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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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包姑過來干活,卻見院子里堆滿了各種雜物和垃圾,不由得大驚,當(dāng)下嚷道:“這是怎么了,遭搶劫了?” 秦崢抬抬眼皮子,淡聲道:“沒,只是秦三嬸一家終于搬走了?!?/br> 包姑一聽大喜:“太好了,這家子總算給咱騰地兒了?!?/br> 這時候托雷總算也醒來,出了屋,惺忪的睡眼看著包姑:“秦兄弟啊,我怎么眼花了,看到一個標(biāo)致的小丫頭呢!” 包姑不過十歲左右,還未被人說過標(biāo)致呢,聽到這話,臉上竟然有些紅,瞪了一眼托雷道:“你是誰???” 托雷故作驚訝地道:“哇,原來我沒眼花,這里真有一個俊俏小丫頭呢!” 包姑跺腳,對秦崢道:“秦哥哥,這是哪里來的人,怎么說話呢?”說著便一跺腳,干脆不搭理這人,徑自進(jìn)廚房幫著收拾東西去了。 這時候路放恰好走出,面無表情地對包姑道:“這是你秦哥哥新收的伙計?!?/br> 包姑一聽大驚,小聲地向路放打聽:“怎么又來一個伙計?”她是擔(dān)心自己的差事被搶了。 路放自然看出小丫頭心事,便解釋道:“這你不必?fù)?dān)心,你秦哥哥兩個不嫌少,三個不嫌多?!?/br> 包姑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干活。 秦崢要出門去菜市上看看,便叮囑托雷道:“托雷大哥,你初來乍到,有事先聽路放的,看他需要你做什么,凡事學(xué)著點(diǎn)。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br> 托雷摸摸腦袋,心道秦兄弟真是快嘴,他說了這么多,我竟然一句都插不上,待反應(yīng)過來時,秦崢已經(jīng)出門去了。他踮起腳尖看向灶房,想了想,還是蹭過去了。 路放見此,倒也不客氣,拖地抬重物,凡事盡管招呼了托雷去做。于是一天下來,托雷直呼累啊:“這簡直比當(dāng)玄衣衛(wèi)士還要辛苦呢!” 路放見此,眸光微寒,扔過一句:“既然喊累,何苦留下?!?/br> 托雷聞言大呼:“我早就覺得你看我不順眼,果然如此,你是一心想著我離開吧!” 一旁包姑的注意力卻是不同,腦袋只抓住了那句“玄衣衛(wèi)士”,她好奇地抓住托雷的胳膊,大聲問道:“托雷大哥,你真得是玄衣衛(wèi)士???”她兩眼冒出小星星來。 路放對于托雷的叫囂,并不搭理。 托雷見此,頓時跳腳:“我看你是不想我留在這里,怕我搶了你的位子吧!”哼,托雷人粗心不粗,他看出來了,這個路放渾身散發(fā)著排斥的信息,從當(dāng)日在邊城他就看出來了! 這時候,秦崢恰好提著一壇酒進(jìn)門,一進(jìn)門就看到跳腳大罵的托雷,以及默不作聲的路放,還有個拉著托雷胳膊不放的包姑。 “誰能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嗎?”秦崢挑眉問道。 托雷見秦崢回來,連忙訴苦告狀:“路放排擠我。” 秦崢看向路放。 路放神情淡漠:“我沒有?!?/br> 秦崢蹙眉看向托雷。 托雷大聲喊道:“他欺負(fù)新人!”好生委屈的樣子。 秦崢動動指尖,下了結(jié)論:“托雷,當(dāng)伙計的,要盡可能放軟了性子。有時候遇到挑刺的客人,上前理論遠(yuǎn)不如說句服軟的話?!?/br> 托雷頓時明白了,秦崢這是以為他性子不好? 托雷越發(fā)委屈,不過他見秦崢涼淡的神情,頓時明白爭辯也是沒用的。他看了眼路放,心中暗道,我便吃上這一次虧,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 當(dāng)晚,秦崢為了犒勞兩個伙計,親手烙了拿手的羊脂韭餅,熬了粟米粥,又炒了幾個拿手小菜,有麻飲小雞頭,石首鯉魚,蕉葉豬頭rou。 托雷見菜色豐盛,香味誘人,頓時開懷,白日的不愉快去掉了大半,拿起筷子就吃,一邊吃一邊夸,大聲道:“想起往日,我過得叫什么日子?。 ?/br> 路放拿起筷子里,細(xì)嚼慢咽,姿態(tài)從容。 托雷為路放和自己各倒了一盞酒,口中猶自絮叨道:“路兄弟,你是知道的,人說蔥韭不得入軍門,買魚沽酒皆有罪,雖說玄衣衛(wèi)士不是啥軍門,可是那規(guī)矩卻比軍門還要嚴(yán)上幾分啊。托雷我這日子實在過得嘴里沒味兒!” 秦崢端起酒來,分別敬了托雷和路放,然后才慢慢地道:“兩位哥哥吃好喝好,今晚咱們還有一事要做?!?/br> 話音剛落,路放伸手,攔下秦崢喝酒的動作:“你不能喝?!?/br> 秦崢不解:“為何?” 路放以目光警示秦崢。 秦崢恍然,當(dāng)下只好笑道:“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喝多了,以后就不會了?!?/br> 路放的目光明顯是不信的。 秦崢只好道:“這次少喝一點(diǎn),試上一試,如何?”說著一杯酒已經(jīng)下肚。 路放從旁無法,只好看著。 托雷卻是不解:“什么事兒???這大晚上的……”又不讓喝酒什么的…… 秦崢笑了下:“托雷大哥,今日我去外面逛了一圈,訂了粳米十斗,白面十斗,綠豆五斗,小豆五斗,另有各色砂鍋十個……” 托雷不及聽完,就頭大地說:“秦兄弟這是要我們?nèi)グ釚|西嗎?好啊,你招呼一聲!”托雷別的沒有,唯獨(dú)力氣有。 秦崢搖頭笑:“不是,我是說,這些都是要銀子的?!?/br> 托雷不懂,路放卻是明白的,開業(yè)之初萬事難,處處都要銀子,眼前多少窟窿等著填,他其實好奇,秦崢打算從哪里弄了銀子來填補(bǔ)。 托雷當(dāng)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納悶地問:“秦兄弟,托雷我雖然以前領(lǐng)玄衣衛(wèi)士俸祿,可是每月都花個精光,你說這個,我也沒銀子給你用啊。” 秦崢卻道:“不必,今日勞煩兩位拿著鐵鏟挖挖地就可以了?!?/br> 托雷越發(fā)不明白:“秦兄弟啊,你莫不是被銀子逼傻了,挖挖地就能有銀子嗎,那敢情好,以后莊稼戶就等著在地里收銀子吧?!?/br> 秦崢但笑不語。 待到幾個人酒足飯飽,她才招呼路放和托雷,各自拿了鐵鏟在院子里開始挖了,她指定地點(diǎn),對方負(fù)責(zé)挖,挖到一尺深時,她還蹲在那里仔細(xì)觀察了下地形,又讓往左挖。 如此,等到挖地兩尺時,托雷一個鏟子下去,仿佛碰到了什么,發(fā)出咔嚓的聲音。 托雷恍然:“難不成下面埋著寶藏!” 秦崢拿手指敲敲鐵鏟:“怎么可能,不過是家父之前埋的一些藏銀罷了?!?/br> 托雷頓時來了興致,嘩啦啦幾鏟子下去,很快一個雕刻有云紋圖案的紅匣子在泥土中露出來了。托雷忙和路放一起將周圍泥土清理干凈,終于把這個紅匣子挖了上來。 秦崢左右打量一番紅匣子,手那么一動,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來一把木鑰匙。將這個木鑰匙輕輕插入紅匣子中,紅匣子應(yīng)聲而開。匣子打開后,只見里面是白花花的元寶銀錠子,有四排,每排五個。秦崢拿手摸了下,有三層,那便是整整六百兩紋銀。 托雷驚嘆:“秦兄弟,看不出來伯父有如此先見之明,竟然為你藏了這么多銀子。有了銀子,還用辛辛苦苦開什么飯莊啊!” 秦崢不言,默默地取出一百兩紋銀,然后將其余的放好,又關(guān)上匣子,重新放到泥土里去。 路放見此,開始重新埋土。 托雷不解:“秦兄弟?” 秦崢笑了下:“留著以后需要時再用吧?!?/br> 托雷想想也是,便點(diǎn)頭:“還是秦兄弟有想法?!?/br> 當(dāng)天晚上,路放一直觀察著秦崢動靜,一直到第二天,他還時不時看眼秦崢,直到確認(rèn)秦崢確實再無腹痛,這才放下心來。 而此時開飯莊的各項事宜已經(jīng)萬事俱備,秦崢雖然不信什么良辰吉日,卻也請人特意算了黃道吉日,又在開業(yè)吉日之前,投了帖子給鎮(zhèn)上有名望的老人。到了開張那日,王老伯幫著揭開遮住牌匾的紅布緞,露出黑色牌匾,上書兩個白色大字“一人飯莊”。老人家老淚盈眶,顫聲道:“這么乍一看,真如同回到當(dāng)年!” 路放拿了一把鞭炮開始噼里啪啦地放起,包姑則在那里笑盈盈地招待新客,托雷則在后廚手忙腳亂地?zé)稹?/br> 借助當(dāng)日那頓大鍋菜的名聲,前來觀望的客人還真不少??墒墙袢諄砹耍蠹覅s發(fā)現(xiàn)秦崢這開張卻是別有名目的。 原來秦崢最擅做砂鍋菜,可是一個飯莊,若是只做這個,砂鍋不知道要多少。于是秦崢便想了一個主意。每天十個砂鍋菜,限量供應(yīng),每一桌只可訂一個砂鍋菜。也恰好,一人飯莊只有十個桌子,正好每桌一個。至于一桌客人吃畢后的第二桌,卻是沒有了的。 這么一來,大家紛紛好奇這砂鍋菜是如何的好吃,一個個表示要訂。卻見秦崢給了一個菜牌,上面寫了十種砂鍋菜,大家看著每個好像都很好吃,無奈又只能訂一個,于是便胡亂指了一個。一時之間更有人沒訂到今日的,便問起要訂明日的。 待到了大家坐下,這訂到的不免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菜,不知道是何滋味。更有沒訂到的,紛紛伸著脖子圍觀。 其中唯有秦三嬸,帶著柳兒也巴巴地湊過來看熱鬧,卻是一心里盼著這買賣不行,最好是沒人來吃才好呢!見到一人飯莊鞭炮響起,這么多來紛紛涌起來給秦崢面子,她心里是暗暗咬牙的恨,只盼著那砂鍋回頭讓大家大失所望,從此砸了招牌才好呢!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的時候,秦崢將早已備好的第一個砂鍋用食盤端了進(jìn)來。遠(yuǎn)遠(yuǎn)便見那砂鍋冒著熱騰騰的白氣,這天寒地凍的,這只一件,便讓人有了食欲。 ☆、第24章 砂鍋熱氣騰騰 待這砂鍋上了桌,卻見旁邊一個小牌子,用豪邁蒼勁的字體寫著:砂鍋三寶。 眾人望向那砂鍋三寶,只見那砂鍋煲是白凈的細(xì)瓷,冒著熱氣的湯也是乳白色的。砂鍋煲正中是錯落疊放的魚豆腐,金黃色的豆腐皮兒仿佛包不住這與豆腐的香,讓人在看到的那一剎那,就從那騰騰熱氣里聞出了魚豆腐的香甜。魚豆腐周圍,rou紅色牛丸和乳白色魚丸點(diǎn)綴在乳色的湯間,圓潤誘人。此時本是冬日,寒氣襲人,眾人不免手冷腳冷,只看這燉得乳白養(yǎng)人的砂鍋一眼,便被勾住了心魂。偏這砂鍋上那點(diǎn)蔥綠,更是與這乳白淺色之中畫龍點(diǎn)睛,誘得人食欲大開,又不忍食之,仿佛一箸子下去,便破了那點(diǎn)美感。 眾人紛紛驚嘆羨慕,那挑了這個砂鍋三寶的,心滿意足的拿起箸子要吃,可是一嘗之下,卻是嘶哈一聲,好燙啊。眾人不由大笑,這砂鍋煲自然是燙的,大冷天吃著就是暖和! 一時之間,第二個砂鍋煲也端了上來,這個名字卻是叫秦氏砂鍋煲,是秦氏的獨(dú)家。眾人不禁伸長了脖子去看這秦氏獨(dú)家到底是個什么。一見之下,卻是和之前的砂鍋三寶不同。那砂鍋三寶整體色調(diào)是燉得如火純青的乳白色,只有幾絲豆腐金邊兒和數(shù)點(diǎn)蔥綠來襯,頗有情致。而這個秦氏砂鍋煲,卻是讓人一看便直吞口水的香濃紅澄澄色。砂鍋里各項燉過的菜品堆成一個小山頭,有燉得幾乎要化成土豆泥的金黃色土豆塊,有炒制后燉得軟糯的綠色扁豆,更有淺綠色的山筍,酥爛噴香的排骨rou,同樣熬得幾乎要化開的紅蘿卜塊。這些菜品之上點(diǎn)綴了數(shù)點(diǎn)新鮮蔥綠,而砂鍋煲的四周,則是沿著鍋沿逐次插放了一圈兒的黃澄澄的粗糧餅。那餅子,一看便知道烙得焦黃,外脆里軟的。一時有小孩子,便叫嚷著要去吃那烙餅,甚至有不聽話的都要伸手去抓了,大人便忙攔住了。 得了這秦氏砂鍋煲的分外開心,這一大鍋,好生實惠,樣樣俱全!這下子豈不是連其他菜都不用點(diǎn),就吃個痛快了。眾人眼瞅著他嘗了一口那排骨rou,卻見他閉著眼睛那個舒爽啊,一口咽著,一邊連連贊嘆:我這一不小心,把個骨頭都嚼爛了吃下去了!香??! 一旁輪到砂鍋的,紛紛越發(fā)期待了,而沒得的,都跑過去柜臺,問明日的砂鍋還能訂嗎,若是明日的不能了,那后日的呢?這么一下子,這一人飯莊的砂鍋竟然排到了數(shù)日之后了。 緊接著,其他砂鍋菜品也上了,有晶瑩剔透,軟糯香爛,被一層紅澄澄的濃郁調(diào)汁包裹著的砂鍋紅燒rou,有紅辣油亮讓人一望之下就忍不住流下口水的開胃辣子雞砂鍋這些菜品配色各有不同,砂鍋也各有特色,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卻是一個純黑色細(xì)質(zhì)砂鍋,里面一眼望去,并不知道是什么,只看到黑亮的軟綿,白色的鮮嫩,以及幾點(diǎn)蔥綠點(diǎn)綴。在場眾人吃了一輩子的飯,還不曾見過把黑白綠搭配得如此驚采絕艷的,不由湊近了去看,卻見那黑色的是燉得黑亮軟滑的黑木耳,白色的則是軟糯醇香的魚rou。 飯莊內(nèi),大家贊嘆連連,那些沒訂到的,不由很是后悔,有婦人埋怨自家男人的,也有小孩子哇哇哭著要吃砂鍋的。只是他們到底來晚了,如今只能站在一旁觀望了。 秦崢見此,便讓包姑去灶房取來了早已準(zhǔn)備好的桂花糖蒸栗粉糕,道一聲抱歉,店小人多,只能每日供應(yīng)這么多。些許糕點(diǎn),請各位嘗鮮,也就當(dāng)賠罪了。 當(dāng)下小孩子歡喜,婦人們也高興,白撿的便宜誰不愛啊!當(dāng)下紛紛取了粟粉糕,香噴噴地吃著去了。 秦崢見一切就緒,便回了灶房忙碌。包姑在堂前招待客人,忙得里里外外不停腳,她雖然機(jī)靈,可是這么多人這么多菜色,難免有些忙亂,于是秦崢便留了托雷在后灶幫廚,卻讓路放偶爾前去幫著小包姑。 路放來到前堂,倒是很快吸引人大姑娘小娘子們的注意,大家紛紛看過去,有的很快便知道了這位就是當(dāng)日一個板斧嚇退秦家三兄弟的小伙計。 “聽說姓路,長得俊,就是模樣冷了點(diǎn)啊?!毙∧镒觽冞@么議論著,同時把路放和自家那位比較了下,頓時覺得自家男人實在寒磣。 “這路公子可曾婚配?。俊贝蠊媚飩冎苯影崖坊镉嬄放芴媒谐闪宋难诺穆饭?,同時大膽打聽下。 “沒有呢,聽說剛從這里搬出去的柳兒迷他迷得神魂顛倒?!庇忠粋€深知內(nèi)情的提供情報。 這時候,旁邊幾個男人受不了了,輕拍了下桌子:“你們是來吃飯的,還是來看人的?” 小娘子們不好意思說話了,大姑娘羞紅了臉,繼續(xù)偷偷看路放。 柳兒見此情景,有些耳熱,有心聽別人怎么說路放,也想偷偷地看他幾眼??墒乔厝龐饏s是氣哼哼地拉了柳兒離開,就連旁人要遞給她粟米糕,她都沒接。 眾人見秦三嬸那臉色,知道她必然是不高興了。 也是啊,自己霸占了這么多年的宅子憑空沒了也就罷了,別人一拿回這宅子,便把買賣做得風(fēng)聲水起,就她那見不得別人好的性子,能不氣嗎? 一時之間,眾人看著秦三嬸離開的背影便多了幾分幸災(zāi)樂禍。 卻說這秦三嬸回到家,卻見家里冷鍋冷灶的,三個兒媳婦都懶散散地在那里,竟然沒個做飯的。她氣不打一出來,便指桑罵槐,先是罵窩里的雞不下蛋,接著罵那貓兒狗兒只知道吃糧食不出力。別人家的狗給根骨頭就知道搖尾巴,你們呢,卻讓別人欺負(fù)到老娘我頭上。 她這當(dāng)婆婆的在這里罵,三個兒媳婦卻都不是省油的燈,特別是大媳婦,自從住到這老宅子里,房間狹小老舊,土坯都幾乎要掉下來了,半夜睡覺都怕砸到臉上來,自然是對婆婆沒好氣。 當(dāng)下秦三嬸在那里罵,這幾個媳婦便白眼哼哼,便有三媳婦揮了揮帕子,道:“你們娘倆不是去人家飯莊了嗎?便是憑這都姓了秦,難不成他們開業(yè)還不請你們白吃一堆?。吭醯匾膊粠Щ貋睃c(diǎn)雞啊魚的給我們也開開葷?” 二媳婦聽了,卻是想起那晚秦崢二人的砂鍋湯,那味道真叫一個好,便饞了,流了流口水道:“娘啊,您老什么時候也給我們訂一桌席面,也好讓我們解解饞啊。這自從嫁到老秦家,吃得那都叫一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