是假的……顧嬰到底是誰的孩子?夏語冰為什么要騙她?嚴涼當年究竟扮演了一個什么角色?那些過往,似乎都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顧一兮想拿出手機打字,卻被嚴涼抓住了手,抵著他的掌心。 他輕輕的的聲音傳入耳中:“我有時候想想,你不會說話,也挺好的。” 就在我手心里寫字,最好能寫一輩子。 嚴涼的手掌寬大,手指纖長,手中的掌紋清晰可見。 顧一兮覺得,這樣的一雙手,其主人應該是光明磊落的。 這手掌似是有著吸引力,讓她不由自主地將手指放了上去。 “你不用這樣究根問底的,我們并不合適,不過喜歡而已,過幾天就忘了。” 她寫完,想伸回手,又被嚴涼抓著不放。 他無賴起來,真的真的,很無賴。 “顧一兮,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即便是在你看來輕描淡寫的喜歡兩個字,我既然說出口了,就不會收回去?!彼麄冋镜煤芙?,顧一兮都能看到嚴涼眼中兩個小小的自己。 嚴涼繼續(xù)道:“你并不善于說謊,所以不用掩飾說你討厭我之類的,更別想逃避,你逃不了的?!?/br> 顧一兮低著頭,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想了想,又寫道:“我不撒謊、也不逃避、但我們先暫停好不好?等你把一切都想起來吧,如果到時候你還能說現(xiàn)在這樣的話,我想我也能很快給你答案了。” 嚴涼對她的回答很不認同,天知道他能不能記起來以前的事情!但是眼下,又不能強迫,心知顧一兮看似隨和、骨子里卻執(zhí)拗。他只好答應,道:“就按你說的,我等著。” 他們都以為自己心思縝密,好壞得失都在計算之內(nèi),卻沒想到感情的事情,哪是可以這樣錙銖必較的。說好了暫停,就真能心如止水地暫停在這里了嗎? 嚴涼看她背包里放了許多東西,接過來放到自己車上,道:“我送你回家?!?/br>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家?” “問唐一雋的。” 嚴涼陪顧一兮回到市區(qū)的公寓,十分順其自然地幫她拎包上樓,又十分順其自然地進屋小坐。顧一兮從頭至尾都找不到一個讓他走的理由。 客廳里的博古架上擺放著許多物件,嚴涼一眼望去,頓時心驚,即便他不太懂的人,都能看出那上面的瓷器字畫等物,都很有年頭了。 “一兮,你家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 顧一兮故意同他開起了玩笑,用唇語說:“盜、墓。” 嚴涼道:“我可真要信了,叫警察來抓你。” 顧一兮只是笑笑,忽然想起顧嬰不在,便去敲對面的門。 門一打開,就見涂得滿臉蛋糕的紀唯,還有騎在他脖子上近乎張牙舞爪的顧嬰。 顧一兮著實嚇了一跳。 顧嬰歡歡喜喜道:“mamamama!今天紀唯叔叔陪我過生日!” 顧一兮錯愕,今天可不是顧嬰的生日。 紀唯解釋道:“嬰兒今天突然說想吃蛋糕,我就順帶,陪他過個生日。” 顧一兮往他身后一看,更是震驚不已,紀唯買了好幾個蛋糕,多半已經(jīng)被顧嬰用來玩了。 此時嚴涼也走過來,顧嬰乖乖問好:“嚴叔叔!” 嚴涼作勢要把顧嬰抱過來,紀唯后退了一步,但是顧嬰已經(jīng)很善解人意地將雙手伸了過去,紀唯只好不情愿地將孩子給他。 顧一兮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道:“我?guī)湍惆逊块g打掃干凈吧?!?/br> “不用不用,我有鐘點工?!彼麤_顧嬰眨了眨眼睛,“我們明天見咯!” 顧嬰上前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紀叔叔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