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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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傅容不知該怎么面對現(xiàn)在的徐晉。 他真的不恨她了嗎?她明明是他的妾室,這輩子卻假裝不認(rèn)識他,騙他哄他,假作清高不給他碰。傅容不覺得自己有錯,畢竟兩人這輩子不是夫妻,上輩子的關(guān)系不能帶到這輩子來,可徐晉應(yīng)該依然把她當(dāng)他的女人吧? 徐 晉說他氣吐血了,回想那晚徐晉殺人般的目光,傅容總算明白他為何那般生氣了,那他真的不在意了?還有安王,怪不得徐晉總是吃安王的醋,他知道她跟安王私會 過,現(xiàn)在他不在乎,將來兩人中間發(fā)生點什么事情,徐晉會不會拿這事來諷刺她,諷刺她前一刻還跟別的男人私定終身,下一刻就拿親手做的長命縷去討好他了? 因為只能碰她,他可以容忍她的這些任何一個丈夫心里都會有疙瘩的舉止,一旦他能碰了,面對外面那么多的姹紫嫣紅,她這個漸漸老去的女人,他真的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寵愛嗎? 傅容窩在男人懷里,一動不動,身體沒有以前放松。 徐晉也沒有半點睡意。 現(xiàn)在她也知道他是重生的了,那她會不會將他看成上輩子那個冷冰冰的肅王?她會不會因為他的那些跟蹤設(shè)計生氣?她會不會嘴上說著信他心里卻開始防備,將他一點點推出去,繼續(xù)只將他當(dāng)肅王討好? 都知道對方?jīng)]睡,因為誰睡覺時會一動不動?只是無人開口,無人挑破。 最后傅容枕著徐晉胳膊的脖子酸了,一開始還忍著,后來實在不舒服,傅容盡量自然地轉(zhuǎn)了過去。徐晉胳膊也酸了,繼續(xù)伸了會兒,聽她躺好了,他收回手,轉(zhuǎn)向外側(cè)。 感受著夜里的寂靜,徐晉忽然有點后悔了。 這樣大的秘密揭出來,怎么能指望兩人的關(guān)系還會同以前一樣?她跟他,上輩子是冷王爺與安分的妾室,這輩子是疼妻子的王爺與愛撒嬌的妻子,今晚說破了,兩輩子就好像重疊在了一起,以后想做什么想說什么,是不是都要先探究一下對方打算按哪輩子走? 身后依然一點響動都沒有,徐晉知道她醒著,卻不知該怎么打破這種沉默。 他能給的承諾,真的都給了,她也說信了,他再保證,這種空口無憑的話,徐晉不屑于多說,也怕說多少次她都不是真的信。 不知過了多久,床里側(cè)終于傳來一點動靜。 徐晉正期待她會開口,卻聽到女兒發(fā)出的宛如不舒服的輕微哼唧。 又要醒了嗎? 徐晉無奈地笑,待身后傳來女兒啼哭傳來傅容馬上起身的動靜,徐晉也立即下床,點燈端夜壺,熟練無比。 傅容先將阿璇抱了起來,見徐晉已經(jīng)舉著夜壺湊過來了,她沒有看他的臉,只抱著女兒把噓噓。透明的水撞到夜壺里,發(fā)出清脆的響,阿璇邊揉眼睛邊小聲地哭,并不知爹爹娘親之間的不快。 把完這個,先放到一旁,再把哇哇哭的阿珮抱了起來。 阿珮比阿璇小,徐晉看著這個女兒,想到阿珮出生時險些難產(chǎn),母女倆都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突然意識到,傅容活著,她開開心心地做他的妻子,陪他一起生兒育女,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 若將他看成上輩子那個冷冰冰的肅王,因此怕他,他就對她更好,讓她不必害怕。她若因為他的那些跟蹤設(shè)計生氣,他就想盡辦法哄她開心,消了她的氣。她若嘴上 說信他心里卻開始防備,將他一點點推出去,他就繼續(xù)對她好,慢慢擠進(jìn)去,等到兩人白發(fā)蒼蒼時,他都只守著她,她肯定就信了吧? 她喜歡做防備心重的小狐貍,他就做最有耐心的獵人,一點點化解她的防備,讓她放心大膽地隨他回家,再給他多生幾只小小狐貍。 “nongnong,你看她們倆像不像小狐貍?”想明白了,之前的不自在全都不翼而飛,徐晉笑著問道。 聽出他聲音里的笑意,傅容抬起頭,沒看清人影呢,被男人在唇上香了一口。 像是春雨落在心田,傅容睜開眼睛,看著徐晉熟悉的鳳眼,看著那鳳眼里熟悉的溫柔,婚前婚后的點點滴滴迅速在腦海里閃過,最后回到了現(xiàn)實,她跟他一起在給女兒把噓噓。 傅容情不自禁笑了,低頭看看懷里的女兒,阿珮大眼睛水靈靈的,眼角還掛著兩滴淚珠,漂亮地跟神仙娃娃似的,不由嗔徐晉道:“哪有說自己女兒是小狐貍的,咱們阿璇阿珮都是小仙女,阿珮說是不是?” 阿珮仰頭瞅瞅娘親,咧嘴笑了。 傅容親了小女兒一口。 徐晉屏住呼吸也親了一口,下地去放夜壺,回來繼續(xù)幫傅容同時喂兩個女兒。 姐妹倆都睡著了,徐晉去熄燈,掩好帳子剛躺平,傅容就鉆到了他懷里。 宛如尋回了失而復(fù)得的寶貝,徐晉翻身,急切地親她:“nongnong,上輩子咱們遇到的不是時候,我對你不好,你忘了那個肅王,只記得眼前這個,咱們還像以前那樣過?” “我不忘?!?/br> 傅 容抱住他突然抬起來的腦袋,在黑暗里輕聲威脅他,“上輩子王爺欺負(fù)我在先,這輩子我欺騙王爺在后,咱們是扯平了。別說忘掉,王爺知道,咱們誰也忘不掉,既 然如此,我不求王爺忘了我覬覦過安王,王爺也別求我忘了你的那些壞,咱們都不說就行了。如果將來王爺用這個指責(zé)我,我也會同樣還回去……” “不會,nongnong是我的命,我怎么會指責(zé)你,絕不會有那一天的?!毙鞎x沒給她機(jī)會說完,跟她說了心里話,他再也壓不住滿腔情意,緊緊抱著她,讓她感受他言語難以訴說清楚的心。 傅容感受到了。 那么多次親密,沒有哪一次讓她如此沉浸其中。 因為心是安穩(wěn)的,沒了怕被他發(fā)現(xiàn)的秘密,或許還有一點點不敢放下,但傅容從不喜歡為她無法改變的事情太過憂心,至少此時此刻,她知道徐晉是真的喜歡她,這樣就夠了。以后的事情,真發(fā)生了再說…… 飄飄蕩蕩的,終于靠了岸。 她在他懷里平息。 徐晉貪戀地親她額頭。 徹底平復(fù)了,傅容發(fā)現(xiàn)自己依然不困,她想了想,輕聲問他:“王爺困了嗎?” 徐晉搖頭:“還想跟你說說話?!?/br> 傅容往他懷里靠了靠,平靜地道:“我也有話要對王爺說。當(dāng)時邊關(guān)傳來你跟六弟的噩耗,不久太子就謀反了,殺了成王,最終又被安王鎮(zhèn)壓。鎮(zhèn)亂時康王也死了,幾個王府的子嗣都沒了,次年父皇病重退位,安王,登基,其中詳情我一個內(nèi)院女子就不知道了?!?/br> 徐晉卻是一點就透。 他們兄弟肯定是成王害死的,成王心思歹毒,去了他們兄弟,他肯定是將他們的死嫁禍到了太子頭上。父皇多半也懷疑太子了,太子才謀反,只是安王這么多年都沒有跟朝臣將士聯(lián)絡(luò)過,難道只憑一個邱鐸就鎮(zhèn)亂了? 不過那都不重要,因為這輩子注定不一樣了。 徐晉更好奇傅容是怎么死的。 傅容傻了才跟他說實話呢,嘆氣道:“府里沒了王爺,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那日去湖邊賞魚出了神,不小心掉到湖里了,然后就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怕徐晉繼續(xù)追問,傅容也困惑地問了出來,“王爺?shù)降资窃趺从龊Φ模磕悴恢牢矣卸鄵?dān)心,就怕你還出事?!?/br> 徐晉拍拍她背,也深深嘆了口氣:“最后一場交戰(zhàn)時輕敵了,我跟六弟身陷重圍,沒能脫困?!?/br> 兄弟倆的死是徐晉兩輩子最大的恥.辱,他不愿讓傅容知道他是被六弟殺死的,怕傅容對六弟生恨,影響將來瑧哥兒跟六叔堂兄弟的感情,也不想讓六弟的丑事泄露。 那是他的親弟弟,他無奈讓他再次被人暗算,但他絕不會讓六弟的顏面受更多的損。 兩人的解釋都合情合理,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夫妻倆誰也沒疑誰,又零零碎碎聊了近半個時辰,傅容先撐不住了,才相擁而眠。 第二天醒來,徐晉看看傅容,傅容看看徐晉,夫妻相視而笑。 有傅容幫忙,徐晉可以光明正大挨著她一起疼女兒們了,日子順心不少,直到元宵過后,懷王府送來喜訊,崔綰早產(chǎn),生了一個兒子。 傅容沒什么感覺,徐晉的臉卻陰沉沉的了。 ☆、第257章 崔綰早產(chǎn),傅容這個親嫂子怎么都該過去看看的。 徐晉陪她。 到了懷王府,徐晉在前院坐著,傅容領(lǐng)著許靈去了后院。 “四嫂?!贝蘧U靠在床頭,蒼白著臉笑道,旁邊謝氏起身朝傅容打招呼。 傅容看清崔綰的模樣,大吃一驚。 懷孕的人,一般都會長胖了,傅容懷兩個女兒胖得更多,這半個月有嬤嬤幫她揉肚子瘦身,她自己也按照當(dāng)初葛川教的法子努力瘦下來,臉上依然還圓潤著呢,然崔綰一個剛剛生完孩子的娘親,瞧著竟比成親前還瘦了。 是因為擔(dān)心徐晧嗎? 男人出征在外,確實夠憂心的,怪不得會早產(chǎn)。 傅容在床邊坐下,關(guān)切詢問了幾句崔綰身體,低頭去看襁褓里的孩子。 瘦瘦小小的,在娘親肚子里待了七個月就生了,聽說才四斤多一點,還沒阿珮生下來那會兒大,更不用說跟瑧哥兒比了。 “綰綰是自己喂的嗎?”徐晧那么喜歡瑧哥兒,傅容對這個侄子也是心疼的,關(guān)系到侄子的身體,她暫且就忘了對崔綰的不喜,忍不住打聽道。 崔綰搖搖頭,摸摸兒子小臉,嘆氣道:“我奶.水不夠,讓乳母喂的,四嫂別擔(dān)心,孩子命大,郎中說好好調(diào)養(yǎng)著沒事的,四嫂進(jìn)宮看到母后也多寬慰寬慰母后,別叫她著急。” 她這么說,那孩子確實應(yīng)該沒事了,傅容放了心,抱起孩子道:“你四哥在外面等著呢,我抱過去給他瞧瞧。”親侄子,哪有不盼著見的。 崔綰溫柔地笑,謝氏陪傅容一起過去。 徐晉在廳堂里站著,面沉如水,見傅容把孩子抱過來了,他湊過去看,目光卻根本沒落在孩子身上,在襁褓上轉(zhuǎn)個圈就收了回來,沉聲道:“孩子太小,趕緊抱回去吧,別凍著?!?/br> 他在外面一直都是冷峻模樣,傅容謝氏都沒在意。 夫妻倆在懷王府坐了片刻就走了,謝氏出門送人,回來后將丫鬟們都攆了出去,輕聲跟女兒道:“你這也算誤打誤撞了,擔(dān)驚受怕的,孩子八個月就生下來了,個頭又這么小,旁人見了也不會懷疑。只是,綰綰啊,往后到底怎么辦?。俊?/br> 崔綰一臉淡然,抱起兒子拍了拍,“娘不用急,沒有合適的機(jī)會,我是不會出手的,我不出手那邊也沒辦法,否則事情鬧出來,我出事,他也落不到好處。他那種人更惜命,不敢跟我賭的。” 謝氏看著女兒,什么都不說了。 曾經(jīng)她仗著母親的身份為女兒安排這個安排那個,沒想到了最后,女兒比她更有心計更無情。女兒有主意,謝氏就一心幫她完成她的大計吧,只要女兒好好的,其他的算什么? 接下來便是孩子洗三。 康王妃來看小侄子了,李華容也來了,而且李華容來得最早。 “都說七活八不活,弟妹這孩子還真是命大?!崩钊A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的女人,滿眼諷刺。 謝氏臉色大變。 崔綰只是淡淡一笑,抱著孩子道:“看來王爺都跟你說了,王爺王妃果然情深?!?/br> 李 華容沒料到崔綰臉皮竟然這樣厚,被她當(dāng)面戳破她與侍衛(wèi)茍且生子還如此冷靜,不過她過來不是為了嘲笑她的,冷聲問道:“你到底打算何時動手?”五月中旬邱家 姑娘就要進(jìn)門了,李華容不想丈夫娶側(cè)妃,唯一的辦法就是崔綰早點解決徐晉兄弟,表哥總說崔綰不好對付,她倒要看看崔綰有多難纏。 “我都聽王爺?shù)?,你真想知道,回去跟王爺商量吧?!贝蘧U柔柔一笑,親了親懷里的兒子。 李 華容沒了兒子,最見不得旁人母子親昵,別開眼道:“我勸你四月之前就出手,否則我們耐性耗光了,怕是會做出一些事情。你知道,劉郎中是我們的人,我們讓他 道出孩子生父另有其人,再將你在水慈庵私會的人揪出來,你百口莫辯,但你反過來指認(rèn)我們害你在先,無憑無據(jù),只會讓世人更加唾棄你不顧名節(jié)茍活于世?!?/br> 謝氏急了,“你……” 崔綰擺手打斷母親的話,看向李華容時眼里帶了一絲玩味:“這是你的主意還是王爺?shù)闹饕?,你真有本事動用王爺?shù)娜藛幔吭僬吣氵@樣做了,就不怕這個孩子也隨我一起丟了命?這可是王爺至今唯一的骨rou,你不怕王爺動怒?” 李華容嘴角威脅的笑瞬間沒了,驚駭?shù)乜聪蚰呛⒆印?/br> 才出生三天的孩子,看不出來到底像誰,可崔綰的態(tài)度…… 崔綰見她這樣,越發(fā)確定了,垂眸笑道:“看來王爺沒有跟你說實話啊,李華容,原來你也只是個可憐人,我再命苦,六哥對我一心一意,你呢?我勸你還是安分點,否則我跟王爺告狀,你說,王爺會不會為了我們的大計禁止你出門了,甚至,休妻?” 謝氏也聽出來怎么回事了,坐到女兒身邊柔聲勸道:“綰綰別動氣,你坐月子呢,把身子養(yǎng)好要緊,有人不識趣,下次王爺再來看你,你跟王爺說,王爺自有決斷?!?/br> 崔綰點點頭,側(cè)目勸李華容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過咱們女人,就得信命,一會兒客人該到了,你還是出去吧,別讓人懷疑。” 言罷低頭哄兒子,眉眼溫柔。 那溫柔淺笑的樣子卻刀子般戳進(jìn)了她胸口,疼得李華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懷王府坐到喜宴結(jié)束又是怎么坐上馬車回府的。 傍晚成王從衙門回來,直接去了后院。 李華容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去。 成王這一日都在擔(dān)心李華容在崔綰面前說不該說的,崔綰再爆出孩子是他的事,因此一進(jìn)屋先觀察李華容神色,見她這樣,心里一驚,面上卻是一臉擔(dān)憂,走過去握住她手,摸她額頭:“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李華容定定看著那手,想到這雙手曾經(jīng)碰過崔綰,只覺得惡心,猛地躲開了他。胸口急劇起伏,李華容背對成王,閉著眼睛道:“表哥,崔綰說那孩子是你的,你告訴我,她是不是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