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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抬眸偷偷瞧了眼衣衫凌亂的季隨,心中默默給自己點了根蠟。 好在季隨并未深究,眨眼之間,衣袖已完好如初,“接下來你去哪?” 漳州城是不能呆了,岑又又能去的地方也就只剩下一個青云派。 雖然對于江禹要和女主成親這個事情還有些緩不過來,甚至可以說岑又又心底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與不甘。 可能是原主影響到她了? 岑又又這么想著,開口道:“還是送我一程回青云吧?!?/br> 現(xiàn)在想了想,她除了漳州與青云派似乎無處可去。 【可是宿主,我們在漳州的任務(wù)還沒有完成……】系統(tǒng)以為岑又又把接下任務(wù)這碼子事給忘了,小心翼翼提醒道。 事情越來越復(fù)雜了,它很后悔。如果不接受任務(wù),岑又又屁股一拍回青云,其實什么事都可以不管。 “我還是想,去找江禹試試?!贬钟诌@句話,不知道是在回系統(tǒng)還是季隨。 潛意識里,她還是覺得江禹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 這些日子算下來,二人經(jīng)歷頗多,沒有愛情,友情好歹也給她留一絲吧? 趙曼安是原主的母親,既然岑又又來到這里,沒道理置之不理。 而況趙曼安為了岑又又,已經(jīng)失去一次離開的機(jī)會。 “你若想好了,我便送你去。” “嗯?!?/br> 青云派。 岑又又和季隨道了別,他身份不便,再加上閣內(nèi)還有要事處理,沒有一同進(jìn)去。 此時已近晌午,刺目的陽光落在石階上,與漳州城那處簡直天差地別。 緊了緊手中代表身份的令牌,岑又又緩緩邁開了步子拾階而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喜事要發(fā)生,即便山腳與往日沒有絲毫變化,她還是能感受到一絲不同以往的氣息。 “小師妹!”當(dāng)值在外門的弟子正巧看到了岑又又,走了上來,連看也未看令牌一眼。 自擂臺進(jìn)階后,青云派許多弟子對岑又又態(tài)度已經(jīng)有了明顯改變。 他熱情得帶著岑又又上山,嘴上也不停,“你可不知道,上次你同師兄出去后,不知怎的……” 明知道這人賣關(guān)子,岑又又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如何?” “嘿!” 他脖子朝后一縮,顯出個滑稽樣,瞧著像是個酒樓說書的先生,“大師兄居然突然想開了,向掌門求娶二師姐。” “你可不知道啊,咱派內(nèi)弟子自小可都是覺著他倆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他還在嘀嘀咕咕說著些什么,岑又又一概未聽。 沒成想是江禹自行提出求娶女主,而且還是從漳州城出來后。 中間沒有穿插任何故事,僅僅只是“心悅”二字。 岑又又頭皮發(fā)麻,手腳冰涼卻不知何故,那弟子喚她也未聽見。 “小師妹,你不會還對大師兄有意思吧?”那人又重復(fù)了一遍,緊張地看著岑又又。 他記得大家都說小師妹已斷了情念,一心修仙才能這般飛速進(jìn)階。 可別來個藕斷絲連,不然兩日后便要行結(jié)親之禮,岑又又現(xiàn)在被他帶上來破壞二人感情,掌門可是會怪罪下來的。 “?。俊贬钟置H坏靥Я搜?,一會兒才緩過神。 對著那人擔(dān)憂的神情,點了點頭,“我回來是來道賀的,過些日子也要離開些日子了?!?/br> 以為那名弟子是怕自己傷神才這樣看她,岑又又又補充了一句:“師兄不必?fù)?dān)心?!?/br> 某青云弟子:我不是擔(dān)心你,我是擔(dān)心我自己呀! 碎星峰上一派喜氣,火紅的錦綢不要錢地被用來裝飾在各種地方。 唯有江禹居住的屋子仍是冷冷清清,像是沒有煙火氣息一般。 “師兄,小師妹回來給你和二師姐道賀了!” 那弟子心里的喜悅像是寫在臉上,乍一看還多了幾分喜感。 岑又又跟在他后面,從一側(cè)看去,視線有些模糊。 那人眉眼孤傲,清冷得如同寒冬刺骨的雨水。 江禹正執(zhí)著杯盞,茶水騰騰的霧氣給他添了絲暖氣,卻依舊冷然。 “江禹?!贬钟譀]有忘記他對她說的,他不喜歡聽她喊師兄。 她從那名弟子身后出來,“我……” 正欲問他趙曼安的事情,雙眸一撞,江禹的眼里透著淡淡的疏離,讓她不敢說下去。 面前的人將杯盞放下,清脆的一聲,就像在岑又又心底狠狠敲了一下,令人莫名有種下墜的無助感。 一道冰冷的視線自下而上地看著岑又又,即便江禹是坐著,無形中也給人難以言說的壓迫。 半晌,她聽見一聲捱地清諷的笑。 “你我何時熟絡(luò)得可以以名諱相稱了?”他很安靜地坐在那,連同那聲笑都好像不曾有過。 可是,不是江禹自己要求的嗎? 岑又又不懂,卻無法辯駁兩句,低了頭,“大師兄?!?/br> 她轉(zhuǎn)過身,“多謝廖師兄送我,我想與大師兄私下說兩句,很快?!?/br> 想了想,趙曼安這件事牽扯頗多,不便有其他人在場。 那名姓廖的師兄是個心大的,擺了擺手便出去了。 屋內(nèi)霎時間靜得可怕,岑又又舔了舔干澀的嘴唇,“大師兄,我有一事相求?!?/br> 江禹似乎毫不意外,掀開眼瞧她,眸子明明暗暗讓岑又又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