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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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接過那塊金子,沖著陽光,金燦燦的,是個好東西,心想,這廝姬妾成群,自己不想嫁他,不能跟他不清白,耽誤自己終身,她若能離開周家,要找男人,眼前閃過陸志文,老實忠厚,人可靠。 ☆、第18章 斗繼母 正月初六,吳府大廚房十幾個鍋灶齊開,爐膛里火苗舔著鍋底,廚娘們忙得顧不上擦頭上的汗珠子,柳絮切菜切得手都木了。 廚房嘈雜,大聲傳菜,“清蒸八寶豬”“燜黃鱔”“爆炒田雞”“罐煨山雞絲燕窩” 花廳,女眷衣香鬢影,珠圍翠繞,金杯銀盞,美味珍饈,丫鬟仆婦穿梭,往里傳菜。 吳府今日來的是江東府有頭臉的官商,女眷中有官夫人,富家太太,商戶娘子。 太太楊氏陪一干夫人太太,二姑娘吳婉真、三姑娘吳慧真,四姑娘吳巧真,獨無大姑娘吳淑真,吳府三位姑娘打扮花團錦簇,招待年輕姑娘們,姑娘們比起穿戴打扮,聊時興的衣裳首飾,眼睛發(fā)亮。 夫人們見面氣氛熱絡,夫君兒女,瑣碎,一地雞毛。 織造夫人陳氏不住眼打量二姑娘吳婉真,對吳婉真本人很中意,不說傾國傾城,也是艷冠群芳,陳夫人猶豫,拿不定主意,吳家富甲天下,可是商戶,官商結(jié)親,似乎媳婦出身稍有欠缺,官媒提親,陳夫人當面沒應承,只說跟自家老爺商量,今見吳府積玉堆金,膏粱錦繡,富甲天下,心里便有七八分肯了。 遂笑著開言道:“二姑娘幾年未見,出落得殊麗娉婷?!?/br> 順義伯夫人湊趣道:“陳夫人相中了,何不你兩家結(jié)為親家,成就一段好姻緣。” 陳夫人笑而不答,楊氏暗喜,心下有底了。 見兩家談起婚事,知府夫人蔣氏周圍掃了一圈,奇道;“怎么沒看見大姑娘?”蔣氏對吳家略知底細,越過嫡長女先嫁次女,這是那門子規(guī)矩。 楊氏一愣,斂起笑容,嘆息一聲,“這孩子從小體弱,人參燕窩不知吃了多少,什么法子都使了,就是不見好,離不了床,略站站都氣喘。” 蔣氏目光閃了閃,“大姑娘這幾年竟病成這樣,我原聽說,還不信?!?/br> 陳夫人接話茬道;“我還心里說大姑娘是長姊,尚未出閣,meimei先出閣,似于理不合,原來是這樣。” 楊氏抽出帕子點點眼角,“前兒我去看她,丫鬟扶著強撐著坐一會,跟我說兩句話,就流淚,說自己這病是好不了了,讓我白cao了這幾年的心?!?/br> 楊氏只顧低頭,沒發(fā)現(xiàn)花廳中一陣sao動,眾人奇怪的眼光看向門口,頓時,花廳里靜得無說話聲。 楊氏低頭,直覺不對,抬起頭,臉剎那白了。 大姑娘吳淑真出現(xiàn)在花廳門口,一襲大紅鏤金絲百蝶穿花云錦褙子,烏發(fā)高綰,梳成垂鬟分肖髻,頭上插著金海棠珠花步搖,明艷奪目。 吳淑真步履輕盈朝楊氏走來,近前蹲身,笑盈盈喚了聲,“母親” 眾女眷皆無言望著楊氏,蔣氏跟吳淑真生母娘家沾點親,親熱拉著她上下瞧看,“看不出有病,這不是好好的,怎么你母親說你…..” 話說了一半,突然打住,自悔失言,楊氏此刻方有點醒過神來,臉上浮起慈愛的笑容,“真兒,你怎么起來了,是不是我讓大夫換了方子,這副藥對癥,病見輕?!?/br> 吳淑真身板挺得直直的,淡笑一聲,“母親每日讓人送來的湯藥,我就沒吃過,恕女兒不孝,全都倒掉了?!?/br> 楊氏脫口而出,“你沒吃?”面上狐疑之色。 吳淑真屈膝,跪在楊氏身前,清晰卻一字一頓地道:“是,女兒沒吃,怕惹母親生氣,佯作臥病,這十年來,足不出戶。” 楊氏驚怒,“可大夫每隔半月……”話出口,驚覺話多,下半句咽回去。 吳慧真一直注意這邊動靜,此刻,妖嬈走過來,笑道;“大姐,我前聽給你瞧病的大夫跟母親說,你熬不過這個冬天,meimei還暗自傷心?!?/br> 吳淑真唇角飄過一絲嘲諷的笑,“每次母親找大夫來,女兒服下一味藥,身體瞬間癱軟無力,得以瞞過他,女兒的生母懂醫(yī)術(shù),母親可能忘了?!?/br> 眾人默默無言,看楊氏的眼神多了幾分不屑。 夫人們精明老道,宅門里的齷蹉事都知曉,自然聽出大姑娘話里的意思,前房嫡女身體沒病,繼母逼迫常年吃苦藥,為騙繼母,免遭迫害,佯作病重,十年未踏出房門一步,這是何等凄慘的遭遇。 在座的女眷都知道楊氏是續(xù)弦,隱約憶起當年傳聞,知府夫人蔣氏最知道其中底細,心底憤憤不平,嘴角邊一絲冷笑,嘆息一聲,“可惜你生母死得早,不然早嫁為□□做人母了?!?/br> 楊氏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陳夫人別過臉去,心中慶幸,還好沒與吳府結(jié)親,這樣狠毒母親,能教養(yǎng)出什么好女兒,失母嫡女尚且容不下,手段陰損,令人不齒。 楊氏羞惱,壓下火,強擠出一絲笑容,“真兒,你若早說病愈,省得父母為你身體日夜懸心,白擔了這些年的心。” 吳淑真乖巧柔聲道;“都是女兒不好,對藥理懂些皮毛,在母親跟前賣弄,請母親責罰?!?/br> 楊氏牽了牽唇角,扶起她,“母親巴不得你沒事,說什么責罰,你若嫌藥苦不好吃,早跟母親說,何必受十年委屈,你讓我這當母親的聽著心疼?!?/br> 遂朝身旁侍女使了個眼色,“這里人多,大姑娘身子弱,快扶大姑娘回房歇息。” 上來兩個丫鬟就來攙扶吳淑真,吳淑真朝蔣氏道;“嬸子去我房中坐坐,我有話跟嬸子說?!?/br> 楊氏急忙攔阻,“真兒,你今兒累了,改日在說?!?/br> 蔣氏笑道;“沒關系,我就去略坐坐,不礙事,淑真就一個娘舅,也沒什么親人,她好歹也叫我一聲嬸子,我既然來到府上,焉有不去看看之理?!?/br> 楊氏心里焦急,不好明著攔阻,讓人起疑。 “真jiejie,我也去”蔣氏的女兒,打小認識吳淑真,自是親近。 楊氏心急,當著客人,不好用強,只好借口道:“姑娘病身子,房中不干凈,恐病氣過夫人,姑娘若有話,在這里說?!?/br> 蔣氏跟著吳淑真就走,“我身體好,不怕?!保瑳]搭理她,楊氏趕緊朝貼身丫鬟紅玉使了個眼色,紅玉跟了去。 女眷們好奇,無心吃酒,不時朝門口看,楊氏臉上訕訕的,抹不過面子,心里有鬼,擔心蔣氏看見吳淑真住處簡陋,吵嚷起來。 眾人翹首以盼,不到半個時辰,蔣氏就黑臉回來,往椅子上一坐,一句話都沒有。 女眷們察言觀色,大概知道情形。 蔣氏之女,自進門,就低頭不言語,看似表情難過,就有平常要好姊妹偷著問她,她小聲嘟囔,“堂堂吳府大小姐,連我府上三等奴婢都不如?!币桓膳烊巳私灾?/br> 大姑娘的事一時府里傳遍,人人驚奇,背地里同情可憐她。 大廚房是府里往來最頻繁,消息知道最快,柳絮聽趙姨娘的丫鬟鳳兒繪聲繪色描述當晚之事,末了,小聲道;“你們沒見那些夫人太太菜還未上齊,都借口家里有事回去了,太太的臉色難看,這幾日上房平常太太跟前當紅的jiejie們,都小心侍候怕太太遷怒到自己身上?!?/br> 上房門緊閉,太太的大丫鬟嫣紅守在門口,丫鬟婆子立在階下。 里面楊氏怒聲,“都是死人,眼皮底下讓人糊弄去,朱mama,你不是眼看著她把湯藥喝下去?!?/br> 朱婆子也不敢說,頭一年自己是眼瞅著姑娘喝藥,可十年,誰有這耐心,剩一口氣的人,她想不會出岔,誰知出這么大紕漏,負責煎藥的丫鬟,一日不落送去,空碗拿回來,若是沒喝,量那丫鬟沒這個膽欺瞞主子,這中間好像哪里不大對。 一時琢磨不出,趴在地上叩頭直勁求饒,“太太,老奴辦差了,太太念在老奴侍候多年,盡心的份上,饒了老奴這一回?!?/br> 楊氏咬碎銀牙,“讓我在人前出丑,你叫我日后怎么做人?!?/br> 楊氏恨恨地道;“不出明日,人人都知道她吳淑真有個狠毒的繼母,這還不算,你沒看見陳夫人走時的臉色,生怕我吳府的姑娘賴上織造府公子。” 一旁站著的楊氏陪房全貴家的頭腦清醒,“大姑娘若不出門子,擋二姑娘的道,只有大姑娘嫁人,二姑娘的婚事才好張羅?!?/br> 楊氏瞇眼,心里冷哼,吳淑真,看你狠還是我狠,你想嫁人是嗎,我就讓你嫁人。 ☆、第19章 狠毒后母 “姑娘總算見天日了”蔣氏一走,關上門,晚秋高興地道。 吳淑真凄苦牽了牽唇角,“這次讓她顏面盡失,她心里在恨我,想害我,也不能公然把我怎樣,不但不能害我,還不能讓我死,我死了,外人會怎么說,繼母害死嫡女,幾個meimei想嫁人,婆家一打聽,母親惡毒,誰家還敢娶?!?/br> “太太想壓著姑娘婚事,現(xiàn)在是不能夠了,奴婢猜用不了多久,太太就為姑娘物色人家,二姑娘幾個月就及笄,太太著急二姑娘婚事,需得把姑娘先嫁掉,總算能離開這個鬼地方?!巴砬锵矏偂?/br> 吳淑真冷笑,“她不會讓我好過,哪會有什么好人家,還不是離了虎xue又入狼窩。” “那日況大夫怎么說的?” 晚秋一愣,看姑娘的臉色,知道瞞不過姑娘,遂半吞半吐“況大夫說,姑娘這些年服虎狼之藥,雖吃了他開的相克的藥,解了部分毒,可服藥日子長,毒性侵蝕五臟六腑……不過,若有條件,好生調(diào)理,清除體內(nèi)積毒。” 吳淑真打斷她,“好了,你就直接說,我還能不能生孩子?”況大夫那晚跟晚秋在外屋說話,她隱約聽見,猜到□□分。 晚秋瞅瞅姑娘的臉,神情悲戚,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說懷孩子難” “有幾分希望?”吳淑真冷靜地問。 晚秋搖搖頭,頭深深垂下,難過得不敢看她。 吳淑真跌坐椅子里,臉色煞白,氣喘。 晚秋抬頭,嚇得扶住她道;“姑娘不舒服?” 吳淑真擺擺手,深吸一口氣,虛弱地道;“我沒事,況大夫給的藥,吃上,頂一時,表面看像好人一樣,有十二分精神頭,待過了藥勁,身子乏力,方才在花廳我不敢多呆,怕時候長了,露出馬腳。” 晚秋扶她靠在床頭,吳淑真搖搖手,喘口氣,“我沒事,她恨我,不想我痛快地死去,慢慢折磨我,才容我到今日,可她失算了,低估了我,我要好好活著,拿回屬于我的東西,為我母親,為善姐,我都要這么做?!?/br> 正月初六,一整日,大廚房忙得手腳不識閑,柳絮沒工夫喘口氣,正經(jīng)忙活到天晚,借口沒回周家,躲開周興。 直忙到次日中午,碗筷杯盤家伙洗干凈,灶上拾掇利落,剩雞鴨魚rou撿成塊的裝了足有五六盆,灶上的幾個婆娘,趁著不忙,分了。 柳絮得了大半只燒鵝、半只熏兔,一塊鹿rou,炸排骨,豆腐丸子等,用油紙包了兩大包,放到?jīng)隹斓胤剑刃r,抽空送回家。 這廂剛分完,一個小丫鬟跑來,“小爺要吃桂花糖蒸栗粉糕” 陳貴家的道:“這現(xiàn)做可得費些功夫?!?/br> “快著點”說完,小丫鬟跑了。 劉嬸子趕忙做上。 糖糕做好,劉嬸子喊:“柳絮,你腿快,給小爺送去?!?/br> 柳絮兒提著食盒,小爺吳景玉跟楊氏,住在上房東間屋,吳老爺疼兒子,不像內(nèi)宅婦人,畢竟有些見識,早就請了西席,教授兒子課業(yè),楊氏放在眼皮底下,督促功課。 吳景玉正淘氣的年齡,逼勒得緊,正耍脾氣,柳絮一直腳剛要邁進門,仰面飛來一個紙團,柳絮一閃,紙團擦耳邊過去,回神,定睛一看,紙張扔了一地,有的紙上寫幾個字,有的寫兩筆,大部分是空白的,上面連點墨跡都沒有。 吳景玉坐在炕桌前,不順心,抓過一張紙,團團甩過一旁,怨懟,“過年,還要我寫這勞什子?!?/br> 柳絮看見滿地糟蹋的紙張心疼,想起小生子撿的皺巴巴的草紙。 柳絮放下食盒,侍候吳景玉的小丫鬟笑著哄他道;“小爺,看你要的桂花糖蒸栗粉糕送來了?!?/br> 端碟子放在吳景玉跟前桌上,柳絮扣上食盒蓋子,磨蹭,遲遲不肯走,眼睛瞄著地上的紙張。 吳景玉拿起一塊糕,看看,像有點嫌厭似的,咬了一小口,翻著眼睛看著柳絮,尋思一下,咦了聲,“你不是那個膽小的蠢貨?” 柳絮本不想搭茬,看在這些紙的份上,應聲道;“是,那日是奴婢被嚇到” 吳景玉咧嘴笑了。 柳絮仗著膽子道:“小爺,把你地上不要的紙給我好嗎?” 吳景玉咔吧小眼睛,眼珠一轉(zhuǎn),“你想要,爺可以給你,不過你要答應爺一件事?” “什么事?” “學幾聲狗叫?” 柳絮一咬牙,韓信受□□之辱,學幾聲狗叫身上也不會掉塊rou,張口學了兩聲犬吠,吳景玉咧開嘴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