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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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放聽了第二個聲音,微微瞇起眸子,他隱約聽出,這個聲音帶有西野口音,倒是仿佛和昔日托雷有點(diǎn)相似。 他是何等人也,當(dāng)下心中一動,有意試探,便沉聲道:“原來西野王子,竟然和申屠江這等蠅營狗茍之輩混在一起,設(shè)下這等jian計(jì)!” 這話一出,何笑也明白了,只盯著那處迷霧處。 那個陰沉的聲音卻是微驚,驚過之后,倒是笑了:“路家九少爺,年紀(jì)輕輕便登上帝位,果然不同凡響。沒錯,我便是西野二王子是也。今日你們這群人等,都要折損在這里,從此后,這個天下便是我西野的天下了!” 路放聞言,不由冷嗤一聲:“區(qū)區(qū)小兒,不自量力?!?/br> 那托雷二王子聞聽,卻是哈哈大笑,道:“路放,何笑,你們且看!”話音剛落,只見云開霧散,有眾多西野兵馬,陳列其前,每個都是手持鋼刀,對準(zhǔn)了在場眾人。 路放久經(jīng)沙場之人,只掃過那些人一眼,便低聲道:“大約有五百人馬,都是西野精兵?!?/br> 何笑點(diǎn)頭,卻是對那西野二王子抱拳一笑,道:“西野二王子,我鳳凰城素來和西野王交情甚好,往日不知道往西野送了多少生鐵兵器并衣料糧食。如今我何笑來西野做客,你們便是不好生招待,也萬萬不可如此待我啊!” 那西野二王子見了何笑,卻是冷哼一聲,道:“往日那些糧草布匹,你還不是從我們這里挖去了不知道多少駿馬!如今你既肯為了區(qū)區(qū)一個寡婦而來到我們的地盤,免不得要扒了你的皮,看看你這張皮底下有沒有藏著金子!” 何笑聞聽,忙笑道:“我身上的衣服倒是都鑲了金子的,不如我把這衣服脫給你?” 西野二王子聞聽,不由惱怒:“少來貧嘴,本王子要你衣服何用!” 何笑卻又道:“你不要衣服也可以,只是你如今就算殺了我,又能怎么樣呢?鳳凰城里偌大財(cái)富,自有他人盡管,你以為自己能占到什么便宜嗎?” 路放聽著何笑和西野二王子貧嘴,知道他有意拖延時間,以便等到托雷派兵來救,當(dāng)下便插嘴道:“若是我和何城主都死在這里,我路家軍自然會興師西野,到時候鳳凰城痛恨何城主死在西野,必然全力以助,到得那時,西野離亡國之日也不遠(yuǎn)了!” 誰知道西野二王子聽得這話,卻是大笑道:“哈哈,你這話若是去哄別人也就罷了,哄我卻是不能!如今大炎雖然亡國,可是大炎的公主就在我西野,那是大炎皇室的骨rou。只要你路放死了,我自然帶著大炎公主殺回去,滅了大淵,匡扶公主,恢復(fù)前朝?!?/br> 話音一落,他又看向何笑:“至于你鳳凰城,何城主,世人皆知你何笑無后,若是你一旦死去,怕是鳳凰城都要人心惶惶,屆時我等自然趁亂攻去,到時候我倒要看看,這百年鳳凰城的城墻到底有多厚!” 這話一出,眾人都有些臉色變了,倒不是怕了這西野二王子,何笑是想著自己到底無后,一旦死了,鳳凰城必亂。而路放呢,則是想到云若公主的子嗣留在西野,終究是一個禍患。 申屠江見此,桀桀的笑著,對西野二王子道:“二王子不必和他們廢話,先將他們拿下再說!” 西野二王子得了這個提醒,當(dāng)即命令眾位屬下:“先將這大淵的皇帝還有鳳凰城的城主都給本王子拿下,誰捉住一人,賞金百兩,賞女奴一個!”此話一出,眾人盡皆興奮,虎視眈眈地望著路放何笑等人。 路放知道在托雷到來之前,必有一場硬仗要打,當(dāng)下命令眾位侍衛(wèi),稍后只等他一聲令下,便退后十丈,各自分陣型隱藏到其后倒塌的廢墟之中。路放原本一直小心地護(hù)在秦崢左右,此時卻來到何笑處,低聲道:“等下便是托雷來了,怕是這申屠江見勢不妙,也要拿岳母來做威脅,你現(xiàn)如今派幾個武功出眾之輩,繞到他們后方,先將岳母救出來。我自在這里應(yīng)付他們?!?/br> 何笑一聽,其實(shí)正有此意,當(dāng)下點(diǎn)頭,道:“你且小心行事,保護(hù)好秦崢。” 路放答應(yīng),何笑當(dāng)即找了幾個出類拔萃的高手,趁著這廢墟的掩護(hù),小心地往后方繞過去,前去營救段青。 而此時這西野二王子已經(jīng)命令屬下開始捉拿路放何笑等人,路放此時身邊尚余約三十名侍衛(wèi),當(dāng)下命令眾人四散在這廢墟之中,可是卻隱隱互相照應(yīng)。待到那群西野人馬上前,或者用弓箭,或者用暗器,紛紛誅殺。便是有那提著大刀砍殺過來的,剛?cè)肓诉@片廢墟,便被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刀劍砍在那里。 一時那群西野兵卒倒是有些膽怯了,他們也都聽說過路放大名,知道此人神機(jī)百變,此時雖然身邊只有幾十人之多,可是以一抵十都是有可能的。況且如今身在這廢墟之中,不曾想反而被他利用了這地勢。 西野二王子見此,罵了一聲:“都是就囊飯蛋!”說著這話,他親自跳下來,帶領(lǐng)眾人,沖入廢墟砍殺。 秦崢見此,搭起攝月弓,射向來人,這次用的卻是無聲之弩,一箭射出,便是應(yīng)聲一人倒下,箭無虛發(fā),招招逼命。眾侍衛(wèi)見此,驚嘆這大淵皇后箭法高超之余,也就越發(fā)心中有底,當(dāng)下和眾西野兵卒砍殺起來。 這西野二王子見秦崢箭法出眾,剛才于那煙霧之中隱約見她長身玉立,英姿挺拔,不由得心中暗想,原來這大淵也能出這等颯爽女子,當(dāng)下忙命屬下道:“快去捉住那大淵皇后!” 一時眾位西野士卒拋開其他人等,專門攻向路放和秦崢這處。路放聽得西野二王子話語中的急切和yin意,大怒,眸中射出凌厲寒意。此時那西野士卒攻來,他攔在秦崢之前,持劍而立,刀光劍影之間,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則殺一雙,血濺五步,面不改色。 待一撥人馬盡皆倒下,西野二王子望過去時,卻見數(shù)十兵卒都倒在那里,尸體橫臥,血流成河,而就在那血腥之間,路放劍眉冷沉,黑眸如海,薄唇若刀一般,此時他持劍立在當(dāng)前,身姿挺拔,剛毅果敢,蕭殺冷厲,大有無人再敢爭鋒之勢,更有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 有血滴順著劍尖滴下,路放掀唇冷笑,可是那笑卻隱隱讓人發(fā)顫,他淡聲道:“西野二王子,你若要找死,盡可過來?!?/br> 西野二王子見此,心生寒意,他后退一步,冷笑一聲:“我為何要和你拼命!你且等著,馬上將要兵馬前來將這里圍住,到時候便是你有三頭六臂,怕是也要做到的階下囚!” 話音剛落時,卻聽到外面有馬蹄之聲,聽那聲音,卻仿佛有千軍萬馬一般。 西野二王子聞言大笑:“我二王子兵馬已至,再不怕你!”說著這話時,在兩位侍衛(wèi)的掩護(hù)下,他忙往后退去。 片刻之間,那馬蹄之聲近前,就在那暗沉的黑夜與迷霧之中,來人漸漸靠近,在許多兵馬之中,卻見一個人,身形魁梧,騎著大馬,拿著大刀而來,口中還喊道:“二哥,三更半夜的,你不在領(lǐng)土享福,卻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野四王子托雷! 這二王子見托雷來了,臉色一變,忙問道:“怎么是你?” 托雷豪邁大笑:“自然是我,你當(dāng)還能有誰!” 二王子聞言變色,一直躲在一旁暗暗觀察的申屠江,忽然陰森森地出言道:“秦崢,你的母親現(xiàn)在我的手中,你若是要想她活著,還是趕緊退去吧?!?/br> 路放聞言,此時不知道何笑是否得手,只好拖延時間,冷道:“申屠江,昔日你在我路家軍中設(shè)下瘴毒,我還未曾和你結(jié)算?!?/br> 申屠江咯咯笑了下,笑聲詭異:“那瘴毒確實(shí)為我所下,不過還不是被你解了,難為你也是一國之君了,竟然還記掛著這點(diǎn)小事?!?/br> 路放哼道:“今日我們恰好新仇舊恨一起算,必不能放過你?!?/br> 申屠江聽著,忽然看向一旁的秦崢,邪笑了下,忽然道:“這位不是大淵的皇后嗎?我可是還記得你當(dāng)日和南蠻王高璋在草地上打滾,滾得好生火熱,怎么后來竟然莫名成了大淵的皇后呢?這可真是好本事啊!”說到最后那個“好本事”,語氣中說不出的嘲諷。 秦崢想起舊事,卻是泛起一絲羞愧,看了眼路放,卻見他面色晦暗,看不出神情,當(dāng)下心中既怕他多想,又恨這申屠江胡說八道,此時當(dāng)著許多人的面,卻不好讓路放下不了臺,當(dāng)下只能冷道:“申屠江,你莫要含血噴人,污蔑我的清譽(yù)!” 申屠江聞言,卻是越發(fā)嘲諷笑道: “大淵的皇后,你有什么清譽(yù)在嗎?” 若是以前也就罷了,秦崢或許并不會在乎,不過此時她和路放情真意切,卻萬萬不愿看他難受,當(dāng)下以著他們二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解釋道:“我和高璋絕無茍且之事?!?/br> 話音一出,卻覺得自己的辯駁實(shí)在是無力。 事到如今,她忽然覺得,自己過去或許是做錯了許多事,實(shí)在對不住路放。 可是就在此時,路放卻伸出手來,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我自然信你?!?/br> 路放握住秦崢的手,對那申屠江冷嗤一聲:“申屠江,你昔日協(xié)助南蠻王高璋窩藏了秦崢之母段青,如今又在這里血口噴人污損我大淵皇后的清譽(yù),今日我路放若是不能將你拿下,決不罷休?!?/br> 申屠江陰沉的眸子瞇了下,當(dāng)即命西野二王子道:“你去命人將那段青帶來,不然今日之事必然不能善了?!?/br> 可是就在這時,卻有人匆匆出來,驚惶地道:“二王子,那個段青不見了!剛才有人闖入其中,據(jù)說應(yīng)是鳳凰城的城主,此人把段青劫持走了!” ☆、161 此言一出,申屠江頓時臉色變了,路放瞇眸,對托雷道:“四王子,令兄在此勾結(jié)南蠻流寇申屠江,意欲謀害大淵皇帝和鳳凰城城主,此事該如何決斷?” 托雷聽聞,便抱拳對路放道:“我西野和鳳凰城素來通商,且和大淵矢志要守望相助。今日我二哥犯下這等罪行,托雷必然親手捉拿了他,向大淵皇帝請罪!”說完這話,他大手一揮,命道:“兄弟們,殺!” 路放點(diǎn)頭,卻道:“申屠江,務(wù)必留下?!?/br> 托雷聽此,知道路放記恨剛才申屠江話語中對秦崢的羞辱,當(dāng)下笑道:“那是自然!” 說著這話,眾人已經(jīng)攻向申屠江和西野四王子,一時之間,刀劍相向,血濺五步。托雷所帶來的兵馬如猛虎下山一般,而西野二王子所率之人早已被路放之鐵血閻羅面目嚇破了膽,只片刻功夫,便殺得七零八落。 西野二王子見此,知道不妙,待要逃時,托雷身邊一名屬下卻一個上前,大刀砍下,那二王子猝不及防,竟然被砍殺在那里。他倒地之后,于血泊之中指著托雷道:“你……” 托雷肅道:“刀劍無眼,二王兄應(yīng)該知道?!?/br> 西野二王子所中那一刀正中胸膛,雖沒斃命,卻也是奄奄一息,當(dāng)下托雷也不要他性命了,干脆命人捆綁起來,放到馬上,生死由命去了。 而申屠江見勢不妙,就要逃跑,路放見此,吩咐屬下護(hù)衛(wèi)秦崢,自己卻是親自要去追,秦崢忙囑咐道:“小心他的迷霧!” 路放冷道:“區(qū)區(qū)伎倆,豈能阻我?!闭f完這話,矯健身姿一躍,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此時托雷屬下已經(jīng)三下五除二將二王子手下兵馬掃蕩一空,或者綁起來或者殺了,全都收拾干凈。托雷來到秦崢身邊,笑道:“秦崢啊,我看出來了,路兄弟跟著你,可是受了不少委屈!” 雖說路放把握十足,可是秦崢到底擔(dān)憂路放安慰,心中越發(fā)愧疚。 托雷見她面色沉肅,也就不開玩笑了,當(dāng)下拍了拍她肩膀道:“以后好生對待咱路兄弟吧!” 秦崢無奈勾起一抹笑來,點(diǎn)頭道:“是。” 就在兩個人說著話時,托雷的屬下已經(jīng)進(jìn)入了那個宅院,只片刻間,便見何笑懷中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出來,身后跟著兩三個侍衛(wèi)。 秦崢見此,忙上前,何笑懷中抱的正是自己母親段青,只是看她臉色蒼白地昏迷過去。 何笑見秦崢面上有擔(dān)憂之色,忙道:“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只是昏迷過去而已,我也已經(jīng)檢查過,并無大傷?!?/br> 秦崢聽此,這才暫且放下心來。 一時眾人救了段青,何笑便道:“此處十分詭異,我們還是速度撤離吧?!?/br> 秦崢卻皺眉道:“路放剛才去追趕申屠江了,還沒回來?!?/br> 何笑一聽,便道:“那我們等他片刻?!?/br> 此時風(fēng)沙忽然又起,肆虐著眾人,秦崢見此不忍,便道:“托雷,你帶著何笑和我母親先離開這里?!?/br> 托雷聽此,便道:“不必,我陪著你留在這里,我讓屬下護(hù)送何城主離開!” 誰知道話音剛落,卻見那風(fēng)沙又肆虐起來,大粒的沙子打在人臉上,幾乎睜不開眼,托雷見此,猛道:“不好,怕是有風(fēng)暴來了,我們必須趕緊離開這里!”別人或許不知,托雷卻是知道的,此處廢都之所以被放棄,便是因?yàn)檫@里風(fēng)沙松軟,一旦有風(fēng)暴來襲,輕易便能將人埋葬。 秦崢聽了,心中越發(fā)憂慮,可是腳下卻是不動,冷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等他?!?/br> 何笑摟著段青,眸中難得地顯出嚴(yán)肅,望著秦崢道:“秦崢,如果你留在這里,也于事無補(bǔ)?!?/br> 秦崢聽著那呼嘯的風(fēng)沙,一顆心便漸漸往下沉去,她咬牙道:“是,我留在這里于事無補(bǔ),不過他還在這里沒有離開,我便不要離開這里?!?/br> 托雷和何笑對視一眼,一時多有些無奈。 此時風(fēng)沙越來越狂猛,人們幾乎站不住腳,有沙進(jìn)入秦崢的眼睛,她的眼睛開始泛紅,不過她依舊兀自睜大了眼,在那黃沙之中尋覓那個人影。 托雷心感不妙,一邊安排屬下撤離,一邊過來拉住秦崢,沉聲道:“妹子,你不能留在這里!這不是鬧著玩兒的!” 話音剛落時,卻聽到一個聲音,大家看過去時,便見在那土黃色的風(fēng)沙肆虐中,一個高大挺拔的人影艱難地行來。 秦崢一眼認(rèn)出,那就是路放,忙疾步上前,一把撲入路放的懷抱。 他的衣服上沾了許多的灰塵和沙礫,頭臉上也都是灰了,不過秦崢依然緊緊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里。 路放倒是一愣,攬住秦崢,沙啞的聲音溫柔地道:“秦崢,怎么了?” 秦崢聽著那熟悉的聲音,想著剛才差點(diǎn)以為失去他的揪心感,一時竟覺得眼眶濕潤,有濕意涌出,將眼角的沙土沖刷。 路放見此,越發(fā)擔(dān)心,摟著她道:“到底怎么了?” 此時托雷見路放平安而來,忙大聲喊道:“這里要起風(fēng)了,咱們必須馬上回去,不然要出事!”風(fēng)聲太大,托雷的聲音聽著飄渺。 不過路放到底是聽清了,忙拉著秦崢,隨著眾人離開。 一時一群人各自拿著衣物蒙住了頭臉,手牽著手連成一隊(duì),開始往外行去,待到了外面,卻是有馬的,那些馬兒在這風(fēng)沙中受了驚,正不安地立在那里踢打著蹄子。 當(dāng)下在托雷的指揮下,眾人忙上馬,馬匹不夠則是兩人共乘一騎。路放自然和秦崢一匹馬,而何笑則是摟著昏迷的段青上了馬,一群人忙驅(qū)趕駿馬迎著狂風(fēng)逃離這里。 暴風(fēng)瘋狂地卷起地上的塵土和沙礫,狠狠地將這些迎頭潑打在眾人頭臉上,大家都睜不開眼,只能拼命低著頭,蒙住臉,咬牙往前騎。此時馬兒受驚,甚至不聽使喚起來。 路放的外袍已經(jīng)脫下,將自己和秦崢罩住,又把秦崢護(hù)在自己的臂膀里,牽著韁繩,艱難而行。 一群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周圍的風(fēng)沙漸漸小了下來,托雷松了一口氣,道:“終于安全了!” 待回過頭看時,卻見剛才的那個廢都已經(jīng)極為遙遠(yuǎn),甚至大部分被沙礫淹沒,再也不復(fù)剛才的那般顯眼了。 眾人也都松了口氣,回頭看過去,卻見大家頭上都是厚厚的一層沙土,一個個猶如泥人一般。 而此時已經(jīng)是夜半時分,前方道路都是一個顏色,大家?guī)缀鯚o法分辨該去往何方。幸好托雷和屬下對這里極為熟悉的,當(dāng)下帶著大家繼續(xù)前行,待到了東方啟明星升起的時候,這才看到遠(yuǎn)處有些茅舍,托雷指著那里道:“那是一個小鎮(zhèn)了,我們可以去那里歇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