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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砂鍋娘子在線閱讀 - 第143節(jié)

第143節(jié)

    路放望著她唇上的血,俯首下去,強(qiáng)硬地覆住她的唇,將那血盡數(shù)吸入自己口中。

    唇瓣絲絲疼痛,帶著麻癢,秦崢頓時瞪大了迷醉的雙眼,想躲開,可是路放卻不讓,趁機(jī)用唇舌霸道地探開她的,侵入其中,在她的口齒間翻江倒海。

    秦崢喘息艱難,氣息紊亂,還待要躲,抬眸望去時,卻見路放冷沉沉的黑眸盯著自己,一時想起剛才自己的荒唐,那要躲開的氣焰便頓時熄了下來,當(dāng)下動也不動,靠在他胸膛上,任憑他施為。

    此時馬已經(jīng)停下,大道之上并無人煙,他將她的身子反轉(zhuǎn)過來,將她柔軟飽滿之處抵死靠近自己,用自己的唇開始探索那塊從未去過之處。

    一時之間,兩個人喘息粗重,唇齒交融,氣息紊亂。秦崢面頰漸漸泛出酡紅來,眼眸也有迷離冶艷之意,她原本不知道,原來這唇齒間的交融竟然如此的親密激烈,并不比那床笫之間的交融遜色。

    其實(shí)這竟然是他們的第一個深吻,之前偶爾有過,都是秦崢淺嘗輒止地碰碰路放的唇便躲開。路放因怕她不喜,也從未敢深入。

    深吻過后,兩個人都有些情動,只是此時官道后方恰有車馬過來,兩個人只抱著騎馬前行,并不敢再親了。

    路放坐在馬上,摟著秦崢,低眸望著近在眼前的她的發(fā)髻,心間卻是泛起一種nongnong的憂慮。

    如今不過是曠了她幾日而已,她竟然一個氣不過,就要去找其他男人。如今他自然是體力強(qiáng)健,日日給她,甚至一日給個幾次,讓她甚為饜足,可是來日方長,若有朝一日他氣力不足,又該如何?傳聞女子到了四十便是狼虎之年,而男人四十之后漸漸力衰,到時候他無法讓她飽足,她會如何?

    路放垂眸望著那因?yàn)轵T馬而一上一下的靈動發(fā)髻,心中忽然感到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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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放回到宮中后,便開始翻出那本《菊花譜》來,好生研究。往日他雖背過,但到底時候一長,記憶有些模糊,此時對著那書,細(xì)細(xì)研讀。

    其實(shí)自從尋來這兩本書,他只粗略研習(xí)過專能克制女子天生媚體的《自入洞來無敵手》,看那書中所講房中九法要訣,卻還沒研習(xí)過所謂能夠固本培元強(qiáng)身健體的《菊花譜》。

    如今心生危及之感,連忙翻來,卻發(fā)現(xiàn)上面句句真知灼見,真乃帝王必備之書!

    原來這《梅中秘》乃女修之書,路放自不去理會,而這《菊花譜》卻是著重講那男子七損八益。

    七損者,一曰閉,二曰泄,三曰竭,四曰勿,五曰煩,六曰絕,七曰費(fèi)。路放彼時背誦來時囫圇吞棗,又未曾有切膚之痛。如今細(xì)細(xì)品味過來,方知自己過去一些時日,仗著少年神勇,不知道干出多少損耗傷身之事,以后少不得要一一避免。

    而看那“八益”卻是,一益曰“固精”,二益曰“安氣”,三益曰“利臟”,四利曰“強(qiáng)骨”,五益曰:“調(diào)脈”,六益曰“畜血”,七益曰“益液”,八益曰“道休”

    路放此前對鳳凰城之中房術(shù)多由不屑為之,如今看著這八益之道,又暗想昔日恩師曾教誨的練武養(yǎng)氣之道,竟覺得休息相關(guān)。人生在世之根本在于氣,而無論是練習(xí)武藝內(nèi)力,還是習(xí)這八益之道,都是要固精安氣,強(qiáng)骨調(diào)脈,方得長生連綿之道。

    好在他尚且年輕,不過弱冠而已,此時體力強(qiáng)健,正是陽剛最盛之年,從此之后收精斂氣,想來必能養(yǎng)氣益強(qiáng),延年益行,居處樂長。

    路放默坐片刻后,他找來了御醫(yī)和御廚,在一番密談后,御醫(yī)自為他制定了新的膳食表。

    而皇宮中的內(nèi)侍和宮女們發(fā)現(xiàn),如今皇上忽然每日四更便要起床,拿著刀劍在那里練習(xí)一番,待練到身上出了薄汗,便兩腿支開,成于空中成蹲坐之姿,只這個姿態(tài)就要保持一炷香時間。眾人不知為何,可是也不敢多問。

    自那日單言之事后,秦崢徹底酒醒后,回憶昨日之事,第一個便是把蕭柯譚悅孟仞俱都喚來。當(dāng)下三個男子,都是挺拔如松的身板,巍然站在秦崢面前,垂首不言。

    秦崢平靜清冷的目光一一掃過這三人,最后那目光終于落在蕭柯臉上。

    她終于啟唇,淡聲道:“此次單言竟能夠從南蠻王高璋手中死里逃生,實(shí)在是不幸中之大幸?!?/br>
    三個男子,想起那日眼前這位皇后和單言的事兒,一個個都繃緊了臉,只做面無表情狀。

    秦崢望著蕭柯,忽然綻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道:“不過單言最近也不適合繼續(xù)留在本宮身邊護(hù)衛(wèi)。蕭護(hù)衛(wèi),麻煩你配送單言回去鳳凰城吧?!?/br>
    蕭柯聞言,劍眉微鎖,不過依然上前道:“是?!?/br>
    秦崢摸了摸昨日被咬破的唇,卻是道:“到了鳳凰城,就不必回來了。”

    蕭柯聽此,心間猛震,忙抬首看過去,卻見秦崢一襲黛色長袍,從下往上看時,卻覺得那身姿修長灑脫。此時這秦崢面色清冷,眸中涼淡,只是唇上那點(diǎn)傷痕顯得有些不搭。

    他垂首間,心間不知是何滋味。

    他原本不過是看守鳳凰城大門的一個玄衣衛(wèi),當(dāng)日路放慧眼賞識,由此被鳳凰城城主何笑發(fā)掘,從此接連高升,委以重任,如今更是被城主指派來守護(hù)秦崢。

    蕭柯對如今秦崢身邊態(tài)勢,卻是自有一桿秤。只因孟仞譚悅雖功夫了得,也是城主身邊伸手倚重的高手,可是到底素來沉默寡言,遇事太過低調(diào)。而單言也是素來少話,且又與秦崢有過男女瓜葛。這么一來,蕭柯武功雖然不濟(jì),卻堪堪將為四人之首。

    這是城主對自己的試煉,也是城主給與自己的機(jī)會。

    可是如今,自己因昨日向皇上路放通風(fēng)報信之事得罪秦崢,卻是要被送回。如此一來,莫說是大好前程,怕是性命都難以保全。

    一旁譚悅和孟仞聽此,忙上前拱手道:“皇后娘娘,萬萬不可!”

    秦崢負(fù)手,受傷的唇邊浮起一抹冷笑:“若是你不想回鳳凰城,那也可以,不如就跟隨在皇上身邊?”

    這話,卻是越發(fā)諷刺了,暗指昨日之事,蕭柯已經(jīng)背叛皇后秦崢,卻為皇上路放通風(fēng)報信!

    蕭柯上前慨然一跪,沉聲道:“蕭柯知罪,愿以一死而謝罪!”

    說著,抬手間,長劍出,就要抹向頸項(xiàng)。

    譚悅和孟仞見此,自然不能讓他就此了斷,于是譚悅上前用劍格開他的劍,兩劍相撞擊,發(fā)出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再看時,蕭柯之劍已經(jīng)斷在那里。

    秦崢俯首看那地上斷劍,知道今日蕭柯倒也不是做做樣子。若是她棄了蕭柯,蕭柯回去鳳凰城也是要以死謝罪了。

    她笑了下,坐在椅上,道:“既你不愿意離開,那就暫且留在這里吧。但只是——”

    蕭柯聽聞,臉色已經(jīng)蒼白,上前跪著,咬牙道:“蕭柯知罪,從此后再不敢犯!”

    秦崢淡聲命他起來,卻是又道:“單言,你們問過了嗎?”

    譚悅聽此,忙上前道:“昨日回去,已經(jīng)問過,只是他也未曾細(xì)說,只說昔日險些死在南蠻軍手中,后來幸得逃的性命,躲避在一處山野,自己養(yǎng)好了傷,這才趁機(jī)逃回來。”

    秦崢半合上眸子,回憶起昔日初見時,那個臉色蒼白色身形單薄,卻沉默能干的少年,一時想起他滿身是血地吊在地牢里,一時又想起他陪著自己一路從大炎逃回十里鋪,又在那里對自己諸般照顧。

    還想起,他眼睛望著那房梁,結(jié)結(jié)巴巴對自己表達(dá)的情義……

    秦崢吐出一口氣,微閉上眸子,眼前卻是浮現(xiàn)昨晚朦朧酒醉中,他躺在自己身下的臉紅模樣。

    他說“秦崢,我一直愛你,比路放都要愛你”。

    他抱著自己,流淚了。

    秦崢忍不住摸了摸臉頰,她雖酒醉,卻那么清晰地記得那個男子淚水沾在臉頰的沁涼。

    一時譚悅抬頭,見秦崢神情有些恍惚,便略一猶豫,道:“單言,單言想見皇后娘娘?!?/br>
    秦崢聞言,恍然從那回憶中驚醒,便淡聲問道:“他如今在哪兒?”

    譚悅看了眼孟仞,孟仞咳了下,上前道:“如今單言就等在宮門外?!?/br>
    其實(shí)是從昨晚皇上抱著皇后入了宮,他就一直等在那里,已經(jīng)站了整整一夜。

    秦崢手指頭動了動,道:“讓他走吧?!?/br>
    她神情不再恍惚,卻是變得清冷疏離:“天下之大,總有他可去之處?!?/br>
    時至今日,鳳凰城未必容他,可是這大淵他是絕計(jì)不能留下了。

    孟仞和譚悅對視一眼,終究沒再說什么。秦崢的決定,固然冷心,但是對單言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最好的結(jié)局。

    說到底,如今秦崢已經(jīng)是大淵的皇后,便是單言對她有萬般情意,那又能如何?他此時此刻,便是能見到秦崢一面,他又能說什么?秦崢能聽嗎?如今已經(jīng)貴為天子的路放,又能放過他嗎?

    那日路放不殺單言,已經(jīng)是偌大的恩情!

    當(dāng)下孟仞和譚悅告別皇后秦崢,出了太和宮,徑自往宮門外而去。

    而秦崢掃了眼地上的蕭柯,道:“你知道你昔日便和路放交好,且和他極為相投,但是你既為我護(hù)衛(wèi),我便不容許你有二心,即使那個人如今是我的夫君。昨日之事,我可以饒恕你一次,但是決定不能有第二次。”

    蕭柯垂眸,沉聲道:“蕭柯明白?!?/br>
    秦崢當(dāng)下點(diǎn)頭:“好,你也去送一送單言吧。”

    蕭柯遵令,當(dāng)下告別而去。

    而秦崢眼看著他們幾個人走了,當(dāng)下卻是也換上一身青色便服,當(dāng)下騎了馬,也走近路向?qū)m門而去。

    宮門附近有一樓閣,為賞風(fēng)閣,她提起袍角,登上那賞風(fēng)閣,果然見宮門外站著一個身形單薄的男子,就那么倔強(qiáng)孤零地立在秋風(fēng)中。

    太遠(yuǎn),看不真切,可是秦崢卻知道,他一定是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黑眸中一定有著蕭瑟的絕望。

    秦崢定定地看著他的身影,看了許久,最后那個身影終于動了一下。

    她看到他默默地轉(zhuǎn)過身,望了那緊閉的宮門最后一眼,然后筆挺倔強(qiáng)地,邁步緩緩離開了。

    秋風(fēng)起時,黃昏已近,一切都變得朦朧而不可觀。

    秦崢一直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眼前,變得模糊,最后終于在人群中不見了。

    她低頭,嘆了口氣。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實(shí)在很微妙。

    那一日,如果不是他忽然帶來了路放擊敗南蠻軍的消息,或許自己已經(jīng)輕易許嫁了吧。

    結(jié)果呢,后來呢,路放擊敗南蠻軍,他陪著自己去鳳凰城,緊接著自己得瘴毒,九死一生,這個人從此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了。

    秦崢摸了摸唇角的痛意,將那惆悵從心間揮去。

    而此時的單言,一步步地走離了那大淵的宮門,走在那日漸消沉的夜幕中,心卻仿佛被一個螞蟻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啃噬。

    那種痛,來得極其慢,卻又那么的清晰,他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被啃吃的聲音。

    事到如今,他知道自己地位低下,知道自己其實(shí)根本無法匹配那個女子。

    連最后再見一面都那么的艱難。

    單言心間又浮現(xiàn)昨日她騎在自己身上的嫵媚妖嬈,想起她在自己懷中酡紅的臉頰,迷醉的雙眸。

    握緊了拳,他唇邊勾起一個凄冷的笑。

    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個夢罷了。

    如今夢已經(jīng)醒,天下之大,他卻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恍惚間,他一直往前走,走出叫賣連連的街道,走過炊煙四起的人家,走出巍峨古老的城門,走過凄凄哀絕的芳草。

    黃昏的余暉中,他朦朧看到眼前一人一騎,巍然挺立,氣勢慨然,背著長弓,拿著大刀。

    那個人冷眼瞪著他,哼道:“久違了,單護(hù)衛(wèi)。”

    ☆、144|路放御妻之第二回合

    秦崢回到寢殿后,將那一層隱約的不快揮開,想起路放,她便覺得有些歉疚。自己差點(diǎn)和單言成就茍且之事,面對路放她是羞愧,要知道路放身為大淵帝王,必然難以忍受此等恥辱??墒亲蛲韮蓚€人獨(dú)處,路放依舊是答應(yīng)自己放過單言。路放當(dāng)時的話,猶自在耳。

    我答應(yīng)饒過他,不是因?yàn)槲倚男貙挻?,也不是因?yàn)槲臆浫鯚o能,而是因?yàn)槲抑牢胰魵⒘怂?,你會對他心存歉疚?/br>
    秦崢嘆了口氣,下定決心,從今日起,做一個好皇后好妻子,再也不要讓他cao心為難。

    只是……她等了半響,怎么也不見路放來用晚膳呢?

    沒了路放,她也沒什么胃口,便等在那里,一直到飯食都涼了,路放才匆忙趕來,神色間倒不同于往日。而路放見秦崢一直等著自己,且神態(tài)極為乖順的樣子,總算是放心了。當(dāng)下帶著笑意,輕柔地?fù)崦怂念^發(fā)。

    秦崢心知他對自己萬分的包容,也抬頭對他一笑。

    自此路放越發(fā)對她疼寵,不過在房事之上卻是比往日控制,并不縱她,每日一次,不多不少,只比以前更為綿長細(xì)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