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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昀不滿地努起嘴道,他一直認(rèn)為,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要努力去爭取,若是皇上實(shí)在不允他嫁于南沚,那他不介意讓自己的母皇寫一封文書,來促成他們的婚事。 只是那樣一來,這兩國聯(lián)姻的好事怕是就要有了隔閡,便毀了自己當(dāng)時(shí)來的初衷。 “昀兒,若我不再是南國權(quán)勢鼎盛的九皇女,只是一布衣百姓,你可還愿與我一起?” 南沚并未回答喬昀的話,反問他道。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合著你以為本殿看上的是你的身份嗎?” 喬昀眼睛一瞪,不滿地看向南沚,一臉控訴。 “既是如此,便是皇姐的病治不好,你又有什么可擔(dān)憂的呢?” 南沚笑得溫潤,不由得看呆了那個(gè)小人兒。 “你……你的意思是要帶我私奔?” “昀兒敢嗎?” “奉陪到底!” 二人相視一笑,喬昀終于釋然了。 在薛生白的努力下,南恪的身子越發(fā)好起來,皇上的臉色也一日比一日好看。 這一日下朝,皇上主動(dòng)留下了南沚。 御書房內(nèi)。 “兒臣給母皇請安。” “坐。” 皇上擺了擺手,示意南沚坐在她對(duì)面的椅子上。 御書房內(nèi)所有的下人都已被皇上支開,南沚四下望了望,心下已然明了。 “你皇姐的起色愈發(fā)好了,你功不可沒?!?/br> 皇上直視著南沚,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來。 “那都是母皇和南國的造化,兒臣不敢居功?!?/br> 南沚客氣的一笑,表情并未因皇上的表揚(yáng)而有所變化。 “不,老九從來都不是一個(gè)喜歡說恭維話的人,今日你這話,朕聽著太虛偽?!?/br> 皇上輕輕搖了搖頭,她可不覺得這是南沚的心里話。 這孩子終究是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 這段時(shí)日南沚的所作所為皇上了如指掌,只是她不明白,南沚到底是何意。 “母皇若如此說,那這便是薛生白的功勞,薛神醫(yī)醫(yī)術(shù)了得,治好皇姐的病指日可待?!?/br> “薛生白的確厲害,名不虛傳?!?/br> 皇上看向南沚,猶豫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你一心想要治好你皇姐的病,是出于姐妹之情,還是另有目的?” 南沚一怔,怎么都沒想到這位上位者竟會(huì)如此直白地問出這個(gè)問題,她本是也打算過些時(shí)日就來說明白自己的意思,如今皇上問起,她索性直言不諱。 “兒臣不敢欺瞞母皇?;式愦齼撼紣圩o(hù)有加,兒臣敬重皇姐,心中希望她能好??伞瓋撼家灿兴叫摹?/br> “可是為了那靈國的小皇子?” “是,兒臣要娶他做兒臣的王君。” 聽南沚如此說,皇上并未惱,或是因著之前南沚的種種作態(tài),皇上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你可知,若是娶了那靈國皇子為正君,你便再無緣這皇儲(chǔ)之位了?!?/br> “母皇尚且年輕,皇姐身子又有所好轉(zhuǎn),日后生個(gè)嫡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兒臣自是不需要再擔(dān)憂這些。母皇,兒臣自小到大對(duì)什么都不甚在意,可唯獨(dú)喬昀,兒臣只想要他,還請母皇成全。” 南沚忽然起身,一撩衣擺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上面色凝重,久久凝視著跪在那里的女兒。 “你當(dāng)真……愿意為了他放棄這天下?” “是,兒臣無甚大志,只要喬昀,不要江山?!?/br> “你……” 皇上舉起的手掌頓在了半空中,不知是怒其不爭,還是失望于自己最寵愛的女兒竟然沒有野心,總之她的臉色十分難看。 舉起的巴掌最終還是拍在了身前的桌子上,震得跪在地上的南沚心頭一顫。 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挪動(dòng)分毫,仍舊直挺挺地跪在那里。 “你可莫要后悔?!?/br> 皇上長長地嘆了口氣,手指撫上額角,說出來的話也多了幾分無力。 她不能因?yàn)樽约鹤顚檺鄣呐畠簮凵狭瞬辉搻鄣哪腥硕ソ^了那孩子的心思,因?yàn)槟侨耸庆`國的和親皇子,這事關(guān)兩國邦交。 她亦不舍得處罰這個(gè)一向聽話律己的孩子,畢竟這么多年來,她忤逆自己的也只有這一件事情而已。 相比于其她的女兒,這個(gè)孩子已然算是省心的了。 “兒臣絕不后悔?!?/br> “那林家的孩子……” “母皇,兒臣從未喜歡過林語兒。母皇如此睿智,難道看不出七皇姐的心思嗎?” 南沚可從未想過要享受齊人之福的待遇,那個(gè)林語兒雖說性子不討自己喜歡,卻總也是南洛的心上人。 “老七的性子……不適合那個(gè)孩子?!?/br> “母皇,人生苦短,茫茫眾生當(dāng)中,能遇見一個(gè)自己喜歡的人該有多么不容易,能與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往后余生才不至于太過孤寂,您與父后伉儷情深,與父君青梅竹馬,想來母皇自是能明白兒臣和七皇姐的心意的?!?/br> “朕當(dāng)真是太過寵愛于你了,你竟敢拿你父后和父君說事兒?” 皇上嘴上如此說著,臉上卻并不見怒意,反倒帶著幾分幸運(yùn)。 “兒臣不敢?!?/br> “你且先回去吧!此時(shí)日后再說……” “是,兒臣告退?!?/br> 南沚起身告辭離去,心中如釋重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