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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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的時間,不僅僅是杜瑩然在揣摩這個時間,柳蓮安也是如此。她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她再等等,若是祖母醒了,她撒下這般的彌天大謊定然是不行的,若是祖母醒不來……她衷心地期盼老天爺憐惜她,保佑床榻上的趙老夫人不要醒來。 柳蓮安雙手合十,對著屋外的白雪盈盈一拜,這讓如墨開口問道:“小姐,你是祈求來年的風調(diào)雨順?” 柳蓮安笑了笑,捏了捏如墨的臉頰并不答話。 ☆、第53章 心狠(五) 三公主見著杜瑩然的眉頭蹙起,伸手撫平了她的眉頭,開口說道:“你也不要過于擔心,說不定沒有幾日,那孟府的老夫人就轉(zhuǎn)醒了過來?!?/br> 哪里有那般的容易,杜瑩然上次見著趙老夫人首先主意到的就是她的腿腳不便,其次杜瑩然還覺察到了她的身上似是有不足之癥,年輕的時候恐怕身子埋下了隱患,只不過不欲讓三公主憂心,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是,畢竟周御醫(yī)的盛名我也是聽過的。說不定身子養(yǎng)好了,人也就醒來了?!?/br> 三公主面上帶著淺笑,“就是這個道理,船到橋頭自然直,咱們在這里急也沒有用?!?/br> 杜瑩然點點頭,她的醫(yī)術(shù)自然比不上周御醫(yī)同父親杜斐,恐怕宮中的醫(yī)女也有大半比她要強,此時也就暫且放開了趙老夫人的事情。 三公主拉著杜瑩然的手,“走,也該咱們吃烤rou了?!?/br> 杜瑩然同三公主攜手而行,穿過了曲折的長廊便入了御花園,紅梅枝頭上有點點紅色的骨朵,還有稀稀疏疏悄然花開了的梅花,火紅的花瓣淡黃色的花蕊上一點白雪,格外可愛。三公主也放緩了腳步,同杜瑩然說起了御花園之中的景致了,“上次你來得時候也顧不上同你說這些,等會吃完了我?guī)愫煤每匆环!?/br> 杜府之中的花木并未曾過多的修剪,帶著郁郁蒼蒼的旺盛的舒展枝葉,御花園之中花木無一處不精致,三步一花五步一景。 兩人順著小道到了水榭便的樓閣,上書是晶潤閣,杜瑩然同三公主上了二樓便發(fā)覺整個房間亮堂堂的,墻壁上是大塊兒的琉璃,可見著屋外的雪景,頭頂上也是大大小小的琉璃窗,顯然有人已經(jīng)打掃過了,光線透著琉璃窗讓整個房間里格外敞亮。 “這里是不是很漂亮?”三公主笑著說道,“除了下雪的時候,還有夏日里的夜晚,在星空之下入眠,敞開了窗戶,讓水榭的涼風進來,心情也會舒暢。我同母后最喜歡的便是這里。” 杜瑩然瞧著這里的裝扮,笑了笑說道:“果然是別致非常?!?/br> 杜瑩然同三公主說這話,嗅到空氣之中烤rou的香氣,那肥瘦相間的鹿rou滴在炭火上,發(fā)出滋滋的聲響,三公主原本是瞄著水榭的方向,到后來則是頻頻看向了烤rou。 “鹿rou雖然好,但是不能吃多了。”杜瑩然說道。 “我知道。”三公主說道,“我可不是這般貪嘴的人?!?/br> 杜瑩然聽到了三公主的話,撲哧一笑,“若是你不貪嘴,為何頻頻看了過去?” 三公主被杜瑩然打趣得紅了臉,面上的紅暈久久不散,說道:“我先前也是清淡慣了,口里也淡得很?!?/br> 杜瑩然心想著若是這般更要看著三公主不能讓她吃多了油膩之物,嘴上卻沒有開口。 兩人在屋內(nèi)賞雪景割了兩塊鹿rou,甚至還用上了一點梅花酒,好不快活。三公主只不過是用了一小盅酒,面色燦如桃花,素來淺淡的唇色也明快了起來。 杜瑩然見著她如此,也同春桃說撤了鹿rou,讓上了些蔬果,三公主的眼波一橫,帶著濕漉漉的水意,竟是多了幾分嫵媚之意,“杜小妹子,你分明比我小,這個jiejie的派頭比我還要足?!?/br> “因為我還是大夫,不純?nèi)皇悄愕亩判∶米?。”杜瑩然自飲自酌,這梅花酒據(jù)說是掃了梅花蕊的積雪釀制而成,比在外采買的酒水多了些香甜的味道。 “好啦?!比鞣畔铝司票?,嘟著嘴說道:“我就聽你的?!?/br> 三公主果然是不勝酒力,杜瑩然便覺得原本就愛說話的三公主比往日里更是多了三分的話語,杜瑩然笑著見著三公主昏昏欲睡?!斑@閣樓之中可有讓她休息的地方?”喝了酒身上發(fā)熱,三公主的身子又不好,若是吹了涼風便不美,故而杜瑩然問起了這里是否有供人休憩的地方。 “隔壁就是?!贝禾疫B忙說道。 “我不困。”三公主剛說完就淚眼朦朧打了一個哈欠,杜瑩然微微一笑,“好啦,你休息一下也好,我便先回去,等到若是你再想見了我了,打發(fā)人過來便是?!?/br> 安頓下了三公主之后,杜瑩然就帶著兩個丫鬟出了宮門。安靜地待在馬車之中,杜瑩然的手指輕叩桌面,思緒飄忽到了趙老夫人的身上,按照三公主所說的,周御醫(yī)同自己的父親開方子已經(jīng)讓她渡過了危險期,但是腦中殘留的淤血塊還是無法排出,所以讓人是昏迷不醒。等會回去了還要仔細問問爹爹。 見著杜瑩然在思索,劍蘭和鳶尾兩人也并沒有開口說話。 因為身上還殘留著烤鹿rou的香氣,杜瑩然在屋中換了身衣裳之后,才又去了藥鋪。藥鋪之中,小武給人切脈,而杜斐就坐在另一邊,聽著小武詢問病患的狀況,略一思索之后,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對于小武的診斷結(jié)果,杜斐微微頷首,小武面上帶著笑,就開下了方子。 杜家的藥鋪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覺得看診貴,之后算上抓藥的錢,也就差不多了,再加上藥鋪里的藥幾乎可以說是服用下了之后就會覺得身子舒緩,這兩個多月來,杜家的藥鋪在及第巷子也小有名氣,甚至住在這里的人還推了親朋好友來這里,小小的店鋪也越發(fā)有了人氣。 那青衫的書生從懷中排出了銀錢之后,那著藥方和藥就離開了藥鋪。 “回來了?!倍澎痴f道,“在宮中如何?” 杜瑩然同杜斐去了后堂,寒暄了幾句,杜瑩然就開始問道:“上次周御醫(yī)過來,曾說過一位老夫人枕骨處撞著了假山,不僅出了不少的血,最為糟糕的便是腦中還殘留了淤血,同時碰到了涼水恐怕會生了風寒,那位老者現(xiàn)在如何了?” “怎么忽然想要問這個了?!倍澎匙屑氄f了孟府老夫人身體的狀況,對著杜瑩然說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杜瑩然搖搖頭,耳珠上帶著的耳襠隨著她的動作發(fā)出清脆碰撞的聲響,開口說道:“周御醫(yī)同你定下的方子很好,我可想不出這般的方子?!倍努撊恍闹匈潎@,這開藥方她所要學得還有許多。 杜斐笑了笑,說道:“你年紀還小,能有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已經(jīng)是很好,行醫(yī)之事,隨著年歲的增長所經(jīng)歷的病人增多,也就會越發(fā)精益了。” 杜瑩然點點頭,她是知道這個道理的,便聽著杜斐道:“怎的忽然對這例子有了興致?” 杜瑩然沉吟半晌,說道:“爹爹,你可知道這位患者正是孟府的老夫人了。我先前也是不知道,還是今日進宮三公主同我說的?!?/br> “竟然是她。”杜斐有些驚異,嘆息一聲說道:“我沒有見過,不過聽著周御醫(yī)的說法是,情況萬分艱難,若是一年之內(nèi)無法蘇醒,十有*是醒不過來了,就連這一年也是他特地放寬了說辭的?!?/br> ☆、第54章 陪伴(一) 原本以為白日里放了晴,誰知道到了夜里又起了寒風,門窗遮掩了屋外的嗚嗚的風聲,小武杜瑩然同杜斐三人圍在一塊兒,黃銅鍋下的炭火發(fā)出明滅不定的光亮,鍋中的湯水冒著咕咕的聲響,空氣之中也是涮鍋的醇香氣息。小武吃不得辣,連鼻尖上也是細小的水珠,眼睛也犯上了水汽,就算是這般手中的長箸也是伸向了鍋中,又夾起了一塊兒切得薄薄的羊rou。 杜瑩然同杜斐吃得都并不多,只不過見著小武吃得盡興,也就一邊說著話,偶爾夾上一筷。這個年紀的男子正是吃得最多的時候,民間也有俗語半大小子餓死老子。見著小武下筷的速度放緩,杜瑩然和杜斐兩人都不約而同放下了筷子。 兩人相視一笑,此時劍蘭也捧著清茶,茶水是最為解膩的,冬日里吃涮鍋雖然舒坦,卻是最為容易上火和腹中膩味的。 等到從正廳里出來,就算是披著厚厚的裘衣,也覺得寒風順著衣服縫里鉆了進來,讓人覺得發(fā)涼,杜瑩然緊了緊脖頸下的系帶,透著長廊上挑起的燈火,見著遠處別家院子之中的常青香樟樹,枝葉被風扯得搖曳,發(fā)出嘩啦啦的聲響。圍簇成一團團如柳絮狀的雪花被寒風打著卷,吹向了空中。 一夜的大雪紛紛揚揚,原本只是到了腳踝處的積雪,此時已經(jīng)到了小腿腹處。來到藥鋪里看病的人也不若往常多,在乍暖還寒時候反而更多的人容易生風寒,真正到了如此寒冷的三九天氣,得病的人反而要較往常少些。 下了雪之后,冬日里的暖陽又漸漸消融了冰雪,青石板地面上帶著濕漉漉的水意,三日之后,只有見不著日頭的陰涼處還殘留一小塊兒的冰雪,杜瑩然想到了上次柳蓮安帶著自己去的首飾鋪子,名字叫做炫華閣的那一家。好不容易放晴了,過去看看有沒有好看的首飾也好。 等到了朱雀大街就打發(fā)走了車夫,如同杜瑩然一般見著地面的積雪消融,趁著這般的好天氣出來的人著實不少。朱雀大街上人來人往,有馬車噠噠馬蹄踏在青石板的聲響還有車轍駛過的聲響。身側(cè)有瘋跑的兒童,歡呼發(fā)出了銀鈴般的笑聲,生機盎然又充滿了活力,“小心些?!毖垡娭粋€小男孩兒跌倒在地,癟癟嘴就要哭起來了,杜瑩然蹲□子,把他扶起來。 杜瑩然給他拍打了身上的灰之后,鳶尾遞過來了手帕,杜瑩然給他擦了擦眼角,“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輕易哭了?”仔細打量眼前的男孩兒,一雙小手兒胖乎乎的,手心里還擦破了皮帶著些許血絲,白嫩嫩的面頰,唇紅齒白煞是可愛,尤其是一雙如同黑玉一般的眼眸美麗非常,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委屈的淚珠兒。 玉人一般的孩童,讓杜瑩然見著便喜歡,尤其是要哭不哭帶著懵懂的表情,說不出的可愛,杜瑩然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面頰。 “跌倒了站起來就是。”杜瑩然的聲音柔和,“吹一吹就不痛了。”杜瑩然把手絹纏繞在他的手上,靈巧打了一個蝴蝶結(jié)。男孩兒原本就要涌出的淚水止住了,看著手心里的蝴蝶結(jié)是說不出的歡喜,杜瑩然覺得他可愛,又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面頰。忽然聽著懷中的孩子怯生生喊了一聲,“哥?!?/br> 杜瑩然也站起身子,轉(zhuǎn)身便見著一位俊秀非常的男子,穿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nèi)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玉帶,別著一柄寶劍,背脊挺直,挺秀的身姿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眼前英姿勃勃的男子卻有連女兒家也要艷羨的好膚色,但因為皮膚白,俊美的五官看起來便份外鮮明,尤其是雙唇,幾乎像涂了胭脂般紅潤。但他相貌雖然美,卻絲毫沒有女氣,一雙劍眉斜飛入鬢,勾勒出讓人觸目驚心的弧度,一雙如同墨玉般的眼眸深不見底。他立在一邊,身側(cè)還有青衣小廝,也不知道在杜瑩然的身后站了多久。 杜瑩然從未見過此人,卻在見他的第一瞬便知道他的來歷,藏于衣袖下的手指微微一頓。眼前的男子便是今后的玉面將軍——莫宇軒,屬于原本杜瑩然的姻緣,今后會是齊灼華的夫婿。原本是筆下的最重要的人物,杜瑩然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多謝姑娘?!蹦钴庨_口說道,聲音也帶著金石般碰撞的決斷。杜瑩然忽然想到了孟舒志,眼前的人是如同青山般的挺直,而孟舒志給人的感覺更如同一汪泉水。莫宇軒對著孩童招招手,開口道:“過來?!?/br> 那玉人一般的孩童似乎有些害怕莫宇軒,見著他的手勢往杜瑩然的身后一躲,一雙小手拉住了杜瑩然藏在衣袖之中的手。孩童的小手柔軟帶著熱氣,讓杜瑩然忍不住也回握了這雙小手。 莫宇軒有些無奈,“阿翔,快過來?!?/br> 杜瑩然聽著喚孩童阿翔,更加佐證了她的猜測,玉人一般的孩童正是莫宇軒的弟弟莫宇翔,面上也帶著笑,拉著他的小手,把他引到了莫宇軒的身側(cè)。 莫宇軒看著眼前的女子,巧笑嫣然讓人心中舒暢,身上有淡淡的藥香的味道,心底覺得心安,她的眼眸隨著她面上的笑容也彎如新月,“勞煩姑娘,免貴姓莫,不知道姑娘怎么稱呼?!蹦钴幇涯钕杞唤o了身后的小廝打扮的人,對著杜瑩然拱手。 杜瑩然避讓只全了半禮,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免貴姓杜。” 不過是寒暄幾句,杜瑩然便離開了,莫宇軒見著杜瑩然的背影,轉(zhuǎn)身對著莫宇翔說道:“在路上也要小心些,你這班回去了娘要……”見著弟弟的懵懂的表情,莫宇軒嘆了一口氣,揉了揉弟弟的頭,說道:“可摔著了?” 莫宇翔點點頭,莫宇軒見著了弟弟手中的手帕,說道:“是杜姑娘的?” 莫宇翔聲音軟糯,“是那位jiejie的。她笑起來真好看?!蹦钴幵谛闹匈澩?,忽然想到了給自己定下的親事,也不知道那齊家的姑娘又是如何的人物。 見著書中莫宇軒站在自己的面前杜瑩然并不是如同自己面上那般波瀾不驚,想到了莫宇軒的身世,杜瑩然又想到了齊灼華,孟府滿府上下不過是一個柳蓮安上串下跳,而莫府的情況遠比孟府要復(fù)雜得多,杜瑩然忍不住一笑,再往前快速走了幾步。炫華閣就在眼前了。 進入到了雅間,期內(nèi)的裝潢如故,屋里的青花瓷瓶中放著折下的臘梅,同墻壁上的山水畫相映成趣。這次接待杜瑩然的依然是那個青衣小襖的叫做言一的姑娘。“杜小姐。” 這位言一姑娘的記憶力也算是超群,杜瑩然淺笑著看了眼她腰間的牌子,說道,“言一姑娘,替我拿你們這里的冊子,我仔細瞧瞧?!?/br> 言一自然應(yīng)承了下來,杜瑩然一坐下便有侍女倒茶斟水,也給了鳶尾拿了矮半身的繡凳坐在杜瑩然的身側(cè)。杜瑩然翻開了手中的畫冊,旁邊還有炭筆,若是看中了樣子,在宣紙上勾下,等會一并可以讓言一拿過來看。杜瑩然看著洵美且異的首飾,只覺得亂花漸入眼,杜瑩然看中了花樣,捧著冊子問著身側(cè)的鳶尾。 聽到了門口的動靜杜瑩然抬眼望了過去,攜手而入的兩位女子讓她微微一怔,來的兩人正巧是她所熟知的,一個是淡淡綠色的平羅衣裙,乳白絲絳束腰,垂一個小小的香袋并青玉連環(huán)佩,那女子的面容帶著些許的憔悴,是孟府的孟玉溪,另一個則是紫色衣裙,身上繡有小朵的淡粉色梅花。頭發(fā)隨意的挽了一個松松的髻,斜插一只簪花,是依舊從容不迫淡雅雍容的齊灼華。 杜瑩然合攏了手中的冊子,放到了桌上,也站起身來向兩人方向走了過去,開口道:“表姐,孟meimei?!?/br> 兩人望了過來,齊灼華打量眼前的杜瑩然,自從離開了齊府,似乎她是越過越好了。藕絲琵琶衿上裳配著白紋曇花雨絲錦裙,腰間掛著一枚青色的玉佩,用五色瓔珞打著結(jié),隨著杜瑩然的動作瓔珞結(jié)微微搖動,金崐點珠桃花簪斜斜插在低髻上,長長珠玉瓔珞垂在耳廓邊。她的面色帶著紅潤,目光清澈明亮,嘴唇帶著淺淡的笑意,唇邊的兩點梨渦若隱若現(xiàn),笑容明亮歡愉,哪里還有在齊府時候的小可憐模樣,倒是同她剛?cè)R府的時候的樣子相似。 “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遇上了你?”齊灼華還在打量杜瑩然的時候,孟玉溪已經(jīng)上前一步同杜瑩然打招呼。 齊灼華可以說是愕然看著孟玉溪已經(jīng)松開了自己的臂膀,反而是和杜瑩然攬在了一處,杜瑩然淺笑著對孟玉溪說道:“怎弄得如此憔悴,我都快認不出了?!闭Z氣也是親昵。 齊灼華想到了上一次的時候孟玉溪還在自己耳畔說著杜瑩然不好的事情,轉(zhuǎn)眼間杜瑩然就降服了孟玉溪?齊灼華心中還是有些不平靜,明明上輩子她努力了許久才能夠達到的事情,怎么在杜瑩然這里就成了輕輕松松。 這般的悶火在齊灼華的心中燒得她只覺得耳畔的血管也是突突,坐下了也是心不在焉,直到呷了一口茶水,那心中的悶火才似乎燒得淡了些。此時正聽著杜瑩然說道:“若是趙老夫人的這般狀況,若是無事的時候多陪陪她。同她說說話,不知道說什么的時候,在她的身側(cè)念她喜歡的書也是好的?!?/br> 齊灼華聽著杜瑩然的這般說法,猛得抬頭,她死死盯著杜瑩然,低聲道:“原來是你?!倍努撊话l(fā)現(xiàn)了齊灼華的目光,垂下了眼眸,捧著茶水呷了一口,而齊灼華仍是一副看著仇人的樣子,清了清嗓子說道:“表姐,對我說的,你有何高見?” 這一聲一下子讓齊灼華回到了現(xiàn)實,上一輩子的事情一直糾纏著她,柳蓮安用趙老夫人的病癥做幌子,齊灼華的身形一顫,現(xiàn)在這算是報應(yīng)嗎?全部都報應(yīng)到了杜瑩然自己的頭上,齊灼華剛剛胸口的悶火一下子就消散了,就算是杜瑩然討了孟玉溪的歡心又如何?等到時候柳蓮安用這個名頭私下同孟舒志……這個惡果讓杜瑩然自己來吞食了。齊灼華此時面上甚至浮現(xiàn)了笑容。 齊灼華的笑容讓杜瑩然覺得如同被粘膩的蛇纏上了一般,眉頭微微皺起,反倒是孟玉溪有些猶豫地說道:“真的有效?” 其他的排除腦中的淤血的方子恐怕周御醫(yī)已經(jīng)開了,她也不需要做這些,杜瑩然就只能用現(xiàn)代的一些照顧植物人的經(jīng)驗來告訴孟玉溪了,低聲說道:“是否有效我不知道,不過我曾看過我爹爹游醫(yī)的手札,有過這樣的例子。也不耽擱功夫,若是陪在你祖母床塌邊,無非是多說幾句,拉著她的手罷了?!辈贿^這樣的例子從古到今都可以謂之為奇跡了。 齊灼華收攏了裙擺,淺笑著說道:“我表妹的醫(yī)術(shù)很好,還有姨夫的醫(yī)術(shù)也是顯著,既然記在了手札之中,定然是有這樣的前例的?!?/br> 孟玉溪聽著兩人這般的說辭,眼底也升騰起來希望,杜瑩然瞥了一眼齊灼華,對著孟玉溪說道:“回去試試看吧,再說周御醫(yī)應(yīng)當也開了活血化瘀的房子,你記得在她身邊也要開開心心的,讓她覺得你們過得好才是。若是你祖母知道你們幾個小輩為了她的事情,弄成這般的憔悴,也會難過的?!?/br> “是啊?!饼R灼華也軟語勸說著孟玉溪,終于讓她的眼眸富又清亮了起來,對著兩人重重點頭?!爸x謝華jiejie,還有然jiejie?!泵嫌裣f道,“然jiejie你也在這里定了首飾?” “這倒不是。”杜瑩然說道,“上次同你表姐曾經(jīng)來過這一處,因為還有事情并沒有在這里久待,瞧著這里的首飾精致,又難得地面上也干了,就出來走走?!?/br> “表姐?”齊灼華看著杜瑩然,又看了看孟玉溪,“可是那位我曾見過的柳姑娘?!?/br> “正是?!泵嫌裣c點頭,“表姐最喜歡這家首飾鋪子了。” 杜瑩然淺笑著看了齊灼華一眼,“原先在齊府,我甚少出門,也是出來逛了之后,才知道這家首飾鋪子的精致的?!?/br> 齊灼華只覺得杜瑩然的話語已有所指,面上有些發(fā)燒。想到了杜瑩然同柳蓮安攪合到了一處,忍不住扯動了嘴角,杜瑩然無異于是與虎謀皮。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事情比較多,可能沒法維持日3000的節(jié)奏了,我會盡量做到日2000,所以今天這章算是補上昨天的吧,抱歉,雙手合十。 ☆、第55章 陪伴(二) 孟玉溪說起了關(guān)于祖母的一些舊事,趙老夫人性格爽利容貌嬌俏,可以說是村中之人心之所系,偏生瞧上了孟憲潛,孟憲潛跟在母親的身邊,自孟憲潛生出之后父親因為意外殤亡,兄長也生了大病身子衰弱,便被人認為是命不好的,生來克自己的親人。因為父親的亡故,母親對孟憲潛心中不喜,就連孟憲潛的兄長也把自個兒生的大病怪在了孟憲潛的身上。孟憲潛在這般的環(huán)境之中成長,偷偷跟著村中的私塾在外讀書,以朗朗書聲為伴,就連在田間耕種,也不忘心中默念自己記下的詞句。若是其他長在這般環(huán)境之中的,性子若不是變得偏激便是唯唯諾諾,而孟憲潛并不是,趙老夫人趙茜喜歡孟憲潛身上那股百折不撓的勁兒,不顧眾人反對便嫁給了孟憲潛,年輕的時候苦過一陣,更是在生了孟庭浩也就是孟舒志的父親時候,傷了根本,故而只有一子,身子也落下了病根。貧賤不想離,兩人感情繾綣綿長。 孟玉溪講起來祖母的舊事是因為眼前的兩人一個是她的閨中密友,身上的雍容大氣還有淡泊之氣是她心中所艷羨的;另一個則是她未來的嫂嫂,自從上次看診的事情之后,也有心親近如同jiejie一般的人物。 趙茜的故事聽入到了兩人的耳中,各有心思,對于杜瑩然而言,趙茜果然如同她所見的那般是個果斷堅強的,雖然學識不高,卻有自己的生活智慧,也難怪同孟憲潛是伉儷情深,而齊灼華則是諷刺地勾了勾唇角,想到難怪趙老夫人對柳蓮安的安排是把她收入到了孟舒志的房中,原來孟老爺子的命數(shù)也不好,柳蓮安只是做個妾,更無傷大雅了。 孟玉溪的心性單純,卻也隱隱覺得齊灼華的笑容讓她心底有些不舒服,挪動了軟凳,讓自己更貼近了杜瑩然些,開口說道:“然jiejie,你想要買什么首飾,我替你參考一番?!?/br> “想買只金簪?!倍努撊徽f道,垂下了眼,展開了自己面前的畫冊,對著孟玉溪說道:“你瞧這只,我有身銀粉團花半臂,□是紅色纏枝蓮馬面裙,你瞧著如何?” 孟玉溪說了關(guān)于祖母的一些舊事,心情已經(jīng)舒暢不少,女兒家若是說起了首飾更是有不盡的親近之意,兩人間或發(fā)出了輕笑聲,而齊灼華在另一邊,捧著清茶,三人同在一張方桌上,而仿佛杜瑩然和孟玉溪才是最為交好的手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