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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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頭望向蒼茫夜空,但見幾顆落索的孤星,和蒙了陰云的上弦月,不由呆然道:“這里有鳳凰嗎……” 林中山風(fēng)吹來火燒柴木的噼啪響動,伴著愈演愈盛的通天火光。 遠(yuǎn)處的黑云漸次涌開,側(cè)臥在云朵之上的蕓姬雙眸泛紅,眉間的朱砂痣似要淌出血來。 她一手撐著扇子柄,周身籠罩了暗沉的黑霧,幾乎在剎那之間,化成了一只燃著赤焱烈火的鳳凰。 我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這是她的本形。”雪令提起劍柄,不動聲色道:“一只入了魔道的鳳凰?!?/br> 長劍的劍尖傾斜幾分,沾著未滴盡的血,雪令輕嘆一聲,接著道:“她把魂魄附在真正的蕓姬身上,可是看如今的狀況,她已能化出鳳凰原形,從前那個蕓姬大抵是被完全吞沒了……” 一眾冥將幾乎殺光了所有狼妖,正在和余下的黑衣人殊死拼殺,化成火鳳的蕓姬快如流電般馳過,火舌燒過蒼蒼密林。 夜空廣茫,流云蕭索,赤焱火的焰光濃烈,燃出縹緲含塵的黑煙。 “她是不是在布陣……”我怔怔然望著疾飛的火鳳,輕聲道:“我好像看到了陣心和陣角?!?/br> 冥界兵將錄上共有三十六位聲名煊赫的將領(lǐng),此刻在場的有其中九位,他們大概也看到了蕓姬所布的鬼火殺陣,即刻抬手放出了絕招。 右司案一刀刺穿黑衣人的胸膛,反手仍有余力cao控流劍,然而鬼火殺陣一將功成的那一刻,所有劍矢都碎成了殘沫。 赤焱之火彌漫山林,似要燃亮穹蒼暗宇,絕殺陣?yán)锴吨徘詫m,封死了所有能逃出生天的路。 火勢熊熊滔天,隨風(fēng)傳來蕓姬低低的笑:“我也有一副好心腸,讓整個山川給你們陪葬……” 這句話余音未絕,忽有萬鈞雷霆砸破沉沉云翳。 眼見云開月明,我心底驀地一動,再抬眸望去,眼中就有了模糊不清的水光。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在這一瞬會很想哭,也許是因為快一個月沒有見到他,又或許是因為見到他便有些克制不住。 激蕩的疾風(fēng)掃過整個鬼火絕殺陣,鋪天蓋地的強悍威壓破開層層云障,燒滿山林的火光漸次熄滅。 有一位冥將許是同我一般激動,遠(yuǎn)遠(yuǎn)地喊了一聲:“君上!” 地上的土坑里蘊著一灘水,水里參著殷紅的狼血,夙恒的腳步停在了陡峭的山石邊,深紫長衣的衣擺擦過石巖。 我從守護結(jié)界里跑了出來。 血月劍丟在了結(jié)界里,乾坤袋也不在我的手上,帶著魔性的黑刀朝著脖頸砍過來的時候,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只是轉(zhuǎn)瞬,轉(zhuǎn)瞬之間腰被緊緊摟住,猛然往后退了幾丈遠(yuǎn)。 子夜浩瀚無邊,當(dāng)空映下的月光瑩澈無暇,夙恒左手摟著我的腰,右手已然化雷為劍。 那位手提黑刀的黑衣人,在被雷劍穿心的剎那,雙眼瞪大如銅鈴,滿眶發(fā)紅充血,近乎目眥欲裂。 我呆了一瞬,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雷、雷火穿心……魂飛魄散嗎?” “二十七天。”冷玉般的手指抵在我的下巴上,他答非所問道:“你這一趟去人間,花了二十七天。” 我在他懷中轉(zhuǎn)過身,臉頰貼上他的衣襟,鼻尖縈繞熟悉的菩提清香,我雙手環(huán)住他,好同他挨得更緊,我想這個時候應(yīng)該和他說一些應(yīng)景的話,告訴他我也很想他,但是那些話哽在喉嚨里,說出來的就只有兩個字:“夫君……” 溫?zé)岬臍庀⒎鬟^我的耳尖,他的薄唇挨著我的耳朵,低聲應(yīng)道:“嗯,我在?!?/br> 我飛快地側(cè)過臉,抬起下巴親了他一下。 正是在這個時候,右司案大人負(fù)手提刀出現(xiàn)在一丈外的地方,他沒有抬眼往這邊看,只是低著頭咳嗽了一聲。 我頓時紅了臉,推了夙恒的胸膛,卻沒有推動。 右司案大人的神情依舊肅然,目光也很是端莊和正經(jīng),經(jīng)過這一場血戰(zhàn),他的衣袍染了血痕,袖扣和衣領(lǐng)卻還是相當(dāng)?shù)凝R整,收好手里的長刀以后,他側(cè)過身來,抱拳行禮道:“屬下參見君上?!?/br> 而后似是終于忍不住,他默默低下頭,又添了一句道:“那只鳳凰已經(jīng)……” 已經(jīng)跑了。 我心神領(lǐng)會右司案大人的意思,環(huán)視空曠的山林和遼闊的夜幕,再也尋不到方才那只烈焰燃火的鳳凰。 此時九位冥將也走了過來,腳步無聲地站在了右司案身后,其中一位冥將虬髯滿面,看著很是威武不凡,他沉吟稍許,抱拳施禮道:“即便在今日捉住那鳳凰也是無用?!?/br> 他的目光有些沉重,“鳳凰浴火重生……除非在生辰之日斬斷神魂,否則總有魂魄重生的機會?!?/br> 另一位冥將移步出列,接過話道:“若是能捉住那只鳳凰,即便不知道她的生辰,也可以鎖在守魂塔里,每日斬斷一次,直到神魂俱滅的那一日?!?/br> 我聽言一怔,隨即抓緊了夙恒的袖擺,插話道:“雪令被狼妖咬傷了,他中了血狼的毒……” 子時三刻,九位冥將護送阮悠悠去了黃泉地府,黑白無常跟著他們一同踏上了通向地府的路。 中了血狼之毒以后,既不能御風(fēng),也不能駕云,但雪令表示他的傷口并不是很疼,執(zhí)意要一刻不誤地返回冥洲王城。 半路上,他以劍撐云,臉色蒼白如紙,右司案大人側(cè)身看過來,微蹙雙眉道:“你如今這樣,已經(jīng)不能再撐?!?/br> 我點頭,正色道:“解百憂已經(jīng)收到信鳥了,就算我們停在附近……” 雪令打斷我的話,啞聲應(yīng)道:“再過一刻鐘便到王城了?!?/br> 話音剛落,云團陡然降低。 當(dāng)空月色正清明,地上浩淼云波起伏,涼風(fēng)吹來,撥開煙水萬丈,巍峨的宮殿倚靠山巒,玉瓦金階流光耀眼。 右司案扶著雪令下了云朵,我走進那高約三十級的臺階,呆然問道:“這是哪里……” “這里是華霆山?!庇宜景复笕祟D了一下,緩緩道:“這座宮殿,是君上的行宮?!?/br> 行宮的嵌玉華門開啟之后,走出兩列秀麗宮娥,提著綴滿夜明珠的宮燈行步過來,在這個時候,酒瓶摔碎的聲響便格外刺耳。 我循聲望去,瞧見了剛下云朵的解百憂。 他的腳邊還立著那個碎了底座的酒瓶,醇香的清露酒飄散一地,黑衣隨淺風(fēng)飄起一角,折入茫茫無盡的云波里。 雪令握劍的手緊了緊,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 解百憂一手提著藥箱,走近以后低聲道了一句:“屬下參見君上?!?/br> 他的聲音似是平靜,然而轉(zhuǎn)眼便湊近了雪令,在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一把將雪令扛在了肩上,駕著云朵沖進了行宮。 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 涼風(fēng)飄廣,蘊著絲絲如水的月光,夙恒攬上了我的肩,俯身將我打橫抱起,御風(fēng)而行進了行宮的華門。 “今天晚上……”我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臉頰已經(jīng)漲紅,卻還是堅持著說道:“你想不想……” 他吻了我的額頭,尚不等我說完,已經(jīng)答話道:“很想?!?/br> ☆、第75章 洛華霆 時下正值冬末,華霆山上猶有未化的落雪,隱沒在繚繞的云霧中,像是一副抒盡雪意云情的名畫,好看到有些不真切。 主殿外的院子里栽了幾株冬日海棠,枝葉素麗如初生,暗香清淺襲人,殿內(nèi)正門半掩,偶有涼風(fēng)攜著花香吹進來,卻并不覺得冷。 我披著衣服站在窗臺邊,透過琉璃窗去看窗外的景象,從華霆山巒看到冬日海棠,再到院中央的溫泉。四更天的月色轉(zhuǎn)淡,變得朦朧且輕薄,襯得泉水澄明,仿若凝玉。 “挽挽……”夙恒的手搭上了我的肩膀,少頃,將那衣領(lǐng)挑得更開,炙熱的吻也跟著落到了脖頸上,我喘.息著說不出話,下巴不自覺地向上微抬,鎖骨往下被吮吻出淺色的紅痕。 我的頭發(fā)沒有干,兩條腿也有些軟,方才在溫泉里的那一次,幾乎耗光了所有力氣,現(xiàn)在連站著也覺得費力。 可是即便這么累,心里仍然覺得滿足,回想那些濃情蜜意的旖旎燕好,只覺得耳根燙得快要燒起來。 窗外的皎棠樹枝繁葉茂,倚在琉璃宮墻邊,拂落幽幽樹影。云霧連綿如十里春絮,墻上刻著飄搖的彼岸花,在這樣安靜的月夜,那些緋紅的花盞像是融進了樹蔭里。 粗糙的手掌扣住我的腰,猛然將我抱上了窗臺。 一尺余寬的窗臺乃是由冰晶翡玉砌成,隔著一件薄薄的紗衣,卻感覺不到半分寒意,我想……可能是我太熱了。 云波起伏縹緲,風(fēng)從紗帳中透進,緩緩吹過他衣角的一隅。 那件紫衣只是披在夙恒的身上,迎著當(dāng)窗月光,我垂眸看他的胸膛,看到臉頰更燙,坐在窗臺上往后挪了挪。 他傾身靠近,一手撐在琉璃窗上,紫眸暗含流華月色,薄唇幾乎貼上我的唇瓣,我背靠窗扇,喘.息漸急,微微前傾了一點,即刻被他狠狠吻住。 他進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嚶.嚀了一聲,雙腿卻將他的腰纏得更緊,他的手?jǐn)堅谖业谋成?,扯碎那件薄紗的輕衫,吻也變得更深。 殿中燈輝半明,灑在繡著江雪彤日的七扇屏風(fēng)上,仿佛給日色度了一層迷離的剪影,云霧流風(fēng),那些影子像是在風(fēng)中晃蕩,震顫不休,且晃得愈加猛烈粗暴,我有些承不住,攀緊了夙恒的肩膀,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一個時辰以后,天光微盛,山崖月散星收。 *初歇,我的呼吸尚未平復(fù),低頭坐在窗臺的角落里,看到腿上微有青紫的指痕,頓時紅透了臉。 夙恒立在我身側(cè),攬過我的肩將我打橫抱起,目光路過那些印子,頓了片刻,低聲問:“疼不疼?” 我倚在他懷里蹭了蹭,“過幾天就好了……” 夙恒抱著我徑直去了臥房,沾到床的那一瞬,我埋進被子滿足得想嘆氣,過了一會兒,又從被子里抬起頭,定定將他望著。 他坐上了床沿,反手變出一瓶涼藥膏,指腹沾了藥抹在我的腿上,我乖巧地往他身邊靠近,輕聲道:“窗臺那一次,你的力道好重……” 我說著說著耳根便燙了起來,臉頰緊貼著柔軟的錦緞床單,有氣無力道:“你是不是用了全力……” 他低聲笑了笑,俯身依在我耳邊,“從來沒有用過全力?!彼痔暨^我的發(fā)絲,輕咬我的耳朵尖,又道:“怕會傷到你?!?/br> 言罷,他再次問:“方才弄疼了挽挽?” 我親了親他的臉,雙手勾上他的脖子,“你給的我都喜歡……”話中頓了一下,抱著枕頭打了一個滾,整張臉埋進被子里,極其害羞道:“其實、其實也很舒服……” 他抬手捉過我的手腕,引我側(cè)過臉將他看著,他低頭吻了我的手背,眸中映著明滅的燈火,嗓音沉啞地問道:“再來幾次?” 第三日的清晨,朝陽剛剛拂曉時,天邊尚余深淺不一的星色。 華霆山行宮的書房里,我端正地坐在夙恒的腿上,一心一意鉆研十九宮陣法,我捧著書鉆研了一會,又分神思索了天訣陣,最終扶著桌沿趴了上去。 腰好酸。 想到這樣腰酸的原因,我的耳朵尖跟著燙了起來,臉頰挨著冰涼的桌面,極輕地叫了一聲:“君上……” 他沒有回聲理我,只是伸手摟住了我的腰。 我把整本書冊攤開,扉頁搭在臉上,又叫了一聲:“夫君……” 夙恒抽走了那本書,修長的手指一頓,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打了一個哈欠,復(fù)又問道:“你今天是不是要上早朝?” “還有半個時辰?!彼鸬?。 我靜靜地聽著,出聲接過話:“你回冥洲王城上早朝,我去臥室繼續(xù)睡覺好不好……” 即便趴在桌子上,腰和腿還是一陣酸軟,我默了半晌,接著道:“困得睜不開眼睛……” 夙恒合上攤在桌面的奏折,夾在指間的白玉筆轉(zhuǎn)瞬消失,我雙手托著腮幫,在他的腿上重新坐好,卻感到溫?zé)岬谋窍⒙湓诙鷤?cè),他的聲音也低了幾分,貼著我的耳廓道:“乖,等我晚上接你回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