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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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琛指了指身邊兩人,介紹道:“季云,夙寶,這是黃徵和孫凌軒,以后便是你們的同學(xué)了?!?/br> 四人相互見禮。 許琛又道:“還有一名學(xué)生,名叫‘卓凡’,她比較特殊,平時不常來書閣,以后有機會再介紹給你們認識。” 四人皆露出好奇之色,特殊?如何特殊法? 許琛像是看穿了他們的想法,卻又不作答,敲了敲桌道:“好了,我們開始吧?!?/br> 在戚夙容的記憶中,許琛上一世只收了三名學(xué)生,如今多了她和夙寶,不知對未來會有什么影響。 她暫時還不能將女扮男裝之事告訴夙寶,他年紀太小,很可能藏不住秘密。她決定選擇每隔七天的休息日去書閣一趟,正好錯開夙寶。 拜許琛為師,除了需要一個身份之外,還有機會參與時事的討論。 畢竟作為女子,見識有限,唯有不斷與他人交流才能開闊眼界。 許琛的幾名學(xué)生,只有孫凌軒住得比較遠,故而他一般兩三個月都不會回家。 這天英書閣的同窗都離開,只剩下他一人在書房溫習(xí)功課。正在這時,他透過窗口,看到一名少年在仆人帶領(lǐng)下朝內(nèi)堂走去。 咦?那是何人?難道是許先生曾提到過的最后一名學(xué)生——“卓凡”? 孫凌軒好奇心起,放下書本朝內(nèi)堂走去,但當(dāng)他走到門口時,卻被仆人告之不得進屋打擾。 孫凌軒皺了皺眉,倒也不惱,走到?jīng)鐾ぃ炔璧群颉?/br>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他端的是好耐心,竟趁著空閑之時將近日學(xué)的文詞來回背了好幾遍,直到那名少年從內(nèi)堂出來。 那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相貌俊秀,氣質(zhì)雅靜,舉手投足間隱隱透著貴氣,頗有世家之風(fēng),一看便知出身不俗。 “這位小公子請留步?!毖垡娚倌昙磳㈦x開,孫凌軒出聲喚道。 少年回過頭,注視片刻,笑道:“原來是孫兄,小弟卓凡有禮了?!?/br> 孫凌軒眼中閃過一絲訝異,問道:“你怎知我是孫凌軒?我們見過?” “不曾?!鄙倌杲忉尩?,“剛才聽許先生介紹過幾位學(xué)兄,小弟便記下了?!?/br> “只是記下名字,又怎知我是幾位學(xué)兄中的哪一個?” 少年笑道:“今日留在書閣的不是只有孫兄一人嗎?” “??!”孫凌軒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好笑道,“看我糊涂的?!?/br> 他走到少年身邊,問道:“卓學(xué)弟這是準備回家?” “正是?!?/br> “明日還來嗎?” “不了?!鄙倌昊氐?,“我閑事頗多,恐怕無法與幾位學(xué)兄一起學(xué)習(xí)?!?/br> “那真是可惜?!睂O凌軒遺憾道,“半月后將有一場文比,幾座學(xué)院的學(xué)子皆會參與,不知卓學(xué)弟屆時能否與我們一起斗戰(zhàn)其他學(xué)院?” 少年好奇道:“文比如何比法?孫兄可否與我詳細道來?!?/br> “你從未參加過文比?” “是的?!?/br> 孫凌軒于是解釋道:“文比每個月都會舉辦一次,每座學(xué)院都會派出幾人到數(shù)十人不等參加比試。比試內(nèi)容包括詩詞歌賦、經(jīng)史策論、琴棋書畫等等,參比者年齡限于二十歲以下,一個學(xué)院最多派出二十人參加。每人可選擇一個或幾個題目,只有奪得前三名者才有得分,所有得分將計入各自所屬的學(xué)院中,最后根據(jù)總分排名。拔得頭籌者,將會頒發(fā)文書。我聽說,去年季云學(xué)兄,以一人之力搏戰(zhàn)群英,為英書閣奪得了二十二分,位于總分排名第三,真是令人佩服?!?/br> “厲害?!鄙倌曩澰S。 孫凌軒期待道:“此次英書閣多了我和黃兄,勝算了又多了幾分。不知卓學(xué)弟可有擅長?” 少年想了想,回道:“我學(xué)識淺薄,也就在琴棋書畫上有些造詣?!?/br> “琴棋書畫的得分雖沒有經(jīng)史策論高,卻也不可忽視。卓學(xué)弟來參加吧!就算不想上陣,觀看他人比斗亦能增長見聞?!?/br> “嗯,我會考慮的,多謝孫兄?!鄙倌瓯Я吮孓o離去。 孫凌軒望著他的背影,總感覺他有些特別,卻有說不出來哪里特別,似乎……很有親和力? 他好笑地搖了搖頭,念著詩慢悠悠地踱回自己的書房。 ☆、第二十七章 木藤樹和星果藤 “小公子,這就回?”護院上前問道。 “嗯,今日主要是來行拜師禮?!逼葙砣輨倻蕚渖像R車,突然又改變主意道,“時辰還早,我們走回去吧?!?/br> 她吩咐車夫離開,自己則帶著護院沿街行走。 穿過十字街口,突聽右邊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小心!”戚夙容被護院猛地一拉,護到了身后。 “吁!”一聲高喝,馬蹄揚起,騎士及時拉住了韁繩,停在兩人近前。 戚夙容抬頭望去,只見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坐于馬上,衣袖飛揚,目光炯然,端的是豐神俊逸。 戚夙容微微一愣,怎會如此巧?前兩日才收到他送了新年禮,今日便遇到了。 眼前之人正是兩年未見的封湛。 封湛躍下馬來,抱拳道:“失禮了,差點沖撞了兩位,不知有無大礙?” 護院見他衣著不俗,不好呵斥,只得退到一邊,將身后的小公子讓出來。 封湛望過去,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眼前的少年,好生眼熟。 “這位公子,為何在街道上快馬馳騁?若撞到人該如何是好?”戚夙容溫聲責(zé)道。她見封湛眉眼間帶著幾分怒色,顯是心情不郁,否則以他的脾性,當(dāng)不會在大街上如此胡來。 “小公子教訓(xùn)的是,在下魯莽?!甭牭缴倌曷燥@破損的嗓音,封湛微微失望,他收拾心情,又問道,“不知小公子有無大礙?是否要去看看大夫?” “不必了?!逼葙砣菪Φ溃暗故枪铀坪鯘M腹心事,怒意難消,當(dāng)適時舒解,以免郁結(jié)于心。” “多謝小公子關(guān)心?!狈庹坑行┬牟辉谘傻鼗卮稹?/br> 戚夙容見狀,也不便多說,準備告辭離去。 “請稍等?!狈庹繂咀∷霸谙聸_撞了小公子,是否能請小公子喝杯水酒,權(quán)當(dāng)賠罪?” 戚夙容正要拒絕,轉(zhuǎn)念一想,又點頭同意了。 兩人來到一家酒樓,上了二樓,護院則獨自在一樓喝茶等候。 說是請戚夙容喝杯水酒,但封湛點好酒菜之后,只是自顧自地喝酒,好像忘了身邊還有一個人。 戚夙容有些奇怪,封湛以前長袖善舞,性情爽朗,愛好奇技yin巧,在語言和交際方面極有天賦,故而才被皇上委任出使。如今是怎么回事?遇到難題了? 她詢問道:“公子有何心事?” “當(dāng)時共我賞花人,點檢如今無一人?!狈庹康吐曇鞯?。 戚夙容明白了,兩年回歸,物是人非。曾經(jīng)的友人,許多都受到了去年清查之風(fēng)的牽連。 “砰!”封湛一拳砸在桌上,怒道,“太絕了,朝廷此次真是做得太絕了!” 戚夙容眉毛微顫,生怕他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他隨便拉一個陌生人來喝酒,純粹是想吐苦水吧?問題是這苦水也不是那么好吐的。 她思索片刻,說道:“公子,你可聽說過一種名為星果藤的植物?” 封湛說道,“這種植物產(chǎn)自大運國,我國鮮有人知,沒想到你竟也聽過?!?/br> 她何止聽過?上一世,封湛撰寫了三部風(fēng)物志,分別為植物,動物、奇技三篇,星果藤便是《植物志》中的一種。 《植物志》記載了各國特有的蔬菜瓜果和奇花異草;《動物志》記載了各種牲畜和一些比較特殊的昆蟲;《奇技志》則記載了各國先進的工藝技術(shù)。 這些都是封湛出使時,一點點搜集整理的。在引進新技術(shù)、推廣新作物方面,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梢哉f,尉國未來的繁榮發(fā)展,與封湛這三部風(fēng)物志息息相關(guān)。 戚夙容故意例舉一種外邦植物,為的便是吸引封湛的注意。 見他回應(yīng),戚夙容又道:“公子既然聽過星果藤,應(yīng)當(dāng)也知道這是一種伴生植物,它與木藤樹相依相存,不可分割。” “是的?!狈庹奎c頭道,“正因如此,尉國才無法引進這種植物,因為木藤樹只能在大運國成活?!?/br> “但在很久前,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伴生的意義?!逼葙砣菪煨斓?,“我聽過一個故事,以前大運國有一位莊園主,他的莊園中種滿了木藤樹,故而星果藤亦十分茂盛。他每年能收獲上千斤木藤果,但他覺得星果藤限制了木藤樹的生長,便將所有星果藤全部割除。第二年,木藤樹果然長得枝葉茂密,甚是喜人。他自是喜不勝收,以為今年能迎來一次大豐收,誰知木藤樹只開花不結(jié)果,別說豐收,就是一顆成形的果子都沒有。 “莊園主后悔莫及,意識到星果藤的重要性,又重新將它們栽種起來。然木藤樹已經(jīng)生長過剩,枝葉占去了太多養(yǎng)分,之后結(jié)出的果實再也不復(fù)從前豐碩甘甜。星果藤雖看似限制了木藤樹的成長,卻起到了平衡的作用。莊園主只顧眼前利益,以致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他若想恢復(fù)元氣,恐怕得改換新貌,重頭開始?!?/br> “小公子倒是見聞廣博,這個故事在下都不曾聽聞?!狈庹款H為詫異地看了戚夙容一眼。 戚夙容笑道:“我喜歡搜集一些民間故事,特別是外國見聞。可惜尉國并沒有幾部介紹別國風(fēng)物的書籍,若有人能將這些整理成冊,應(yīng)當(dāng)會大受歡迎。” 封湛雙目微亮,他常年出使在外,此事大有可為。 戚夙容笑了笑,抱拳道:“時候不早了,多謝公子款待,小弟先告辭了,有緣再見。” 封湛回禮道:“怠慢了,小公子請便?!?/br> 封湛正在尋思著整理書冊之事,也便沒有起身相送。 戚夙容獨自下了樓,回頭又朝樓上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而去。 與那少年一番攀談,封湛原本的郁氣一掃而空。 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正要續(xù)杯,卻發(fā)現(xiàn)對面酒杯中的酒還是滿的,那少年絲毫未動,剛才好像只是來陪坐的。 等等,她剛才說的故事,莫非另有深意?并不只是單純地開解他?封湛驚疑不定。仔細回憶她所說的每一句話,越來越肯定心中的猜測。 她恐怕是看出了自己對朝廷的不滿,若將故事中的木藤樹比作朝廷,那莊園主便是皇上,星果藤則是朝中大臣?;噬咸蕹此莆kU的朝中隱患,實則是破壞了平衡。 “他若想恢復(fù)元氣,恐怕得改換新貌,重頭開始?!?/br> 這句話在腦中浮現(xiàn),驚得封湛一頭冷汗,“改換新貌”?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封湛猛地起身,扶著欄桿附身朝下望去,哪里還有那少年的身影? 封湛暗自懊惱,剛才竟連名字也沒問。他本是將此人當(dāng)作萍水相逢的過客,不想他心思如此細密,胸藏錦繡,簡單一個故事不但舒解了他心中郁氣,還隱射了朝局,當(dāng)真不可小覷! 闊別兩年,京城隨便一名少年都如此厲害了嗎?封湛突然有跟不上變化的感覺。 不過他膽子倒是挺大的,不知是何家公子? 每月一次的文斗即將開始,他或許也會出現(xiàn)。封湛本來是不打算去的,但出于對這少年的好奇,他還是決定前往。 封湛結(jié)賬離開,心情已是大步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