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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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說的是,女兒也如此認為?!倍努撊徽f道,“爹爹既然已經(jīng)意動,何不應(yīng)了客卿一職?早早入了醫(yī)術(shù)院?” 杜斐笑了笑,“總是不急在這一世,萬壽節(jié)各院休憩,等到開了春又是春闈,待到有了成績便是你同孟舒志的親事了,想著送你出了閣,我再入醫(yī)術(shù)院?!倍澎车穆曇羧岷?,帶著對女兒說不盡的關(guān)切。 杜瑩然聽到婚事,此時不再如之前的無動于衷,面頰微紅有了小女兒家的羞怯之意。也感動于杜斐對自己的拳拳愛護之意,眼眶有些發(fā)熱。 臨近萬壽節(jié),杜瑩然對自己的習(xí)舞就越發(fā)苛責(zé)起來,每日里倒在床榻的時候,可以說是沾枕即眠,今日里聽到父親之后要做醫(yī)術(shù)院的客卿之事,模模糊糊想到若是齊灼華知道了這個消息恐怕又要抓了狂,還沒有深思這個念頭就沉沉睡去,這個念頭在心中激起了小小水花,第二日的時候已經(jīng)消缺不見。 萬壽節(jié)是在小雪的那一日,前兩日天空陰沉沉還飄著小雪到了這一日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晴。杜瑩然進入到宮門的時候正是傍晚時分,天空中的一抹紅霞罩著巍峨宮殿的青磚紅瓦,柔和了肅穆的供電。送三公主回宮時候遠遠瞧過宮殿,此時從東門口進去時候,心中又是一番感受,就連劍蘭也難免有些緊張,看著身邊的鳶尾神色如舊,心中暗自嘆息自己不如鳶尾,她不知鳶尾的手心里也是濡濕一片。 馬車在宮中駛過一小段,接下來的路程便不可用馬車,若是有身份的可用上肩輿,旁的人則是只能步行入了宮中,早有公主身邊伺候的丫鬟春桃過來迎接幾人,今日里萬壽節(jié)難得御花園里開方,因著三公主特地的吩咐,便帶著三日走的是御花園?;▓@之中花枝整整齊齊,仿佛就連宮中的花枝也知道不可在外那般帶著漫不經(jīng)心隨意,精致的盆栽內(nèi)的菊花帶著清淺的芬芳,還有放在暖室里被催開的臘梅和紅梅,也在微涼的三九天氣之中怒放。 前側(cè)方是淺粉色衣裳的春桃,發(fā)髻纏繞著火紅的發(fā)帶,杜瑩然跟在她身后提著裙擺速度不快也不慢,看著微風(fēng)拂動那紅色的發(fā)帶,活潑了這個三九天的第一天。春桃小聲說道:“你可有眼福了,今日里萬壽節(jié),這些花都被搬出來了?!?/br> 后世之中鮮花也是放在大鵬之中栽種,若是輪著了節(jié)慶日子便會搬出來,這些花朵無非是比她曾見過的更為精美嬌艷些,而劍蘭和鳶尾何曾見過菊花與梅花共綻放的景色,看著花朵,暗自贊嘆。 杜瑩然面色不變的樣子讓春桃又高看了杜瑩然一眼,遠遠見著明黃色的衣角,一行人便跪了下來。 此人正是甄和帝鄭煥,身側(cè)之人正是孟憲潛同孟舒志,孟憲潛曾為先帝景和帝帝師,景和帝立儲鄭煥之時,便讓孟憲潛做了甄和帝的太子太傅。甄和帝對曾經(jīng)的太子太傅孟憲潛即位尊重,孟舒志既無功名在身,在京中不過是有些薄名夠不上來參加今日里的晚宴,不過因為甄和帝的開口,孟舒志是同孟憲潛一塊兒來的。 孟舒志沒有料到這里竟是會遇上杜瑩然,神色一愣,正巧被甄和帝捕捉到了,原本行得緩慢的腳步便停了下來,甄和帝心中一動,想到了先前曾救過恬然的杜姓醫(yī)女,正是孟舒志的未過門的妻子,此時開口道:“是恬然的好友杜姑娘罷,不必多禮?!?/br> 杜瑩然依言起身,余光打量了甄和帝,中年男子面上留下了時光的痕跡,面頰上兩側(cè)法令紋頗深,下頜的留著烏黑的短須,看上去溫和而無害,一雙眼眸烏沉沉讓人看不清其內(nèi)的情緒。甄和帝因為提到了三公主,神色柔和,“朕記得你,恬然這段時間常同我說過你?!?/br> 杜瑩然低聲應(yīng)了,又對著甄和帝行禮,甄和帝不過同杜瑩然簡單問了兩句,便放她去尋恬然了。這段時間恬然神神秘秘的總是外出,甄和帝大約猜到是與這位杜姑娘合演一個祝壽的節(jié)目,他同皇后面上故作不知,心中也一直在想能夠準(zhǔn)備什么樣的舞蹈,若是那般軟綿綿的算不得舞蹈的舒展身子……甄和帝扯了扯嘴角,他也會贊嘆女兒的心意難得。 再往前走的時候,杜瑩然也就罷了,她的兩個丫頭幾乎軟了腿腳。三公主早早就在院門口候著了,“你可算來啦?!比髡f道,“怎么等了那么久。還要上裝呢。”三公主身上已經(jīng)裹著灰裘,可見著灰裘下嫩杏色的舞服,露出衣袖邊角的繡玟精致,三公主面上也涂了胭脂,眉心一點火紅的梅花花樣的花鈿,素來淡淺櫻色的薄唇也泛著健康的紅。長發(fā)梳成發(fā)髻,并無多余的裝飾只是用春日里桃紅色發(fā)帶系著,發(fā)帶的末梢則是月兔搗藥的圖案。這般的裝扮給三公主平添了三分顏色。 “剛剛遇上了圣上?!倍努撊徽f道。 “父王?”三公主幾乎要跳了起來,扯了扯杜瑩然的衣裳,湊到她的耳邊悄悄說道:“父王有沒有問你來做什么?你沒有透露口風(fēng)我們兩個要拜壽吧。”她的聲音壓得很低,似乎生怕被其他人知曉了一般。 “自然沒有?!倍努撊慌牧伺乃氖直常拔业暮枚iejie,若是我說了,還不要被你扒一層皮?”杜瑩然巧笑對三公主眨眨眼說道。 “才不會?!比饕残χ嫘Γ暗饶闾炅宋瑁以侔悄愕钠??!弊龀鰪堁牢枳Φ臉幼?。 “好jiejie,饒了我吧?!倍努撊槐蝗髯プ×搜?,撓癢癢rou,笑著同她求饒。 三公主也不敢鬧得太過,聽著杜瑩然求饒之后就說道:“我就大人有大量饒了你?!?/br> 杜瑩然任由三公主柔軟的小手拉著自己,拉著自己入了內(nèi)室。杜瑩然想著剛剛甄和帝的樣子,他讓江山越發(fā)景秀,可謂是人杰,這般的人物恐怕早早就猜到了三公主要拜壽了,只是不點破而已。因為和三公主的笑鬧,杜瑩然面上有淺淺紅暈,眸子更是帶著些許濕意。房間之中淺淡的熏香味道,并不濃烈,房間內(nèi)炭火燒得很足,整個房間裝扮要比自個兒現(xiàn)在住的屋子大了一圈,物件也更加精細,鳶尾接過了杜瑩然褪下了披風(fēng),三公主把杜瑩然按在梳妝臺邊,便讓一位宮裝繞著紅發(fā)帶的女子給杜瑩然上妝。 此人果然是上妝的好手,一番涂涂抹抹之后,銅鏡之中的容貌和原本相似又勝出許多,凸顯了這具身子甜美的氣息,杜瑩然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那笑容香甜如同馥郁的芬芳。三公主點點頭道:“這般很好?!?/br> 那宮女退下之后,則另有人展開了屏風(fēng)替杜瑩然更衣。桃紅色舞服,腰身不盈一握,長長的水袖若是垂下手臂則落在了地上,是不同于三公主是寬袍大袖的,用銀線修成花團簇簇的牡丹,若是舞動起來銀光瀲滟。烏壓壓的長發(fā)盤成同三公主一般的發(fā)髻,發(fā)帶則是系上了鵝黃色,同樣是月兔搗藥的圖案。 “咱們越發(fā)像是親姐妹了。”三公主笑容甜美如此說道。 換好了衣裳也不急著出去,這會兒還沒有到時辰,兩人在房間里說著話,三公主忽然想到了什么,笑著說道:“你可見到了孟家公子不曾?我父王也聽過他的才名,此時萬壽節(jié)特地點了他呢?!贝禾铱戳硕努撊灰谎?,想到剛剛在御花園里除了偶遇身上還有孟家的老太爺和孟公子了。 三公主注意到了春桃的神情,開口問道:“春桃你看著杜小妹子作甚?” 杜瑩然輕聲說道:“因為剛剛在御花園除了遇上了圣上,還有曾為帝師的孟老先生和……孟公子?!?/br> 三公主笑著說道:“先前我見過孟老先生,他性子隨和開明的很,又是一身正氣,他一定會很喜歡你的?!?/br> 御花園之中,圣上有事先離開,單留著孟舒志和祖父孟憲潛,孟憲潛說道:“那便是你娘親贊不絕口的杜家姑娘?” 最后一抹紅霞落在了孟舒志的面上,分不清是他本身的羞澀還是晚霞絢爛,孟舒志開口說道,“正是她了?!?/br> 孟憲潛想著杜瑩然的不卑不亢,笑起來也果然如同兒媳婦說的那般絢爛,還有救人時候的果斷,微微一笑說道:“她很好?!?/br> 孟舒志微不可查的頷首仿佛在迎合祖父的話語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jīng)改好了,^_^ ☆、第40章 萬壽(二) 舉手抬足,手臂舒展,水袖在空中劃出弧度,顯露出如水的柔情和婉約。齊灼華的舞蹈是極其考驗舞蹈功底,每一位跳舞的姑娘或者是攬鏡自照,或者是回眸淺笑,或者是弄花撲蝶,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單單每一個姑娘拿出來都是極好的,舞蹈的姑娘們可以說各個有好本事,只是組合到了一塊兒,卻缺了點味道。 團體舞在杜瑩然看來好的舞蹈功底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則是配合。舞樂院入院的大都是閨閣小姐,若是貧苦人家多數(shù)是選了醫(yī)術(shù)院,跳舞跳得好的閨閣小姐,齊灼華想要讓她們配合恐怕是千難萬難,就有了眼前的成功了,心思雖然巧妙,舞蹈編排也用了心思,不過卻顯得舞蹈有些散。 杜瑩然的目光落在了遠處王行之的身上,難怪這位舞樂院的院長一開始便拒絕為齊灼華等人奏曲。齊灼華恐怕從未做過大型的歌舞祝壽,這首曲子選的也并不太好。 三公主有些緊張,杜瑩然單手捻起一味糕點送入到了空中又用帕子擦拭了手指,之后推了推身側(cè)的三公主,“還有一會兒才到我們你這么緊張作甚?吃些東西,按照我們平時準(zhǔn)備的來跳舞就是。今日里是給你父王祝壽,你這般愁眉苦臉,若是你父王瞧見了,可要心疼的?!?/br> 三公主被杜瑩然嚇了一跳,連忙整理了自己的表情,低聲問:“現(xiàn)在呢?” 杜瑩然微微頷首,“好多了?!崩鞯氖?,“你隨意同我說說話,不和等會的跳舞有關(guān),隨便你說些甚么?!?/br> 三公主清了清嗓子,想了想便說道:“我給你說說這里場中的人罷?!?/br> 跳舞的時候齊灼華的神經(jīng)繃得緊緊的,見著眾人跳舞步伐并不紊亂,甚至所有人都比排練時候跳得還要好,尤其是自己身側(cè)的孟玉溪。齊灼華心中心弦一松,面上也淺笑著說道:“大家都辛苦了,萬壽節(jié)結(jié)束了,正好也松快一陣?!?/br> 齊灼華待到落了座,又觀看了兩個節(jié)目,猛然注意到了三公主身側(cè)坐著的是杜瑩然,杜瑩然附耳到三公主耳畔說著什么,三公主輕笑出聲,拉了拉杜瑩然的衣角,然后伸出手指著場中的人說著話。齊灼華手一抖,幾乎潑了手中剛剛端起的杯盞。 孟玉溪剛和身側(cè)的人小聲說完了話,見著齊灼華失神的樣子,便說道:“華jiejie,想什么這么出神?”剛剛她還在同身側(cè)的人說起,今日里兄長也來看舞蹈,自己也有機會一睹天顏,可惜柳jiejie無法來,等會回去了,要好生和她說起今日里熱鬧的場景。 齊灼華抿抿唇,“無事,聽說等會結(jié)束了還有焰火?!饼R灼華想著應(yīng)當(dāng)是杜瑩然和三公主交好,故而此時才會坐到三公主的身側(cè),他們舞樂院一行人所坐的位置距離三公主是斜向?qū)χ?,故而并沒有注意到杜瑩然披著的披風(fēng)下露出的一角衣裳,并不是常服。 “是啊?!泵嫌裣χf道:“說是研制出了難得的花樣和顏色,等會要見見才是。” 齊灼華和孟玉溪說著小話,也沒有注意到杜瑩然和三公主已經(jīng)離開了宴席,正在為最后的壓軸節(jié)目做準(zhǔn)備。甄和帝和皇后看見了兩人的動作,相視一笑,早就猜到了最后一個節(jié)目定然是恬然的,也不知道準(zhǔn)備了什么樣的驚喜。 萬壽節(jié)自然是要彩排的,最后一個節(jié)目竟是三公主的,讓眾人微微一怔,齊灼華心中一沉,有些不妙的預(yù)感。王行之此時已經(jīng)端坐于臺上的衣角,隨著琴弦的撥弄,便見著三公主的舞步舒緩,面上一直帶著笑,自黑色簾幕之后而出,同時臺上響起了若有若無的銀鈴聲響,之后則是杜瑩然的腳步平快,與三公主的動作互為契合。 三公主舞步舒緩,一雙手卻隨著節(jié)奏變換出如蓮花般的手勢,手指上套著明黃色的指套,在燈火下熠熠生輝,讓人有心驚目眩之感,三公主的手腕上綁著兩串銀色的鈴鐺,鈴鐺的聲音和樂聲相合。此時眾人的目光又落在了飛快舞動著的杜瑩然身上,她的杜瑩然的雙腳·交替要比那一日給王行之跳舞的時候還要快上三分,腳步輕盈宛若天人。兩人的相互交替位置,對眸淺笑,三公主自從上了臺之后,原本的緊張也已經(jīng)消失不見,手中的手指靈巧。 杜瑩然同三公主相視而笑,在三公主走到了臺前最前方的時候,手中的水袖自兩側(cè)猛然擊出落在兩側(cè)的白面紅鼓上,發(fā)出了動人心魄的咚聲,臺下人皆是一震,原本目光落在了三公主的手上,此時則是落在了杜瑩然身上。她手中的水袖原本便是接上去的,末梢綁上了重物才能擊中鼓面,在重物擊中鼓面的一瞬間,她的水袖也脫落。同時腳下轉(zhuǎn)動的速度更快了,一直旋轉(zhuǎn)到了左側(cè),一個錯步猛然停頓,雙手撐地一個翻身便躍上了劍蘭和鳶尾搬上來的巨大的鼓上。 三公主此時舒展身姿淺笑,手中的手勢依舊是變幻莫測。 斜后方杜瑩然的雙足在鼓面上起舞,速度依然飛快,她的手臂舒展,結(jié)成各個手勢,一雙素手靈巧飛舞,如同春日里紛飛的蝶。舞步踏在鼓面上發(fā)出了咚咚咚的歡快的鼓聲,同琴聲還有三公主手中的鈴聲形成了合奏。 這般動人心魄的舞蹈,所有人都目不暇接。古時候趙飛燕掌上起舞,今日里有杜瑩然在鼓上飛旋,孟舒志從未見過這般的杜瑩然,旁人的目光有大半都落在三公主的身上,孟舒志自從杜瑩然上臺之后,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逡巡。孟憲潛見著杜瑩然,心中越發(fā)感慨杜瑩然的七竅玲瓏心思,今日里的一番舞蹈可謂是精彩之極,三公主爛漫天真,王行之的性子他也了解,心性出塵,這舞蹈之中的設(shè)置恐怕大半是杜瑩然的主意。 樂聲漸漸舒緩,杜瑩然翻身下了鼓面,三公主也棄了手中的銀鈴。臺面的正中放入了一副支起的潔白宣紙畫卷,按照原本的計劃,三公主同杜瑩然交替舞蹈,完成了這幅畫卷。琴音結(jié)束之時,三公主也落下了最后一筆,轉(zhuǎn)過身對著眾人盈盈一笑。 舞樂院之中的人大半的目光落在了杜瑩然的身上,外行人看熱鬧內(nèi)行人看門道,雖然這個節(jié)目有意凸顯了三公主,三公主的手勢確實做的不錯,但是若是沒有杜瑩然,是定然出不來此時的效果。孟玉溪看著一直淺笑著的杜瑩然,心中也是贊嘆,盤算其中好幾個難度較高的動作自己做不做得出。齊灼華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的時候,孟玉溪忍不住開口詢問周圍的人道:“你們有誰知道三公主身邊的姑娘是誰?跳得真好?!?/br> 齊灼華的眼睛都要紅了,雙手在桌下握成拳,指甲扣入到手心之中形成新月狀的弧度。知道最后一個節(jié)目是三公主的,她心中便是一突,只怕今日里舞樂院跳得再好也不能拔得頭籌,現(xiàn)在見著院長伴樂,杜瑩然那鬼丫頭現(xiàn)在居然也能跳得那么好的舞。心中暗火燒得她的肝脾生疼,這就是她的好表妹,一直藏著掖著。 齊灼華甚至心中有些埋怨三公主的,原來院長不是不給自己準(zhǔn)備的節(jié)目奏樂,而是三公主的節(jié)目。齊灼華甚至覺得今日里這些布置都是王行之的主意。 “華jiejie?!泵嫌裣读顺洱R灼華的衣袖,“你知道不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nbsp;齊灼華開口,面上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冷笑,轉(zhuǎn)瞬即逝讓孟玉溪幾乎懷疑自己眼花了,面前的齊灼華依舊是端莊大氣。就算是她會醫(yī)術(shù)如何,她同三公主交好又如何?他的夫婿是孟舒志,柳蓮安活著的時候給她添了不少堵,就算是死后也……齊灼華嘴唇微微翹起,“說起了,這位可是你未來的嫂子?!?/br> “我嫂子!”孟玉溪一愣,然后目光放在了那和三公主一齊捧著畫卷呈上去給圣上的杜瑩然的身上,有些遲疑地說道:“她是杜家姑娘?” “我也是在及笄禮上才知道這件事?!饼R灼華說道,嘆息一聲,“原本在府中,她與我是最親近不過的,現(xiàn)在和三公主跳舞這般重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br> “或許是三公主要求的?!毖缦喜⒉皇侵挥卸努撊缓妄R灼華兩人,此時開口的是另一位李家姑娘說道,“三公主從前哪里會跳舞?這些天恐怕下了些苦功夫,就是為了給圣上祝壽?!崩罴夜媚锴屏她R灼華一眼,“我知道齊大小姐為了這次的歌舞花了不少的心思,咱們舞樂院也跳得不錯。但是還是得說,沒有三公主的節(jié)目出彩?!?/br> 孟玉溪在春游時候是見過三公主的,也了解一些三公主的性子,李姑娘說的是十分有可能。若不是想要給圣上意外的驚喜,排練的時候早就出現(xiàn)了。孟玉溪想著剛剛她們所跳的舞蹈,點點頭,確實沒有杜瑩然和三公主的節(jié)目好。 齊灼華低頭淺笑,“三公主孝心難得,圣上也是歡喜的?!?/br> 此時任誰都看得出甄和帝和皇后的心情十分好,就算是最后的舞蹈不是恬然所跳,他們也會為這般絢爛的舞姿所驚嘆。三公主的加入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你便只看到了孝心?”李姑娘面上浮現(xiàn)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跪地,我高估了我的速度…… ☆、第41章 萬壽(三) 聽著李姑娘的話語,齊灼華的面色一僵,正欲開口反駁。不等著齊灼華回答,李姑娘虛扶發(fā)鬢之中穩(wěn)穩(wěn)的玳瑁鑲珠石珊瑚發(fā)簪,上挑的鳳眸在這樣明亮的夜晚里熠熠生輝,對著孟玉溪說道:“你看這兩人的舞蹈如何?” 李姑娘已經(jīng)開口,齊灼華就抿著唇不再說話。 “三公主我記得是有心疾在身,這般的舞蹈已經(jīng)對她而言是難得了?!泵嫌裣_口說道,目光落在了杜瑩然的身上,“杜姑娘跳得很好,舞樂院之中也少有超過她的?!泵嫌裣退阈闹胁幌捕努撊唬u價杜瑩然的舞蹈可以說是平心而論。 “杜姑娘的舞蹈所求便是一個快,她今日里的舞蹈首先要體力支持,就我所聽說,杜姑娘先前在齊府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為了這舞蹈恐怕用足了心思。”李姑娘說道,“你說說看,若是平日里不下苦功夫,不日日練習(xí),這舞蹈恐怕還沒有跳完便跌倒了?!?/br> 李姑娘的話讓孟玉溪細細的想,果然是這個道理,若是她來跳舞,恐怕也跳不完整首舞曲。孟玉溪因為這舞曲難免對杜瑩然多了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畢竟杜瑩然喜歡跳舞,也下了苦功夫來練舞。 齊灼華冷眼瞧著,心中是冷笑不已,且由她了,到時候杜瑩然嫁入了孟府,和柳蓮安交鋒,可有她受得! 此時漫天的煙火升騰于宮殿的上空,最惹人奪目的便是簇集在最中間的紫色的煙火了,在漆黑的夜幕之中綻放出最美的花朵。杜瑩然顧不上看煙火,這會兒捧著茶水,大口大口喝水,若是杜瑩然來看那捧著畫卷上去的就只有三公主就夠了,可是三公主偏生要拽上她,剛剛杜瑩然刻意控制,卻也難免在圣上面前喘著粗氣,杜瑩然還記得甄和帝同皇后善意的笑聲。 三公主從劍蘭的手中接過手絹,親自杜瑩然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她是知道這段時間杜瑩然為了這舞蹈花了多大的功夫的?!澳阈量嗔??!贝禾沂且娺^三公主同杜瑩然的親昵的,其他宮人何嘗見過三公主如此對杜瑩然這般,悄悄交換了眼神。“我瞧得出父王和母后很喜歡。”三公主的嘴唇翹起,眼眸也是閃現(xiàn)快活的光芒,亮若星辰,“春桃,是不是其他人也喜歡我同杜小妹子的歌舞?” 春桃自然留意周圍人的目光,含著笑對三公主點頭,輕聲說道:“就連舞樂院那邊也是驚嘆。” 三公主的眼睛一亮,正看著齊灼華孟玉溪等人交談,拉著杜瑩然的手,“走我們?nèi)フ胰Ajiejie。”杜瑩然微微一笑,順手把杯盞遞給了劍蘭,跟著三公主便往齊灼華方向去了。 杜瑩然和三公主到來的時候,正好聽著齊灼華說道了:“應(yīng)當(dāng)是王院長出的主意,若是早先王院長替我……” 齊灼華背對著三公主同杜瑩然并沒有看到,孟玉溪清了清嗓子,暗地里扯了齊灼華的衣袖,“三公主?!?/br> 三人便給三公主行禮,杜瑩然把目光落在了孟玉溪的身上,她的年歲應(yīng)當(dāng)比自己還要小,織錦鑲毛斗篷顯現(xiàn)出了她的可愛,一雙丹鳳眼顧盼生姿,眉如黛山,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時候,表情一瞬間有些不自然,眼底的那些活躍的氣息也消散。 杜瑩然并不認識這位姑娘,眉頭隆起,繼而又舒展開來,對著她頷首,杜瑩然便見著那姑娘面色越發(fā)僵硬了,心中覺得莞爾,別開了面。 杜瑩然舉手抬足光風(fēng)霽月,更有剛剛?cè)A麗的舞姿,孟玉溪一瞬間也有些動搖,這般的女子真的會做出偷聽反咬柳表姐一口這般下作的事情? 三公主揮了揮手之后,對著齊灼華笑著說道:“華jiejie猜錯了。王院長唯一做得便是奏琴,舞蹈的編排全部是杜小妹子做得。” 齊灼華見三公主沒有聽出自己話語里對杜瑩然的詆毀之意,心弦一松,對著杜瑩然扯了嘴角說道:“meimei竟是有如此的本事?!苯袢绽锒努撊慌c她記憶里上輩子的那人一般奪目,讓她雙手在廣袖之中捏成了拳。 “可不是?!崩罴夜媚镄χf道,“杜meimei真是好本事?!鳖D了頓介紹起自己來,“我比齊大小姐虛長幾日,若是輪年紀(jì)也當(dāng)是你jiejie了。免貴姓李,名諱夢竹?!倍努撊淮蛄垦矍暗睦顗糁?,她鳳眼粉腮,眉毛微微上挑給她增添了幾分英氣,身上披著軟毛織錦披風(fēng),可見著衣角下是紫綃翠紋裙。李夢竹早早就知道了孟玉溪同杜瑩然的淵源,畢竟杜瑩然同三公主交往過密,她家的兄長……李夢竹推了一把孟玉溪,說道:“平素你話最多,此時怎的不開口?” “杜姑娘,我姓孟。”孟玉溪說完之后不肯再開口。 杜瑩然挑挑眉,心中瞬間猜到了孟玉溪為何對待自己這般的表情,指不定旁邊這位齊灼華在其中下了不少的功夫,她也不生氣,此時故作不知孟玉溪的身份,點頭道:“孟姑娘?!?/br> 孟玉溪并不是個藏得住表情的人,就連遲鈍的三公主也發(fā)覺孟玉溪不如平時活躍。三公主同孟玉溪兩人相交只能說是平平,但也知道她平素嘰嘰喳喳常和齊灼華說個不停。三公主想著杜瑩然嫁給了孟舒志,同孟玉溪又是一家人,日后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孟玉溪她了解的不多,知道她是一個喜歡舞蹈之人,杜瑩然舞蹈跳得好,性子也好,三公主有意牽線讓兩人交好,開口說起了杜瑩然舞蹈的好處來。 李夢竹見著三公主的樣子,挑眉也順著三公主的話語,你一句我一句,給杜瑩然搭臺。 “好了?!倍努撊皇Φ?,“若是你們再說下去,我似乎就是天人一般了?!毙闹忻髁巳鞯挠靡?,對著她頷首。之后目光落在了李夢竹的身上,這位李家姑娘想要攀附公主?看著氣度并不太像,杜瑩然想著一會兒同三公主打探一番李夢竹的身份。 “今日里在鼓面上舞蹈,可不就是仙人?”李夢竹笑著說道,“杜meimei從哪里得來的主意?”孟玉溪同齊灼華都忍不住支起了耳朵,想要知道杜瑩然如何想出這般的舞樂。 杜瑩然想了想說道:“最開始的時候是沒有鼓和鈴鐺的,等到有一日練習(xí)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遠方不知道哪里傳來的鼓聲,就有了這個主意,后來又加入了鈴鐺,才有了今天的舞蹈。我身子不如古時飛燕的輕靈,若是尋常的鼓面早就被我跳破了,臺上那面鼓是特地請工匠打造,價格真真是不便宜?!?/br> 杜瑩然說話的語氣輕松活潑,就連孟玉溪也忍不住為杜瑩然話語里的狹促之意,笑出了聲來。 既然已經(jīng)繃不住,孟玉溪面上也有了笑意,開口說道:“我看你剛剛舞蹈速度飛快,院長此曲為三段,也不算短,你難道在臺上不累?你花了多久的時間?” 杜瑩然輕描淡寫說了曾經(jīng)在齊府里做得事情,三公主連忙說道:“杜小妹子是自謙,平日里腿腳和手臂都綁著沙袋跑步,就連去藥鋪里看診,也是綁著沙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