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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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崢低頭:“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洗干凈。不過當務之急,倒是請將軍賞賜些女子用品,免得臟污了將軍住處。”她甚至可以感覺到,身下的杌子怕是也要遭殃了。 高璋臉上有絲僵硬,不過他還是點頭道:“好?!?/br>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女人,果然是麻煩?!?/br> 當下高璋便命人尋來女子物事,又找人來清理房間。女子物事是從多湖夫人那里借來的,她才生了娃兒,自然營帳中備有各種物事。而前來清理房間的卻是抓來的女奴,這女奴進了房間,開始拿走虎皮大毯,并取走杌子。這女奴做著這些時,面目上分明有幾分詫異地打量了下秦崢。 秦崢面無改色地坐在那里,吃著剛剛高璋命人送來的rou餅。 女奴心中暗想,怎么有如此不知羞恥的女人! 高璋看著秦崢吃rou餅,便道:“可見過張截了?” 秦崢點頭,吃著rou餅含糊地道:“見過了?!?/br> 高璋道:“這個人竟敢鞭打于你,你便不用客氣,他從此任憑你處置。還有那些曾經(jīng)欺負你的人,如今正跪在外面呢,統(tǒng)統(tǒng)都歸你處置了?!?/br> 秦崢不答言,只徑自吃著rou餅。 高璋不說話了,只看著她吃,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仿佛是多么罕見的美食一般。他都忍不住喉結(jié)動了下。 好不容易待她吃完后,高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打開來后,里面一股藥的清香撲鼻而來。高璋遞給秦崢道:“這是南蠻秘制的良藥,專用于生肌祛疤,很是有用。你每日早晚各涂抹一次,不出五天,這疤痕就消了?!?/br> 秦崢接過來,放在身邊,卻是不打算用的。 她原本就不是在意容貌之人,也從未想過有男子對自己如何傾心。如今這個高璋不知犯了什么邪勁竟然如此對自己,她更不愿意為了合他的心意而去掉什么疤痕。 第二日,高璋見秦崢并未用那除疤之藥,便坐在她身邊,拿過藥來,親自為她涂抹。此時秦崢月事的頭三天已過,身上大好,臉色也恢復了一點紅暈。高璋溫熱干燥的手指帶著粗糲的感覺涂抹她的臉頰,給她帶來清涼的舒適感。 高璋低柔地問道:“涂上可覺得舒服了些?” 秦崢點頭。 高璋越發(fā)離她近了幾分,濃烈的男性氣息籠罩住她,灼熱的鼻息便輕輕噴在她的耳邊,她耳根便有些不舒服了。 高璋涂抹完膏藥,看了看她已經(jīng)洗干凈的臉,滿意點頭:“如今看著總不像昨日那般丑了?!?/br> 秦崢見他心情極好,趁機道:“大將軍,我是否可以出營帳走動?” 高璋將膏藥盒子放好:“可以。不過僅限營帳內(nèi)三十尺內(nèi)?!?/br> 秦崢點頭:“好。” 待到高璋離開后,秦崢便走出營帳,將手插在袖子里,四處看看。外面吹著風,太陽不咸不淡地曬著,沙石滿天飛,北方的春日,總是這般老樣子。 營帳外,幾個兵卒跪拜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見秦崢出來了,忙上前請罪。秦崢看過去時,卻見里面有張截,也有其他幾個火頭夫并兵卒,甚至還有當日抓自己來的卒長。 秦崢不免好笑,按說軍中自有軍中的規(guī)矩,怎地這高璋竟然如此行事?她見幾個人面上皆有懼怕之色,心里不免想起高璋轄下大軍在大炎的行事,或許這個南蠻人不光是對大炎人狠,對自己人也是極其兇狠吧。 幾個人見她竟然面上帶著漠然的笑,并不知道為何,一個個越發(fā)不敢言語。 秦崢卻是一揮袖,道:“你們走吧?!?/br> 幾個人面面相覷,卻是心中越發(fā)忐忑,可是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默默退下了。 秦崢見這幾個人走遠了,瞇著雙眸,望著一旁多湖的營帳,那營帳前站著一個人,個子不高,卻是二十九號。 二十九號卻也看到了秦崢,便走到了一旁偏僻處,秦崢過去,兩個人在一處說話。 二十九號望著秦崢,面上關(guān)切地道:“你沒事吧?” 秦崢依然插著袖,滿不在乎地道:“我這不是好好的么,能有什么事?!倍页燥柫舜┡嗽僖膊挥脫谋蝗似圬摿?。 二十九號拉過秦崢,小聲地道:“他強你了?” 秦崢搖頭:“還沒有呢,不過估計早晚會吧。” 二十九號側(cè)臉審視著秦崢臉色,挑眉道:“你倒是不怕這個?” 秦崢道:“左右不過當被狗咬了一頓罷了,又有什么大不了。” 二十九號聽到這話,幾乎要鼓掌贊同,晶亮的眸子里滿是欣賞:“說得好!難得你一介女子,竟然有這等心胸!做女人的,若是都能如你這般想,天下間也就不會有誰欺負了誰去。我看那高璋雖然是南方野蠻之人,可是長得模樣俊俏,身材也不錯,既然他要強你,你便當是你嫖他就是了,左右我們也不吃虧!” 秦崢聽到這番話,笑了下,問二十九號:“你這幾天還好?” 這么一問,二十九號頓時失了剛才的神采飛揚,愁眉苦臉地道:“我不好極了,一來你走了,我再也沒有美味的雞腿吃,二則自從你被爆出是女人后,那群兵卒一個個草木皆兵,看樣子要把可疑的人都給排查一遍,他們可能已經(jīng)懷疑上我了,說不得哪天我就遭殃了?!彼l(fā)愁地嘆了口氣:“你說如果我也被高璋這樣的看中也就罷了,可偏偏身邊都是一對雜碎,看了就心煩?!?/br> 秦崢蹙眉:“你須得想法逃跑了?!?/br> 二十九號壓低聲音道:“我也想啊,可是你看,這周圍防備如此嚴密,根本如鐵桶一樣,實在是插翅難飛。再者說了,如果萬一被逃跑未遂被發(fā)現(xiàn)了,下場實在太慘,彭大的例子就在眼前,多少人看了都心驚膽戰(zhàn)呢。一時之間,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從長計議了?!?/br> 兩個人正說著時,忽然聽到不遠處多湖的營帳簾子被揭開,一個婦人打扮的女子走了出來。兩個人扭過看過去時,卻見這婦人眉如刀,眸如霜,臉頰若桃花,雙唇似櫻桃,生得極美,偏那眉目間又有一股英氣。此時這婦人懷中牢牢抱著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只淡掃了她們二人一眼,便不再看,只專心地哄著懷中的娃兒。 兩個人見此,正想著退讓開,卻恰見一個臉色虛白年紀約莫四十歲的人走了過來,看他穿著,都是綾羅,想來是有身份的。 那人到了這婦人身邊,竟然是點頭哈腰的,似有討好之意,可是這婦人望著那人的目光卻是極為憎惡和不屑的,仿佛看他一眼都覺得臟了,而她抱著懷中嬰兒的手更是緊了幾分,滿是防備。 二十九號悄悄地對秦崢道:“這是嚴嵩,據(jù)說是個太監(jiān),賣國求榮的。” 秦崢卻是聽過嚴嵩的,不由多看了那人一眼。 誰知道這時候嚴嵩不知道和婦人說了什么話,婦人惱恨地盯著眼嚴嵩,便轉(zhuǎn)身回營帳去了。 嚴嵩訕訕地笑了下,見秦崢在看他,便顛顛地過來,滿臉笑意,頗為真誠的樣子:“姑娘可好?怎么站在這里,風大,仔細風沙迷了眼睛。” 秦崢面無表情地看了二十九號一眼,二十九號轉(zhuǎn)身走了。 秦崢拍拍灰,也自己回了營帳。 嚴嵩鬧了個沒臉,心里很不受用,眸中閃過陰冷,不過到底那陰冷一閃而過,他很快恢復了卑微的笑容,樂呵呵地彎著腰去找別人說話去了。 ———————— 這日晚間時分,高璋回來,見秦崢正在屋內(nèi)翻看著他的行軍步兵書,便道:“你竟喜歡這個?” 秦崢淡聲道:“未見得喜歡,只是無聊,看看總是打發(fā)時間。” 高璋點頭:“這本書是極好的,雖有些不成體系,卻是我往日行軍心得,你看看也好,若有什么不明白,問我即可?!?/br> 秦崢“嗯”了一聲,并不曾抬頭,繼續(xù)就著油燈翻看那書。 高璋過去,挨著秦崢坐下,扳過她的臉,仔細觀察她的臉上傷疤一番,終于道:“看著好了一些,今晚還得抹藥?!闭f著便拿過膏藥來涂抹。 一回生二回熟,此時秦崢對此事已經(jīng)毫無抗拒,便任憑她為自己抹藥。 高璋一邊將暗紅色膏藥涂抹在秦崢的疤痕上,一面道:“也沒見你處罰那個火頭夫,你是打算如何?” 秦崢被高璋將一張臉把持著,說話都有些不得自由,只含糊地道:“就這樣吧,我并沒有將他如何的想法?!?/br> 高璋卻是有些詫異:“我向來睚眥必報,逆我者必要亡。你這性子,未免過于平淡,對于欺凌自己之人竟然不做處罰。” 秦崢卻道:“我不會處罰他們,只因我知道,他們其實打的并不是我?!?/br> 高璋皺眉:“不是你又是誰?” 秦崢仰臉,凝視著上方那個冷硬森寒的面孔,想著這人當日站在城樓上彎弓射箭時的情景,緩緩地道:“他們打的并不是這個叫阿諾的我,而是一個被虜來的雜役。雜役在他們眼里,原本就是該打的,正如大炎人在你眼中,原本就是該殺的。這蒼茫亂世,蕓蕓眾生,被鞭打被蹂躪甚至被殺害的,并不是只有一個阿諾,而是大炎一個個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作為砧板之rou,亂世螻蟻,我不是今日被伙夫打,便是明日被他人迫害罷了,這一切都是大勢所趨命運使然,我又何必去怨怪那個欺凌我的人呢?這不是他的錯,也不是我的錯?!?/br> 高璋為秦崢涂抹膏藥的手停頓了下來,良久,他放開那膏藥,俯首盯著秦崢看。 他的目光銳利凌厲,他的面孔棱角分明,耳上的藍鉆發(fā)出幽幽森光,更添幾分陰冷詭異的森寒,他將秦崢整個人籠罩在陰暗中,周圍的氣溫仿佛都降低了幾分。 秦崢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良久后,高璋終于抬起身來,陰冷氣息消散,他開口道:“女人,你好大的膽子,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率兵北伐,導致了生靈涂炭,導致了你的屈辱,和臉上的傷疤嗎?” 秦崢閉眸不言。 高璋卻陡然俯首,狠狠地將唇攫住她的,以著狼虎之勢掠奪著她的芬芳。 秦崢氣息微亂,兩頰發(fā)紅,雙唇嫣然。 她微抬起頭,一雙眸子猶如剛剛投入石子的湖面,碎作一片,有星星點點的漣漪。 高璋忽道:“你確實不錯,足配當我的女人?!?/br> ———————— 接下來幾日,高璋依然如往常一般和秦崢同床共枕,至于那日親吻一事卻是再也沒有過,只偶爾會抱著她睡去。這個于秦崢而言倒是不難,以前她也時常抱著路放睡。 至于高璋為何如此行事,高璋不說,秦崢自然也不問。只是每晚高璋寬衣洗漱時,會讓他上前服侍,于是她便聽令。只可惜她并不是細心體貼之人,沒幾下便讓高璋很是不悅,不再用她,于是從此她樂的閑在一旁,便就著營帳窗處的一點光線拿了那本高璋的行軍布陣筆記來翻看。 高璋的字卻是寫得極好,筆鋒蒼勁有力,看得出是下過功夫的。這南蠻人自有一套本地的土話,可是卻沒有文字,這么些年來,他們一直借用大炎人的文字。想來南蠻的王庭中人從小修習大炎語言以及文字吧。 她正看著,卻見屬下侍衛(wèi)端了一個大木桶來,卻是讓高璋沐浴的。高璋把衣服盡數(shù)褪去。 高璋身姿挺拔堅韌,高大魁梧,肌rou緊實,骨骼強勁,因了長年行軍的緣故,身上是健康的小麥色,背脊上有陳年舊疤縱橫。他渾身充滿了一種精悍敏銳的氣息,只這么站在那里,便仿佛蘊含了巨大強韌的力量,仿佛行走在原野里的一頭豹子,精敏果敢,蓄勢待發(fā)。 此時他背對著秦崢,面對著門簾處。營帳里很暗,羊皮門簾射進來的光線將高璋矯健的身姿籠罩上一層淡金色。 高璋抬了下腳,隨著他的動作,緊實堅挺的臀部也動了起來,健壯強韌的大腿一抬,便邁入了木桶中。他在木桶中坐了下來,粗黑的長發(fā)披散在后背,在木桶邊緣桀驁地蹭來蹭去。 秦崢正看著,高璋卻忽然道:“你要不要一起來洗?” 秦崢搖頭:“不用,白日間你的屬下已經(jīng)為我打來水,我洗過了?!弊詮母哞鞍l(fā)現(xiàn)那件很麻煩的血跡事件后,他就很自動自覺地命屬下每日提來溫水供她凈身之用。 高璋撩起水來,潑灑在他的肌膚上,那小麥色的肌膚便有盈盈水滴,在些許的光線下反射出誘人的味道。 溫水打濕了他的黑發(fā),他心情很好地笑了下,轉(zhuǎn)首道:“過來,幫我搓背吧?!?/br> 秦崢看著他那一口白牙,只好放下書,起身,拿了一旁放著的皂巾幫他搓背。 高璋頗不滿意地皺眉道:“太輕了,力氣大些?!?/br> 秦崢原本是心不在焉的,此時聽到這話,便用足了力氣,狠狠地在他背上搓起來。 高璋頓時有些受不住,詫異地道:“你力氣竟然這般大。” 秦崢故作不知,道:“還要再用些力嗎?” 高璋搖頭:“不用,再用力,怕是連皮都要搓下來了。” 秦崢保持著這力道為高璋搓背,待搓好了背,卻見那背上疤痕印都泛著紅。當下高璋又讓秦崢幫著洗頭。秦崢搬來杌子,坐在那里,將他粗硬的黑發(fā)一點點分縷,仔細搓洗。這黑發(fā)也忒地硬了,難不成南蠻人的毛發(fā)都如野獸一般嗎? 好不容易洗好了,秦崢將一旁的松江綿巾扔給他,讓他自己擦洗去吧。 高璋金刀大馬地走出浴桶,也并不曾回避,倒是讓秦崢猛不丁將正面看個透徹。 秦崢瞇眸看了一番,最終得出結(jié)論,好像比單言的大一些吧,只是總歸……太丑。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了。 高璋正擦著濕發(fā),猛見秦崢一臉嫌棄地扭頭,不覺皺眉:“你這是什么意思?” 秦崢沒看他,徑自走到窗前,繼續(xù)拿了那本行軍布陣筆記來看。 高璋擦洗好了,長腿幾步邁到秦崢身邊,一把將她禁錮在尚帶著濕氣的胸膛中,深眸閃著危險陰森的藍光,不悅地道:“你竟然敢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