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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之玉巋然不動,伸手替自己斟了一杯茶,垂眸看著琥珀色的茶水,冷淡道:“江綺思,你不要逞英雄,這事情不是你的責任?!?/br> 江綺思若是沒有系統(tǒng)幫忙,她估計自己還不敢冒這個險,但是這點優(yōu)勢又不能告訴溫之玉,只能抿唇固執(zhí)道:“我有秘密武器,我不會出事的?!?/br> 溫之玉看江綺思臉上篤定的表情,忍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冷下臉來:“以你和卓書語的交情,還不到替她賣命的程度吧?我說了,這件事你不用管?!?/br> “她還是凌雪宮的三小姐,卓宮主不會坐視不理?!?/br> “事情不能這么算,這次事情,卓書語完全是被我連累的。若我不去她的院子,她就不會受傷。我救她,是應該的。這不關(guān)卓宮主是什么態(tài)度?!?/br> 再說了,以卓然對待自家女兒的態(tài)度,她恐怕對方不會犧牲自己去管卓書語的死活。 “所以,你是非管不可了?”溫之玉見江綺思冥頑不靈,不禁沉下臉來。 江綺思一見架勢不對,想也不想上前,彎下腰去,一把將溫之玉抱入懷中。 溫之玉坐著,驀然撞入江綺思的胸口,瞳孔微微放大。她反應過來,不由又羞又氣:“你干什么?!” 江綺思緊緊抱住溫之玉,不要臉地撒嬌道:“小師妹,你就信我一次吧!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死的!我若是不救卓書語,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更何況,卓書語還是她的攻略對象。積分都沒有拿到手,攻略對象就死了,這像話嗎? 溫之玉蹙起眉毛,半晌才悶聲道:“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為別人送死……” 江綺思退開一步,垂眸盯著她的眼睛,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覺得溫之玉的睫毛纖長濃密的過分。她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對方的瞳孔上,語氣誘惑道:“你怎么對我這么沒信心?相信我,我可以的。” 她抓住溫之玉的手,輕輕摁在自己胸口,還對她眨了眨眼睛。 溫之玉沉默半晌,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長睫垂下:“我不同意?!?/br> 江綺思嘴角的笑容一僵,努力抑制住怒氣,好聲好氣問:“為什么,我都說了自己不會出事的?!?/br> “江綺思,你騙我的次數(shù)還不夠多嗎?”溫之玉拽住她的手,將她扯近自己一分,深吸一口氣道,“至于卓書語,我會另外想辦法救她的?!?/br> “什么辦法?剛才長老們都束手無策。” “現(xiàn)在沒有辦法,不代表以后想不出來?!?/br> 江綺思下意識反駁道:“可是卓書語等不得!” “所以呢?”溫之玉黑眸睇著她,眼眸中難以掩飾的寒光,仿佛兩汪深不見底的潭水,“我就要眼睜睜看著你去送死?” 江綺思恨恨跺了跺腳,溫之玉怎么就說不通呢?她焦急道:“現(xiàn)在多耽誤一分,卓書語就多危險一分,再不去救她,她就算不死,也要變成傻子了!” 溫之玉深吸一口氣,偏開視線道:“我自有辦法,你不用擔心?!?/br> “卓書語是在我太衍宗境內(nèi)出事,我這個宗主難辭其咎。” 她見江綺思還想再說什么,登時伸手揉揉眉心,疲憊道:“如果你沒事的話,就出去。我要休息了?!?/br> 江綺思張了張嘴,默默看著她半晌,見溫之玉臉色蒼白,眼底還有淡淡的烏青,知道她因為鬼童子的事情奔波許久,已經(jīng)疲憊不堪,登時抿著嘴唇,無奈出去了。 見江綺思的身影離開,溫之玉這才從須彌戒中掏出輪回塔,親自送到珍寶閣,并讓弟子嚴加看守,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須彌戒中沒有禁制,她怕自己睡著后,里面的器靈會趁亂跑出來,所以才將輪回塔送出去。 太陽西斜,殿外溫度稍稍低了一度。 江綺思在珍寶閣門外徘徊,抓耳撓腮,轉(zhuǎn)了不知多少圈。守在外面的弟子見狀,都對她虎視眈眈。本想趁溫之玉睡著去偷塔,不想對方竟然如此謹慎,根本不給她一絲機會。 守衛(wèi)弟子對江綺思道:“江姑娘,你還是回去吧。宗主說了,任何人不得靠近珍寶閣,就算是長老也不行?!?/br> 等等,長老? 江綺思腦海之中驀然掠過游安蓮的臉,游安蓮和卓書語可是至交,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不求對方能幫多大的忙,只要拜托她將珍寶閣外的弟子引開就可以了。 結(jié)果到游安蓮院子里找人,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見著。 江綺思想著對方可能會去的地方,就聽掃灑的小童子指著一個方向道:“游真人好像去找溫宗主了,要不江姑娘過去看看?” 江綺思愣了愣?溫之玉那? 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過去看看。沒準游安蓮能夠勸說溫之玉,同意她去救人。 書房的窗戶敞開著,溫之玉稍稍睡了一會兒,披衣坐在桌邊揉揉眉心,一邊聽著游安蓮在她耳畔聒噪。 游安蓮在她對面坐下,展開折扇,瞇起眼睛上下打量她,慢悠悠道:“溫宗主,你好像很疲憊的樣子?!?/br> 溫之玉撐主額頭,漆黑的長發(fā)從臉頰滑落,發(fā)梢墜在她雪白的衣襟上,她沉默片刻,才道:“你也是為卓書語的事而來?” “也?”游安蓮眨眨眼睛,歪了歪頭,扇柄敲擊手心,低聲道:“小綺思也和你說了卓書語的事?” 她忽然壓低聲音道:“你跟我透個底,這事情你準備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