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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躺下不久,扇門被人從外推開,岑又又看到傀儡端著一盅粥進來。 “你不能睡床上?!?/br> 聲音木木的,這是第一次她聽到傀儡講話。 “可是他不回來啊?!贬钟纸舆^碗,上面熱氣騰騰,里面是一碗粥。 江禹不回來,或者說他從來都不住這里。 突然想起來系統(tǒng)說的任務,岑又又看了眼面前的傀儡,也許這也算是一個清醒的人? 她躊躇了一下,探過頭沖著神情遲鈍的人說道:“你叫什么呀?我好無聊啊,你在這里會無聊嗎?” 胡亂謅了幾句,果然,系統(tǒng)沒有任何提示。 驀然,傀儡眼里閃過了一絲精光,飛快地收拾了東西馬不停蹄走了出去,速度快到岑又又以為是系統(tǒng)出了故障。 瞧這矯健的身姿,怎么也該是個活人吧? “我說我不回來了嗎?”一道聲音由遠及近,轉(zhuǎn)眼江禹已經(jīng)站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男主(火速回來):我一不注意她就勾搭別人。 岑又又:那是女的!女的! 大娘:不出意外的話晚上還有昂~ 第44章 他眉眼深邃,眼皮有道淺淺的褶子,接上一句,“她叫翠翠?!?/br> …… 岑又又:“不會還有一個傀儡叫儺送吧?” 聽到“翠翠”這個名字,岑又又莫名想到了《邊城》里面的那一個,腦子一熱就問了出來。 江禹好看的眉攏在一起,略帶疑惑地問:“儺送是誰?” “是一個我得不到的男人?!贬钟止首鞲呱?畢竟她也想不出什么理由來搪塞他。 儺送是現(xiàn)實里沈從文先生寫的一個人物,四舍五入也算她得不到的男人了? 江禹看出了她不想說,他也不至于無聊到關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視線移到床褥上,薄唇微微開合,“你想在上面?” 不好意思,是她岑又又該死!這句話莫名讓她想入非非,滿腦子顏料廠了。 【這樣一看,你好像是挺該死的?!?/br> 系統(tǒng)第一次在思想上和岑又又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時間岑又又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悲傷。 “我,我只是覺得這個褥子好像和你的床更配?!贬钟中∧槤q得通紅,支支吾吾回答道。 江禹眼里閃過一絲促狹,白皙修長的手撫過錦綢,“那我還要謝謝你?” 謝啥? 岑又又反應過來,急忙擺手,“不用謝,不用謝。” 話還沒說完,就見江禹已經(jīng)解了衣袍。 ??? 這就是小說里霸總的感謝方式嗎,這太快了,作者說才第44章,這個情節(jié)劇本里沒寫啊! “我們這樣不太好?!贬钟盅凵裰共蛔〉爻砩砩匣?,眼睛瞪得像銅鈴。 怎么看好像都沒有小說里寫的:半透的白色褻衣,隱約透露出八塊誘人的腹肌。 江禹看出了小姑娘眼里的失落,自顧自使了個術(shù)法,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留岑又又一人站在一旁風中凌亂。 花了很久她才消化了一個事實,江禹搶了她的被子,然后躺進去了。 躺進去了! 她內(nèi)心五味陳雜,今日似乎不但得睡床踏,連被子都沒得蓋,真想念那個有報紙的時代,還能為她遮風避雨。 岑又又輕手輕腳走到燭火前,正準備吹滅蠟燭。 罷了,勉強湊合一晚吧,人家也沒叫她去外面的地板睡覺。 “回來睡覺?!蓖蝗怀雎暎钟植乓庾R到江禹并沒有睡著。 她手一抖,那微弱的火苗就滅了。 “好?!边B忙走回去乖乖睡覺。 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岑又又有些無聊,身后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以為江禹已經(jīng)睡著了。 偷偷支起身體,想要坐起來。 “你叫什么?!苯淼穆曇艚姆氯艟驮诙?。 岑又又一驚,連忙趴回去。 冰冷的地板貼在她的手臂上,她甚至覺得還有些熱。別問,問就是后腦勺被江禹盯熱的。 “你不是知道嗎?”早在先前,他就問過這個問題。 “忘了?!苯磔p飄飄一句,簡直要把岑又又氣的吐血,這就是配角光環(huán)嗎? “岑又又?!?/br> “你之前住在哪?” “漳州城。” …… 他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到后半夜,岑又又真的有些詫異江禹突然的轉(zhuǎn)變。 這架勢就像再查戶口本一樣,偏偏她還不得不回答。 忽然,江禹沉默了一下,問了她一句,“你覺得世上有壞人嗎?” 語氣莫名嚴肅,岑又又一怔,問完戶口開始聊哲理了嗎? 等一下會不會要她起來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書畫談到人生哲理? 收回一路狂奔的思緒,岑又又沒有隨意地回答他有或者沒有,她斟酌了一下,回答道:“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也不會有絕對的好人。” “誰都想做好人,我只是覺得,能夠好好地做自己,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br> 岑又又勉強說了兩句,動用自己九年制義務教育云云的知識很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講得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臉熱,感覺自己仿佛在裝逼。 結(jié)果等了很久,身后的人都沒有再接下去,她又忍不住輕輕說了一句,“其實我覺得你也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