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菟絲花男配我不當(dāng)了、吃遍江湖瓜[綜武俠]、對面的男神看過來、[綜漫]那個男人掉馬了、砂鍋娘子、重生之小媳婦的幸福生活、如果當(dāng)初我勇敢、我真不是撩人精[穿書]、[古穿今]美食之啞廚、一品駙馬爺
他正欲開口,便見江衡從門口走了進(jìn)來,后面跟著慢吞吞的陶嫤。兩人往那一站,襯得她愈發(fā)嬌小。平常不覺得有什么,自打莊皇后說要把陶嫤嫁給魏王后,他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當(dāng)即板起臉,怒聲道:“叫叫,過來!” 陶嫤一顫,無辜地抬起雙眸,“外公……” 她剛要走過去,誰知肩膀被江衡一把捉住,他面不改色地把她留在身邊,“楚國公想必已經(jīng)聽母后說了?” 殷如氣得吹胡子瞪眼,豈止是聽說,就差沒吵起來了!若不是看在莊皇后的面子上,他今日必定擄袖子跟他比試一場,“你想娶我外孫女?” 江衡頷首:“正是?!?/br> 他脫口而出:“魏王怎么好意思!” 江衡一噎。 前面莊皇后瞧不下去,不由得端起皇后的架子來,厲聲喚了句楚國公。她肅容時極有威嚴(yán),跟平常和顏悅色的模樣全然不同,果真讓殷如立時換了個態(tài)度,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到她跟前,“臣在。” 莊皇后起身拂了拂袖子,冷睇他一眼,“這事就這么定了,你休得在背后編派本宮的不是,只等著皇上下旨,讓叫叫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出嫁罷?!?/br> 殷如雖不情愿,但震懾于皇后的威嚴(yán),不敢再說什么,惕惕然應(yīng)了個臣遵命。 * 待皇后離去后,楚國公把陶嫤叫到跟前,不斷地詢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是不是從松州開始?你們到了什么地步?” 陶嫤被問得面紅耳赤,后退兩步嚷嚷道:“外公別問了?!?/br> 殷如都要氣死了,他最近一直在尋思陶嫤的親事,分外上心,誰知道人還沒定好,便被魏王捷足先登了。倒不是說魏王不好,實在是不在他的考慮范圍,猛地一下讓他接受不了,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緩了很久都沒緩過來。 “我不問?外公什么都不知道,還不準(zhǔn)我問問了!”他一口把茶水喝得干干凈凈,砰地一聲摔在桌子上,“要不是皇后今兒跟我說起,我至今還被蒙在鼓里呢!” 她自認(rèn)理虧,默默地站在原地不說話,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丫鬟添茶倒水。 楚國公喝了一杯又一杯,好不容易等他怒意漸消,陶嫤好言好語地勸說:“外公別生氣了,我要是嫁給江衡,以后就是王妃,說出去您會更有面子的?!?/br> 楚國公不滿道:“姑娘家說這些做什么,沒羞沒臊的。” 她哦一聲,卻沒改口。 不過楚國公轉(zhuǎn)念一想,好像真有那么幾分道理。他仔細(xì)品味了一陣兒,別的王孫貴胄都沒有合他心意的少年,江衡除了年紀(jì)太大,品行相貌人品確實都是一等一的好,配他家叫叫綽綽有余。而且他一直沒娶妻,叫叫嫁過去可不就是正妃么。如此一想,心里比方才好受些了。 陶嫤見把他哄住了,坐在他旁邊趁機(jī)說了很多好聽的話,保證自己以后一定好好孝順?biāo)?,讓他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殷如就喜歡聽這些好話,明知道她是在哄他,還是忍不住滿意地笑了。 “你這鬼丫頭!” 他這一笑,陶嫤才算松一口氣,可算是把他給說服了。 剩下的便是阿娘。 兩人走回?fù)u香居,她跟著殷歲晴身后,一路上殷歲晴都不說話,她惴惴不安地端詳她的臉色,囁嚅地喚了聲:“阿娘……” 殷歲晴沒回應(yīng),繼續(xù)往前走。 她扁扁嘴,跟在后面自言自語,“我不是有意要隱瞞阿娘的,只是那時我也說不清楚……好些事情自己都沒理順,更不知該如何跟您說。我心里實在為難,您就不要怪我了……您別不跟我說話,好阿娘,你理一理我吧。” 說到最后,索性自作主張地挽著她的胳膊,可憐巴巴地撒起嬌來。 到了搖香居門口,殷歲晴總算停下腳步,偏頭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她委屈地眨了眨眼,水眸清澈,看得她實在沒了脾氣,無聲地嘆一口氣,“叫叫,阿娘不是怪你,是替你擔(dān)心?!?/br> 陶嫤大約猜到是怎么回事,原本等著她后面的話,沒想到她卻問:“你們方才在亭子里說了什么?” 哦……陶嫤垂了垂眼瞼,老老實實地道:“魏王舅舅問我想不想嫁給他。” 她吸了一口氣,“你說了什么?” 陶嫤沒好意思回答,含羞帶怯的眸子無辜地看著她,不必猜也知道什么意思。 殷歲晴真?zhèn)€百感交集,既替她擔(dān)憂,又生氣江衡拐走了她的閨女?!敖薪?,阿娘可以不反對你們的親事。” 她唰地亮了眼睛,覺得整個人都豁然開朗了,“阿娘說真的么?” 殷歲晴點點頭,“不過你必須答應(yīng)阿娘一件事。” 這時候別說叫她答應(yīng)一件,就是十件也沒問題。陶嫤點頭不迭,就差沒拍胸脯保證了。 殷歲晴告訴她:“若是你跟江衡的婚事能夠定下來,那么成親之前你都不許見他。若是婚事不能定下來,你也不能再見他。” 陶嫤不大理解,“為什么?” 兩人不知不覺走入搖香居,殷歲晴讓她走在身旁,“叫叫,你敢跟阿娘說,方才在亭子里你們什么都沒做么?” 她噤聲,什么都沒說。 殷歲晴早已猜到如此,攏了攏眉尖兒,“姑娘家清譽(yù)尤其重要,你們的身份別人是免不了說閑話的,這點阿娘管不了,便不管了??墒悄氵@樣屢屢同他見面,總歸是不好的,若是傳出去有損你的名聲。況且沒成親便被他占盡便宜,成親后保不準(zhǔn)他會看低你。你若是還聽阿娘的話,便照我剛才說的做,這段時間都不要再見他。” 剛才在正堂那一會,她想了許多,既然總歸都反對不了,倒不如趁早放寬心接受罷。 陶嫤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之事,這方面聽阿娘的話總沒有錯。她乖乖道:“我知道了……我不會再見他了?!?/br> 殷歲晴放寬了心,見她聽話,便不像之前那樣拘禁著她,允許她出門走動走動。 前幾天被罰去后院做粗活的白蕊玉茗總算回來了,陶嫤心里歡喜,不如前幾天抑郁。她們在后面干了幾天粗活,各個都憔悴不少,見著陶嫤既欣喜又慚愧,一個字都沒抱怨。 * 翌日清晨,散朝之后,江衡直接去御書房求見皇上。 他到時,書房里還有一個人,穿著青色袍子,正在為皇上扶脈。江衡行禮,喚了聲父皇,走到跟前才看清此人的臉。 面如冠玉,容貌雋秀,正是陶府曾經(jīng)的周大夫。 周溥起身向他行禮,沒有聲音。江衡讓他免禮,對短榻上的皇上道:“父皇可是身體不適?” 皇上擺了擺手,模樣瞧著矍鑠得很,不像是有什么大病?!白T,沒什么事,就是想讓周大夫幫朕把把脈?!?/br> 江衡沒有坐,看向一旁的恭謙而立的周溥,“兒臣此番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他來時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說辭,如果皇上不同意,他便用別的理由說服他。 皇上從榻上坐起來,淡淡地問道:“是為了陶府家的小郡主?” 昨晚莊皇后曾跟他提起過,是以他目下有個心理準(zhǔn)備。 言訖,一旁周溥微僵。 江衡道了聲是:“兒臣想娶她為妃,請父皇賜婚?!?/br> ☆、第121章 賜婚 昨日莊皇后跟他說起時,他著實震驚了好一會兒。 京城中恁多貴女千金他看不上,怎的偏偏看上了一個丫頭片子?不是說陶嫤不好,而是任誰都不會把他們倆湊作一對,蓋因這倆人怎么看怎么不般配。何況,他心中早已有了定奪,“朕實話跟你說,朕原本想將廣靈郡主跟江葛湊成一對,曾跟江葛透漏過幾句,他目下一心等著朕賜婚呢。若是朕再把她許給你,便在江葛那兒沒法交代,你若不嫌麻煩,便去慧王府說通他,朕再為你做主?!?/br> 江葛就是慧王的嫡長子,今年剛及弱冠,天生混世魔王的性子,一天不興風(fēng)作浪便不痛快。上回在明秋湖山莊,便是他把陸遙打得重傷,可見其脾性暴虐。 陶嫤要是嫁給他,那還得了? 江衡蹙了蹙眉,只不過他一個叔叔去跟侄子搶女人,說出去委實不太妥當(dāng)。 權(quán)衡一番之后,還是媳婦更要緊,面子什么都不重要。江衡起身告辭,“兒臣知曉?!?/br> 魏王離開之后,皇上并未讓周溥離去,而是把他叫到跟前,繼續(xù)扶脈。 “周大夫上回熬煮的藥丸朕吃了幾顆,很是見效,這幾日覺得精神大好,不如以前那樣疲乏了?!被噬弦荒槤M意,連道了好幾聲好,并說要賞賜他一些東西。 周溥心不在焉,滿腦子想著江衡要娶陶嫤的消息,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賞賜。 啞巴就是這點不好,溝通起來很不方便,然而皇上今日心情好,耐著性子問他:“周大夫什么都不要,聽寧昭儀說你尚未娶妻,可要朕賞你幾個美人?” 他屏息,云淡風(fēng)輕的俊臉難得露出幾分尷尬,依然搖頭,這回連連雙手都用上了,既是謝恩又是表明自己不需要。 皇上有點掃興,沒見過這么清心寡欲的,隨便讓人賞了他一些金銀綢緞,意興闌珊地打發(fā)他下去了。 臨走前周溥借用書房的筆墨紙硯,在紙上寫道:“景績可否出宮一趟?” 皇上好奇地抬起眉梢,“你想出宮?” 他笑著點了點頭。 太醫(yī)院輪流當(dāng)值,他最近被皇上器重,不如一開始打下手那么辛苦,常常有機(jī)會休息一整天。只是出宮一趟仍舊不容易,他許久未曾出宮,不知外頭是什么情況,若不是今日偶然撞見江衡,恐怕還不知道陶嫤要嫁人的消息。 皇上很好說話,揮手便準(zhǔn)了他的要求,多問了一句:“周大夫不要金銀美人,偏要出宮,莫非這宮外有你心儀的姑娘不成?” 他一愣,臉上的不自在稍縱即逝,旋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竟是真的,皇上大度地表示,“是哪家的姑娘?你說出來,朕為你做主?!?/br> 這個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江衡口中的廣靈郡主。周溥深知即便他說了也沒用,他們之間始終隔著千溝萬壑,就算他再努力地攀爬,也過不去她的對岸。于是搖了搖頭,笑著在紙上寫,“多謝圣恩,景績身份低微,配不上她?!?/br> 皇上想起他的啞疾,但凡有點身份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女兒許給一個啞巴。嘆了一口氣,沒有再提此事。 周溥從御書房出來后,看了眼遠(yuǎn)處的宮門,收回目光往太醫(yī)院走去。 * 在楚國公府住了好幾天,陶嫤打算今日回陶府去。 東西都收拾妥當(dāng)后,殷歲晴把她叫到跟前千叮嚀萬囑咐,“記得阿娘昨日跟你說的話……他要再來找你,你不要再見。” 陶嫤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點頭不迭,“阿娘的話我都記住了,只求阿娘不要再說了。” 殷歲晴戳了戳她的腦門,“我還不是擔(dān)心你!” 她嘻嘻一笑,踩著腳凳鉆進(jìn)馬車?yán)?,露出一張笑盈盈的臉龐,“阿娘?yīng)該cao心自己的事才對,馬上就到臘月三十了,您怎么還有工夫管我呢?” 臘月三十是殷歲晴跟瑜郡王的婚事,至今只剩下二十天天。 真?zhèn)€反了不成,居然敢揶揄起母親來。殷歲晴剛想說她,她便嗖地鉆進(jìn)車廂里,討好的聲音從里頭傳出來:“我要走了,阿娘別打我,那天我一定給阿娘準(zhǔn)備一份大禮!” 這一年真是喜事不斷,半年之內(nèi)連著三件喜事,如今陶嫤又要嫁人了,對比上一輩子,可真是天差地別。這樣再好不過,陶靖心滿意足,她沒什么大的能耐,重生一次兩個愿望都實現(xiàn)了,便沒有別的遺憾了。 馬車漸漸走遠(yuǎn),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來到勝業(yè)坊,再往前走一段路,才能看到陶府大門。 陶府門口不遠(yuǎn)處停了另一輛馬車,陶嫤下馬車時往那邊看去一眼,起初并未在意,然而看到馬車旁站著的人后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確定是周溥無疑。她松開白蕊的手,快步往那邊趕去,“周溥?” 看樣子他應(yīng)該來了很久,可是怎么不進(jìn)去呢?好些天都沒有見過他,陶嫤還納悶他怎么憑空消失了,未料想他卻今日突然出現(xiàn)。 陶嫤來到他跟前,“你怎么不進(jìn)去,站在這做什么?你是來找我阿爺?shù)拿础?/br> 自從知道兩人都是重生后,陶嫤對他更多了一份惺惺相惜之情。她所有不能告人的秘密,只能說給他一個人聽,這種感情很奇怪。就像一個池塘里,所有的魚都是鯽魚,只有他們兩個是鯉魚,這種同類的感情,一言難盡。 周溥搖頭,他不是來見陶尚書的,他是為了見她。 他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紙,紙上寫著一句話:“可否找個地方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