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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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聞言,皺眉半響,點頭道:“這倒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成親不是說成就成的,至少了,也該有個新娘不是嗎?” 諸葛銘嘆息:“是啊,只可惜,總是少了這么一個人??!” 秦崢聞言,心中已經明白,這諸葛銘繞了偌大一個圈子,原來這話頭竟然是在這里截著自己。 當下秦崢便故意道:“雖說少了這么一個人,可是只要諸葛先生留心找找,總是能找到的?!?/br> 諸葛銘聽她這話,便細細察她神色,卻見她的眉眼影藏在樹蔭里,只那么半合著,神情卻是看不清楚,只是總覺得有些蕭瑟。 諸葛銘細細看了半響,最后終于不再說話,告辭而去。 ———————————————— 這一日,心內郁結的路放,山雞叫了三聲,就已經起床了,開始在山地的cao場上晨練。很快諸位將士也都帶著屬下開始在落甲山各處山頭的cao場晨練了。一眼望去,就著朝間迷朦的山霧,只見各處山上都有cao練的將士,高亢的口號之聲響徹山澗。 就在路放所在的這個山寨子里,將士們頂著初冬的料峭,一個個脫去了上衣,只著單褲,在這校場cao練武藝。 路放負手而立,望著在霧氣中那一個個精壯的漢子。結實的胸膛,黝黑的肌膚,健壯的步伐,汗水從他們胸膛一滴滴淌下,胸膛上的熱氣幾乎驅趕了周圍的寒涼。 二十幾萬的血性男兒,潛伏在這落甲山,伺機而起,光復這大好河山。 回首間,是連綿不絕的山巒,巍峨雄壯。此時朝陽自山的那邊漸漸起來,萬道紅光將這一片大好山河籠罩,好一派瑰麗景象。 江山大好,怎不引得群雄競相折腰。 垂眸間,思緒翻飛。 國仇家恨,被踐踏的土地,失所的流民,餓殍遍野的村莊,這是南蠻的鐵蹄留給大炎的傷痕。 路放望著這山間繚繞的霧氣,在這霧氣中,眼前仿佛浮現一個失去了顏色的紅頭繩,在那里瑟瑟的發(fā)抖。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吐出了這些日子堵在心間的郁氣。 光陰大好,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怎么能一直沉湎于兒女情長。 就在這時候,連裕急匆匆地前來,到處找著路放,待見了路放,氣都來不及多喘一下,便忙稟道:“將軍……將軍,秦姑娘下山了……” 路放心猛然一沉,忙命道:“下山?說清楚些!” 連裕忙道:“是秦姑娘,說要離開了,留下一個信函,然后要了一匹馬下山去了?!?/br> 路放瞇眸,緊抓住連裕:“往哪個方向走?” 連裕被抓得太緊,喘息艱難,不過還是努力道:“正門……我們想攔,但攔不……” 他話沒說完,路放已經不見了蹤跡。 他拎起外袍,裹在身上,緊接著抓了一匹馬,翻身矯健地躍上,然后便打馬狂奔,向正門山下方向風馳電掣而去。他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般,看得一旁的將士們目瞪口呆,伸出的長矛都忘記收回,差點扎到前面的人。 路放一路狂奔,前去追趕秦崢,下山路陡峭,騎馬極險,他卻全然不顧,心在狂跳,腦中只回旋著一件事:若是她真要走,他該怎么留她? 腦中一片空白,他在這nongnong的驚慌中,竟然無法抓住一個浮木來做理由,去說服她留下。 其實,原本就是沒有理由留下她的,是嗎? 于是,在這趕馬狂奔中,路放的心,冰冷徹骨。 待到了山腳下,一個猛轉,卻見前面古木之下,有落葉繽紛,那人騎著一匹老馬,正悠然地背著包袱前行,一邊行著,一邊哼著不知名的曲兒。落葉沾在她的衣擺,留戀不去,如同蝶兒一般在她衣間嬉戲。長發(fā)只簡單攏起,大部分卻如瀑布一般流瀉而下。 她是那么的寫意和自在,看在路放眼中,卻是分外的刺眼。 路放打馬上前,橫著攔在她馬首前。 秦崢抬頭,見是他,當下笑道:“我這幾日打算離開,只是總不見你,也不便和你告別,便給你留了一個信函。” 有些話,她卻是沒辦法直接說給他,只好寫在里面。 路放目光冰冷,道:“我不看那信函?!?/br> 秦崢見他依舊是難以說話的樣子,只好又解釋道:“包姑當日是因為去尋我才就此下落不明,如今一直不見人影。我想著現在天下初定,我這身子也好了許多,便想去尋尋她?!?/br> 路放定定地盯著她,目光如刀:“找到她呢,就再也不回來了,是吧?” 秦崢聽這話,卻是賭氣意味十足,便笑了下,不說話。 路放沉沉地望著她,也是無言,只能沉默。 寒風起,枯葉飄飛,秦崢的衣擺并長發(fā)也跟著飛揚。兩個人如此馬頭對馬頭不知道立了多久,終于,秦崢堅持不住了,她收起笑,牽著馬,調轉馬頭,換一個方向離開。 路放見她調轉馬頭,也不出聲,只是默默地打馬上前,再次攔在她馬頭前。 秦崢抿唇,淡掃了他一眼,又換了一個方向想要往前走。 路放打馬,超過她后,又攔在她馬前。 秦崢無語地望著眼前的人,少年不及弱冠,匆忙穿就的外袍,略顯凌亂,黑發(fā)上猶自帶著晨間的露水,騎著馬挺拔立在面前,好個英姿颯爽,野性十足。 那微抿的唇,壓低的眉,在在彰顯了少年的倔強和隱忍。黑如星子的眸,卻是帶著壓抑之氣。 秦崢見此情景,不免覺得好笑又好氣,便斥責道:“你這是到底要做什么?” 路放垂眸,倔強而沙啞地道:“我不許你走?!?/br> 秦崢仰臉道:“我要去找包姑?!?/br> 路放抬眸盯著她看,略濕的發(fā)垂在額前:“其實我早就在派慕容楠暗中打探,如果有消息,自然會告訴你?!?/br> 秦崢聞言,聳肩道:“便是不找包姑,我也有其他的事要做?!?/br> 路放微一沉默,卻是道:“如果你有其他事要做,等我忙完了,我親自陪你去,如何?” 秦崢皺眉,低哼一聲:“我自己去就可以了?!?/br> 路放沉沉地道:“你如今身子不比從前,若是自己去,我不放心?!?/br> 秦崢聞言,盯著他晦暗不明的眸半響,忽然笑了:“原來你竟然是個無賴,說來說去,就是不讓我走?!?/br> 路放望著秦崢的笑,眸中泛起一點溫暖,耳間發(fā)燙,低聲道:“是,就是不讓你走?!?/br> 秦崢干脆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先不走了?!?/br> 這話一出,路放倒是一怔,騎馬上前,與她并行,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抬眼問道:“你可是說真的?” 秦崢斜望著他,眸中帶著戲謔的笑:“只是以后不許對我亂使小性子?!?/br> 路放聞言,臉上頓時泛起可疑的紅來。 秦崢看見了,越發(fā)的想笑,于是便大聲笑了出來。笑聲清越,驚飛了落葉。 路放見她這般樣子,自己也笑了。 秦崢原本就不同于世間普通女子,她這散漫冷漠的性子,根本不曾將俗世男女情愛放在眼中,他又何必非要耿耿于懷呢。 ☆、97|結親4 自那日秦崢要下山,卻被路放追回來后,自此兩個人和好如初。于是落甲山的人們但見路大將軍但凡有些閑暇,便要去尋秦崢。如果有人要找路大將軍而不得,那去后面秦崢的松木屋里找肯定沒錯的。 諸葛銘對此感到很憂慮,如今皇上又是一紙書函前來,提及皇上感念路放擊敗南蠻之功,要特意派人來犒賞全軍。而這次派來的人中,有一位皇上身邊最為親近信任之人,請路將軍務必好生款待。 諸葛銘心知,這個最為親近信任之人,怕就是皇上避開孟南庭耳目特意派來商談云若公主和少爺婚事的人。雖說從大局來看,少爺若真娶了公主,倒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諸葛銘眼看著如今少爺和秦崢種種,知道自家少爺的性子,離開了秦崢他是魂都丟了,怎么可能拋卻秦崢另娶他人? 問題是,如果少爺再不趕緊將這個秦崢拿下娶進門來,怕是那個云若公主就要被皇上嫁過來了。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諸葛銘眼看著這兩個人依然悠閑自在,在那里玩落葉看枯枝,還在后院搭建個灶來做什么飯吃,實在是頭疼不已。 此時的路放,確實也不急。 這一日,他領著秦崢,來到一處林間,這里落葉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年,厚厚的一層,摔倒了也不疼的。 早就說要教秦崢練些武藝,也算是強身健體的,于是這幾日有了閑暇,便特意把秦崢拉來要她練習。 她力氣原本挺大,人又聰明,許多招式倒是一教就會,不多時,一套拳腳打下來也是有模有樣了。秦崢自己也覺得很好玩,從頭到尾練了一遍,聽路放也說好,便要和路放比試一下。 路放唇邊帶笑,她力氣雖大,可是到底如今身子虛,底子又薄,他一個身經百戰(zhàn)的男人,自然不可能真和她比,不過是聊做陪襯,順便矯正下她的姿勢罷了。 誰知道秦崢卻來了興致,自己覺得自己一拳出去虎虎生風,便使出渾身解數和路放對打。路放眼見著那拳頭襲來,若要躲開,又怕她一個拳頭落了空撲向身后石頭反而傷了她,便要硬接。 于是秦崢一記硬拳出去,卻被路放一手抓牢在手心,她待抽回,卻是抽不動。枉她自以為力氣驚人,可是如今卻被路放這么禁錮住,再也動彈不得。 秦崢面上泛冷,體內一股倔強涌出,于是另一只拳頭也招呼上來,同時使出長腿,渾身一縱,往前猛踢了去。 她這個手腳并用的動作原本就難,半生不熟的使出去,在路放看來倒是她撲面而來。他越發(fā)不敢躲,于是就聽“砰”的一聲,自己被猛力撲到在厚重的落葉上,待定睛一看,秦崢以著痛打猛虎的架勢,騎坐在自己腰腹上,做威武雄壯姿態(tài)。 秦崢的一只手,還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 秦崢俯首,低哼一聲,眸中不免得意:“這下子,看你哪里跑?!?/br> 可是她得意之際,卻不見路放動靜,待看過去,卻見路放俊面潮紅,她正心下疑惑,忽覺得有什么不對。 自己所坐的位置,卻并不是軟的,而是有一物,堅硬如鐵,擎天般立起的。 秦崢初時疑惑,可是她到底聰明,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jié),不由大怒,眸中透出疏離和厭惡之色,猛然一個起身,指著路放道:“你——” 至于“你”后面是什么,并沒說出,一個揮袖,轉身如風而去。 路放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見她那疏離厭惡的神色,心痛不已,又涌起驚慌,唯恐她就此和自己疏遠了,便忙起身,也顧不上其他,只趕緊追了過去。 待追到了那松木屋前,路放緊拍著門窗,可是里面的人卻并不開門。 他無可奈何,在那門前守了許久,最后隔著門喚道:“秦崢……” 屋內的人,卻是根本不曾搭理他。 他心中沮喪,痛恨自己無法把持,輕薄了她去,惹得她不快。一時又想起她昔日曾在高璋處受辱,或許已經對這等事情就充滿了厭惡?一時想到這個,越發(fā)的難受,只恨不得打自己兩巴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日影西去,他一個人沉沉地站在屋前,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萬般沮喪之際,忽然,眼前的門打開了。 路放猛抬頭看過去。 走出來的人,面上卻并不是路放以為的惱怒或者羞恨……其實若是有羞恨,或許就好了…… 此時的秦崢,在最初的驚訝不解以及難以接受離去后,心中剩下的唯有興致勃勃的趣味。 她背著手,探究地望著路放,眸中明亮。 路放忽然覺得,大大的不妙。 秦崢上前一步,拉起他的手,笑道:“原來男人這么有趣?。 ?/br> 路放頓時臉上鐵青。 秦崢靠近了路放,討價還價道:“你讓我看看,我就不和你生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