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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什么力量cao控著一般,她的手自行縮回去了。 縮回去了?! 岑又又收了手,差點以為自己得了什么絕癥,大腦和肢體不太協(xié)調。 結果動了動,背后碰上一堵堅實的墻壁。 不知何時,江禹已經(jīng)回到結界內,是他把她手拉下來的。 遠處。 “后生……可畏啊?!?/br> 眼前參天的古樹轟然倒下,留下一句感慨,重新變成一株矮矮的幼苗。 頃刻間,原本生機盎然的林木rou眼可見的變得枯敗,只余下那一小抹嫩綠。 江禹就像沒看見一般,將一個精致的藤蔓編織而成的手環(huán)拿了出來,“這便是靈魄?!?/br> 盈盈流光繞著藤環(huán)流轉,讓岑又又想起了以前的夜光手環(huán),不過這個看著比那個更高級些。 “嗯嗯,這就是靈魄?!?/br> 岑又又沉浸在男主送她定情簪子的事情上,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表現(xiàn)。 總不能直接問江禹,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或者說,你是不是腦瓜子給驢踢了送錯東西了吧? 她低下頭看向那個藤環(huán),視線卻全被那雙手吸引了去。 骨節(jié)分明,在忽明忽暗的流光下顯得修長還泛著冷意。 這雙恍若神祇的手一路向下握住她的腕子,那只好看的過分的藤環(huán)像是有了靈識般攀附上去,自行結成合適的大小。 “師兄,你給我這個做什么?”岑又又以為江禹只是自己想要得到靈魄,卻沒想到 竟是給她嗎? 召南也愣住了,靈魄并非凡物。他被關在秘境那么多年,見過無數(shù)癡男怨女在此分道揚鑣。 可是江禹連眼睛也未眨,就這么輕而易舉將東西給了她。 “你不是她。”這次,召南用了肯定句。 多年前,他曾耳聞過青云派大弟子江禹斷情絕愛,是個不為紅塵所困的修道奇才。 那時候岑雨時連一個季隨都無法把控,他不信短短幾年,岑雨時便能教這樣一個人轉眼便識得情愛。 “你知道便好?!?/br> 江禹的長睫在眼下落出扇形陰影,把里面的情緒掩蓋得很好。 她不是岑雨時,她是他的,不會是任何人。 “呃……” 岑又又見兩個男人你來我往,其中意思就像蚊香一般讓人難懂。 當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她努力插入其中,問出疑惑:“所以,岑雨時是誰可以告訴我了嗎?” 不是她一個人著急想知道,讀者朋友們也很著急好嗎?!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秘密。 斯人已去,召南覺得她一定不想一直被世人所提及罷了。 “是季隨的一個得力屬下?!?/br> 在岑又又認知里,她覺得這個關系絕非字面上那么簡單,“那他這么著急到處找她干什么?” 確實。 地上的男人扶了扶額,將手蓋在臉上。 “呵,她愛上了一個男人,沒有結果的男人?!?/br> “最后他親手毀了她?!?/br> 沒由來的一股悲傷的氣氛蔓延開來,沒想到是這樣一個故事。 岑又又看了眼江禹,他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 試探著,岑又又說出了猜測:“是季隨,是嗎?” 召南沉默了,那個誤會不止牽扯了他,還有其他人,很多東西他不知道能不能全都告訴岑又又。 “不必知道太多?!苯砑皶r打斷。 他知道召南的為難,亦不想讓岑又又知道太多。 那都是先前的恩怨,知道太多只會被牽連進去。 他湊得有些近,任由墨發(fā)垂至身前,換了個話題:“靈魄是我特意為你取的,看看?” 岑又又也不好意思一直追問,她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藤環(huán),模樣是說不出的熟悉。 【也許你現(xiàn)在該夸夸男主,疼疼他?】 系統(tǒng)也感受到rou眼可見的尷尬了,它感覺岑又又壓根沒跟上這倆祖宗的邏輯。 “師兄,我是不是該夸夸你?” 實不相瞞,問出口岑又又就知道自己沖動了。 這句話聽著不像是要夸人,倒像是要來尋釁的。 “我就是……”開個玩笑。 “又又想要怎么夸夸我?”面前的男人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召南的視線,分明對之前的話題起了興致。 岑又又望著江禹微翹的薄唇,大腦差點當機。 什么?!男主說夸夸他? 這題岑又又不太會,可以申請換一道嗎? “啊這,我……”岑又又用盡畢生所學,氣沉丹田意圖琢磨出來點《唐詩三百首》云云。 她有罪,盯著近在咫尺的唇,岑又又腦子里只有“鴛鴦被里成雙夜,一樹梨花壓海棠。” 是的,“一樹梨花壓海棠”不太對勁。 呆呆一只小鳥什么都不懂,站在鮫人的肩膀上,歪著頭,“你說我媳婦和他在說什么悄悄話?” 作為秘境孕育的生靈,它對這個幾年前被封印在此的鮫人實際上也是不怕的。 只是他隔幾日便要經(jīng)過它的領地,總是砍去大片密林有些惹人煩。 召南瞧了眼肩上的小不點,說道:“她不是你媳婦吧?” “誰說的!”小黃雀一聽,整只鳥都炸毛了。 它撲閃著綠豆大的眼和鮫人兩兩相望,忽的騰空朝江禹飛去,“別搶我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