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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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間只剩下陶嫤和孫啟嫣兩人,孫啟嫣方才沒事做,一杯接一杯地喝茶,等段淳走之后,她總算放松下來。 陶嫤笑話她沒出息,被她狠擰了一下,“宜陽公主真打算把何玉照嫁給他?” 陶嫤點點頭,“千真萬確。那天宮宴上公主是這么跟我說的,把我嚇了一跳?!?/br> 孫啟嫣是知道何玉照本性的,蓋因陶嫤三五不時便在她耳邊灌輸,要時刻提防何玉照,不能被她欺負傷害了。為此孫啟嫣納悶了好一陣子,她跟何玉照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她? 不過既然陶嫤這么說,她只管相信就是了。 她唏噓了一陣子,“何姑娘跟段世子委實不怎么般配?!?/br> 陶嫤咦一聲,“你怎么看出來的?” 她嗔了她一眼,居然蹦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么?段世子明顯對你有好感!” 這話把陶嫤嚇得不輕,捂著胸口連連后退幾步,驚恐不已:“啟嫣jiejie你胡說八道什么?” 孫啟嫣嗔她,“哪里是我胡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確實不是她胡說,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段淳對陶嫤有好感么? 凡事都以她為先,為她考慮得周到,又對她無微不至,說話還總看著她,這正常么! 殊不知,段淳確實是喜歡陶嫤的,只不過這種喜歡只因為她是他的meimei。 段淳自幼喪母,府上三代只有他一個獨苗。旁人最稀疏平常的兄弟姐妹,他一個都沒有。小時候在路邊看到一位小哥哥護著他的meimei跟人打架,頓時無比羨慕,也想有一個替meimei出頭的機會。 然而這個心愿始終沒能實現(xiàn),他孤零零地長到二十歲,家里只有一個臉盲的父親。 十六歲以前,段儼甚至連他的樣貌都記不清楚,這讓他一度很挫敗。 好在雨過天晴,瑜郡王要再娶了,順道還有一個嬌俏可愛的meimei。他總算有了為meimei做點什么的機會,讓他如何不獻殷勤。 * 歇了半個時辰,陶嫤跟何玉照一起回府,到勝業(yè)坊門口時兩人才分別。 馬車上陶嫤一直想著孫啟嫣那番話,覺得荒唐不已。段淳對她明明很冷淡,為什么別人都覺得他對她很好? 喜歡她?怎么可能! 一定是孫啟嫣誤會了,陶嫤這么安慰自己。好在馬車到了楚國公府門口,她沒工夫多想,踩著腳凳下馬車。 回到搖香居,陶嫤把今日街上買的東西一股腦堆在圓桌上,“阿娘,快來看我買了什么。” 殷歲晴正在為她的肚兜繡花色,只差最后幾個針腳,她讓她等等,繡好之后咬斷了線頭。舉起來看了看上面簇擁成團的桃花,滿意地點點頭,放下走上前道:“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陶嫤吐了吐舌頭,“我跟啟嫣jiejie在茶樓遇見了段世子,便跟他說了幾句話?!?/br> 一看便沒什么好事,殷歲晴捏了捏她的臉蛋,“你是不是說了人家玉照的壞話?” 她捂著臉躲開,嚷了句哪有,可惜軟綿綿的沒什么可信度,轉而鬼頭鬼腦地一笑,“人家只是實話實說嘛。世子那么優(yōu)秀,娶了何玉照實在太可惜了?!?/br> 殷歲晴實在拿她沒辦法,覷了眼桌上的東西,有胭脂水粉,還有幾樣小玩意兒,都是姑娘家喜愛的。她沒說什么,拉著她到屋里,“阿娘方才給你繡好了肚兜,你過來試試大小合不合適。” 她臉有點紅,這方面太私密,就算在阿娘面前也害羞。 磨磨蹭蹭地走到屏風后面試了試,大小剛剛好,還把胸口兩團rou托起來了,顯得形狀又圓又翹。她左看右看,比剛才的那件穿得還舒服。 殷歲晴讓她走出去,“屋里沒人,你穿出來讓阿娘看看?!?/br> 她臉紅紅地走了出去,只穿了一件肚兜,露出兩條白藕似的胳膊,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胸口高聳,身材真?zhèn)€玲瓏纖細。殷歲晴替她緊了緊系帶,笑著調侃道:“叫叫長成大姑娘了。” 她嗔了句阿娘,轉頭跑回去穿衣服。 剛套上短襖,外頭有丫鬟端著一碗湯走了進來。 陶嫤聽到她說:“這是方才熬好的山藥枸杞薏米粥,姑娘趁熱喝了吧,對您的身子有好處?!?/br> 大哥曾說阿娘近來身體虛弱,大抵是天氣冷的原因。陶嫤并未多想,等她穿好衣服從屏風后面走出來,往那丫鬟身上睇去一眼。 面容很生,以前從未見過,應當是府里新招的丫鬟。 然而讓陶嫤眉頭深蹙的,是她閃閃爍爍的眼神,以及端著托盤微微顫抖的手。 經(jīng)過上輩子的教訓,陶嫤對這方面很是警惕。 眼看著殷歲晴要結果那碗粥,她忙道:“阿娘等等!” 殷歲晴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不解地看她,“怎么了?” 她三兩步上前,停在那丫鬟跟前。 丫鬟顯然沒料到她會阻攔,低頭站在榻前,渾身抖得更厲害了。青釉瓷碗在托盤里晃了晃,她瞇眸問道:“這是什么粥?” 丫鬟哆哆嗦嗦道:“是,是給六姑娘養(yǎng)身裨益的粥……” 然而沒等她說完,陶嫤便一揮手將粥打翻在地。 “那你抖什么?” 湯粥灑在氍毹上,毛毯那塊冒起白煙,居然立即腐蝕成了黑色。 ☆、第98章 朱晚 那丫鬟渾身抖如篩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姑娘饒命,婢子什么都不知道,這跟婢子無關!” 殷歲晴顯然沒想到粥里有毒,這粥她喝了好幾天,從未出過問題,怎的今天就有毒了? 她從震驚中回神,面容一肅,厲聲質問:“你不知道?那這怎么解釋?” 陶嫤讓白蕊把粥和銀針放在桌上,留做證據(jù)。 起初她是疑惑,沒想到這粥里當真有毒。蓋因這丫鬟的舉動很不對勁,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問題。 她只是隨便試了試,沒想到就把她試出來了。 一個丫鬟當然沒這么大的膽子,但她后面那個人就未必了。殷歲晴平常跟人無冤無仇,她想不出阿娘會跟誰結怨,尤其還下這么重的毒手。 她叫來幾個婆子,押著那丫鬟跪在地上,“粥里是什么毒?” 丫鬟咬緊牙關不肯說實話,只會打迷糊眼,“婢子真的不知……郡主相信我,婢子是無辜的……” 陶嫤沒聽她廢話,蹙了蹙眉吩咐:“掌嘴!打到她肯說實話為止?!?/br> 那幾個婆子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巴掌下去便打得她臉腫如饅頭。接連好幾下,把她的牙齒打掉了一顆,她還是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這丫鬟嘴巴倒是很硬,真以為她拿她沒辦法么? 這幾天都是她送的粥,前幾次都沒出差錯,瞧著安安靜靜的一個丫鬟,未料想今日竟整這么一出。從她看到她的第一眼,便覺得她很不對勁,跟前幾天不一樣,她不敢看殷歲晴的臉,似乎很急切地想讓殷歲晴喝下那碗粥。 于是陶嫤才會疑惑,讓白蕊去拿銀針檢測。果不其然,真的有問題。 陶嫤咬了咬牙,讓人把她帶到院子里,順道讓白蕊去請大夫,“越快越好。” 白蕊應下,轉身去辦了。 府里有專門的大夫,就在一個單獨的院子住著,來回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白蕊教程沒有玉茗快,玉茗主動代替她去了,沒多久便連拖帶拽地拉著一位老大夫過來。 陶嫤把那碗粥端到他跟前,“您能幫我看看這里頭加了什么嗎?” 大夫舀了一勺放在鼻子下聞,光看是看不出什么,他讓陶嫤稍等片刻,他好生琢磨琢磨。 陶嫤點點頭,踅身出屋,殷歲晴仍在質問那個丫鬟。 那丫鬟名叫百珠,是半個月前府里新買的丫鬟之一。她家境貧寒,生母早逝,父親另娶,后母待她并不好,為了給弟弟娶媳婦,合謀把她賣給了楚國公府。她在府里沒什么存在感,鮮少跟人交流,總是獨來獨往,外人眼中是個孤僻的性格。 殷歲晴正是看她老實安靜,才把她調到跟前伺候,沒想到竟是養(yǎng)虎為患! 那碗薏仁粥從小廚房到正房,統(tǒng)共不過一百步的距離。廚子是府里資歷很老的師傅,從殷歲晴五歲時便一直在國公府伺候,斷然不會謀害自己。這段時間唯有她碰過粥碗,除了她還能有誰? 百珠不肯甘心,極力為自己辯駁:“或許是小廚房里別的丫鬟動了手腳……” 殷歲晴反問:“哪個丫鬟?” 她支吾半響,隨口說了個丫鬟的名字。 被提到的丫鬟恰好在旁邊,急得險些跳腳了,大罵道:“那段時間大伙兒都在,我能下什么藥?你自己想謀害六姑娘,就別往別人頭上扣屎盆子!” 說罷跪倒在殷歲晴跟前,咚咚磕了兩個響頭,“姑娘明鑒,我若是敢在您碗里下毒,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殷歲晴被她們鬧得頭疼,原本風平浪靜的一天,怎知變成了這樣。 * 不多時老大夫走出來,想必查清楚里頭是什么了。 他來到陶嫤跟前彎了彎腰,慢吞吞道:“無色無味,含有劇毒,正是砒霜?!?/br> 陶嫤一駭,轉頭凌厲地看向百珠。 這話自然被殷歲晴聽到了,她踉蹌了下,扶著廊柱緩了好一陣子,目下想起仍舊心有余悸。如果陶嫤沒有出來阻止,如果她跟往常一樣喝了這碗粥,那她這會兒該是什么后果? 究竟是什么人,對她嚇如此狠手! 陶嫤上前兩步,俯身咬著牙問:“你還是不說么?” 百珠咽了口唾沫,心中已然發(fā)虛,但她知道要是招了,下場比這還不好過,“婢子不知……” 好得很! 陶嫤直起身,對兩旁婆子道:“搜她的身,看看她身上還藏了什么?!?/br> 蘇嬤嬤和另一個嬤嬤應是,說是搜身,其實是在扒她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剝下來,從外皮到中單,不一會兒便把她扒的精光,只剩下一件肚兜和褻褲。光天化日,這是對她莫大的羞辱。 蘇嬤嬤從她袖筒里搜出一樣東西,是一張白色的方塊紙,大約是下藥后沒來得及扔下,隨手揉成一團猜進袖筒里了。 陶嫤遞給大夫,老大夫看了看,點頭道:“這上頭有白色的殘留物,正是砒霜不錯?!?/br> 事已至此,大勢已去,百珠瑟縮成一團,跪在地上不斷求饒。 院里除了丫鬟,還有幾個仆從,她被脫得精光,哪還有臉見人。淚水鼻涕流了滿臉,不知是嚇得還是后悔的,總之模樣很凄慘。 陶嫤蹲在她面前,語氣輕得不像話,帶著些誘哄:“你告訴我,是誰指使你的?” 她抬起濕漉漉的淚眼,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似是忽地想起什么,猛地搖搖頭道:“沒人指使,是我自愿為之!” 一個丫鬟,哪來這么大膽子? 何況殷歲晴平日待她們都不錯,她們斷沒有理由要害自己的主子。除非有人指使,偏偏這個人是誰,她死活都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