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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之玉含糊嗯了一聲,沒有告訴她自己一整夜都沒睡。 江綺思起身洗漱完,和溫之玉一起下二樓大堂吃早飯,卻見游安蓮和幾位長老坐在大堂上,俱都面色凝重。 江綺思走過去,奇怪道:“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個個都這種表情?” 游安蓮看到她倆過來,不禁頓了頓,然后對江綺思道:“隊伍中少了幾名弟子。” 其中一名,還是三長老的入室弟子,對方雖然性子跳脫,但是也不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自行離開,而且三長老已經(jīng)使用身份玉牌呼喚對方,玉牌閃了幾下,卻毫無音訊。 三長老兀自擰眉沉著臉道:“我徒兒紀草怕是遭遇了什么不測。” 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誰也不能肯定,是否是其他門派針對太衍宗的陰謀。 江綺思和溫之玉在旁邊飯桌坐下,江綺思沉吟道:“他們失蹤了多久?” 三長老看她一眼,回答道:“大概是四個時辰?!?/br> “人是在昨晚亥時失蹤的,已經(jīng)派弟子前去尋找?!庇伟采徑舆^話茬,“昨日隊伍內(nèi)的一部分弟子去芮城內(nèi)游玩,人應該是在那段時間失蹤的?!?/br> 因為關乎太衍宗的內(nèi)門弟子,再加上距離秘境開啟還需要一段時間,游安蓮和幾個長老便決定先留在芮城內(nèi)找到人再說。 吃完早飯,客棧門口忽然吵嚷起來,然后這吵鬧聲又瞬間平息,接著客棧大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錦衣華服珠光寶氣的白發(fā)老頭點頭哈腰進來,對游安蓮等人恭敬行禮道:“有貴客臨門,老朽有失遠迎啊,恕罪恕罪!” 這珠光寶氣的老頭正是芮城城主,因為得知太衍宗弟子走失一事,特意上門賠罪。修士一般不插手凡人間的事,所以就算弟子失蹤,也沒想過麻煩城主。芮城城主鐘芮卻不知哪里得知了幾人的身份,著急忙慌地趕來客棧。 以江綺思來看,這老頭過來賠罪是假,抱大腿是真。他一個凡人,有什么值得修士們看上眼的?江綺思看著游安蓮和鐘芮打太極,最后決定住到人家城主府。 這芮城城主鐘芮真是個人物,消息靈通得很,知道這次出門在外領隊的乃是游安蓮這個代理掌門,還知道她喜好美貌少女的癖好,一個勁兒地推銷自家女兒,想要和對方結(jié)一個兒女親家。 說這話時,江綺思和溫之玉等人都一同在城主府的議事廳,幾個長老都出門找人,沒聽見這話。 江綺思百無聊賴坐在圈椅上,看著門口的一排艷麗楓樹。而溫之玉坐在她身邊,偶爾看她一眼,臉上依然戴著面具,看不出什么神色。 游安蓮往江綺思的方向看上一眼,苦笑對鐘芮擺手道:“承蒙城主厚愛,但是我已有心儀之人,這親就不結(jié)了。” 本想趁著長女招親這個喜事,搭上游真君這個元嬰修士,就算不能讓他女兒做個正妻,讓她和游真君春風一度也不錯。像游安蓮這種級別的修士,稍微在手指縫間漏點好處,就值得他一輩子受用不盡了。 不過這種事情,還得看時機。 于是鐘芮只是笑了笑:“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勉強了。” 兩人正說著話,門口忽然進來一個身穿黑色紗衣的女子,女子肌膚雪白,容顏艷麗,眉間的朱砂痣襯托得她的容顏越發(fā)嬌嫩。她目不斜視走進議事廳,在鐘芮身旁站定,垂著臉微微福了福身子,對鐘芮道:“爹,你找我?” 鐘芮點點頭,對她道:“這位是游真君?!比缓笥謱τ伟采彽溃斑@是小女鐘卿。卿兒,還不快和真君行禮?” 鐘卿頓了頓,悄悄偷看游安蓮一眼,柔聲道:“見過游真君。” 游安蓮看她一眼,不動聲色笑了笑。 鐘芮撫了撫胡須,對鐘卿道:“這幾日,就由你招待真君,千萬不可怠慢?!憋@然并未打消使美人計的想法。 鐘卿微微垂首,眼波流轉(zhuǎn),柔柔道了一聲是。 江綺思和溫之玉對視一眼,認出這女子就是昨夜在大槐樹下見著的黑衣女子。當時那女子突然襲擊她,而且猝不及防就消失了,不想今日竟然出現(xiàn)在城主府。 城主鐘芮只是凡人,他的長女鐘卿自然也是凡人。可是昨夜那女子顯然是個修士。 江綺思頓了頓,忽然高聲道:“鐘城主,這就是你那個要比武招親的女兒???” 鐘芮不知江綺思和溫之玉的身份,但見游安蓮沒說什么,于是便笑呵呵道:“正是小女鐘卿?!?/br> 江綺思蹺起二郎腿,端起茶盞揭蓋吹了吹,慢條斯理道:“鐘城主不知道,咱們游真君忙得很,近日又有要事奔走,大概沒空讓你女兒招待了?!?/br> 她呷了口茶,淡淡道,“不過我倒是挺閑的,不如讓令嬡招待招待我?” “這……”鐘芮左右看看,有些拿不定主意,見游安蓮只是搖晃折扇,并未說什么,想著這人在太衍宗怕是身份不低,于是略沉吟片刻便笑瞇瞇道:“既然如此,便讓小女來招待這位……” 江綺思道:“我姓江?!?/br> 鐘芮從善如流:“江仙長?!?/br> 鐘芮回頭朝鐘卿使眼色:“還不快過去?” 鐘卿瞥他一眼,迅速垂眼,順服地嗯了一聲。 江綺思提出要逛城主花園,讓鐘卿作陪。鐘卿自然不會拒絕。 秋風習習,晴空萬里。江綺思背著手走在鐘卿身后,身旁還跟著溫之玉,一邊慢悠悠欣賞風景,一邊聽前頭鐘卿輕言細語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