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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好友在線閱讀 - 第93章

第93章

    “奉玄和第五兄弟來了,坐吧?!表f衡示意奉玄和佛子坐下。

    三個(gè)人簡單問候過后,韋衡問:“奉玄,你和第五兄弟回來的時(shí)候,路上可遇見了什么人?”

    奉玄說:“沒遇見。”

    佛子說:“沒有。”

    “藏起來的人,也沒有?尤其在大營附近?!?/br>
    奉玄想了想,看向佛子,佛子輕輕搖了一下頭,奉玄確認(rèn)過佛子的眼神,說:“只在營外看見了幾個(gè)穿羊毛袍子的人,沒人藏著?!?/br>
    “嗯?!表f衡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營外那幾個(gè)是媯州來的人,說是來請罪的?!?/br>
    韋衡對高勒說:“我醒了,去吧,請客人進(jìn)來?!?/br>
    韋衡看起來像是在休息,身上看不出平時(shí)“少將軍”的影子——奉玄平時(shí)見韋衡,韋衡身上或多或少都會顯出武人打扮,或是戴著肩甲,或是戴著護(hù)腕。然而韋衡現(xiàn)在卸去一身重負(fù),連護(hù)腕都沒戴,穿著一件殷紅色圓領(lǐng)袍,一頭銀灰色頭發(fā)也只簡單束了一個(gè)馬尾,不用發(fā)冠和發(fā)簪嚴(yán)格束起。

    奉玄看見這樣的韋衡,反而覺得陌生。

    梅榮刀沒有入鞘,擺在韋衡身前的案上,刀身泛出寒光。

    韋衡對佛子說:“第五兄弟,你要找的劍,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還沒有消息。”

    佛子說:“多謝小韋將軍?!?/br>
    “謝什么。我?guī)湍?,你也幫我?!?/br>
    佛子平時(shí)對著人時(shí)也常常顯得冷淡,然而奉玄察覺出佛子面對著韋衡顯得格外冷淡——似乎帶著無限的防備。

    奉玄和佛子在大營外見過的幾個(gè)穿羊毛袍子的人在士兵的帶領(lǐng)下走了過來,跪在帳外向韋衡請安,韋衡讓其中領(lǐng)頭的人走進(jìn)來。

    那領(lǐng)頭的人看起來像是一個(gè)儒士,四十歲左右,他站起身,捧著一個(gè)木頭匣子走進(jìn)主帳。走著走著,他忽然將一只手伸向胸前,那只手還沒伸入衣服中,帳外執(zhí)戟的士兵手中的戟已經(jīng)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韋衡問:“衣服里有信?”

    “是。”

    韋衡對一個(gè)士兵說:“替他拿出來?!?/br>
    那士兵拿出一封信,呈給韋衡。韋衡沒有看,讓士兵把信放在了案上。

    韋衡問:“匣子里是什么?”

    “草民替流主李延齡向?qū)④娬堊?。匣中裝的是紫元真人的兄弟的人頭?!?/br>
    韋衡說了一個(gè)字:“開?!?/br>
    戟依舊架在帶信人的脖子上,他打開了匣子,匣中的白綾染著血,血色已經(jīng)變成了黑褐色。一顆人頭放在匣子里,閉著雙目。

    韋衡忽然笑了一聲,笑意不入眼底,他說:“我真怕這顆頭睜開眼咬死我。”

    “你別說話?!表f衡對帶信人說完,轉(zhuǎn)頭對在奉玄和佛子來主帳前就跪在主帳里的那人說:“過來,認(rèn)人?!?/br>
    那人的手被綁在身后,膝行過來,奉玄這才看清他的臉,原來是個(gè)被韋衡抓到的被媯州流人買通的細(xì)作。

    “是不是紫元真人的兄弟?”韋衡說:“我怕李延齡也是紫元真人的兄弟。他推出來別的兄弟送死,自己卻又忘不了兄弟齊心,想著搞亂了我這盧州?!?/br>
    那細(xì)作聲音顫抖著說:“的確是紫元真人的弟弟?!?/br>
    “來送頭的人是誰?”

    “……”

    “你沒見過,還是不敢說?!表f衡站起身,拿起了梅榮刀,刀尖垂在地上,韋衡垂眸看向跪著的細(xì)作,微微抬起了刀。

    刀身直而纖細(xì)。冰涼的刀尖在細(xì)作的脖子上劃過,留下一道若有若無的血痕。刀身拍在他的臉上,韋衡說:“再想想,該怎么告訴我?!?/br>
    “送、送頭的人是……”那細(xì)作抖得厲害,話沒說完,忽然沒了聲音。韋衡手里的梅榮刀上沾上了很濃的鮮血。細(xì)作大睜著眼倒了下去。

    奉玄不由自主蹙了一下眉,微微側(cè)過臉,不忍看地上的血。

    主帳中靜得嚇人,韋衡看著刀上的血說:“說晚了,我不喜歡?!?/br>
    他對帶信人說:“你自己說?!?/br>
    那帶信人rou眼可見地抖了起來,“草民名叫庾深,是流主李延齡身邊的管事。”

    “李延齡送頭是什么意思?”

    “向?qū)④娰r罪。”

    “一顆頭怎么賠罪?”

    “紫元真人兄弟圖謀流主之位,被流主關(guān)押,逃出后陰謀陷害流主,于是二人偷竊流主的金印,假傳消息。他二人所作所為都是有意要激怒將軍,挑撥將軍與流主的關(guān)系。將軍,流主聽聞將軍大名,敬仰已久,從無不敬之心!此次獻(xiàn)頭,是為求和?!?/br>
    “怕什么?”韋衡嗤笑了一聲,說:“我韋衡又去不了媯州。只要他不來盧州,不需要怕我,也不用求和?!?/br>
    “媯州有兩萬流人,如果不能從尸疫道出逃,遲早都會變成狂尸,釀成大禍。流主希望從將軍手里為兩萬人求一條生路,希望能從盧州借道!”

    “呵呵,想得挺好,只是不知道有沒有誠意。”韋衡說:“我問你幾個(gè)問題,你答我,你答不出來,就是沒有誠意?!?/br>
    帶信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軍請問?!?/br>
    高勒搬了一把胡椅,韋衡坐下,看著跪在腳下的帶信人,說:“你們想從盧州借道……我一問:兩萬媯州人從發(fā)生了尸疫的地方翻山而過,他們不安全,他們的安全如何保證。我二問:進(jìn)了盧州,媯州人萬一染上尸疫,將尸疫帶到盧州各地,盧州不安全,盧州的安全如何保證。我三問:這兩萬人總不能不吃飯吧,我要問他們吃什么。我盧州人都要吃不起飯了,我盧州供不起兩萬外州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