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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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里城中的流言已經(jīng)像開到隔日的鮮花一樣迅速凋萎,取而代之的是對謝家娘子的贊譽。 華苓心里的氣總算是消了些。 她知道,王謝關系是必須是好的,幾家有些見識的人都在默契地維護著這份良好的親近,這關系到這個朝代存續(xù)的大面。至于王家三房,相公回家自然會訓誡,這樣就夠了。 其實也沒有必要與格調(diào)太低的人計較太多,這可是會拉低智商的,華苓如此愉快地想。就叫王三那種人娶一個自己不想娶的人罷,可憐見的,得不到的永遠是心頭的朱砂痣,得到的只不過是蚊子血。 “七姐你是朱砂痣,最好看的?!比A苓想著,鄭重其事地對七娘說。 七娘極有煙火氣地翻了個白眼。 …… 朱謙濼私底下教訓家里子弟時說道:“看一個人是好抑或不好,實際不必看別人如何說他。你只看他如何做,結(jié)果如何?!?/br> 又特意板著臉敲打朱兆新:“你勿要以為你爹不在金陵,你就能肆無忌憚。也勿要以為這世上只有你一個厲害人,別人都是空氣。你看謝家連小娘子都如此多思,能這樣委婉得體行事。你一個大老爺們,難道能比女郎還差?處事仔細些、謹慎些!你武舉場上也有勁敵,你也看見了?!?/br> “武舉試雖是我們家主辦,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你就不必想著族里能袒護你多少了。若是你松懈了,不出盡全力,這第一落不到你頭上,也怪不得我等。我們族里還不缺這個狀元!” 朱兆新沉著臉站在廳堂下,一字一字鄭重地說道:“我必全力以赴,爭奪第一。” 廳堂里坐著的都是朱兆新的叔伯輩人物,聽他如此堅決意氣地保證,倒是都有些贊賞。這個畢竟是第三代的嫡長子,地位還是不一樣些的。 朱謙濼看看這小子一臉凝肅,知道敲打的效果達到了,好壞的話也都不再說,只問他道:“我卻依稀是聽說了,你與謝家七娘打賭了,若是你輸了,就需呼她為姐?又折箭為誓?” 朱兆新的叔伯們紛紛笑道:“竟有此事,倒也有些意思。阿新可要多多努力了,若是這賭約輸了,你一大好兒郎顏面上可就不好看了啊?!?/br> 朱兆新兩只眼睛幾乎瞪出了眼眶,大聲道:“叔伯們都放心罷!我朱兆新絕不會輸與一女流之輩!”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就先到這里^_^ ☆、第152章 華苓的酒宴 152 武舉試的第三場是文試。但這文試與朝堂的文舉形式很是不同,不需要舉子在特定的時間內(nèi)寫出一篇好文章來,而是讓武舉子在大庭廣眾之下闡述自己在兵法、國律、天文地理上的見解,再由考官團當場判分,決定是錄取還是不錄取。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常年打熬筋骨的武人能有幾個是認真學過文課的呢,能將自己的名字寫清楚的人已經(jīng)是少數(shù),若是叫這些個闖過了第二場試的武人坐下來寫一篇論述文,只怕最后文章能過關的十個手指頭就能數(shù)清楚。 謝家娘子們靠著贈送舉子飲食的名頭,又名正言順地混進考場里觀看武舉試第三場,但是大多數(shù)武舉子的表現(xiàn)都讓她們比較失望。 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個子走到答問的臺子上,兩只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他吭哧了一下,撓了撓頭,開始磕磕絆絆地背誦一篇文章: “兵之所及,羊腸亦勝,鋸齒亦勝,緣山亦勝……入谷亦勝,方亦勝,員亦勝。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輕者如炮、如燔、如垣壓之,如云……” 他正面對著的是安坐的九位考官,兩側(cè)及后面坐著的站著的都是來觀試的兩軍軍官、世家子弟還有同樣應考的其他武人。還有好幾百人的朱家軍士。常年習武的武者怯場的倒是少,但不怯場并不能幫助他們在肚子里多生出點墨水來。 七娘說:“這是奇書《蔚繚子》‘兵談’篇二?!币簿褪菒劭撮e書的七娘才記得這個了。 八娘無聊地擺弄著手里的香囊,說:“一聽就是在背書,可這武舉試應當不是為了叫舉子背書來的罷?” 五娘搖了搖頭說:“自然不是的。但你看他們,也實在是無話可說了,若不背一背書,在這一場就幾近無話可談?!?/br> 那武人勉強背了三分鐘,背得磕磕絆絆,很明顯他自己也并不很懂文字的意思。當中的主考官擺了擺手說道:“下一人?!?/br> 那武人呆住了,站在臺上不肯走,大聲說道:“考官大人,考官大人。俺還未說完,怎能叫俺下臺去!考官大人再給一柱香的時間罷!” 當中的主考是朱家一位謙字輩的四品偏將,名為朱謙榮。一連上來的十來人不是話說不清楚,就是只會背書,朱謙榮和同僚們都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他說道:“武舉試乃是選拔真正武藝高強、見識廣博的人才,你這等只會背書的,自己也該有自知之明才是。” “考官大人,俺現(xiàn)下就能說出有見識的話兒來,考官大人……”那武人一急,就有硬來的意思,竟從臺上往考官安坐的方向沖過去。要知道,他還沒有說夠三分鐘,就被趕下去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被錄取的了。 兩名兇神惡煞的軍士走了上來,將那武人硬拗住手腳帶下去,遠遠還能聽到些呼喊。 軍官往下唱名,又一名武人上臺去了。 華苓忍不住笑起來:“武者和文人的風格差得真遠。不過做一篇文章而已,只要是學過四書五經(jīng),怎么都能說一個頭頭是道了。這得不著好處就想動手,也真是野蠻。” 衛(wèi)羿就在她身邊坐著,問言轉(zhuǎn)頭過來看著她。 華苓也斜眼看著他,笑容很燦爛,視線著意看了看他的左臉。“啊,野蠻人?!?/br> 華苓所看的位置,就是她當年曾經(jīng)給衛(wèi)羿臉上狠狠咬了一口的位置,如今已經(jīng)了無痕跡了。 衛(wèi)羿自然也是記得的,他凝視了華苓片刻,眼神深沉得讓華苓有些看不懂的意思。 又一個武人下去,終于輪到朱兆新了。 朱兆新精神抖擻,跳上臺去,神情凝肅,抱拳拱手:“朱兆新參見諸位考官。在此聽命。新擅于海戰(zhàn),請考官提問?!?/br> 朱兆新的出身,算是在場所有武舉子當中最高的了,再加上前面兩場中表現(xiàn)都是最優(yōu)秀的那一撥,他自然是受萬眾矚目的。絕大多數(shù)的人心里都覺得,即使前面的兩場比試當中,有貴州張鳴、泉州胡景兩人表現(xiàn)與朱兆新不相上下,但就憑朱兆新是輔公家身份最高的嫡子,一切就只能有一個結(jié)果。武狀元之位若是旁落別家,朱家的臉往哪里擺? 朱謙容點了點頭,沉聲道:“你說你擅長海戰(zhàn)。你可知東南海域小島嶼星羅棋布,地形復雜,風浪頻仍,如今海盜頻生,作風狡猾,善打游擊戰(zhàn)。即使我朱家海軍強盛,也難以盡剿此等宵小賊人。對于來往我大丹與西域諸國之商船,此等海盜是極大之威脅。若急命你率五百人,在東南海域駐守一片水域,方圓三百里內(nèi)有星羅小島近百,上面植被繁茂,你當如何駐守?” 朱兆新凝神想了二三息的時間,說:“東南海域常年氣候酷熱、多雨,海域廣闊,島嶼眾多,地形復雜,以區(qū)區(qū)五百兵力,想要完全,守住一片這樣大的區(qū)域,幾無可能。略為可行之計,是從島群中選取一座大島,駐防其上,每日分兵出航,巡守周近。” 左側(cè)一名考官聽得有趣,當即道:“你此等假設也太簡單。你只有五百人,五百人在茫茫大海中不過滴水粒砂,不足一提。你定然不知那海域中海盜作風是如何兇殘。貿(mào)然分兵,若是你令三百人出航巡航,在此時蟄伏周近之海盜驟然來襲,他只需有二百人,便能將你背后營地攪成一鍋亂粥?!?/br> “如此你又當如何?” 被挑了刺,朱兆新也并不慌張,想了想道:“若敵方當真有二百人手,這目標并不小,我等未必不能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人手不足原本便是我等跟前之大問題,即使再能巧做安排,也無法彌補此等缺陷。只能將巡航路線定得短些,早出早歸,不長期離巢罷了?!?/br> “再者,他若是海盜,定然需定期到附近繁榮之地去補充物資。若能在當?shù)赝林用窬劬訁^(qū)域布置可信哨探,將來歷不明之人細細辨別,再循線索往下尋根,當能尋見海盜巢xue?!?/br> 又有一名考官開口說道:“你這卻又有些異想天開的意思。你當在當?shù)夭贾蒙谔绞沁@般容易之事?” …… 朱兆新與考官們展開了一陣你來我往的論述,足足耗了兩刻鐘的時間,才被遣了下去,至于考官們對朱兆新的判分,是在最后交頭接耳爭論了好幾分鐘才定了下來,九分。 雖然朱兆新的論述上確實有許多漏洞,但他對大丹海域上的了解是其他野路子出身的武舉子無法比擬的,在論述中也能看出,朱兆新在對敵戰(zhàn)術上已經(jīng)初初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見解。在兵法上的不足只要多鍛煉,總能培養(yǎng)出來的。身為朱家嫡長子,在十五歲的年紀有這樣的表現(xiàn),朱家人已經(jīng)比較滿意了。 …… 前面已經(jīng)過去了三四十人,朱兆新如今得的是唯一一個九分。丹朝以九為尊,武舉試每一場的判分都是從一至九。 雖然暫時得了全場最高的分數(shù),朱兆新看起來卻并不高興。 在朱兆新后面,沒有多久就要輪到同樣表現(xiàn)出色的張鳴、胡景二人了。 朱兆新下了場,走到了謝家娘子們所坐的觀試席來,朝衛(wèi)羿拱了拱手,沉聲打了個招呼,又胡亂朝謝家娘子們拱了拱手。 衛(wèi)羿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淡淡說道:“些許壓力就能教你立時變成另一人?” 朱兆新立刻挺起了胸膛,大聲道:“并非如此,五哥是看錯了。我還是我,并無分毫改變!” 華苓噗哧一笑,也上下打量朱兆新幾眼,不由點頭。果然是變成了第二個人似的,嚴肅成這個樣子,哪里還有朱家熊孩子的樣子。她促狹地說道:“真叫人不習慣呢,朱大你今日是半點都不敢放松啊,我看著也覺得很緊張呢,可真是辛苦你了?!?/br> 朱兆新聽不得這樣的話,明面上是慰勞,但暗里完全就是將他踩了幾腳,不安好心。可是謝九是衛(wèi)羿的未婚妻,朱兆新很知道衛(wèi)羿是如何維護謝九的,鼓了幾鼓氣,還是扯過一張高椅在一旁坐了下來,擠在衛(wèi)羿旁邊嘟囔道:“謝九你怎么這么說話不中聽!五哥你怎能容她這樣子,很該多教訓一二?!?/br> 華苓拂了拂裙擺,笑瞇瞇地看衛(wèi)羿。 衛(wèi)羿說:“阿新,閉嘴罷?!笨纯葱∧镒有Σ[瞇的樣子,衛(wèi)羿心里有點沒底,他有時候當真看不出謝九在想些什么。 華苓說:“朱大你這就想差了,我是謝家女,與衛(wèi)五有甚干系。如今還輪不到他教訓我?!?/br> 華苓說的這話衛(wèi)羿也不愛聽,但他又本能地知道重點其實并不在于誰教訓誰這一點,而是……謝九如今心里不高興了。他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嚴肅地思索自己如今應當說什么。 華苓懶得理會他們,轉(zhuǎn)過頭去繼續(xù)聽場中問答。 朱兆新大咧咧地兩手扶著膝蓋坐著,說:“如今你們是未婚夫妻,我五哥便是你夫君,為甚不能管教于你?!銈兣刹皇怯心侨龔乃牡轮畷?,只說甚,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 七娘豎眉,搶過話頭道:“朱大你當真狂妄。這世上的道理并不是僅在你們兒郎手上,什么三從四德,誰家有理,便聽誰的才是正途。但我看你這等人是不明白的了,只因你腦子里只有那一丁點的地兒,只裝下了一丁點東西罷了?!?/br> 朱兆新一看七娘一整個就是對他十分不屑的樣子,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跳了起來,大嗓門兒說道:“謝七你這說的是甚話,若說謝九說的還有些中聽,你這話就純是找架打來了!我不僅武藝上下了苦功,這幾年在學堂里也曾下苦功進學,怎是‘只有那一丁點的地兒’!” 最后一句話,朱兆新是裝模作樣地學著七娘的語氣說的,老大個粗嗓門兒硬擠得細細的,滑稽極了。他自己也頗覺滑稽,哈哈大笑,又補充說道:“你聽好了,武狀元的位置我是勢在必得,你這輩子都需尊稱我朱大哥罷了,哈哈哈哈!” “武舉試還未完,你如今就如此囂張,還太早了?!逼吣锵裼^音一樣端莊地坐著,撇了朱兆新一眼,扭過頭去繼續(xù)聽場中的武舉子答問。 朱兆新被七娘不屑的表現(xiàn)激得是一腦門兒的火氣,跳起來想要與她理論,但是衛(wèi)羿說:“處處與女郎斤斤計較,你比謝七年長的歲月何處去了?!?/br> “不是我要計較,實是她太瞧不起人!”朱兆新差點又跳了起來。 華苓嘆了口氣,心想就看七娘和朱大如今這相處的樣子,怎么可能湊到一起。還是多看看朱家其他適齡的郎君罷。 …… 謝家姐妹依然只看了第三場武舉試的上半場,午后就歸家去了,只看到了那貴州張鳴與考官們的場上答問。張鳴前面表現(xiàn)很好,在這一場文試里同樣表現(xiàn)不錯,得了八分。 華苓后面才知道,這位其實也是貴州當?shù)孛T望族子弟。知道這一點,也就對張鳴的優(yōu)秀表現(xiàn)有些理所當然的想法了,畢竟名門望族上百年、數(shù)百年的積累,當真不是寒門可以輕易趕上的距離。 第三場文試有一百八十人參加,連續(xù)花了兩日才將所有武舉子考察完畢,最后留下了九十五人。道慶四年的金陵武舉試,錄取名單至此便大致確定了,剩下的便是將在最后的一場實戰(zhàn)演練里,定下名次最高的一甲三名和二甲十五名。 之前很受矚目的張鳴并未得到九分,但另一位,泉州胡景卻也得了九分。泉州乃是大丹東南海岸的大港口,出身海港大城的人,自然也更有優(yōu)勢,能對海上的諸多細節(jié)了解得清楚透徹些。 胡景對海上戰(zhàn)役的論述務實、精要,當場叫考官們都有些被驚艷的意思,還是判了九分。 …… 朱兆新、胡景、張鳴三人自然全數(shù)進入了最后一場的實戰(zhàn)演練。最后一場是不可能在城中舉行的了,需要極大的場地,轉(zhuǎn)移到了城東衛(wèi)氏馬場附近。那處山林繁茂,又略有些像東南海域植被繁茂的環(huán)境,正適合給這些經(jīng)驗不多的武舉子對戰(zhàn)使用。 進入最后一戰(zhàn)的十八人,每人領二十軍士,攜帶本隊信物及少量補給進入山林中,最后以每個隊伍人員實力保存的完好程度,以及得到其他隊伍所攜帶信物的多少來定勝負。 這是在城外舉行的兵馬演練,謝家小娘子到底是沒有理由再跟去觀看了,只是在比試之后,第一時間得到了比試的結(jié)果——張鳴所領的隊伍是第一,得了九分,朱兆新、胡景得分緊隨其后,一個八分,一個七分。 七娘聽了愣了一陣,才問道:“如此……那朱大是不可能成為武狀元了?” 華苓點了點頭:“衛(wèi)五是這樣說的。若算上前面幾場的分數(shù),這幾個人的分數(shù)其實是打平的,但最后一場演練也是最重的一場,朱大當時有些冒進,領著二十人從一道山澗穿過,被其他兩隊聯(lián)手伏擊,折損了一人。那張鳴所領的二十人完好無損。” 她看看七娘并不顯得十分高興的神情,挑眉道:“朱大當真要倒霉了,七姐不高興么?” “高興……”七娘本能地說。她沉默了一陣,搖了搖頭說道:“原本我也是幸災樂禍。但我也知,朱兆新這人性情粗疏,卻極為好勝。我更可憐他,不能得第一,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應當是極大的打擊。” 華苓噗哧笑了:“七姐你居然可憐他!我覺得說不定這對朱大的打擊比得不著狀元更大?!?/br> …… 四月最后一日,金陵城中以黃榜張貼出了這一年武舉試的結(jié)果,三甲是:張鳴,朱兆新,胡景,三甲共計錄取九十四人。 …… 五月初一,華苓的惠文館開業(yè)了。 開業(yè)的時候華苓只請了晏河、王硨、衛(wèi)羿、莫杭到惠文館來,再加自己家的兄弟姐妹們。莫杭聽說了這圖書館子的事之后,這些日子時常來幫忙,在街市之間奔走,給館子搜集來了許多珍貴的舊書。再加上何馮、羅定兩人帶著雇員們的努力,如今館子里的藏書已經(jīng)超過了千本。 華苓認為,莫杭對惠文館的貢獻并不比王家兄弟要小,相比其他人,莫杭大概也是將來最有可能可以多照拂這間圖書館子的人了,開業(yè)時請他到場是很必要的事。 清晨,在惠文館的大門口燃點了一堆爆竹,館子的大門口裝飾上了喜氣洋洋的紅綢,然后在噼噼啪啪的爆竹聲中,華苓親自將覆蓋在門口大匾額上的紅綢布扯下。 左近居住的百姓有不少人聚集了過來圍觀,老老少少,也被帶得高高興興的。 “惠文館”——出自當朝丞公謝熙和親筆手書的名字,被熟手匠人細細放大了,雕鏤到沉重的木匾上,再在當中細細填上朱砂,簇新簇新的,就像這個館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