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營業(yè)員高高興興地服務(wù)。

    “請問別的款是指——”

    “別的動物，不要天鵝?！痹S輝想了想，“鴨子有么。”

    孫玉河在旁邊嗤笑一聲，“又開始矯情了是不，誰是鴨子，我他媽看你是鴨子?！?/br>
    許輝斜了他一眼，淡淡說：“男的身上別隨便用鴨子?！?/br>
    孫玉河頓頓，而后咧嘴，“你說你yin不yin，誰往哪方面想了?！?/br>
    許輝玩世不恭地一樂，旁邊比他們大不了幾歲的營業(yè)員臉上微紅。

    許輝看過來，營業(yè)員磕磕絆絆地說：“不、不好意思，這種暫時沒有鴨子的造型。不過有小熊和兔子，要看一眼么？”

    孫玉河在后面不耐煩地說：“就天鵝唄，趕緊買趕緊走。”

    許輝充滿耐心，跟營業(yè)員和聲道：“幫我拿一下吧?！?/br>
    “請跟我來?！睜I業(yè)員領(lǐng)著許輝往里面走，孫玉河在后面痛心疾首。

    “陷進去了，你是徹底陷進去了。我的天老爺！說出去誰信，白瞎了你那張臉，外強中干的慫貨！”

    許輝不以為意，哼笑一聲，“你要不要給惠子買點什么？”

    “你拿錢??？”

    營業(yè)員把小熊和兔子放在柜臺上給許輝看，許輝一邊看一邊說：“行啊，你看中哪個，我買。”

    孫玉河被噎了一下，磨了磨牙，看著許輝一臉認真挑禮物的樣子，莫名有點來氣，可氣還沒撒出來，轉(zhuǎn)眼又覺得心酸。

    少年心事在胸口扭了一扭，最后過去踹了許輝一腳。

    許輝回頭，“找打？”

    孫玉河指著兔子，“就這個了，別挑了?！?/br>
    “這個好？”

    “嗯?！睂O玉河隨口應(yīng)和。

    許輝沖營業(yè)員點點頭，營業(yè)員拿著小兔子包裝開票。

    拿著店里的袋子往外走，孫玉河問許輝：“挺長時間沒見你叫她出來了。”

    許輝：“他們今天期中考試，之前在準備考試來著?！?/br>
    “準備考試？她學(xué)習(xí)好么？”

    “不知道。”

    孫玉河：“哪個學(xué)校？”

    自動門不是很敏感，許輝抬腳晃了晃，門開，兩人出了商場。

    “不知道?！?/br>
    “你怎么都不問問。”

    “問那干什么，不重要?！?/br>
    “那你們在一起都干什么了？”孫玉河問完，眼神有點邪惡地看著他，“啊，干什么了？是不是直奔主題了？”

    許輝嗤了一聲，“我都懶得理你……”

    “怎么著，你要跟她細水長流了？”

    許輝聳聳肩。

    兩人在商場門口各點一支煙。

    太陽快落山了，深秋時節(jié)，風(fēng)一天比一天冷。

    “我過些日子打算回家一趟?！痹S輝低聲說。

    孫玉河看過去，“你爸回來了？”

    “嗯。”

    涉及到許輝家里的事，孫玉河言辭嚴謹。

    “那就回去看看……晚上回來么？”

    “不知道。”

    “別太當(dāng)真了?！睂O玉河撇撇嘴，“你家那倆老娘們，愛他媽怎么地就怎么地吧。你弟弟的事又不是——”

    “行了?！痹S輝皺眉，低下頭，彈了彈煙。

    孫玉河努努嘴。

    每次提到家里的事情時，他總覺得許輝有點喜怒無常。

    兩人都沉默了。

    安靜下來后，許輝那種需求幫助的孤獨感更加明顯。

    孫玉河不知如何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