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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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當初老夫就勸過圣主,不如將事實告知,一切都由羅姑娘自行選擇,總好過那般傷害與你,可是圣主是個嘴上不說,心中卻極為固執(zhí)執(zhí)著之人,在他知自己已是必死之局時,絕不愿意在自己完全無法保護你的時候,讓你受到一點傷害,所以寧愿趕你離開危險重重的東獄,忘記他,在別處活下去,也偏要如此。 唉,老夫這么說,并不是替圣主推脫,只是告知羅姑娘事實,眼晴看到可能是假的,耳朵聽到也不一定是事實,羅姑娘只需打聽南域的圣女便知,圣女是因生死純凈,一生不婚不娶才為圣女,那時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劍五也是奉命行事,羅姑娘若不信,便可回東獄問送包袱的老奴。 圣主一直只有羅姑娘一人,羅姑娘仔細想想便知,以他的為人性情,如何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上心……” 葛老口口聲聲說不為圣主辯駁,可是每一句都在為圣主解釋,每一句都透著偏坦之意,以為她聽不出來嗎?以為他們說什么自己就全信嗎? 如何會對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子上心?羅姑娘想呵呵,當初不就是見了一面便將她從苑子里買了來嗎? “葛老,你以為這樣說我便能信嗎?那些都是你們的人,我一個女子還是你們想如何糊弄便糊弄的,你這般說,我還能找人對峙?就為了這個千里迢迢跟你們回東獄?劍五?” 羅溪玉看向周圍:“劍五根本就沒來,只憑口中幾句話我就要信么?怎么知道這不是你們合起伙來又一輪的陰謀詭計?” 屋時一時靜靜的,連葛老都未開口,六劍低下了頭,最小的劍十一不由開口道:“羅姑娘,對不起,劍五不能與你對峙了,他已經(jīng)到下面與劍十二團聚了……” “不止是劍五,劍一,劍三,劍四,劍八,劍十,他們也都不在了……” 這話一說完,剩下的六個人不由都眼眶發(fā)紅,邪教又如何?是人就有感情,不是草木能無動于衷,他們十二個人從小到大,一直是形影不離,可是如今只剩下他們幾個,想想為了他們生還死得那般慘烈的同伴,幾人沒有落下淚來,已經(jīng)是鐵血硬漢。 大概是懷孕,羅溪玉的情緒十分的不穩(wěn),加上心中有絕望與舊怨,口中的話無法控制的說出來,但她不是一個真的心恨之人,聽到熟悉的那幾個,最愛吃她做東西的那個幾人,經(jīng)??滟濣c心做的好吃,拿著碗說:“羅姑娘,再給一碗吧。”這些人都已不在時。 一時之間她張了張嘴,再無法說出一言一語,所有那些準備好的話,帶著情緒的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與人命的消逝比,她的恨仿佛只如一股煙般輕飄。 此時的葛老也是沉默不語,半晌后,他輕道:“羅姑娘,當初的一切都是圣主的錯,可是看在圣主活不了多久的份上,看看他吧……” 說出這句話,葛老蒼老的臉上,疲憊之色極濃,幾個月間他尋遍了好友,只為救圣主一命,可是三位神醫(yī)皆是搖首,少不過半年,多不過三年,必死無疑。 因沒有人在全身經(jīng)脈都爆開的情況還活著,沒有人在全身都只剩下空殼子還能活著,他現(xiàn)在還活著,已是生命力極強的奇跡。 可是也如一具沒有靈魂的活死人。 圣主本應(yīng)該已去的,是葛老不舍得,葛老想盡了辦法只為挽留他一條命,留了他一天,一星期,一月,幾個月,可是越來越無力,越來越沮喪。 神醫(yī)畢竟不是神仙,也有窮盡之時,到了這個時候,他只能帶人走這么一趟,讓圣主再見見最想見的那個人,了了他的心愿,然后讓他安心的去吧。 這一路,圣主已經(jīng)很累了,他不斷的在圣主耳邊說羅姑娘又遇到了什么危險,羅姑娘又愛了什么傷,每當這么說時,主的脈博就會變得有力一些,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撐到現(xiàn)在吧,在圣主的心里,下意識的還想要保護她,即使自己生死不明。 這一次,羅溪玉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拒絕,她似乎聽出了葛老的話外之音,腳步有些機械的跟著葛老向“棺材”處走,走到門口腳還扭了下。 待進了“黑棺”看到上面躺著那個人時,她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 而葛老卻還在旁邊帶著絲感激的道:“說起來,圣主能活這么久,還是羅姑娘的功勞,若不是羅姑娘教老朽的縫補術(shù),恐怕老朽也無法將人拼湊完整?!?/br> 第九十七章 人在自己臆想的時候,在心底存著怨恨的時候,總是能狠的下心來,覺得自己千萬種的不爭氣,對方千萬種的可怨可恨,可是當再一次見到的時候。 在見著那個她埋怨的人,皮包骨真的如一具尸體躺在那里,看著那身上如葛老所說,縫補舊衣般的針線痕跡,她的眼淚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她曾想過,她定要活的比他好,要開心幸福要保養(yǎng),讓自己容顏不老,到時十幾年,二十幾年,如果有機會再見面,他已白發(fā)蒼蒼如老者,而自己卻仍如少婦般,在街頭相遇的那一瞬間,她可以解氣而又從容的走過。 他越是過的不開心,不幸福,比自己過的慘,她便更加的要幸福,更加的高興的活著每一天。 她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太快,讓她措手不及,在見到人的那一瞬間,什么解氣,什么從容,什么幸福,通通都沒有,如果一個人的生命中再也沒有自己所愛的人的存在,她永遠也無法得到真正的幸福,活著的人會比不幸的人更痛苦。 她一邊落淚一邊用手按住胸口,只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好受,心口痛得喘不上氣。 葛老在旁邊道:“圣主當時的情況,因為經(jīng)脈延著皮rou全部爆開,模樣實在可怖的不成人形,老夫已來不及細縫,幾條擦著動脈的邊,若是不縫合止血,恐怕便止不住了,所以這縫得有些丑,待后來長死便留了這些疤,不過這一個多月老夫用了圣藥紫髓修肌膏,已經(jīng)好了一半多了……” 好了一半多?這還只是好一半多了?那以前的樣子還能看嗎? 看著眼前像一條條蚯蚓般的丑陋疤痕,羅溪玉忍不住走前幾步,然后慢慢蹲了下來,她目光不知所措的四下看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像尸體的人,會是那個被她養(yǎng)的玉樹臨風,用眼角看著她,讓她滾蛋的男人? 那時的意氣風發(fā)哪去了?現(xiàn)在躺在這兒要博誰的可憐呢?羅溪玉淚眼婆娑,不由喃喃道:“以為誰會可憐你啊,你去找南獄那什么圣女啊,以為我會可憐你嗎?我一點都不可憐你……” 說完就吸著鼻子,眼淚糊在臉上。 她有些貪婪的四下看著,低頭,便見到他露在衣外的手背,手背上三條縫疤連纏著手指,疤口泛著縫補的白痕,此時正緊緊握著。 “圣主手里握著一物?!备鹄弦姞钜部聪蚴ブ鞯氖?,他解釋道,“圣主胎毒復發(fā)后,老朽探得圣主還有一絲呼吸,沒有被胎毒完全奪去生命,只是胎毒乃是圣主在母胎中所帶,纏繞這些年,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存在,想要徹底將其除去,圣主必也要元氣大傷,就如割rou去骨,挖臂斷肢般,甚至還要嚴重,卻沒想到代價竟會如此慘痛。 老朽以為,配制出的上古解邪毒的藥方,總會有兩分把握,加上老朽連做了兩份配以兩份玉玲膏,這兩份解藥疊加起來總能有三分把握。 可是老朽卻料錯了,原來這邪毒去不去,都是要圣主的命罷了,只不過是去的早一些與遲一些的區(qū)別而已。 胎毒與圣主便如連體之嬰,一個身體兩種精神,共生共享,去一而死雙,因此,即使老朽拼盡全力,集盡好友相助耗無數(shù)珍膏,都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如今羅姑娘看到的圣主,只不過是用了好友的半瓶續(xù)命膏,才撐得這些許時間,而便是有這般逆天之藥,也保不得什么,不知什么時候圣主便去了?!?/br> 葛老不舍的流下淚:“其實,老朽心里都清楚,藥醫(yī)不死人,人若留不住,仙藥也枉然,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圣主將胎毒徹底去除,卻無法活下來,明明圣主那么努力,那么堅持……”葛老聲音哽咽起來,“羅姑娘,老朽無用啊,枉有神醫(yī)之名,卻無法留住圣主,在最后只能帶來見羅姑娘最后一面。 老朽只是想告訴姑娘,圣主心中只有姑娘一人,你看圣主這只手,他一路上一直緊緊握著,里面是他一直隨身帶著的雕玉蘭花的掌梳,是姑娘給圣主梳頭用的。 每次圣主將手松開,老朽就拿著梳子放到他手上,圣主的心跳就會快上一些,生命力就會強一點,他一直是靠著這把梳子強撐著。 羅姑娘,圣主的脈博越來越弱,如果若有什么事,老朽手中再無續(xù)命膏可用了,老朽求姑娘,能不能,看在人之將死的份上,最后的時候?qū)κブ骱靡恍?,圣主一輩子痛苦掙扎,無欲無求,除了姑娘,再沒有什么念想了……” 羅溪玉聽著不由的伸出手,拉他的手。 結(jié)果卻是怎么也拉不動,那手攥著死死的。 她將他的手翻過來,可能是太用力,掌心似乎有些滲出血來,從兩邊能看出木梳的樣子。 羅溪玉見了,眼淚默不作聲的落在了他的手指上,她用手摸著那梳子的柄。 這是一把桃木梳,是她從苑子帶出來的,羅溪玉不喜歡那些銀制,琉璃制的梳子,倒不是為著其它,而是圣主不喜涼,那些金銀琉璃梳子雖是精美異常,但卻入手冰涼,為圣主梳頭他不喜歡,所以她便一直用著自己的這把桃木梳。 后來變成兩人一同用的,自己用完再給圣主梳頭,時間長了上面便纏繞著兩人的發(fā),雖然梳子樣子普通,但跟著她的時間最為長久,也沾了她的香氣,羅溪玉那次走的匆忙并沒有將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