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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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聽此,卻是冷掃了眼高登,道:“這種歪門邪道,我高璋卻是不屑為之?!?/br> 高登聞言,臉色微變,不再說什么了。 當(dāng)下場中氣氛尷尬,一時之間又有一旁大將名左歸的,提起道:“我們派出的細(xì)作打聽到,如今路放正在派人私密尋找一人,這個時節(jié),能讓路放親自尋找的人,想來極為重要?!?/br> 高璋聽此,便問道:“什么人?” 這大將左歸稟報道:“好像是一個叫秦崢的,其他的目前并未打聽到?!?/br> 這話一出,原本正在床上把玩著那獸皮毯子邊角的秦崢頓時停頓在那里了。 一旁的另一個大將叫由南的,聽了不禁詫異地一聲:“可巧了,我卻打聽到消息,鳳凰城的何笑如今也派人打聽一個人呢,也是叫秦崢!對,就是這個名字!” 這話一出,不光是別人,就是高璋都不由鎖了眉頭,思索半響,最后凝重地道:“此人想來必定是個關(guān)鍵人物,傳令下去,派出各路細(xì)作,務(wù)必查到此人生平,并在他們之前將這人抓來?!?/br> 眾位將軍得令,齊聲抱拳道了一聲:“是”。 待到眾位將軍離開后,高璋見秦崢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眼神淡漠遙遠(yuǎn),不由道:“你想什么呢?” 秦崢回過神,看了高璋一眼:“如今這砂鍋煲起湯來總也不順手,到底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高璋自然知道她想的必然不是這砂鍋。事實上她有時候雖然也對自己如尋常女子們說話,甚至?xí)冻鲂邼疇?,高璋有時心中略動,可是事后憶起,依然明白,無論她作何情狀,那眼眸里深處的一點漠然卻自始至終不曾抹去。 高璋并沒有拆穿秦崢的說法,他只在心里傲然一笑。不管她心里以前有何人何事,他既決心將她馴服,必然總有那么一日,她全心全意匍匐在他腳下,心甘情愿地任憑他的施為。 世上女子,無論何種模樣性情,總歸是女子。 是女子,便有那么一天,為一個男人伏低做小,解衣寬帶,甚至,嬌柔婉轉(zhuǎn),胯)下承歡。 而此時此刻的高璋,冷硬的面容卻是反著呵護(hù)的溫柔的,上前道:“你既喜歡,明日我讓人尋一個上等的砂鍋給你可好?” 秦崢點頭:“好,若尋來,我便日日為你煲湯。” 高璋滿意地點頭,見秦崢發(fā)絲已經(jīng)解開,只隨便挽著,那發(fā)絲倒也柔順,便忍不住伸出手,撫摸了下她的發(fā)。 秦崢對他笑了下。 等到夜里睡下后,秦崢的眸子在黑暗中閃閃發(fā)亮。 她往日在父親督促下也曾熟讀《食經(jīng)》,深知食物相生相克之道。 甘草,甘草性味甘平,主要是補脾,清熱,緩急,潤肺,調(diào)和眾藥,而豬rou性平味甘,補腎滋陰,有潤腸胃、生津液、補腎氣、解熱毒的功效。兩者性能相悖,若是長期服用,自然極為不當(dāng)。 今日一事,不過是小試牛刀。 ———————— 多湖回到自己的營帳后,他的夫人正斜靠在床上,摟著懷中的娃兒輕輕哼哄,他牛高馬大地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待到那娃兒睡熟了后,這夫人將娃兒放在床側(cè)一個提籃中,然后便躺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并沒有看多湖一眼的意思。 多湖對此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若是往日,他可能徑自躺在床上了,可是今日,他卻開口道:“路放在找一個人?!?/br> 多湖夫人乍聽到這話,猛然抬頭,看向多湖。 多湖早已知道她的反應(yīng),如今料中,卻是心中極為不受用,只淡淡地道:“好像是一個叫秦崢的人?!?/br> 多湖夫人低頭沉思片刻,她并沒聽說過這么一個人。 多湖嘆了口氣:“你可能也不知道吧,路放現(xiàn)在就在落甲山呢?!?/br> 多湖夫人此時卻已經(jīng)平靜下來,只冷聲道:“你也不必說了這些來誘我,我早已死心,從沒想著去找他們?!?/br> 多湖苦笑一聲道:“你是不敢去找吧。” 多湖夫人沉默一番,凄聲道:“我是沒臉去見他們了?!?/br> 多湖低頭望著一旁提籃里兀自睡著的嬰兒,那嬰兒才出月子沒多久,可是那容貌卻像極了那人,不由喃喃地說:“我?guī)湍惆阉瓦^去,然后你跟著我回南蠻,好不好?” 多湖夫人聞言,忽然像被什么驚到一樣,突然起身,樓主那提籃,驚恐地望著多湖,憤恨地道:“你不許碰他,不許碰他!誰也不能帶走他!” 多湖見到這番情景,越發(fā)心塞,只好上前軟語安慰。多湖夫人兩眼怔怔,卻是不放開那提籃,只死死地盯著提籃中的嬰兒。 ———————————————— 第二日,大軍拔營,開始陸續(xù)向敦陽方向進(jìn)發(fā)。南蠻軍中并不曾有攜帶家眷的經(jīng)驗,這次有多湖夫人以及秦崢隨行,只能弄了一輛不知道從哪里搶來的一輛翠蓋珠纓八寶車,讓多湖夫人和秦崢乘坐。 這馬車上倒也寬敞,里面五臟俱全,有懸掛的水囊,有放置食物以及雜物的立屜等,更在深處有一塌,可以小憩。秦崢自然將軟榻讓給了帶孩子的多湖夫人,自己便坐在一旁的軟凳上。 多湖夫人抱著兒子坐在軟榻上,一直都不曾放手,兩手握得很緊,仿佛怕人搶了去。 兩個女人在馬車的顛簸上緩緩前行,卻是一直相對無言,也一直避免著眼神碰到。 車行了半日,那小娃到底是小,早已尿了,且又拉了一泡,于是多湖夫人開始為他解開襁褓,擦身體并更換尿布。就在這時,秦崢不經(jīng)意間掃過那孩子,見那形貌,果然是大炎人的娃,并不是那南蠻人的種。 多湖夫人卻是極為敏感的,感覺到了秦崢在看她的兒子,頓時如同護(hù)著小雞的老母雞一般,冷目相視:“你看什么?” 秦崢只好道:“我見這小娃實在可愛,忍不住多看一眼而已?!?/br> ☆、第50章 多湖夫人將信將疑地看了秦崢一眼,兀自去幫小娃換尿布。 剛出月子的小孩,拉得黃色稀屎味道極其難聞,多湖夫人好不容易幫小娃換了尿布,正打算將手中那個尿布扔掉,可是懷中娃兒卻哇哇大哭起來,踢著腿兒撲閃著小手哭個不停。 秦崢見此,只好默默地上前,拾起那尿布,打開馬車的軟簾,將尿布扔了出去。雖說她沒沾到那尿布,不過身上也是一股子酸臭味。 多湖夫人面上有絲尷尬。 秦崢倒了一盞茶,遞給多湖夫人。 多湖夫人看了眼秦崢,接過來,卻沒說話。 晚間時分,大軍就地安營扎寨,四處炊煙升起。多湖夫人和秦崢便一起宿在馬車上過夜。多湖夫人摟著兒子睡榻上,秦崢則拿了一塊獸皮毯子在榻下睡。 安營之處是荒郊野外,此時躺在馬車上,聽著一旁小娃時不時的哼哧聲,又有馬車外的蟲鳴聲,一時之間秦崢竟然也難以安眠起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秦崢才迷迷糊糊地要入了夢鄉(xiāng),誰知道剛睡著沒片刻,便聽到那小娃兒呼哧呼哧的,時不時發(fā)出小貓兒一般的哭聲。秦崢醒來,揉眼望過去,卻見多湖夫人滿臉擔(dān)憂,神情焦慮地看著小娃兒。 秦崢起身,過去一看,只見小娃兒滿臉通紅。她皺眉道:“莫不是發(fā)燒了?”她記得路放當(dāng)日便是這般情景。 多湖夫人摸著小娃兒額頭,點頭道:“是?!?/br> 秦崢疑惑:“那還不趕緊請人來救?!?/br> 多湖夫人道:“幫我取些水來,我給他擦拭下身子吧?!?/br> 秦崢一邊取來了水,一邊道:“總要請大夫的吧?”這軍隊里也是有大夫的,只不過南蠻人的醫(yī)術(shù),并不見得有多好就是了。 多湖夫人卻冷聲道:“南蠻人的大夫,未必肯給一個大炎的孩子治病。再說,便是多湖請了大夫來強他來治又能如何,一個月的娃兒,不能用藥,這種急癥,無非是生死由命罷了。” 一番話說的秦崢無言以對,當(dāng)下只能盡心從旁協(xié)助,幫著多湖夫人將娃兒的身體翻轉(zhuǎn),小心地擦拭前胸后背以及手腳手心。 待擦拭過后,多湖夫人緊緊摟著那孩子,如同摟著一個心肝,一時之間又急忙地解開衣服,要喂那孩子吃奶,那孩子不吃,多湖夫人卻愣是塞到他嘴里。小孩子得了奶頭,嘴巴也一鼓一鼓地吃起來,不再哼唧了。 尋常人高熱,最要緊的是多喝水,方能退熱。這么小一個娃兒,根本喝不了水,只能拼命地喂奶了。但凡能喂得進(jìn)去奶,總是有救的。多湖夫人凝視著孩子那安靜無暇的臉頰,稍稍松了一口氣,抬頭看向秦崢,道:“謝謝你?!?/br> 這多湖夫人面容姣好,眉目間隱隱有英氣,想來或許曾經(jīng)也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此時她這一聲謝謝如此道來,卻是極為誠懇。 當(dāng)下秦崢心中好感大增,便沖她輕輕點頭示意。 這一晚,小娃兒又哭了幾次,每隔半個時辰,秦崢就協(xié)助多湖夫人幫娃兒擦拭一番,好不容易到了雞叫的時刻,這孩子額頭上熱度總算褪去了一些,兩個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天明時分,多湖親自來看望多湖夫人,待看到馬車內(nèi)的一番狼藉,頓時驚了。此時馬車?yán)镉杏脻窳说母魃菇?,有灑潑的水,更有換下來的尿布,散發(fā)著奇怪的味道。 多湖忙問:“這是怎么了?” 多湖夫人低著頭,只用那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兒子,并不曾抬頭。 反而是秦崢,答道:“孩子高熱,忙了一夜。” 多湖聞言,頓時瞪向多湖夫人:“孩子既病了,為何不叫我?” 多湖夫人不言。 多湖無奈,皺著眉頭郁郁地離開了。 片刻之后,多湖身后跟著大夫,并拿了一些酒和藥來,大夫診脈一番,說不過是略感風(fēng)寒,小孩子扛過去就好,然后開了一些退熱去火的草藥。 秦崢被多湖趕下了馬車,于是這天,多湖就在馬車上陪著多湖夫人一起照顧小娃。 被趕下馬車的秦崢,只好去找高璋。 高璋眸中閃著興味的笑,命屬下牽來一匹馬:“會騎馬嗎?” 秦崢道:“會一點兒?!?/br> 高璋挑眉,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想來她一個普通人家女兒,怎么就會騎馬。 秦崢道:“以前家里有一匹馬,拉米面雜物用的。” 高璋點頭,道:“這是戰(zhàn)馬,性情不同于家中養(yǎng)的馬,你上去要小心些?!?/br> 秦崢自然答應(yīng)。 于是當(dāng)日,秦崢就跟在高璋身后,騎著馬隨著大軍行走。 南蠻軍向來燒殺掠奪的,此時南蠻大軍已經(jīng)占領(lǐng)這片土地大半年了,想來此時他們已經(jīng)失了那份燒殺的興致,畢竟這塊土地呆久了,便覺得是自己的,在自己地盤上老是干強盜的事兒,他們也膩歪了。 可是呢,有時候缺點什么物事啊吃食啊,手下的將士習(xí)慣了伸手向人搶,一時之間這個毛病卻也改不了。于是一路上,雞飛狗跳的,小股卒隊出去打個秋風(fēng)搶點東西那是時常有的。 老百姓們固然是怕了他們的,大多數(shù)都乖乖把他們所要的東西雙手奉上,只求軍爺們饒過一命??墒且灿心遣恢さ?,那不甘心的,那家里所剩無幾還要被搶走救命糧食的,總是要反抗一下。這一反抗,便不知道結(jié)果了多少人性命。 秦崢跟著高璋,原本是看不到的,這一日因掛念多湖夫人的娃兒,便特意落下來等著后面跟隨的馬車,待看過這娃兒如今已經(jīng)大好后,總算放了心。她騎著馬快走幾步打算追上前面的高璋,誰知道卻恰好見到一輛馬車恰好沖了這隊伍,那趕馬車的是一個胡子花白的老人家,見了這隊伍唬得跟什么似的,在那里篩糠一般要趕著車快走??墒瞧邱R不聽使喚,竟然犟在那里。卻就在這時,一個將士上前,不由分說,一個槍桿子捅過去,將那老人插rou串一般捅死在那里。就有其他將士上前,紛紛將馬車上的東西一搶而光。其實馬車也不過是些糧食并花布而已。 秦崢見此,不由皺眉,望著那殺人的隊卒冰冷異常,眸子里甚至有憎惡之感。 高璋恰好回來找秦崢,見到這幕,也察覺到了秦崢之憎惡,面上極為不悅,陰聲道:“我南蠻軍向來如此,所到之處,盡數(shù)殺之,千里不留人跡。你今日既然成為我的女人,便不要給我添堵,讓我平添不快!” 秦崢低頭不言。 晚間吃飯,秦崢只吃自己的,不曾對高璋言語,高璋也不曾搭理秦崢。待到吃完,就地睡下,秦崢卻是睜著雙目難以安眠。待到過了子時,她默然轉(zhuǎn)首看過去,卻見微微鼾聲中,高璋閉眸睡得好沉。夜色中,只能看到他朦朧側(cè)影。 他的鼻梁挺闊,唇部線條粗獷勾勒,黑發(fā)散在臉頰邊,睡得真叫一個沉。 秦崢小心地抬腿,緩緩將手放在小腿處,那里的綁腿上,一直藏著一把匕首。匕首薄若蟬翼,外面只抱著一層牛皮狀的刀鞘,綁在腿上如若無物。當(dāng)日離開小村莊前去鎮(zhèn)子里抓藥,她身上所帶不多,卻只有一些銀兩以及這個匕首。后來將銀兩給了卒隊隊長,這把匕首卻是從不敢離身,一直藏在綁腿之中。 往日之時,她不是沒想過半夜給他一刀,只是那時候總察覺到他這人看似熟睡,卻總是有種警醒之感,所以不敢輕易行事。 如今,她胸臆間有一股熱血在沖蕩,腦中竟然只有一個執(zhí)念:殺了他。 她小心地,盡量無聲地抽出那把匕首在手,然后抬起手,將匕首對準(zhǔn)他的胸口處。 閉上眼,輕輕咬牙,她這一刀就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