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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從房里出來之后,岑又又頂著已經淡了的巴掌印,在回去路上碰到了江禹。 他繃緊唇線,目光落在岑又又的臉側,“誰打的?” 其實這時候岑又又已經不疼了,但是一想到岑鴻振要她對江禹做的事情,臉上那一塊又火辣辣地疼了起來。 “我自己打的。”岑又又悶聲道,不想被人知道自己被便宜爹甩了一巴掌這件事。 以往岑鴻振在眾人面前都是很寵女兒的人設,如今這樣,太丟人了,岑又又不禁想。 但這到底是原主的爹,總不能一巴掌甩回去。 江禹默了默,岑又又以為他不會在說什么了。 擂臺上念到岑又又的名字,她就要上去,江禹卻猛地一把拽住她的手,冰涼的觸感在臉上,原本的紅腫也漸漸消了下去。 “去吧?!彼凰膊凰驳乜粗钟?,眼神中有岑又又看不懂的情緒。 說岑又又不感動是假的,她來這個世界這么久,最熟悉的人其實就是江禹。 她每天都在想辦法希望江禹不要黑化,沒成想卻有一天他也會擔心她岑又又。 最后一局不出所料,是秦語寧。 流光紗制成的衣裙在日光下格外顯眼,秦語寧身上不同往日那般素簡,倒是張揚得很。 “小師妹,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彼@幾日有預感宗門大比將是她的一個機緣。 識海中莫名有道聲音叫她去教岑又又控制業(yè)火,叫她淑德賢良,叫她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 只這一刻,她忍不住想要出言占一上風。 比試開始之后,岑又又一直處于下風,兩人之間修為相差太多,可以說完全是被壓著打。 秦語寧五指一收,驟然間炸開一道火光,岑又又被傷到左肩,后退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 “好戲開始了。”季隨眸光一閃,一粒星子沒入岑又又的額間。 胸腔似有無盡的內力注入,岑又又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凝起靈力來。 一招一式都不是她所見過的,掌法霸道凌厲,一個飛身,食指就點在秦語寧眉間,薄薄的霧氣從那處緩緩散開。 時間就像在兩人之間停止了一般,岑又又的身體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顫動,刺痛爬上心口。 【警告!人物危險,請立即停止攻略!】 耳邊不停傳來系統(tǒng)的聲音,忽遠忽近模糊中只聽見了“攻略”二字。 岑又又一口氣沒喘上來,簡直就要兩眼一翻氣昏過去:“我都快沒了還攻略,你行你來啊!” 【收到緊急求助口令,系統(tǒng)將自助開啟保護功能!】一抹淡淡的月痕出現(xiàn)在秦語寧臉上,轉眼又消失不見。 沒有人發(fā)覺她茫然片刻后,眼中突然多出的清明。 她回來了。 季隨一直暗中控制著岑又又,甚至不惜使用禁術逼岑又又祭出業(yè)火元神。 他混跡人世多年,卻在岑又又這個筑基修為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力量。 無形中就像有一雙手攥住了心臟,不過一息之間,腥甜涌上喉間,季隨支撐不住,鮮紅的血從口中溢出。 為什么她身上會有這種能力。 在不得不撤掉對岑又又的控制的瞬間,季隨感應到了天道的氣息。 但是現(xiàn)在顧不得那么多了。 捂著發(fā)燙的心口,他縱身一躍,殘影掠過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江禹站在原地,看著岑又又驚愕的神情,他知道是季隨做的,然他只是無端緊了緊握著的拳。 手心聚了七成靈力,這一天江禹等了很久,得到圣物開啟的消息也不過是在小半個月前。 秦語寧身上藏著秘寶,若想煉出,需得史上至純至欲之火。業(yè)火便是其中之一,而擁有業(yè)火之人也就是岑又又,在煉取圣物之時必將遭受烈火懲燒之苦,魂魄燃燒盡,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看到季隨踏空而上的時候,江禹猶豫過,可還是在他越過擂臺的那一刻亦踏劍追去。 圣物有洗髓之效,只要擁有了圣物江禹就可以洗去魔血,不再是那個天煞孤星,過去的屈辱一并洗凈。 然,出人意料的是,岑又又沒有受到圣物的排斥,甚而斷開了聯(lián)系。 跌在地上,岑又又才剛剛被系統(tǒng)用強硬措施救回,心情簡直和做了過山車一樣刺激。 就在瀕死邊緣,誰能想到啟動系統(tǒng)自救功能的暗號會是:“你行你來?。 ?/br> 也算是一種陰錯陽差吧,她長吁一口氣,誰知半空中又竄出一個人。 青衫落拓,俊美的臉上籠著一層柔和的光。 不是吧,sir。這小變態(tài)又來暗殺? 岑又又暗自慶幸留了幾成靈力,手中拖出一把…… 一把什么?她還沒想好。 要不就小李飛刀? “咚!” 二尺長的大鐵錘從岑又又手中墜在傳說用世間最堅硬的石頭做的地面上,不留情面地砸出一個大坑來。 岑又又:我說小李飛刀,你變個小李大錘出來是想叫我約季隨砸核桃吃? 【你想著榔頭說著飛刀,還指望人給你變倆?渣女?!慷救烁緹o暇回懟,季隨已經近在咫尺,她一腳蹬在擂臺的麻繩上,一手就把鐵錘甩上了天。 疾速飛旋的神秘物體在空中一舉勾下季隨的靴子,盤旋著竟將擂臺中央隱隱發(fā)光的一物套入靴中回到岑又又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