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是沒見過的陌生號碼,但是來電的人王澤生卻絲毫不感覺陌生。 王澤生握緊了手機,把那個號碼拉進(jìn)了通話黑名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撥通了之前的那個號碼。 還是關(guān)機的語音郵箱,王澤生頓時心下覺得有些不安和無措。 學(xué)長…… “白白?!?/br> 熟悉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王澤生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薛辰逸已經(jīng)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見他有些異樣的表情后皺起了眉頭。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王澤生只是搖頭,無論是臉部的線條還是肩膀的幅度都繃得緊緊的。 薛辰逸見他不愿說也并不逼迫,只是向前一步想拍拍他的肩膀卻被對方飛快地躲過了。 薛辰逸:“……白白?” 王澤生攥緊拳頭低著頭說了一聲“對不起”后便匆匆上樓了,獨留身后的薛辰逸有些呆愣地站在那里。 盡管這么說很丟臉,但是這個時候,他只想要學(xué)長站在他旁邊。 哥哥和學(xué)長……是不一樣的。被跟蹤狂sao擾這件事……絕對不能讓辰逸哥知道。 王澤生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走進(jìn)家門后便“啪”地一聲甩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癡漢日記# 2014年3月16日 我一邊自瀆一邊在跟他打電話,這種變相的刺激讓我感覺很有快感。 實際上我知道我在不安,所以才加倍地想要他更加依賴我,因為害怕另外一個我而全身心地依賴我。 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們是同一個人會有怎么樣的反應(yīng),但是我絕不會讓那一天到來。 ☆、 第24章 part.24 喜歡 在那之后,余時航的手機一直都是關(guān)機狀態(tài),后面的周日假期兩個人也沒有再見面。當(dāng)年晚上王澤生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睡得很不安穩(wěn)。 他拿著手機怔怔地發(fā)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直至將近凌晨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的王澤生幾乎是理所當(dāng)然地遲到了,當(dāng)他洗漱好匆匆下樓的時候,卻沒有看見余時航熟悉的身影。 王澤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了一眼手機卻沒有再打電話過去。 是不知道他睡晚了,還是壓根就沒有來等過他?昨晚的電話一個都沒有回?fù)苓^來,想來現(xiàn)在打過去他也不會接吧? 王澤生這么想著,攥緊了拳頭打算自己一個人獨自打車去上課。 他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整件事情會演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他們才交往了沒幾天不是嗎?可是現(xiàn)在的這種情形卻更像是兩個人吵架后的冷戰(zhàn)。 王澤生突然想起了昨天余時航抱住他時承諾的那個不會分手的諾言,心口有些隱隱的晦澀感。 坐著出租車一路趕到學(xué)院,王澤生幾乎是踩著點進(jìn)入畫室的,心不在焉地上了一上午的課,也只畫了一棟潦草的房子罷了。 中午的時候,王澤生特地站在教學(xué)樓下面等了很久,只是最后沒等到余時航的身影,卻等來了周碩的電話。 “澤生啊,老薛在我們學(xué)院外面哩,我們一起出去搓頓好的怎么樣?。俊?/br> 周碩似乎已經(jīng)在外面了,說話間夾雜著汽車的喇叭聲和路邊販賣小攤的叫喚,“老薛說請我們倆吃牛排,嘖嘖,學(xué)??沙圆涣诉@么好的啊?!?/br> “你今天上午沒課?”王澤生皺著眉問他。 “恩啊,今天出來逛街的時候在琴行碰見了老薛,哎,老板再給我一串,”那頭周碩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嘴巴里似乎還塞著什么東西,就連解釋有些口吃不清,“差不多到午飯時間了,也琢磨著你要下課了就打算招呼著你一起過來吃頓飯?!?/br> 王澤生看了一眼手表,心下有些躊躇,等了好半響才慢吞吞地開口道:“你們在哪吃飯?” “不遠(yuǎn),就是學(xué)校附近的那家羅曼斯,畢竟我下午還有課不是?” 王澤生握緊了手機,站在教學(xué)樓下抬頭看了一眼金融學(xué)院的方向,抿緊了嘴唇。 “那我待會過來?!?/br> 那頭的周碩應(yīng)允一聲便把電話掛了,王澤生思索片刻還是打算給余時航發(fā)一條短信,寫了幾個字后頓了一會兒又把即將發(fā)送的短消息全部刪除了。 他把手機放回兜里,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金融學(xué)院,在原地呆了一會兒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王澤生到羅曼斯的時候,薛辰逸和周碩兩個人已經(jīng)在包廂里等了好一會兒了,他的屁股還沒坐熱,兩個人之前點的有些小雜盤就上來了。 “怎么了,看你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周碩挑了一快炸雞塊蘸了點番茄醬就塞進(jìn)了嘴里,“昨晚沒睡好,看你那黑眼圈整的像倆熊貓眼似的?!?/br> 王澤生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眼袋卻聽見坐在對面的薛辰逸輕笑起來。 “你別聽他的,只是看你面色有點疲憊罷了,”薛辰逸將一個炸蝦圈遞給他,“我?guī)湍泓c了和我一樣的西冷,沒事吧?” 王澤生搖搖頭,接過他遞過來的蝦圈就咬了一口,嘴巴發(fā)出“嘎嘣嘎嘣”的酥脆聲音聽起來十分有食欲。 “老薛,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在國內(nèi)定下來了?”周碩問,“打算以后找什么工作?。俊?/br> “叫什么老薛,叫哥,”薛辰逸故作惱怒地打了他腦袋一下,力道卻不重,就連聲音都帶著隱隱的笑意,“我還能干什么?繼續(xù)鼓搗我的小提琴唄,長這么大還只會這么一件事。” 王澤生不贊同地皺起眉頭,低低地叫了一聲“哥”。 薛辰逸聳了聳肩,隨口喝了一口桌上的花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周碩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這么久了,小子有女友沒有?” “咳咳咳——” 周碩被他這么一個問題弄的差點嗆到喉嚨,漲紅著一張臉就炸開了。 “老薛,你說啥啊,我、我還沒打算談戀愛呢?!?/br> “沒打算?是沒人要和你拍拖吧?”薛辰逸戲謔道,眼神卻若有若無地滑過低頭咀嚼著東西的王澤生。 “我呸!什么叫沒人跟我?老子風(fēng)流倜儻,想追我的妞多了去了,倒是你家的白娃早就已經(jīng)有了暗……唔——” 周碩話還沒說完就被王澤生死死捂住了,薛辰逸沉下眸子看著緊繃著一張臉的王澤生,沒有說話。 “哥,”王澤生干巴巴地說,“你別聽他瞎說?!?/br> “你,你干嘛啊,手上一股炸雞味?!?/br> 周碩嚷嚷著就把他的手給掰開了,那副嫌棄自己的模樣看得王澤生幾乎是咬牙切齒。 “白白,談戀愛了?”薛辰逸沒有去看王澤生,只是翹著嘴角試探性地問坐在他對面擦著嘴巴的周碩,“我上次看見有個男人強吻他,白白說……那是他的學(xué)長?!?/br> 周碩愣了一會兒才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猛地一拍王澤生的肩膀,疼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好啊你,動作夠快的啊,是不是兩個人已經(jīng)勾搭上了?” 王澤生:“……” 王澤生心里暗罵一句蠢貨,抬頭看見對面男人的表情越來越黑,恨不得拿個東西把旁邊這個損友的嘴巴堵住。 實際上他也這么做了,拿了一塊雞排就往周碩嘴里塞,成功地阻止了對方繼續(xù)咋呼的聲音。周碩咬著雞排還想說什么,卻被王澤生冷冷瞟了一眼,這才像是慢半拍地意識到了什么,乖乖地不吭聲了。 “白白,”薛辰逸將兩個人的表現(xiàn)都看進(jìn)了眼里,心下一沉,臉上也沒了之前溫和的表情,“你就一定要這么瞞著我嗎?” 王澤生也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放在桌下的手悄悄地攥緊了,憋了半響才躊躇說道:“你不能讓我爸媽知道?!?/br> 薛辰逸愣了一下,隨即“恩”了一聲應(yīng)允了。 王澤生深吸一口氣才緩緩開口:“我喜歡他,喜歡學(xué)長。” 薛辰逸:“……” “……你喜歡男人?”薛辰逸沉默半響后才拋出這么一個問題,緊緊皺著眉的表情有些奇怪,“你是個gay?” 王澤生搖了搖頭:“不,我只是喜歡他?!?/br> 言下之意就是,他的性向正常,對于別的男人也絲毫沒有興趣,只是單單喜歡學(xué)長而已。 薛辰逸眉頭皺得更緊,王澤生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隨即一咬牙又補充道:“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往了。” 這次就連周碩的表情也有所詫異,急忙忙地插嘴,說話之余還差點噴出嘴里的rou渣來:“我cao,澤生你們動作也太快了吧?” 王澤生剛想開口,卻聽見薛辰逸“啪——”地一聲把手里的杯子放在桌上,清脆的聲音讓他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白白,你這樣是……”薛辰逸頓了半響才艱難地吐出幾個字眼,“是不正常的?!?/br> 王澤生愣了一下,皺起眉抬頭去看他,靜靜道:“我不是gay。” “可是你喜歡他!”薛辰逸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對勁,從位置上“刷”地站起來,咬牙切齒的模樣和以往的溫和截然不同,“這樣是感情……他會毀了你的?!?/br> 王澤生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桌面上的花紋,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喜歡他。” “我甚至連為什么會喜歡上他的理由都不知道,這種感覺突如其來,我根本就沒辦法控制?!?/br> 王澤生說得很慢,卻句句都吐字清晰。 “我從來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無關(guān)性別,也無關(guān)身份,只是單單就這么喜歡他而已?!?/br> 薛辰逸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渾身力氣般失落地坐了下來,手掌捂著前額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氣氛一時有些沉寂的壓抑,周碩用手肘碰了碰王澤生的胳膊,朝包廂的門口挪了挪嘴,王澤生心下了然,對于桌上的東西也沒了食欲,便起身站了起來。 “我去上個洗手間?!?/br> 關(guān)上包廂的門后,王澤生才長松了一口氣,他站直身體的時候剛好有一個穿著類似服務(wù)員且戴著帽子的高個子男人朝他走過來。 “請問洗手間在哪?”王澤生問。 “請跟我來。” 男人的帽檐壓得很低,走路的速度也很快,王澤生沒有看清他的臉,只覺得對方的聲音有些莫名的耳熟。 奇怪,他是不是在哪里聽到過這個聲音? 王澤生這么琢磨著也沒有多想,跟著男人就往樓下走,不一會兒就看見wc兩個熟悉的字母。 “謝謝?!蓖鯘缮f著就要與他擦身而過,卻不料被對方突然握住了手腕。 王澤生:“?。。。??” 還沒等王澤生反應(yīng)過來,對方就一個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叫喊出聲的同時快速地貼在他身后,王澤生想要轉(zhuǎn)頭卻無奈對方將他脖子的動作死死地扼住了,難以動彈,最后只能被迫被對方摟住腰往男廁所的隔間里帶。 廁所隔間的門“咔噠——”一聲被鎖上了,王澤生的腦海里在那一瞬間閃過很多畫面,終于響起了為何自己會對著男人的聲音會有種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