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地猛的震顫,數(shù)以萬計的黑氣聚集而來,孤奎的身體宛如一個黑洞,悉數(shù)將其吸收入體。 他身上的威壓瞬間暴漲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數(shù)值,仿佛動動手指就能將人捏死。 千鈞一發(fā)之際,孤君亦朝曲沉焦急大吼:“快離開那里,他要走火入魔了!” 可是來不及了,孤奎的威壓已經(jīng)化為實質(zhì),他身周猛然蕩起一圈氣流,朝四周擴(kuò)散。 數(shù)棵大樹被這股氣流吹倒,露出盤虬的樹根。離的最遠(yuǎn)的溫江都被這股氣流震的后退了十幾米。 離得最近的曲沉被氣流沖擊的飛了起來,被狠狠的朝后甩。這個力度不管是撞上樹還是自由落體,都是只有兩種結(jié)局,死或者殘廢。 孤君亦想都沒想,立馬化為紅霧追了上去。孤奎哪能令他如愿,剛舉起手,一道聲音就打斷了他。 “孤奎,你的對手是我!” 第21章 孤奎的故事(1) “孤正言,你過來送死嗎?”孤奎的雙眼,只剩下黑瞳仁,正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邋遢破爛的中年男人。 要換做以前,他肯定不敢用這種語氣同面前的人說話??扇缃耋w內(nèi)強(qiáng)大的能量讓他失去理智,令他覺得自己已到了天下無敵的地步。更何況面前這個賊眉鼠眼、面目可憎的男人早就跌下神壇,不再是別谷門的大長老。就算殺了也沒什么后顧之憂。 孤奎在心里為自己找好理由,是這人屢番的與自己為敵,他只是想為孤莊的人們謀生存,真正有錯的是孤正言,不是他,他沒有錯! 孤奎:“你答應(yīng)過婉卿再不會踏入孤莊,可你卻屢次食言,我現(xiàn)在就替婉卿處置你!” “別打著婉卿的旗號,你這種陰溝中的老鼠想要作惡,找什么理由呢?!崩蠋庞眯∧粗竿诙?,隨后放到嘴邊一吹,漫不經(jīng)心道,“我還替閻王爺處置你呢,下十八層地獄吧?!?/br> 力量的不斷積聚令孤奎無比暴怒,老幣絲毫不將他放在眼里的舉動更令他怒不可遏。 電光火石之間,孤奎出手了,老幣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回?fù)?,一時之間塵土飛揚,令人看不出具體的形勢。 * 曲沉直面氣波的威力,喉頭涌上一口腥甜,他雙眼緊閉,恍惚間看到了些東西—— “孤奎,三長老讓你把這盤楊梅送到大長老那兒去?!币粋€面容姣好的姑娘不客氣的將一個托盤塞進(jìn)他的懷著。 他慌忙的拿穩(wěn),唯唯諾諾道:“好的?!?/br> 看到這莫名其妙的對話,曲沉思考著現(xiàn)在的處境。此刻的他絲毫動彈不得,只是借用別人的眼睛,重新回顧發(fā)生過的故事。 這種感覺有點像……記憶讀取 沉思一會,曲沉沒再糾結(jié)為什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情,默默看著孤奎身上發(fā)生的事。 孤奎旁邊,一個白胖的少年喋喋不休:“是不是孤正言大長老??!我只在掌門冊封典禮上遠(yuǎn)遠(yuǎn)看過一次,他可是我的偶像,不然我?guī)湍闼桶??!?/br> “想的美?!惫驴⌒囊硪淼呐踔`靈、紅彤彤的楊梅,加快腳步甩開了胖子。 來到一個清凈的院落,深吸了一口氣,他鼓起勇氣敲門。 “誰?”里面?zhèn)鱽磴紤械统恋哪新暋?/br> 孤奎忙不迭的回答,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我、我是三長老的弟子孤奎,奉命來給、大長老送楊梅?!?/br> “哦,拿進(jìn)來吧?!?/br> 孤奎面露忐忑之色,輕輕地推開木門。 院落中,一位白衣男子靠在躺椅上,姿態(tài)悠閑懶散。見到來人,他朝旁邊的石桌一指,“放哪吧?!?/br> 男人長著一張妖異絕美的臉,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淡淡一掃,便是無盡的風(fēng)情。入夏,喜涼的他穿著寬松的白袍,領(lǐng)口大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孤奎不敢多看,瑟縮低頭,目光落在了男人右著盤著的銅錢串兒上。白皙修長的手指與暗黃的銅錢形成鮮明對比,令人有種想將手指細(xì)細(xì)舔舐的沖動。 他將一盤楊梅置于石桌,唯唯諾諾的立在一邊,等待發(fā)落。 “跑腿辛苦了?!蹦腥四砥鹨活w鮮嫩多汁的楊梅,放入嘴中,漫不經(jīng)心道,“去書房挑本喜歡的秘籍帶走,再替我跟你師傅捎句話,這楊梅我很喜歡?!?/br> 孤奎欣喜萬分的抬起頭,連聲道謝。 修煉之人的時間流速很快,春去冬來,寒來暑往,孤奎鉆研著那日得來的秘籍,從一個青澀的少年,長成了一個高大男人。 如果不是曲沉一直盯著他的變化,知道他光鮮亮麗的表面里自私自利的內(nèi)里,都差點被他騙去。 那么長時間的觀察下來,盡管曲沉只能用孤奎的視角來認(rèn)識這個世界,他也已經(jīng)對于這里有了深入的了解。 這正是別谷門,坐落于孤莊背后,整個宗門有一大半弟子姓孤,來自孤莊。這些人比其他人的更適合修煉,因此宗門身居高位的人基本姓孤。 孤正言是別谷門開山鼻祖之一,是最具名望的大長老,也是能力最強(qiáng)之人。如果不是他不愿擔(dān)任掌門,這個位置也不會由別人來坐。 確定孤正言就是那個猥瑣邋遢的神棍,曲沉剛開始也不敢相信。兩者外貌上根本沒有相同之處,倒是性格上能依稀看出一些端倪。 孤奎四十歲生辰過后,家人就為他收拾好外出游歷的行囊。此時他的父母已經(jīng)白發(fā)蒼蒼,不惑之年的他卻宛如二十來歲正當(dāng)壯年的模樣。