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心底自然是不愿的，咬著下嘴唇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讓我吃藥也可以，吃多長時間都行。”

    杜瑩然聽到了王然的話，搖了搖頭，道：“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就算是吃再多的藥，也抵不過吃米面有效。”

    “杜姑娘，你身材和中纖細，所以不知道我的難受，多少次都被人取笑，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效，你讓我如何甘心？”王然說道，她的眼眸此時是異常的明亮充滿了不甘，說到了曾經(jīng)的苦難，那雙眼眸里的光芒讓人側(cè)目，到了最后聲音更是小小，帶著祈求，“求杜姑娘憐惜，替我開上藥?！?/br>
    “跳舞本就是消耗大的活動，適當(dāng)少吃些就是?！倍努撊徽f道，“吃上八分飽，一樣能成。若是你執(zhí)意糟踐自己的身子，我也是無法。要開藥，沒有?！彼穆曇綦m然輕，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斬釘截鐵。

    王然皺著眉頭，低聲說道：“杜姑娘，你可是惱了我？下午的時候我在集英會上那般說你，你惱怒了？我同你賠禮道歉，不要同我計較?！?/br>
    聽到了王然的話，杜瑩然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我真的惱怒了你，又何必讓你前來求醫(yī)？若是你按照我的話來做，慢慢調(diào)養(yǎng)身子會康復(fù)過來的。”語氣也放得柔和。

    王然咬著下嘴唇，“為何非要用五谷，其他人開方子不都是吃藥嗎？”

    杜瑩然見著王然冥頑不靈，定定地看著她，“難道王姑娘不知道，食譜不如藥補這句話?！?/br>
    王然聽到這里，眼睛就是一亮，“那說明還是有藥補的?！?/br>
    杜瑩然此時已經(jīng)為王然的冥頑不靈有些通疼了。若是藥補，她是知道服用激素類的藥物，那種東西服用下去了，反而更容易發(fā)胖，“我這里是沒有這樣的方子，只有食補這一條路子?！闭f白了，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也見多了小姑娘，哀嚎自己絕經(jīng)的事情，其實剛開始的時候都很好解決，無非是照常吃飯就可以解決，但是很多女孩子生生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杜瑩然看了一眼王然，細語道，“只是讓你多吃些，又不是表明了吃下去立即就會胖起來，無論是瘦下去還是胖起來都是一個過程，更何況胖了還能夠再瘦?！蓖跞淮藭r給她的感覺就像是那些執(zhí)拗的小姑娘一樣。

    王然說道，“我明白了?！?/br>
    杜瑩然看著王然的眼，知道她沒有改變自己的主意，在離開了王府之前對著她說道，“王姑娘，我已對癥下藥，若是不謹遵醫(yī)囑，今后不必再找我，時間長了，我也治不好。告辭?！?/br>
    王然等到杜瑩然走了之后，悠悠嘆一口氣，“若是再胖了，可怎么辦？”心里又想著天下的能人這么多，總是會有人有辦法的，她一開始是有月事的不是嗎？繼而腦子里又是想，或許過兩個月就一切都恢復(fù)了，王然此時心底又有些后悔今晚上多吃了兩口飯，心里吩咐自己，明日一定要再少吃些才好。

    晚間到了屋里，杜瑩然想到了女人對美的追求，若是王然真的zigong萎縮，也不知道她今后會不會后悔今日里的決定。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王然的事情她已經(jīng)盡力勸說，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這里是古代，生育對一個女子而言是極其重要的。若是王然仍然選擇，她也是無法。

    杜瑩然很快就拋開了王然的事情，想到了李夢竹丫頭的事情上，目光落在了之前做好的竹筒上。杜瑩然拿起了竹筒，竹筒的開口被打磨得光滑，不會傷到人的皮膚，雖然先前也有古籍使用火罐，但是杜瑩然發(fā)現(xiàn)這個時代卻沒有廣泛使用，拔火罐在拔出膿癤上是在方便不過的了。想到了和周御醫(yī)的約定，微微晃動了手中的竹筒，若是推廣了拔火罐，可算是完成了與周御醫(yī)的約定？

    因為不知道李夢竹丫鬟的癤子究竟到了哪一步了，把竹筒收到了藥箱里，準備明天一塊兒帶過去。

    睡前溫習(xí)了今日的功課，吹熄了搖曳火燭，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杜瑩然就去了李府，側(cè)邊的角門早已經(jīng)有丫鬟候著了，杜瑩然跟著那丫頭到了李夢竹的住處，很快就看到了那個叫做泠兒的丫頭。

    丫鬟生得一雙劍眉，若不是病了，平日里定然是生氣勃勃的，此時一張小臉有些慘白，微微上挑的丹鳳眼里也是黯淡。

    “杜姑娘?！币姷搅硕努撊粧暝饋斫o杜瑩然請安。

    “不必多禮?！倍努撊话聪铝怂募绨?，讓她繼續(xù)半靠在了床上，“讓我瞧瞧看你的腳?！?/br>
    丫鬟的消息是最靈通的，早已經(jīng)有人告訴了泠兒，杜瑩然正是這段時間名聲斐然的杜斐之女，泠兒不知道自家小姐請她費了多大的功夫，心底有些不愿，“也不礙事，說不定再吃幾天的藥就了。”

    杜瑩然看著她，“我已經(jīng)來了，就是給你看病的，脫下羅襪吧?！?/br>
    李夢竹是個急性子，“杜姑娘可是京都里最有名的女大夫了，你快給她看看，說不定吃一帖藥就好了?！?/br>
    杜瑩然聽到了之后無奈地說道：“就倆能周御醫(yī)，也是三方去。我若是有這個本事，豈不是比他還要厲害？”

    李夢竹噗嗤一笑，“在我心中你本就比他要厲害了，昨日里一眼就看出了王然的病癥。我當(dāng)時瞧著許多人都是驚訝?！?/br>
    泠兒聽到兩人說話也知道了兩人是相熟，自己不過是幾日不當(dāng)差，兩人是什么時候相熟的？李夢竹柔聲對著泠兒說道：“聽我的，讓瑩然替你看看腳上的傷，昨天停了你的藥，讓你敷黃豆，就是她的主意?！?/br>
    泠兒解開了自己的羅襪，腳背上覆著的是黃豆渣。

    杜瑩然看著腳背是紅腫一片，已經(jīng)鼓得如同饅頭高了，再問問之前泠兒吃的藥，都是一味的清熱去火的藥，此時在給泠兒把脈，開口問道：“之前是直接去藥鋪，抓了藥？”

    “是的。”泠兒說道，“若是生病了，去同藥鋪里的坐堂大夫說一下病癥，他就會開藥。我原本以為會好些，誰知道，腳背更是疼得厲害了?！?/br>
    全部都是清熱去火的藥，并沒有讓體內(nèi)的熱毒散去，反而讓癤子遲遲不能軟化，想了想就說道：“這是我新做好的烈酒，你嘗一嘗?！?/br>
    烈酒？

    泠兒和李夢竹兩人的眸色都是震驚和不可思議，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用喝酒的法子給人治病？

    若是想要給酒提純，把黃酒蒸餾，便能夠得到純度更高的酒。這酒精是之前杜瑩然閑暇時候折騰出來的，總共不到半斤，此時遞給了泠兒。

    李夢竹好奇地打開了蓋子，便嗅到了酒氣，“好香?！?/br>
    杜瑩然見著她如此，“我自個兒能力有限，做不了多少，這酒你可不許貪杯，是給泠兒用的。剩下若是沒有喝完，我也有用?！?/br>
    李夢竹笑這挽住了杜瑩然的臂膀，“你當(dāng)真藏了許多的本事，就憑你這酒，便是許多人拍馬難及。”

    “不就是給你家丫鬟，看個病。”杜瑩然說道，“惹得你絮絮叨叨說這么些?！?/br>
    李夢竹付之一笑，“若是其他交好的人，我還當(dāng)真不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痹掍h一轉(zhuǎn)，“為何用烈酒，你同我說一說?！?/br>
    “若是用了酒，是不是覺得渾身發(fā)熱？”杜瑩然問道。

    李夢竹點頭。

    “這酒就是讓熱毒發(fā)作了。”杜瑩然說道，“之前的清熱散火根本不行，便只能夠反其道而行之，讓體內(nèi)的熱火從這里直接出來。”手指指了指那火紅的癤子。

    似乎有些明白，點了點頭，李夢竹問道：“那這幾日給泠兒的食物，也可以用些上火的物質(zhì)？”

    “酒就夠了，飲食上照舊，不必一味用清熱降火的食物就好。”杜瑩然說道，“對了，泠兒，你現(xiàn)在嘗一小口，我看看你能不能喝酒。”

    “以前同我是喝過酒的?！崩顗糁裥χf道。

    之前的濁酒，酒精濃度太小，酒精度很難超過二十度，而她的酒恐怕在五十度以上了。杜瑩然對著泠兒說道，“你試試看?！?/br>
    泠兒呷了一口酒，頓時就不喝了，這酒實在是太辣了。杜瑩然給泠兒斟了一杯水，看著泠兒連忙吞了水，“讓我來就是，還要在喝一些嗎？”

    杜瑩然點點頭，泠兒喝了第二口，臉上就開始泛紅。杜瑩然就說道：“好了?！?/br>
    李夢竹有些吃驚的說，“你這酒這般醉人？泠兒雖然酒量淺，也能夠喝一小碗，現(xiàn)在不過是兩小口，便這般了？”

    “都說了我這酒不大一樣。”杜瑩然笑著說道，“我?guī)兹毡揪痛蛩阈伦饕稽c，若是你喜歡，我給你做一小壺?！?/br>
    “若是太麻煩便算了?！崩顗糁駬u搖頭，“我不過是有些好奇罷了。”

    “這第一小壺，確實是麻煩透頂。”蒸餾酒精利用的是酒精和水的沸點不一樣，這里沒有溫度計，只能用火候來一點點調(diào)適，試了許多天，才得了這一點酒。

    ☆、第3章 .24//

    杜斐又忍不住呷了一口酒，酒水的醇厚甘美，讓他的眼眸微微瞇起，整個人都被這酒水熨帖了，感覺到酒水進入到了身體里，鉆入到了四肢骨骸之中，整個人仿佛浸泡在熱水一般，帶著暖洋洋的倦意?！罢媸呛镁?。”杜斐的酒癮被這香醇的酒水勾起來了，想要忍不住再嘗一點，這一次喝入的酒要比第一次多。

    杜瑩然奪下了酒壺，“爹爹，這酒太過于醇濃，你要少喝些?！?/br>
    杜斐第一口還是淺嘗輒止，第二口她可瞧見喝了不少，杜斐笑了，“只是你怎的忽然想到了要用這酒，莫不是準備婚禮上用？”笑意之中帶著些朦朧。

    杜斐一下子就醉了，杜瑩然知道爹爹說的是醉話，仍然是忍不住的臉紅，說話也有些呼吸不暢，“才，才不是?！?/br>
    杜斐卻絮絮叨叨說道：“我瞧著這酒不錯，若是拿出來招待客人，定然能夠讓人眼前一亮。雖然院子里還有先前你娘親留下來的女兒紅，卻恐怕比不過這酒?！倍澎痴f到了這里，眼淚竟是落了出來，喃喃自語道：“可惜你竟是無法親見著女兒出嫁?！毕氲搅似逓榕畠赫洳氐呐畠杭t，比不過女兒自己釀造的酒，一時間又是心酸又是為女兒得意，五味雜陳。

    杜瑩然聽到了杜斐的自語，心中也是有些酸楚，知道是爹爹恐怕有些醉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從前她是從未見過爹爹的眼淚的。

    杜斐站了起來，走到了院子中，此時的夜風(fēng)正緊，吹得夜晚盤旋著呼哨的聲響，杜瑩然就見著爹爹單手撐在了樹干上，夜風(fēng)鼓起了他的衣袖，整個人臨風(fēng)而立，似乎是下一刻便會羽化升仙。

    “有什么話明天再說吧?！倍澎痴f道，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心力交瘁之感，“我想和你娘說說話?！蹦瞧v的聲音被夜風(fēng)送入到了杜瑩然的耳中。

    夜風(fēng)吹亂了杜瑩然的頭發(fā)，聽到了杜斐這樣說，杜瑩然便轉(zhuǎn)身離去了。杜瑩然覺得自己的眼眶里有些發(fā)熱，右手的指甲扣在手心，留下了淺淺幾個月牙，杜斐的樣子讓她有些心疼。

    杜瑩然的屋里留下的是娘親給她縫制的嫁衣，這些年杜斐都讓繡娘養(yǎng)護著，正是因為早早就準備下了這些東西，所以就算是距離婚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她仍能夠在外行走。

    五彩繡線在燈光下璀璨，杜瑩然的手指輕輕滑過華美的嫁衣，仿佛見到了那個溫柔可親但是病重的娘親，一邊咳嗽著一邊給她縫制這些嫁衣。猝不及防，發(fā)燙的淚水滾落，從臉頰上滑落一直滴落到了嫁衣上，一小塊兒的布料被淚水浸潤，明紅色變成了暗紅色。

    杜瑩然擦干了眼淚，埋藏在嫁衣中，從未如此深刻體會到父母的伉儷情深，從未如此刻骨銘心地感受到母親對女兒的關(guān)懷。杜瑩然此時甚至有些恨自己當(dāng)年為什么不給書中的女孩兒一個完好的家庭。

    嗚嗚咽咽的哭聲響了起來，屋外是呼嘯的風(fēng)。

    等到了第二日，杜斐主動尋到了杜瑩然，說道：“昨夜里我有些失態(tài)了，你這酒，美則美矣，太容易上頭了。不過，這酒確實可以用在婚禮上，你怎么想到用這個了?！?/br>
    “這酒有一種好處?！倍努撊徽f道，“有驅(qū)邪的作用?！倍努撊环路鹱蛞估镆彩裁炊紱]有發(fā)生過一樣，她甚至用涼水冰了眼，今日里再勾勒了眉眼，便看不出昨夜曾經(jīng)哭過的痕跡。

    “哦？”杜斐有些疑惑，“但是我記得并沒有雄黃的味道?！?/br>
    “不是雄黃酒?！倍努撊徽f道，“而是傷口用這酒清洗，就等同于用火烤那刀片一般?！?/br>
    杜斐的眼睛有些發(fā)亮，“你可試過了？”

    杜瑩然微微頷首，說道：“若是用來飲用也可以，只不過我覺得還是用在傷口是最為物盡其用的?！?/br>
    杜斐說道：”你得了多少，我同若禾兩人會試一試?！?/br>
    杜瑩然點點頭，“若是不夠了，我再制一些就是了。”

    杜斐此時頓了頓說道，“也快要到你大婚的日子了，冠玉今后也不會拘著你，有些藥物等到成親了之后再研制就是?！?/br>
    “爹爹，娘已經(jīng)為了準備了齊全，備嫁還應(yīng)該做些什么？”杜瑩然問道。

    杜斐聽到了杜瑩然提到了她的娘親，“你娘先前還留下來了一本冊子，讓我親自交給你?！?/br>
    杜瑩然有些好奇地接過了這個泛黃的冊子，其內(nèi)字跡娟秀，寫下來一個母親對女兒最好的祝福，甚至還寫了御夫之術(shù)，讓杜瑩然覺得一下子就同那素未謀面的母親拉進了很多，最后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寫著，若是郎情妾意，拆開扉頁的夾層。

    杜瑩然想到了孟舒志，拆開了扉頁，里面是折成方塊的疊紙。最上方寫著這樣的字眼，夫妻閨房之樂本是常事，若是夫妻兩人和順，少不得這些，讓女兒仔細看其內(nèi)的圖文。竟是春宮圖。

    杜瑩然打開了這春宮圖，不過是寥寥數(shù)筆便顯了男女情事歡愉，讓人面紅耳赤。其中娟秀小字更是注明了破瓜之后如何休養(yǎng)，如何避孕，如何受孕，林林總總不一而足。杜瑩然是又尷尬又覺得心底有暖流涌動。

    三公主進來的時候，就是瞧見了這般的杜瑩然，“你生病了？怎的臉紅的這般厲害？”

    杜瑩然早在三公主進來之前已經(jīng)收拾好了冊子，只是面上的紅還未曾退卻，“無視，剛剛跳過舞，面色有些紅?！?/br>
    三公主沒有分辨出其中的謊言，打開了一個匣子，對著杜瑩然擠眉弄眼，“我知道你繡功不好，身邊又沒什么會繡工的小丫頭，這是我送你的?！贝蜷_了匣子，全部是繡紋巧妙的荷包?！澳隳弥@些賞賜給下人?！?/br>
    杜瑩然拿起了三公主準備的荷包，這荷包和了一個雅字，繡紋多是梅蘭竹菊等雅物，杜瑩然想到了剛剛看到冊子母親也有提到打賞的事，可以說是三公主的荷包送的恰到好處，顯然是三公主用心準備下的。

    “謝謝。”

    三公主的笑容燦爛，“你我之間說這些做甚！”

    ☆、第3章 .24

    杜瑩然穿著大紅色的嫁衣的時候，整個人如墜云端，就算是那全福夫人替自己開面，面頰上的微微的刺痛感都無法讓她回到現(xiàn)實之中。

    面目帶著嬌俏的酡紅，唇邊帶著醉人的笑意，溫柔的杏眸也是閃閃發(fā)亮。

    她就要成親了，心里頭這樣想著，面上的笑容越發(fā)甜美。

    頭上的釵環(huán)幾乎有兩斤重，梳妝好了之后，盛裝的她讓三公主都看呆了。“都說是新娘子是最漂亮的?！比餍χf道，“真漂亮?！?/br>
    給杜瑩然梳妝的，是皇后娘娘的宮女，面上的脂粉并不意味涂白，只是淡淡涂了一層脂粉，眉筆勾勒出遠山如黛的眉，口胭給她的唇多了一抹紅，并沒有涂太多的胭脂，因為新娘子嬌羞的紅，就是她最好的裝扮。

    莫德音看著杜瑩然，對著身側(cè)的齊灼華說道：“杜jiejie真漂亮。”

    齊灼華看著杜瑩然，是啊，她漂亮極了，比過去自己曾經(jīng)記憶之中的大婚時候還要嬌艷，那種自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來的繾綣溫柔，加上梳妝宮女的妝容，讓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