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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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思熟慮之后,江衡答道。 他不好來得太頻繁,隔三差五來一次正好。 陶嫤豎起小指頭,生怕他出爾反爾,“那我們拉鉤。” 就像上回在明秋湖山莊一樣,江衡有過第一次的經(jīng)歷,這次顯得很是從容。他伸出小拇指勾住她的指頭,一大一小兩個拇指印在一起。她生得精致,連拇指甲蓋兒都是漂亮的,粉紅小巧,圓潤飽滿。 陶嫤心滿意足地松開手,“那就這么說定了?!?/br> 江衡凝睇著她的笑臉,半響無語。 * 第二天江衡果真讓人過來給她搭花藤、建秋千了。 陶嫤把想法跟白蕊說了之后,白蕊便到后面指揮那幾個仆從如何搭建?;艘徽斓臅r間,花藤和秋千才建好,陶嫤帶著將軍過去查看,一眼便喜歡上了。 花藤建在湖畔,前面是花,后面是水,花架上爬滿了紫藤花,一束束垂落下來,像鋪天蓋地的紫色花雨?;芟麓盍艘患芮锴?,陶嫤坐上去拭了拭,抬腳輕輕一蕩,只敢飛起一點(diǎn)點(diǎn)高度。 她怕高,不能像別人一樣蕩得很高,只能坐在下面慢悠悠地晃。 腳下是波光粼粼的湖泊,頭頂是碧藍(lán)的天空,陶嫤看了一會兒,覺得心境開闊不少。將軍在她腳邊打轉(zhuǎn),一會兒鳴叫,一會兒撓她的絲鞋,很不老實(shí)。 剛住在別院的這幾天,陶嫤因?yàn)榘颜麄€院子逛了一遍,再加上一股新鮮勁兒,倒沒覺得多孤單。 三天之后,江衡還是沒來看她。 陶嫤不免有些失落。 等到第五天,他還是沒來。 不是說好三五天來一次么?陶嫤又生氣又委屈,在心里罵了他無數(shù)次言而無信,謊話精。 她對松州不熟悉,不敢貿(mào)貿(mào)然出去,每天只能待在院子里。雖然別院的下人都待她很周到,但還是無法抵消她心底的惆悵。 獨(dú)在異鄉(xiāng)為異客,這句話用在她身上再適合不過。 原來靜養(yǎng)一點(diǎn)也不好玩,相反還很孤獨(dú),這讓她怎么熬過一年? 何況江衡不來,她怎么跟他打好關(guān)系?雖然這一路上他們的關(guān)系有所進(jìn)展,江衡也對她很好,但是保不準(zhǔn)將來利益面前,陶府仍舊會成為犧牲品。 當(dāng)初陶臨沅就是站錯了立場,選擇慧王那邊,后來慧王造反,頭一個被牽連的就是他們家。 這一次,她一定要擦亮眼睛,站在江衡這一邊。 若是有幸能被他重視,日后他登上寶座,起碼不會對陶府動手。 陶嫤長長地嘆息一聲,可是這樣下去,她哪來的機(jī)會接觸他??? * 魏王府內(nèi)。 江衡今日處理完手邊的事情,好不容易得空想去別院一趟,卻聽前面仆從過來通稟,“魏王,知府大人邀您去府上一趟。” 江衡皺了皺眉,才想起來這事。 他剛回來的那天,知府秦中仁邀請他過幾日到府上一趟,后來他一直把這事擱在腦后,正好就是今天。 想到他答應(yīng)陶嫤三五天去一次,今天是第五天,再不去便是他言而無信。 他們還勾了手指。 江衡揉了揉眉心,“秦知府派人過來接本王?” 仆從答:“是秦知府親自來的?!?/br> 看來這回是逃不掉了,只能失約一次。江衡一壁往外走,一壁跟那仆從說:“讓人到城南別院去一趟,告訴廣靈郡主,本王明日就去看她?!?/br> 仆從應(yīng)了個是,下去布置了。 王府門口果真有一人等候,秦中仁立在馬下,見他出來上前恭恭敬敬地一拜,“恭候魏王?!?/br> 秦中仁不惑之年,一身文人氣息,但并不讓人覺得迂腐。 江衡與他有過幾次來往,此人喜歡找人對弈,因江衡贏了他幾次,此后便經(jīng)常邀請他到府上一較高下。除此之外,他還喜歡品茶論道,談古論今,興趣廣泛得很。 江衡笑著調(diào)侃,“本王不在的這幾個月,秦知府莫不是手癢了,這才迫不及待地讓本王過去?” 秦中仁笑道:“實(shí)不相瞞,魏王不在,下官確實(shí)找不到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至恕V挥懈和鯇?,才能體會到酣暢淋漓的滋味?!?/br> 江衡縱身上馬,揚(yáng)聲笑道:“那本王就成全你,爭取將你殺得片甲不留。” 秦中仁跟著上馬,一起往秦府去,“下官這幾個月私下苦練,也是有所增進(jìn)?!?/br> 兩人一邊說,一邊來到秦府。 秦府與魏王府隔著兩條街的距離,騎馬不多時便到了。兩人在正堂坐了一會兒,便移至棋室,坐在棋盤兩方,各持一子。 江衡持白子先落,秦中仁緊隨其后。 一時間棋室只聞落子聲,安靜得很。 剛下了沒多久,便聽到廊外傳來動靜,輕快的腳步聲停在門外,直欞門被人從外頭推開,一襲風(fēng)來,飄入淡淡花香。 一個穿湖藍(lán)雙繞曲裾的姑娘站在棋室門口,唇畔含笑,帶著些驕傲:“阿爹,我今天托人送來了洞庭湖的君山銀針,您要不要試試?” 聲音清脆,宛若黃鸝。 那姑娘說完話,才發(fā)現(xiàn)棋室里還有一人,表情微微一滯,尷尬地朝秦中仁嗔道:“阿爹有客人在,怎么也不告訴我?!?/br> 說罷朝江衡斂衽一禮,眉眼微垂,同方才判若兩人,“讓魏王見笑了,我一時高興……” 江衡偏頭看去,對她有點(diǎn)印象。 她是秦中仁的大女兒秦慕慕,有一回秦中仁壽宴,他見過一次。 江衡捻起一顆白子,堵住了黑子最后一條去路,面無微瀾道:“不妨事。” 秦中仁輸了棋局,但是卻一點(diǎn)也不生氣,沖秦慕慕無奈地?fù)u了搖頭,“你這姑娘,總是冒冒失失的,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收斂一些。” 秦慕慕撅了撅嘴,視線卻落在江衡身上。 秦中仁親自向江衡賠罪,“小女無禮,讓魏王見笑了。作為賠罪,不如讓慕慕為您煮一壺茶試試,小女沒別的本事,煮的茶倒是勉強(qiáng)能入口。” 江衡心不在此,想早些回去,但耐不住秦中仁熱情相待,最后只得頷首應(yīng)下。 茶室在隔壁房間。 煮茶是個功夫活,江衡一直等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里,秦中仁說的話他泰半都沒聽進(jìn)去,偶爾隨口應(yīng)付一兩句。 時間越長,他就越容易想起那天在別院花園的場景。 當(dāng)她聽到他要回魏王府時,眼瞼一垂,泫然欲泣的模樣總是揮之不去。 她跟他拉鉤。 柔軟的手指,乖覺的笑容,還有她的那聲“魏王舅舅”。 今天是第五天,眼看就要到傍晚。 不知道小不點(diǎn)會不會在別院等他,如果等不來,會是什么表情? 秦慕慕從茶室走出來,托盤里端著幾個紫砂茶杯,里頭盛著清澈的熱茶。 江衡霍地站起來,拿起一杯一飲而盡,對秦中仁道了聲:“多謝秦知府款待,本王還有事,就此告辭。” 說著不看秦慕慕一眼,踅身邊走。 秦慕慕端著茶立在原地,略帶驚詫。 那是剛燒開的熱茶,他不嫌燙么? ☆、第59章 醉蝦 出了秦府,江衡沒有回魏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城南別院。 他此行并未攜帶仆從,孤身一人來到別院,形色匆忙,把看門的閽者嚇了好大一跳,還當(dāng)是出了什么大事。 上前一問,“魏王可有要事?” 江衡把韁繩遞給他,讓他牽馬去馬廄喂草,“廣靈郡主呢?” 閽者摸了摸腦袋,“一直在院里,并未出去?!?/br> 音落,江衡頭也不回地向百華院走去,沒有跟他多做解釋。 百華院不遠(yuǎn),再加上他步伐廣闊,沒走多久便到了。這里比別院其他地方多了幾分人氣,蓋因院里有陶嫤從長安帶來的婢仆,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偶爾還有將軍的幾聲叫聲。這里常年沒有人煙,陶嫤才住進(jìn)來短短幾天,便添了家的氣息。 秋空正提著水壺給花草澆灌,抬頭覷見江衡過來,慌忙放下手里的活計,近前欠身:“魏王?!?/br> 江衡走進(jìn)院子,環(huán)顧四周:“叫叫在哪?” 寒光答道:“姑娘在后面花園里,婢子領(lǐng)您過去?!?/br> “不必了?!苯膺~開長腿,直接往后院走去,“本王自己過去。” 說著人已走遠(yuǎn)。 寒光佇在原地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怎么感覺魏王不大對勁?好像很著急似的,他找姑娘有急事么? 江衡三兩步來到后面花園,一眼便看到了湖邊的紫藤花架。 紫藤花簇?fù)沓蓤F(tuán),攀在花架上向下生長,花架上搭著一架秋千,上面坐著一個穿碧色廣袖留仙裙的姑娘,她衣服的顏色與湖水相近,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似融為一體。她靜靜地坐在秋千上,也不蕩,好像在編什么東西。 她身后十幾步外的涼亭里,站著白蕊和玉茗兩人,大抵是受了她的吩咐,所以沒有上前。 江衡走到跟前,才看清她是在編平安符下面的如意結(jié)。 江衡喚她一聲:“叫叫,本王來看你了。” 小姑娘長睫微垂,擋住了眼里的神采,她整個人都浴在霞光中,平靜而安詳。 陶嫤手上動作一停,抬頭看他一眼。 她沒什么反應(yīng),低頭繼續(xù)編如意結(jié)。 小不點(diǎn)果然生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