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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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側(cè)過頭,將小意的粉拳頭從嘴邊拿開,然后一邊用圍嘴給小意擦口水,一邊跟他說著什么。 我的臉上浮起一個幸福的微笑,果然,沒有比看帥哥抱小孩更溫馨有愛的畫面了。 書房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房門被打開了,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進(jìn)來。 我意識到他就是瓦西里的寡頭父親,正準(zhǔn)備轉(zhuǎn)過身上前問候,卻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呆立在了原地。 那張臉上有一雙鷹一樣的褐色眼睛,眼睛下面,是猶如刀刻般剛毅□的鼻子,而就在鼻子和薄薄的嘴唇旁邊,是一條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的疤痕。 我的腦海里回想起在莫斯科時,我曾在瓦西里的公寓看到過他的照片,照片中的他臉上并沒有傷疤,這樣看來,這條傷疤應(yīng)該是在瓦西里12歲以后增添在他臉上的。 書房的門在他身后關(guān)閉了,寡頭站在門口處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呆立了好一會兒,趕緊走上前,用俄語向他問候道:“下午好,阿布拉莫維奇先生?!?/br> “你好……” “我叫秦晴。”我提醒他。 “你好,秦晴?!惫杨^說完,便朝書房里面的書桌走去。 我轉(zhuǎn)身看著他走到書桌后面的椅子上坐定,不確定自己該不該跟過去,直到聽見寡頭用低沉的聲音說:“請過來坐?!蔽疫@才移動腳步到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我看著寡頭的臉,觀察著他的疤痕,那不像是刀傷,而像是槍傷。我看著那疤痕的紋路猜想著:子彈應(yīng)該是從他薄薄的嘴唇邊開始,擦過了他整個左腮,又貼著耳朵飛出去的。 “我的疤痕很恐怖吧?”寡頭在問我,他的雙肘撐在椅子扶手上,掌心相向,十個手指兩兩對在一起,一雙鷹眼越過他的指尖,將視線落在我的臉上。 我微微搖了搖頭說:“不,瓦西里后腦上的傷疤比您這個還要恐怖。” 寡頭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瓦夏,在烏克蘭,吃了很多苦……” 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但他現(xiàn)在有了我和小意,他會慢慢忘記那些的?!?/br> 寡頭的眼神聚焦到我的臉上,說:“你們的孩子有俄語名字嗎?” 我搖搖頭,說:“還沒有。” “你不介意我來為他取個俄語名字吧?”寡頭說。 “當(dāng)然不,事實上,我很高興您愿意這樣做。” 寡頭向前傾身,伏在桌面上寫了幾個字,然后他將那張寫了字的紙遞給我。 我低頭看看,上面寫的是一個俄文名字:matвen。 “馬特維!”我讀出來。 “意思是上帝的禮物!”寡頭說。 我抬起頭感激地看著寡頭說:“這名字很好聽,含義也很好。” 寡頭看著我說:“你以為瓦夏已經(jīng)死了卻還是愿意生下他……這對于一個沒有信仰的人來說,很不容易!” 我將那張寫了名字的紙折成小塊抓在手里,然后抬抬眉毛,笑笑說:“我確實沒有信仰,但這并不妨礙我做出正確的選擇?!?/br> 說這話的時候,我無意中瞄到寡頭的桌子上放著一本學(xué)術(shù)期刊《ma and anization review》,而那本期刊的封面一下子讓我愣住了……那封面我太熟悉了,在我上海的臥室書架上面,也擺著一本一模一樣的期刊,因為在那一期的《ma and anization review》上,刊載了我讀研期間撰寫的一篇英文論文。 寡頭看到我的目光落在了那本期刊上,他伸出手指在那封面上敲了敲,說:“我看了你的論文,為的是能在見面之前對你有個客觀的了解……自從瓦夏去了上海找你,我整天都能聽到別人跟我談?wù)撃?,父親,瑪利亞,尼克,小k……他們好像全都忘了我的時間有多寶貴!” 我彎起眼睛笑笑,說:“聽上去,好像你們?nèi)胰硕紝ξ矣T不能了呢!” 寡頭那張駭人的臉龐上也閃過一絲笑意,“并不都是好話……”他說,“不過,我也有自己的判斷,你的論文寫得不錯” “謝謝?!蔽艺f:“其實我的碩士論文寫得更好,只不過是用中文寫的?!?/br> “即使是用英文寫的我也不會看了……”寡頭說:“我的時間很寶貴!” 我自嘲地笑笑,說:“抱歉,我忘了?!?/br> 寡頭轉(zhuǎn)轉(zhuǎn)手腕看了看時間,說:“我后面還約了人,所以,我們先談到這兒吧?!?/br> 我趕緊站起來說:“那……那我不打擾您了,很高興見到您,阿布拉莫維奇先生?!闭f完,我如釋重負(fù)地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朝書房門口走。 “婚禮定在六月你覺得怎么樣?”寡頭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我吃驚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 “您說什么?”我不置信地問道。 “我是說,你和瓦夏的婚禮,就安排在六月吧,彼得堡的六月非常美,你們可以在我和他母親當(dāng)年結(jié)婚的教堂里舉行婚禮……”他抬起眼睛看看我,又補(bǔ)充道:“當(dāng)然,婚禮不會很盛大,只能邀請信得過的人……” “沒關(guān)系,我能理解……”我的眼里突然涌上了淚水,我不敢相信我日夜期盼的幸福竟然就這樣最終降臨了! 我原本以為瓦西里的寡頭父親會是一個需要我全力以赴去攻克的堡壘,也許一次不行,還需要第二次,第三次……但直到我跟他真正交鋒,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在三言兩句之間看清了我的一切,并做出了決定我一生命運(yùn)的重大決策。 看來,他的時間果然很寶貴! “謝謝您,我……”我一邊流著淚一邊沖到寡頭身邊,我想擁抱他,但他的身子窩在扶手椅里,再加上那駭人的傷疤和淡漠的眼神,看著有點兒拒人于千里。 但我沒有退縮,我站在他面前,張開雙手草擬著擁抱他的方式……我發(fā)現(xiàn)如果他的后背不離開椅子我就無論如何也無法得手。 就在我決定連著椅子一起擁抱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寡頭居然緩緩朝前傾了傾身,這使得他的后背和椅子靠背間離開了一些距離。 見狀,我掛著淚珠的臉上綻開了欣喜的笑容,我俯下身環(huán)住他的肩膀,并將臉頰往他受傷的左臉上貼了貼,說了一聲:“真心感謝您!” 說完,我站起身,一邊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走出了書房。 書房外面,兩位西裝革履拎著公文包的年輕紳士正等在門口,見我出來,他們朝我微笑點頭致意,隨后走了進(jìn)去。 我站在書房門口平復(fù)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低頭發(fā)現(xiàn)手里還抓著那張寫有小意名字的紙,我開心地笑起來,恨不得馬上跟瓦西里分享這兩個好消息。 我快步穿過走廊來到門廳,想到外面的草坪上去找瓦西里和小意,卻看見瑪利亞夫人正站在大門口。她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在房前草坪上抱著小意散步的瓦西里,臉上的神情恬淡而寧靜。 聽到我的腳步聲,她扭頭看了看我,問道:“他同意了是么?你們的婚事?!?/br> 我放慢腳步,走到瑪利亞夫人跟前,說道:“是的,阿布拉莫維奇先生說婚禮可以放在六月,就在你們結(jié)婚的教堂舉行?!?/br> 聽我提到她們結(jié)婚的教堂,瑪利亞夫人的神色微微有些吃驚,她瞥了我一眼,卻沒有說話。 “您會祝福我們的婚姻嗎?”我問她。 瑪利亞夫人吸了一口煙,一邊吐出煙圈一邊看著瓦西里,答非所問地說:“我知道,總有一天……我要把他交給別的女人……”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會找到辦法坦然接受的?!?/br> 雖然不是祝福,但我聽出她也接受我了,或許有些無奈,但確實接受了。 “謝謝您夫人!”我看著她的眼睛真誠地說。 瑪利亞夫人抬起夾著香煙的手指撓了撓額頭,神情有些糾結(jié)地說:“你們舉行婚禮的那天我一定會哭的,并且一定會比我發(fā)現(xiàn)懷了瓦夏的時候哭得還要慘!” 說完,她對自己說的話點了點頭,又抽了一口煙。 我看著瑪利亞夫人美麗的側(cè)臉,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愛的女人。 “那是什么?”瑪利亞夫人的目光掃過我的手,發(fā)現(xiàn)了我手中的紙,皺著眉頭問道。 “哦,是瓦夏父親給小意取的俄文名字。”我回答她。 瑪利亞夫人將煙卷叼在嘴里,奪過我手里的紙,用雙手將它展開來看……“馬特維?!”她念了一遍那個名字,同時嘴唇開始顫抖,抖得我都開始擔(dān)心那沾在她嘴唇上的煙卷隨時會掉下來燙傷她的腳。 “他給那孩子取名叫‘馬特維’?”瑪利亞夫人突然激動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居然紅了眼圈。 瑪利亞夫人將嘴里的煙卷揪出來扔在地上踩熄,然后丟下我,拿著那張紙朝著書房的方向走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轉(zhuǎn)角,疑惑不解地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晴!”是門外的瓦西里在叫我。 聽到他的召喚,我換上一副笑臉,朝他們跑過去。 “瓦夏,瓦夏……”我踩著泛著香氣的草坪,奔到他們身邊,摟住瓦夏的脖子送上甜蜜的一吻,說道:“瓦夏,你父親同意了,他讓我們六月份在圣彼得堡舉行婚禮?!?/br> “真的?真是太好了!”瓦西里跟我一樣激動,他攬過我的脖子狠狠親了一口我的臉頰,然后又親了親小意的rou臉。 “父親還給小意取了俄語名字,叫馬特維!”我說。 “馬特維?”瓦西里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即抿著嘴笑了。 “怎么了?這名字有什么含義嗎?”我不解地問。 “晴,這是我外公的名字。”瓦西里說:“父親用外公的名字給小意命名,這對母親來說,意義重大!” 原來是這樣,我終于明白了剛才瑪利亞夫人聽到這個消息時為什么會那樣激動。 “我想,父親已經(jīng)原諒母親了?!蓖呶骼镎f。 我也點點頭。 過了一會,我又想起一件事?!澳愀赣H的臉,是怎么回事?”我問道。 “我13歲那年,一個仇家險些殺死他,子彈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留下了那道傷疤……”瓦西里說。 ~~~~~~ 太陽下山了,我跟瓦西里一前一后走進(jìn)房子,路過大廳時,正巧遇到寡頭和瑪利亞夫人從書房走出來準(zhǔn)備上樓。 寡頭遠(yuǎn)遠(yuǎn)看到我們,他怔了一下,停下了腳步。 “父親,謝謝您同意我們的婚事?!蓖呶骼锟吹焦杨^,抱著小意朝他走過去。 “不……”寡頭朝瓦西里嚴(yán)厲地喊道:“你們不要過來?!?/br> 瓦西里愣住了,他抱著小意立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我走到瓦西里身邊,從他懷里抱過小意,朝寡頭走去。 “你……別抱他過來,會……會嚇著他?!惫杨^對我喊道,同時轉(zhuǎn)過身去。 我不理會他的警告,徑直走到他面前,并讓懷里的小意面對著他,說道:“您沒必要擔(dān)心會嚇著他,其實在他眼里,您跟普通人沒有區(qū)別……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您愛不愛他?!?/br> 聽到我這么說,寡頭慢慢將臉扭了過來,他試探著將目光落在小意可愛的小臉上,那鷹一般的雙眸里漸漸透露出一股柔情。 我得寸進(jìn)尺地舉著小意的腋下就往寡頭的懷里遞過去,而他則條件反射般伸出手接住了小意,動作自然流暢得把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或許,冥冥中,真的有一條骨血的紐帶將他們連接在了一起。 被寡頭抱在懷里的小意竟然沒有哭,他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伸出胖乎乎帶著rou坑的小手,摸了摸寡頭帶著傷疤的左臉,然后,他竟然咧開剛剛長出兩顆奶牙的嘴傻呵呵地笑了起來。 看到小意那副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寡頭的臉上也泛起了笑意,整個身體放松下來。他用胳膊掂了掂小意的分量,摸著小意柔軟的頭發(fā),說道:“馬特維,你真是個好小子。” 我在心里默默給兒子點了個贊,小家伙已經(jīng)懂得要抱大粗腿了,真有前途! 第93章 從瑞士回到上海之后,我和瓦西里辦理了婚姻登記,成為了法律意義上的夫妻。緊接著,為了籌備在圣彼得堡舉行的教堂婚禮,我們里又帶著小意提前一個月來到了這座瓦西里出生長大的城市,并再次住進(jìn)了位于郊外的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